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他还是拒绝了。”范雨霖白了脸色,凄惨的重复着范承勋的话,眼泪也从眼眶里不断的涌出来,以为自己已经接受了的事实,没想到再次重复一次,居然还会有撕心裂肺的痛,原来是自己看高了自己的承受能力。
没有意料中的激烈情绪,静静的流泪,看似平淡的接受和好似早已知晓的态度让范承勋惊愕,“什么叫他还是拒绝了?他拒绝过你,你早就知道他不愿意娶你是不是?”
范雨霖的力气好象被抽空了,脑袋也一片空白,没有机会了,一点机会也没有了,他摊牌了,连二哥都知道了,这一生,他注定与她再无缘……
“雨霖,雨霖,怎么了,说话,回答我?”范雨霖的模样让范承勋无措,平静的好不寻常!
“哥,他不要我了,他真的不要我了,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没有告诉他我爱他,我没说出来,我没有说出来,是我不好,是我不好……”范雨霖不停的摇着头,自责的话不断的说出来,从未如此的范雨霖,让范承勋心痛,他抱住范雨霖的头,不断的哄着她,“不要这样,不是你的错,雨霖,雨霖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
“可是——,哥,如果我没有错,那为什么他不要我了,是我哪里做得不好,让他讨厌我了吗?”亲人的安慰问让范雨霖所有的情感,所有的伤心都如决堤的洪水,顷刻间全部涌过来。
“雨霖,相信二哥,你做的很好,你是世界上最棒的女孩,你温柔、懂事,你是——你是我们的骄傲,”范承勋擦着范雨霖断了线的泪水,尽力搜出自己脑中所有的形容词,“如果你真的伤心,就哭吧,哥在这里,哥会一直陪着你的。”
“哥,我好伤心,好难受,我真的好爱他,为了他我可以什么都不要的,可是……”范雨霖哭的肝肠寸断,她的世界没了,她的快乐也没了。
“我知道,我知道。”范承勋再无力找出任何安慰的话,只能紧紧的拥着范雨霖,给她鼓励。
范雨霖将自己内心的痛苦全部宣泄出来后,才离开范承勋的怀抱,看着湿了一片的衣襟,范雨霖有些难为情,“对不起,二哥,我把你的衣服沾湿了。”
范承勋到是开心的笑出声,“衣服湿了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只要我妹妹开心就行了。”
“谢谢你,二哥,我好多了,我让你担心了。”范雨霖说。
范承勋板了脸,说:“别一会儿对不起,一会儿谢谢的,这样客气会让二哥生气的。”
范雨霖为范承勋的话还是绽开了一个笑,让范承勋的心情也好了不少,但对于范雨霖刚刚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还是困惑不己,但又怕范雨霖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再次有波动,所以还是不太痛快。
“怎么了二哥,为什么皱眉,是有什么话说吗?”
“雨霖,也许二哥问的这个问题不是时候,但二哥真的想弄清楚事情的过程,”范承勋不再思前顾后的犹豫,“沂沐他拒绝过你?”
“是”,范雨霖也不愿在隐瞒,事情早已到了没有希望的地步,她也没有必要在盼望转机,“在京城他就和我坦白了,他不愿意再娶我。”
“为什么,他为什么不愿意再娶你”范承勋不明白为何只是上京一趟就会如此,又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在京城就拒绝你,难道是因为他在京城喜欢上别的女人了?”
“这……我……我不知道”范雨霖万万没想到范承勋会问这样的问题,他只知道沂沐不愿娶自己,却不知道是因为萱彤,那沂沐肯定没有说出原因,他是在保护萱彤?还是不想自己难堪?
