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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主任的教导
     班主任最近开班会也总喜欢往深里去体会时间的宝贵。按学生的话说:“毕竟他是上50的人了,他的时间的确不多了。”他当了一辈子的教师,总算学会了学生写作文的那套功夫,瞎编。搬出一车的“命题”来阐述时间的宝贵。顺便也杜撰了好几个事例来证明。最后总结:时间是很宝贵的,宝贵到一不小心“就没了”。   对于思维活跃的人来说,“没了”的意思尤其深刻。   “前些年我带过一个学生,学习很好,每天下课都舍不得出去活动,把时间都用来看书。上厕所的时候都是跑步去的。后来工夫不负有心人,他考上了市一中,现在在北京一所名牌大学里读研究生。”说罢还做了个欣慰的表情。   学生大都不屑,私下议论:“我还以为他要说,长时间憋着尿,上厕所都是跑去的,后来那学生得了膀胱癌,挂了。”   李临渊倒是相信,因为他前段时间看武侠小说,还真舍不得出教室。不过要是看课本的话,也太夸张了一点。   班主任又说:“还有一个学生,是个女的,住家里,但是每天都要来学校上晚自修,到10点半才回家——当然,我不是说女同学都要这样,至少要有人陪着才安全——那女生我们老师都记得她,晚自修的时候,大多数时间都是她在问一些难题。有些比较刻苦的学生就抱怨了:她一个人霸占了老师全部的时间。让其他人想问都问不到。呵呵。勤奋总有回报的,那个女学生后来也考上了重点大学,听说后来还出了国。所以,我想告诉大家的是,努力是我们一起,而收获却是你自己。同学们,3个月的时间,你们初中最后的3个月时间。这3个月,我们应该一起努力。不管未来会怎么样,你们只要告诉自己,你们努力过了,那就不用后悔和遗憾。”   班会是周五的最后一节课,这时候学生一般都没有什么心思上课。李临渊听的百无聊赖,一边眯着眼睛一边想,上次老张和我说的什么“努力是大家的,而收获是自己的”,原来是打过腹稿的,可能还是历届学长们都听过无数次的,真郁闷。手中一页一页地把书翻过,抬头看周围,居然有不少人专注地听着老张的演讲,还做出心驰神往的表情。可见,教育者是成功的,而教育真的是失败的。   陈元华隔着几个座位憋着嗓子叫:“李临渊,李临渊。”他喊话的时候拳头紧握,呼吸急促,像哮喘病人缺氧的征兆。   李临渊庸懒如同饱餐后的狮子,慢悠悠递了个询问的表情过去。   陈元华向讲台上侦察一番,确定老张没注意到他这地下党后,说道:“三班的那群小b找咱们挑篮球。就下午放学后。”   李临渊来了点精神,问:“单挑吗?”   陈元华愣神,这篮球还有单挑的说法?真恨不得自己有“隔山打牛”的武功把李临渊一拳打死。“我靠,单挑我还需要向你征求批准吗?”   “哦,那就是群殴了,那敢情好。不,不行,我晚上还有事呢,不如叫他们改天吧。”   “你这不是临阵退缩嘛!?你要这样说,那我们以后还有的混吗?改天?你知道他们怎么说的吗?一群小鸡还冒充什么丹顶鹤!”   “奶奶的,还真有点气愤。不行,我真有事。你就告诉他们,如果他们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了,还用向别人挑战吗?就他们那小样!老子一脚一个。叫他们回家再练上十年再来。” 吹牛向来不用成本,所以李临渊吹得格外神勇。   陈元华双手抱拳低声哀求道:“行行好吧大哥!我已经应下来的事了,怎么好改期呢!班上那些三脚猫你又不是不知道,没几个像样的。没有你在的话,我们就输定了。我们初中三年创造的不败神话就要破灭了啊!求你了哥!”   “不败的神话?呵。我记得咱们还没正式和谁比试过呢!”   “你这算是答应了?好!你只要自己相信自己是无敌的就可以了。反正我们没输过谁,那就是‘不败’的。”   “这样也行?”李临渊这话是像自己说的。   陈元华郑重地向他点点头,松了口气。心想总算骗住他了。其实事情是这样的:中午的时候他和3班的那群人抢球,被对方的一个家伙盖了。这也就算了,那家伙还说,“我看你们班的篮球真不怎么样,除了你,没几个会运球的。”陈元华听了大为光火,一不小心就说:“你们也不怎么样,顶多就一群小鸡,不是什么丹顶鹤。”对方听了,差点打起来。   最后约定,来一场比赛。场上时间不用太久,半小时就可以了,输的那边以后3个月里见对方就得让开,不许抢场地。陈元华当时想也没想就应了下来,但是随即就后悔了。班上的确没几个篮球高手。卫子亮带球撞人超猛,算是一个。另一个哪里去找?当即想到了李临渊——虽然他只会右手运球,经常被人抢断。   一想到那群小b就火大。情不自禁地踢出去一脚,立马傻了。踢到东西了。   陈元华的前桌是位神女——死神之女——长得像诸葛谨似的。她回过头幽怨一笑,看着李家男,指了指他的脚,又指了指自己的屁股。陈元华的脸部肌肉还陷在休克中,卫子亮已经笑得像一只蜗牛。   都说美女的回眸一笑足以令英雄级的男人神智不清,甚至颠倒乾坤,如今看来,神女的回眸一笑更具杀伤力,不论是英雄级别好事狗熊级别的男人见了都得闷声载倒,精神崩溃。2000多年前,勾践犯了一个重大的决策失误,如果他用东施或者眼前的这位神女代替西施送给夫差,夫差当场被吓死或者吓傻,不就可免去他20年的卧薪尝胆之苦。   篮球场算是学校里最大的一块空地了,连着周围的小块空地,是正宗的操场,供学生出操之用。千人出操当然是不可能的,好在学生大都不想出操——就是想出,也出不了——这操场也“凑合”够用了。凑合,一看就知道,凑在一起,能活动的只有手指,顶多就手腕。   所有的篮球赛,在队员看来,都是输赢第一,观众第二,友谊第三。很可惜,周末是没人看打球的,所以友谊暂时荣升第二。   因为陈元华这边的阵容有点暗淡,虽然一共有四个人,但是高福山是负责捡球的,所以就三个球员上场,只能打半个场地。双方一上场就打得“怒火冲天”。   半个小时很快,陈元华居然赢了。56比30。处在第二的“友谊”马上破裂,3班的那群人闹着内讧离开:   “他X的!你刚才怎么搞的,都不跑位,站着让人家抢?!”   “你XX的!还说我,你没看见那个叫陈元华的家伙吗,老是我绕到他背后你就传球给我!能不被抢断吗?”   “X的,要我说他们就是耍赖!那个叫卫子亮的老撞人,我现在胸口还在疼。”   “放屁,找什么借口!你也不看看,那个叫李临渊的远程投篮比较准,你还让他站外围!”   “都住嘴!真他X的扫兴!早知道我们让他们4个全部上,我们就可以多了一个主力,那个小个子,才1米50左右,等于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事后诸葛亮!”   “你料定我们会输吗?”   ……陈元华听着这些脏话,心旷神怡,不时向他们做欢送的手势天色已经暗了些须,小镇即将回归宁静。在夕阳撒下最后一缕橙黄的时候,天空飞过几只归林的小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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