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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命好,没有付出就拥有这么多,上天对所有人都是公平的,总有一天,是要还回来的!”吴欣然突然睁开惊恐的双眼,望着光秃秃的天花板。 “醒了!” 被眼泪冻结住的棕色眼睛看到三张模糊而熟悉的脸,她冰凉的手被一双温暖而粗糙的大手紧紧握在手心,“你终于醒了。”温度顺着手心穿达到心房,终于融化了眼角的泪珠冰凌,顺着苍白的脸颊流下来。 看见任宽憔悴的脸,她渐渐想起睡着之前的事情,凉爽的海风,奔跑以及几个小小时的疼痛……现在痛觉没了,取而代之的是空荡荡的寂寥感,虽然集中在腹部,却是空得深不可测,就在刚才她才从这可怕的空洞中艰难地爬出来,睁开眼睛看到白花花的天花板。 “你醒了就好……”阿公的脸为什么突然衰老了许多?“孩子,好好养身体,想吃什么,王妈妈去给你做。”孩子?孩子!她终于意识到了什么,眼泪就哗哗地流下来,没有停歇。 几天过去了,吴欣然坐在阳光下注视着正在院子里侍弄花草的王景明和任宽,王景明几乎一夜之间全白的头发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刺得她眼睛生疼。 “老爷子,累了吧,我来弄,您先坐会儿。” “好,我进屋歇会,你帮我把我的花伺候好!”王景明笑呵呵地从吴欣然身边走过,拍了拍她的肩膀。 侍弄完花草任宽回头冲吴欣然笑笑,却暴露出他以前从来没有过的鱼尾纹。“我去洗洗手。”他转身去水池洗手,就在他转身那一刻,吴欣然觉得任宽厚厚的背影不知道何时居然显得清瘦。 “还是南方的天气好,要是在上海,现在这个月份就是风雨连绵,准备入冬了,哪有这么好的太阳。”正冲着手,任宽感觉到吴欣然贴到自己的背上,帮他洗去手上的泥巴。“你不应该碰冷水。”任宽迅速拿起她的手,转身望着她。在太阳光下,她白皙的皮肤近乎透明,却没了以前健康的粉红,任宽怜爱地摸了摸她的脸蛋,让她把头舒服地靠在自己的胸前。 “我想回家。”吴欣然轻轻的说,像任宽耳边吹过的一阵风。 “回家?”任宽吻了吻她香香的头发,“你不想再休息几天再……” “我想回家。”吴欣然淡淡的语气坚定了许多。 “好。”他感觉自己胸前的衣襟湿了,低头看看她,问,“你不想说说那天的事情吗?胡志远跟……” “我想回家!”她的头重重地抵在他胸前,抗议着。 “好,好……”任宽安抚着她冰凉的脊梁,他是不知道那天沙滩上发生的事情了,他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失去那个梦寐以求的孩子。 流产后的吴欣然就像香港的阴雨天,抑抑郁郁,失去了神采。待吴欣然的身体休养好之后,和任宽一起去了马来西亚,任宽认为马来西亚的阳光对她很有帮助。似乎是这样,在玩耍嬉戏的时候,吴欣然又变回以前任宽熟悉的那个爱疯爱闹的小女孩,但是一旦沉静下来,她棕色的眼眸里还是透露着一股凄凉。直到一天夜里,任宽晚归回来,发现吴欣然睁着泪汪汪的眼睛望着空荡荡的天花板,“你怎么还不睡?”他坐到床边问,这些日子吴欣然经常从睡梦中惊醒,还伴着一句梦话——“命!”“又做梦了?”他把她抱在怀里。 “嗯,”她轻轻哼了一声,环抱住他的腰。任宽潜伏多日的情欲被她这一温柔体贴的动作唤醒了,他俯下身去吻她漂亮的额头,顺着她挺拔的鼻梁一路吻到她小小的嘴巴,得到她认可的后,又继续往下,最终停留在她柔软的胸前。她轻声叫了一声,身体随着他的呼吸摆动起来。自从流产后,夫妻二人就没有什么亲密的举动,然而在热带的催化下,这对年轻的夫妇,互诉彼此身心相思之苦。 当吴欣然神采奕奕地从马来西亚回来后,大家一致认为关于那个意外事故的伤痛已经完全治愈了,然而,回家的第二天,她就郑重其事地向任宽宣布:“我不管你们生意上如何,但是我这个家门,决不允许冯月珍踏进来!” 任宽愣了一下,才冒出一句“开玩笑吧?”但是吴欣然脸上毋庸置疑的神色让他竟有些发毛,“为什么?” “我不喜欢她。”她冷冷的说。 “可是也不必要……” “我讨厌她!”她的语气强硬起来,“我是这个家的女主人,我有权力决定我的客人是谁。何况我说过,你们要是谈生意去公司谈,去宾馆谈,我这个家决不允许她进来。” “可是老爷子那里……” “台北怎么样我不管,我只管我这里!” 任宽望着她坚决的表情,可以说是有些固执,他认为她的任性大于她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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