“你知道的对不对,我说对了是不是?那好,我到要去问问沂沐,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值得他这样背信弃义。”范承勋再无法控制自己的愤怒,摔手就往门外冲准备去找沂沐算帐。
范雨霖见势不妙,急忙起身阻拦,“哥,不要去,事情……事情并不象你想的那样,他——他没有爱上别的女人。”
“他没有爱上别的女人?”范承勋狐疑的看着范雨霖。
“没有,”范雨霖掩示着心虚,镇定的看着范承勋,第一次说谎让她感觉到自己的手心湿了一片,她知道如果范承勋如果知道沂沐是因为爱上别的女人,而放弃自己,那一定不会放过沂沐,那时他自己与沂沐的友情也真没有回转了,这不是她所想要的。
“那为什么,你说为什么他会拒绝完婚,到底有什么事情可以让他放弃你,甚至连我们的兄弟感情都不顾。”范承勋并没有完全相信范雨霖的话,又继续说:“好他不仁也别怪我不义,我就不信我摆不平他,就算要绑我也要把他绑进洞房里。”
“不要,二哥,”范雨霖再度抓住要冲出门外的范承勋,情急之下范雨霖脱口而出,”因为他的右手废了,所以才会不愿意娶我。”
“什么,你说什么?”范承勋不敢相信的以为自己听错了。
“韩大哥的右手废了,所以他才不会愿意娶我,因为他不想连累我。”面对范承勋激烈的反应,范雨霖没有任何退路,只希望用这样的理由让范承勋不再追根刨底。但事实没有范雨霖想得那么简单,范承勋对范雨霖的隐瞒动怒,更对事情的前因后果更加疑惑,“怎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之前不说。”
事已至此范雨霖已没有退路,只能将事情全盘说出,“皇上陪太皇太后去空觉寺上香,遇上了刺客,当时情况很紧急,为了救皇上,韩大哥用自己的右手替皇上挡了一刀,刀刺的太深,伤了筋脉,大夫说韩大哥的右手没有用了……所以韩大哥才不愿意再娶我。”
范承勋一时之间难以接受,失神的站着,范雨霖见范承勋不语,又再接再励的说:“二哥,所以不要再向韩大哥提起婚事了,只要提起婚事他就一定会想起自己的手,我不想他再重复那种痛苦,那会让他生不如死的,所以就当我们之间的指婚没有发生过吧。”
“当做没有发生?”范承勋误解了范雨霖的意思,激动的说:“你是不是嫌弃他,嫌他的右手废了,所以才要当做没有发生过!”
“哥,你怎么会这样想我,现在不想成亲的是韩大哥,不是我,我只是想尊重韩大哥的决定而己,他不想连累我,所以不愿意娶我,如果你真逼我们成了亲,那韩大哥会更快乐的,他已经失去了一只手,我不想他在勉强的和我过一辈子,所以大哥成全他吧,这样他会活得更好。”范雨霖渴求的看着范承勋,她虽然希望得到韩沂沐的爱,可她更希望他快乐。
范承勋迟疑一刻后才微微点头,不得不承认,他被范雨霖说动了,他心疼雨霖,可也更为韩沂沐感到难受。
韩沂沐跌跌撞撞得走着,这些日子以来右手异样的情景和范雨霖的话在脑中交替的出现,盯着连握拳都觉得力不从心的右手,凄惨的笑着,情绪也越加激动,停止了空洞的笑声后,眼神渐渐由痛苦变为憎恨,他如发了疯般将右手击向身旁的柱子,一拳一拳的用尽全身力气打中,对流淌下来的一滴滴血视若无堵。他恨,恨老天恶作剧似的让他在短短的几天里,“偷”听见两件讽刺至极的事,为什么要让他听见,为什么让他知道这一切,为什么,为什么,他宁愿做个傻瓜,至少一个傻瓜是不会这样痛苦的。
萱彤!萱彤!,他要见萱彤,他想见萱彤!脑子闪电般闪过的念头让他停下了自残式的击拳,嘴里一声声叫着心上人的名字,再无法去承受这样的打击。
此时的萱彤,也并不好受,她正在快速的准备行礼,至从昨晚雪宁答应与她一起去江南后,她就迫不及待的想快一点,再快一点,她要见沂沐,他要和他解释,她没有骗他。
手忙脚乱的整理完行礼后,萱彤又以惊人的速度火急火燎的奔向庭云阁找雪宁,刚到门口就劈头问,“雪宁怎么样了,你整理好了吗?我们可以出发了吗?”
直到走进内室发现雪宁没没有整理,还在看书,急得大叫,“你还没有整理吗?怎么还看书,你想急死我吗?”
