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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的阳光透过湿冷的衣襟,抚过童颜的肌肤。迷迷糊糊中似乎觉得有谁在扇她耳光,不过,动作很轻柔。那宽厚而略显粗糙的手掌,带着不烫不冷的温度。与此同时,耳畔还响起一道温润清悦的嗓音,那声音的主人正急切地呼唤着:“姑娘,醒醒!姑娘,醒醒……” 是谁?是谁在唤她?亦或是在唤别人?她死了?是仙界的神亦或地狱的鬼在唤她?她没死?那她这又是到了哪里?童颜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却无奈眼皮似有千斤重。那唤她的声音陡然消失,接着,嘴唇被又糯又软的一团东西覆住,一条水蛇般湿滑的舌头钻入她嘴里。 阿拓紧蹙着浓眉,思索许久才暗下这决心。他还是第一次这般接近女子,动作显然非常生涩。他不知道这姑娘醒来后会不会怨恨他轻薄了她。他只知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样逼人的情势,容不得他再多想。他记起曾经有人说过一个救溺水之人的方法——口对口渡气。 他的舌头横冲直撞顶开她的牙齿,将一股清新的薄荷香气源源不断送入她口中。而她的唇,带着缕缕幽香,如兰似麝,亦令他情不自禁想要多多地吸吮。此时的童颜,只觉唇上的触感极柔软且舒服,原本迷糊的脑子更是哄地一下像被电到,晕乎乎不知所以,身子也随之酥酥麻麻的,变得更加绵软。 阿拓的唇终于离开童颜的。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这样子的救人法,恐怕原本没死的都会被闷死过去。就在他抬起头的那瞬间,看到童颜微卷的长睫似在轻轻颤动,还有她的眼皮,突突地跳着,她原本苍白的唇,有了些许血色,正轻微地翕动,似是立即就会张开来。 童颜极贪念这不曾有过的感觉,待阿拓离开她的樱唇,心像是忽然被抽空了,她用力想要留住这感觉,一下子,便张开了眼睛。然后,她看到了阿拓——正居高临下俯视她的,相貌极为清俊的青年男子。这男子约莫二十一二,两道墨眉斜挑,一对澈目如泉。高挺的鼻梁下一张厚薄适中的菱唇,呈现淡淡粉色,有如初绽的桃花瓣。 他裸露在衣衫外的肌肤,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出好看的蜜糖色。臂膀粗壮又结实。可他浑身上下透露着与一般农家青年不同的气息,纵使身上的褐布短衣难以避体,仍掩饰不住他与生俱来的高贵和眉宇间的淡定从容。他看到她醒来,原本急切的眼神转化成惊喜,还夹杂着别的不明因素,也许是心虚,或是歉疚。 “姑娘,你醒了?”阿拓凝视着童颜的眼,柔声问道。他的心,不知不觉地又开始狂跳,面色竟有些泛红,有种醉酒的感觉。眼前这姑娘,闭眼时已是美得动人心魄,这忽然一睁眼,更是叫人抑制不住地想要多看几眼。她那对蓝紫色如同葡萄般的眼睛,灿若星辰,足以叫世间万物暗色。 “谢公子救命之恩。”童颜道,她原本娇脆如黄莺歌唱的嗓音此刻变得有些沙哑,叫阿拓听来却又别样的低沉魅惑,当下心脏跳得更加剧烈了几分。平静无波的眼底泛起丝许迷朦,童颜四下里打量过后,想要起身却只觉身子像没了骨头般无力,于是对阿拓道:“公子,可否扶小女子起身?” “这……”阿拓沉吟道,双腿站在过膝的河水里开始有些颤抖。原本摁在青石上童颜身旁的两手这时也抬在半空中,局促得不知该往何处安放。他到底还是拘泥于礼法的。初时为救人,权衡之下,便将礼法抛之在旁,可眼下这位姑娘并无生命危险了,再与她肌肤相触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公子又何必拘泥于那些不合理的死规矩呢?”童颜从他局促的神情中知晓了一二,浅笑道:“若真恪守男女授受不亲的礼数,公子方才便不该渡气救小女子。既然救了,就该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若不然,叫小女子孤身躺在这青石上,不说夜间有山禽野兽出没,也不说时日久了会渴死饿死,单是现在这毒日,就快要将公子所造的七级浮屠晒融化啦。” “姑娘,方才乃是情况十分危急,阿拓才斗胆冒犯姑娘,并非有意的,还请姑娘不要怪罪。”