雪宁放下手中的书,心疼萱彤的紧张,耐心的解释,“莲儿早就帮我整理好了,你不要这么着急,现在只要等轩奇和云昊从宫里回来,我们就可以出发了。”
“宫里?”萱彤听了更加急躁,“轩奇和云昊怎么去了宫里,难道他们不知道早上就要出发了吗?他们到底在什么啊?”
“萱彤,你镇定一点,我们离开京城不是一件小事,轩奇必须要告诉皇上,更何况你刚从牢里出来,太皇太皇对你的注视度恐怕大大超过以前,所以现在你的任何去向都必须要很清楚的让她明白,就算不是亲自告诉她,也要让宫里的部分人清楚,这样到时候只要太皇太后一问就会知道你是去了江南找沂沐,而不会在误会你离开有什么企图。”雪宁明白萱彤乱了阵脚,更不会想到这一层之间的厉害,所以只能由她一点点的讲解。
萱彤听了之后果然平静了下来,眼眶里聚满了泪水,失魂落魄的说:“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太笨,是我太激动了,我只是想早一点见到他而己,我好乱,我感到他需要我,我梦见他好痛苦,他在叫我!”
雪宁走上前,心疼的环住萱彤,“我明白,我明白你的害怕和你的担心,但是不要再糊思乱想了,沂沐他不会有事的,只要一会儿,一会儿我们就出发了。”
也许是老天爷也心疼萱彤,雪宁的话语刚落,莲儿就前来报告说轩奇云昊已经从宫中回来,正在门口接她们直接去江南,两人相视一笑后就直奔出去。
刚出府门,就看见云昊驾着马车,轩奇站在马车前笑着迎着他们,雪宁将包狱递给轩奇,“怎么会这么久,难道有什么麻烦吗?”
“没有,只是太皇太后问了些问题耽误了些时间。”轩奇接过包袱,将雪宁和萱彤接上马车。
雪宁坐稳后又问,“你见到太皇太后了,不是说只和皇上说一声的吗?”
“没办法,皇上正和太皇太后在一起呢,不说清楚都不行,而且还给我弄了个钦差的身份。”
“钦差?”雪宁惊讶,“什么意思啊?”
“皇上顺便给我安排了一些任务,让我在去江南各地察看察看。”
雪宁了解的点头。
轩奇又转向对面失神的萱彤说:“萱彤,你放心,一会儿就到了。”
萱彤无力的淡笑,不安早就填满了胸口,她该怎么放心。
当范雨霖听到下人的通告,赶到沂沐所住的庭院时。沂沐瘫坐在台阶上,嘴角碎碎念着萱彤的名字,每叫一声都如针一般刺进范雨霖的心中,但此刻她早己不在乎这痛了,引起她注意的是沂沐沾满鲜血的右手,皮开肉绽的样子让人敢去看,血似乎就不曾停过,不断的往外涌。
范雨霖惊呼,“韩大哥,你这是在做什么,你的手受伤了,你知不知道你的右手不能再受伤了,否则……”
“否则就会废了,”沂沐看似轻松的接下范雨霖的话,让一直低头查看伤口的范雨霖心头一颤,抬起头不可置信的望进沂沐自嘲的眼神中。
沂沐冷笑,“还是我的右手已经废,你一直瞒着我就是不想让我知道实情,现在你请大夫来就不怕大夫对我对‘韩沂沐你的右手没用了,从今以后你就是一个废人了’你说大夫一会儿会这样说吗?”最不堪的话刺痛了范雨霖,她心痛湿了眼眶,颤抖的说:“韩大哥,你千万不要这么说,你不要这样贬低自己好不好。”
韩沂面无表情的面对范雨霖的抽泣,范雨霖越加难受,忍痛的擦干眼泪,起身吩咐蝶儿找来绷带和药膏。蝶儿用最快的速度送来药品后,静静的退下。
范雨霖托起沂沐的手小心翼翼的洗净、上药、包扎,等一切都完成后,韩沂沐依旧没有任何反应,除了上下浮动的胸膛之外,再没有任何一个地方能感觉到生命的存在。
“韩大哥,对不起,瞒了你这么久,更对不起现在让你这么痛苦,我明白无论说什么都没有办法减轻你的痛苦,我想现在你只想看见萱彤,只想让她陪着你,我现在就去请她来江南,让她来见你。”范雨霖再无计可施,无奈的她只有想到萱彤,不管自己心里有多痛苦,只要能让沂沐快乐她什么都愿意。
终于在听见“萱彤”名字时,沂沐有了反应,他冷不丁的出声,“不要去,我不想见她,也不要她看见我现在这个样子。”
“可是你明明就很想看见她,为什么要这么固执,你心里明明很苦,为什么不说出来。”一度隐下去的泪水,再次因为沂沐而流了出来。
沂沐答非所问的说:“知道我手废了的还有谁。”
范雨霖不明白沂沐的意思,但对他的提问她重来不会拒绝,“我不知道也不确定,御医只说你的右手可能会——会废掉,但后来一直都是我在照顾你,而且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所以他们并没有时间了解你进一步的情况,我想也许他们现在还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
沂沐不在呆愣,点头苦笑叫好,“好,太好了,那就永远别让他们知道。”
“韩大哥,你想把所有的痛一个人承担吗?那萱彤呢?你难道连她也要隐瞒吗?那以后你们……”
“我们己经没有以后了,”沂沐怒吼的打断范雨霖,“在我知道右手废掉的那刻起,我和萱彤就没有以后了。”
“韩大哥,你不要这样,只不过是一只手而且,不要连萱彤都放弃了,你已经没有了右手,更不能再放弃萱彤,那样你这一辈子也不会再快乐的!”范雨霖不得不承认萱彤是韩沂沐的阳光,如果连最后的一丝阳光都没有了,那韩沂沐的生命里只有无尽的黑暗。
“雨霖,你搞错了,我告诉你一只手在男人世界里意味着什么,一个不能在握剑的武士,一个连端茶怀都会觉得累得男人,他还能做些什么,他根本就是个废人,更不要说给任何人幸福。”
“韩大哥,你不要这样说,你不是废人,你可以给别人幸福的,那个人就是我,韩大哥,我们成亲吧。”
韩沂沐为范雨霖的话震惊,目不转眼的看着她,范雨霖鼓足了勇气继续说下去,
“韩大哥,以前你拒绝我是因为萱彤,可是现在你连萱彤都放弃了,就没有理由在拒绝我了,所以我们成亲好吗?”
“雨霖,你搞错了,我放弃萱彤是因为我的手废了,我不能再给她幸福,但那并不表示我不再爱她,我只是不想给她带去负担,同样我又怎么能成为你的负担,你不会幸福的!”
“不,韩大哥我会幸福的,只要能每天看着你,陪着你,我就会变成世上最幸福的女人,我不会在乎你心里藏着谁,你可以继续爱着萱彤,只要让我静静看着你就好。”
“不用再说了,我不会同意的,更不会害你,我不会这样自私的占着你,你可以找到一个更好更爱你的人,那才是你最好的归宿,你根本就不需要这样委屈求全的跟着我。”
“我没委屈,反而我会好高兴,至少我可以拥有你,韩大哥嫁给你根本就不会委屈,你不也不是一个负担。”
不管范雨霖怎样苦可婆心的劝说,沂沐仍然无动于衷,再他看来,他这一生配不上拥有范雨霖这样的女人。
范雨霖再也无计可施,所有在她看来都坦白到极点的话都说完了,她不知道么样才能打动沂沐,不得已还是迁扯到萱彤的身上,“韩大哥,你现在放弃了萱彤可是你又要难什么理由来拒绝她?我想不管你说什么样的理由,萱彤也绝对不会轻易相信,如果到最后她知道了真相,我想她就再不会对你死心,如果你不再娶,我想她也会陪着你吧,相反如果你是因为遵守约定和我成亲而放弃她,那她也许会痛苦一段时间就忘了吧。”
沂沐沉思着,不得不承认范雨霖说中了韩沂沐的软肋,她的分析出了隐藏的问题,萱彤是固执的、是执着,她怎么可能接受无原无故的拒绝。