阿拓道,言辞诚恳,且显得更加的局促不安,双手抱成拱拳,头更是低到了胸口。 “阿拓公子,小女子并没有怪罪你的意思。公子救了小女子一命,小女子做牛做马感激还来不及呢,怎敢怪罪恩人?”童颜道,啼笑皆非地看着阿拓,这人,叫他扶一下而已,怎么就这么难呢? “姑娘不怪罪就好。”阿拓道。 “那公子可以扶小女起身了么?”童颜再度请求道,顺便在心里默默祈祷,快拉她一把吧,她实在没力气说更多的废话啦! “既然姑娘都那般说了,阿拓若再拒不伸手,岂非迂腐?”阿拓道,粗壮的手臂伸向童颜,一手拉着她的胳膊,一手去托她的后脑勺,触到童颜那柔软的身子时,面上又不知不觉染上了红晕。嘴上却只是柔声道:“来,姑娘,小心些。” *******偶素可爱de分割线******* 神女峰对面的森林里,有个蓝色的身影正茫然地穿梭着。 这是个身材相当高大的男子,他脸上的面纱已被密密匝匝的树枝刮掉,他的湖蓝色长发和蓝色曳地长袍,托刚才那场暴雨的福,不用拧都在滴水。而杂乱横生的树枝,更是将他的袍子挂出了许多破洞,奇怪的是,这样的他并不显十分狼狈,反而有种放浪不羁的唯美,美得勾魂摄魄。 这男人很好看,极妖孽,极邪魅。雪肤、薄唇、凤目。嘴角弯出似有若无的笑意,眉梢又似带着霸气与不羁。他看上去,既高贵,又妖冶。既让人觉得暖融融又让人觉得冷冰冰。明明是诸多不同的气质,却在他身上得到完美的结合,构造出最奇异、最独特的唯属于他的气质。 他的名字叫:南宫瀚。 南宫瀚终于自丛林中穿了出来。山的外沿,有一条小河。显然是因为刚下过雨的缘故,河水有些高涨。他抬眼望望河对岸陡峭的悬崖,心咯噔沉下去。暗道:如此高的悬崖,凤凰生还的可能性,怕是几乎为零吧?不过,他南宫瀚,可不是那么轻易放弃的人。凤凰生,他要见人。凤凰死,他要见尸! 他在悬崖下四处仔细搜寻,确定没有凤凰的踪影后,沿着河流的方向一路找下去。走了没多远,他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凤凰说话的声音,她说:“那公子可以扶小女起身了么?”尽管那语音听来有些低沉沙哑,可他觉得,那就是凤凰。但当他朝那声音飞快地奔跑过去时,却没有看到半个人影。 只有一方青石,光滑的,湿濡的,有些苔藓,斜斜地插入河流正中央。青石的下游,有十来个供人过河的石墩。河的对岸,是苍翠的竹林,一眼望不到边。他站的这面,往上看是连绵的青山,往下却是屋舍俨然的农庄与绿油油的千顷良田。他转身,快步朝农庄走去。 *******偶素华丽de分割线******* “报告将军,没有找到下崖底的路。”一个小兵向武剑平回报。 “报告将军,没有找到下崖底的路。”又一个小兵向武剑平回报。 武剑平抹一把脸上的汗水与雨水的混合物,刀眉剑目间露出沉毅的神色,转身朝旁边正想办法下崖底的安纯道:“安姑娘,士兵们四下里都找过了,没有通向崖底的路。我们再在这里耗着也不是办法,不如先到就近的镇衙,找衙门的人帮忙一起寻公主的下落,毕竟,他们对这里的地势也更了解些。” “确定没有遗露的地方吗?”安纯冷声道,她身上那袭雪白的露肩及胸束腰履地的长裙,也早已被雨水淋湿,此刻正湿嗒嗒地贴在身上,窈窕的身段凸显无疑,害得武剑平都不敢直视,唯恐七孔流血。安纯自己倒是丝毫没注意到这些,她一门心思全都扑在生死未卜的公主身上。 “嗯,全都搜过了。安姑娘,走吧,赶紧去镇衙,能早点找到下崖底的方法,公主就多一分生还的希望。”武剑平道,醇厚的嗓音听来无比诚恳。 “也只能这样了。”安纯道,忽然她又想到了什么,秀眉微蹙道:“武将军,你的属下可有发现喜鹊的踪迹?” “喜鹊?就是公主的另一位陪侍?”武剑平沉吟道,若有所思。“安姑娘不提起,武某倒要忘了。说起来,刚才可一直未瞧见她的踪影。莫非……” “莫非什么?说话何必吞吞吐吐!”安纯冷道,眉目里射出两道夺目的精光。 “报!”武剑平正要开口,却见有个小兵手里拎着块白花花的东西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什么事?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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