没有得到回应,范雨霖再次失望,她认清了也接受了事实,却在绝望的转身离去之即,得到了回答,“我娶你,我们成亲吧。”
沂沐答应的一瞬间,对范雨霖也许算得上是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了吧,对于沂沐来说他现在是给了范雨霖第二次承诺,他没有机会、也没有理由再去失信。两个人又将既将成亲的事情告诉范承勋,范承勋开心的连连叫好,说本来就挑好的日子和准备的衣服、饰品最终还是用上了。面对沂沐他又以一种理解的姿态安慰,“人的一生并非一帆风顺,我们要做的就是在挫折来临之时勇敢的面对,你够勇敢,够坚强,不愧是韩沂沐。现在你要做的不是去再想以前事,而是专心准备做你的新郎。”
沂沐了解的点头,看着范雨霖幸福甜蜜的笑,心里也泛起一层安慰,至少现在他还能给范雨霖幸福,至少还能弥补她。
范雨霖幸福的如同在做梦一般,有做梦过程中的欢乐,又有怕梦醒后的失落,总之她快乐的担忧着,她希望婚礼能顺利进行,至少应该在萱彤来之前结束,这是她唯一所担心的。
可是老天偏偏爱戏弄人,在距离成亲还有半个月的一天,萱彤、云昊、轩奇、还有雪宁四人到了江南。对于轩奇的到来,范承勋显得激动无比,连忙参拜,“臣参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范承勋也有些困惑的是不明白雪宁、萱彤和云昊的身份,也不知道如何请礼,但能和皇上呆在一起的人恐怕也非同一般。
轩奇亲自扶起范承勋说:“范承勋,你就不用这么多礼了,我这次是微服出访,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所以你也不要宣张,只是这几天朕就要住你家几日,所以一些不必要的繁文缛节你就不要去在意了,可不想不自在。”
范承勋受宠若惊,“臣遵旨,王爷能住在臣的家里是臣三生有幸,臣这就派人去整理四间上房。”
云昊听了范承勋的安排,忍不住笑出声,“范承勋,我想你搞错了,我们不需要四间房间,只需三间就够了,这两位姑娘其中一位可是轩王妃,怎么你想把他们夫妻拆开来睡吗?”
原本云昊只是开玩笑,可在范承勋的眼里就变了味,他又赶忙跪地,“微臣该死,是微臣的疏忽,请王爷、王妃责罚。”
轩奇淡笑,“范承勋,云昊只是在开玩笑,你不必认真,更何况你重来没有见过王妃,现在不认识也是正常事,不用什么责罚,你起来。”
“谢王爷,”范承勋听了轩奇的话才松了一口气,又对下人说,“管家,你快去准备三间上房,记住每间房都要用新被褥,还要点上檀香,还有现在先上茶”。
“是”管家毕恭毕敬的下去。
一行人都坐定,茶也到了手里,雪宁看着旁边无心喝茶的萱彤,忍不住问,“范大人,怎么没有看见韩沂沐,他说有急事回江南,应该早在我们以前就回来了,怎么一直都没有看见他?”
从各个举止来看来,范承勋也有些明了雪宁就是轩王妃,现在听了雪宁的问话,范承勋自不敢怠慢,但又掩示不了眼里的笑,“王妃有所不知沂沐与我妹妹雨霖早有婚约,而这次赶回来也是为了尽快完婚,今早他们去取霞帔,所以不在府中,微臣想如果王爷和王妃能参加他们的婚礼,那就更好了。”
范承勋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茶杯落地的声音,除了范承勋之外,众人不需要猜测便知是萱彤。
滚热的茶水泼洒在手背上,雪白粉嫩的手背立刻泛红,雪宁紧张的捧住她的手惊呼,“萱彤。”
萱彤会过神来,抽回手,弯下腰胡乱的捡着碎片,“我没事,我没事,啊!”
慌乱中碎片割破了萱彤的手,血滴在雪白的陶瓷片上鲜艳的刺眼。
“快,快请大夫,”范承勋也紧张起来。
“是”,管家也被范承勋的严肃吓破了胆,忙冲出去。
眼见场面就要因为自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萱彤按住伤口,阻止,“不用了,我没有事,只不过划了一下而且,根本就不着请大夫。”
这可为难了范承勋,请也不是,不请也不是。
“真的不需要,这样我会觉得自己大惊小怪的,这点伤口根本就不会感染,至于背上的伤,只要用冷水冲一冲就可以了,所以不要请大夫好吗?”萱彤固执的要求。
范承勋也只得顺从的向管家摇头示意。
“你总算回来了。”云昊莫名其妙的话让大家都顺着他的眼光看出去。
沂沐和范雨霖并肩站在庭院前,脸上的笑都因他们的出现而冻结。范雨霖担忧的看向沂沐,却发现他的目光已经放在了远处萱彤的身上。
沂沐的目光好象永远能轻易的找到萱彤。但此时他痛恨自已这样的不由自主,这样会让他感觉到自己是怎样的在乎她!沂沐硬生生的逼迫自己的转开眼神,伸手握紧范雨霖的双手,走近大厅后,对着轩奇说,“你来了。”
范雨霖也连忙行礼,“参见王爷、王妃。”
轩奇淡笑:“不用多礼。”
沂沐又满脸笑容的对着雪宁一行人说:“怎么你们都来了,难道是知道我和雨霖就要成亲所以来恭喜我的,如果是这样,那我想这个婚礼就更加完整了。”
“你说什么?”云昊怒气冲冲,只要有关萱彤的事他就永远没有成稳,“你以为我们是来参加你的婚礼的,你想得也太美了吧!”
“噢,那你们是来做什么的,是保护王爷出巡的吗?”沂沐依旧满面春风,好象要保持着准新郎的笑容。
云昊看不过沂沐的笑,冲动的上前抓住他的衣襟,“你不要给我装傻。”
轩奇见势不妙,连忙上前拉开云昊,压低嗓子说:“云昊,你冷静一点,现在根本不是时候,看范承勋的样子根本就不知道事情的始末,你想把事情全摊开吗?到时候受到伤害最大的还是萱彤。”
轩奇的提醒让云昊暂时罢了手。
“赶了好几天的路,我好累,范大人,请问房间整理好了吗?我可以先去休息吗?”萱彤不敢保证在这样窒息的环境里自己还能撑多久,她只想早早离开,从未想到自己也会有这样狼狈的时刻。
“整理好了,我让管家带你去。”突然被点了名的范承勋,愣了一刻才连忙回答。
“我也陪萱彤去休息了,我想她手上的伤还是有人帮忙擦会好一些。”雪宁说完看了一眼轩奇后随着萱彤离开了。
沂沐的笑容终于在听见萱彤手受伤的时候,消失了。她受伤了?伤得如何?为什么会受伤?自己刚才为什么没有注意到,沂沐疑惹的眼神在看见地上撒落的碎片和滴滴血渍之后变得更加担忧。
范承勋始终不明白他们的争执和关系,沂沐好象对萱彤的态度不一般,萱彤再听见沂沐与雨霖的婚事后举止又不似寻常,沂沐看似快乐可好象又隐藏着什么,而范雨霖至始至终又一言不发,这让他几乎开始怀疑王爷此次下江南,并不是单单的“微服出巡”了。
大厅里每个人都怀着不同的心情,范承勋是疑惑的,沂沐是担忧的,云昊和轩奇是愤怒的,而范雨霖是害怕的。老天爷没有听见她的乞盼,萱彤出现了,虽然沂沐刚才的行动已经说明了他对萱彤的放弃,但她仍感觉到沂沐的挣扎与痛苦。
直至韩沂沐将她送于房间中,她还是看出他的心事重重,放出手中的霞帔,她还是忍不住说:“我去看她吧,我知道你在担心她。”
“看谁?”沂沐反问,对萱彤有意闭口不谈。
“韩大哥,你明白我说的是谁,我也明白他很担心她,她受伤了,你去看她是应该的。”
“没有应不应该,只有想不想,雨霖我承认我是在担心她,可是我却不想去看她,只是一点小伤,根本就算不了什么,更何况有雪宁在照顾她,她不会有事。”
“韩大哥,你是在安慰我,还是在说服你自己,好让自己克制住去看她的渴望?”范雨霖已经不知道自已想要表达什么。
“你不要再胡思乱想了,你在害怕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