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霖,不要再这样想了,这样你会更痛苦的,我已经遇见了,所有的一切都回不去了,没有萱彤我会和你成亲,但那样你不会真正的幸福,也许……”
“我会幸福!只要能呆在你身边,静静的看着你,我就会幸福,”范雨霖打断沂沐的另一种也许继续急切的表明自己的心意,说完后见沂沐闪躲的眼神,又黯然神伤,泪也落了下来,“可惜现在再多也许也没有用了,萱彤己经出现了,其实我只希望你开心,只要能躲在一个可以看见你的角落静静的看着你就好,如果偶尔萱彤伤了你,你会向我这个角落看一眼,我就心满意足了,现在是这样,以后也能这样好吗?”
范雨霖的体贴与深厚的爱牵动了沂沐所有的情愫,动容的将她拥入怀中,此时,愧疚、疼惜或者是爱怜早己模糊……
云昊捧着饭菜,一拳一拳用力的敲门,许久不见回答,耐心的劝告,“萱彤,快开门,你已经二天没有进食了,再这样下去,身体会受不了的。”
房内还是一片寂静,云昊无奈的推门而入,放下手中的饭菜后,环视一周,双眉紧紧的靠在一起,走进内室,盯着卷缩在角落的萱彤,满脸心疼,“萱彤,吃饭了。”
萱彤脑中一片空白,呆呆的看着云昊,眼泪不知不觉中顺着脸颊流下。
云昊心如刀绞,一点点擦干她的泪,“萱彤乖,吃饭了。”
“你陪我去江南好吗?现在就去,我要向他解释,我不要就这样结束。”萱彤紧紧的抓住云昊,惶然失措的说。
“萱彤不要冲动,去江南不是一件小事。”云昊长叹一声,为萱彤突然的想法感到为难。
“不是一件小事?”萱彤气急了,口无遮拦,“为什么你也这样说,我只是想去江南而己,如果你不想陪我去就直说,我明白你们一定是嫌我烦,嫌我不好,雪宁这样你也这样,就当我没有哥哥,没有你们这些朋友,我自己去,我不需要你们了。”
萱彤说完就拔脚往处冲,萱彤的举动和话语也击怒了云昊,云昊快步的拦下她,“你不要再没有理智了,你怎么可以说出这么不负责任的话,什么叫你不需要我们了,你没有我这个哥哥,你知道你在宾里的时候大家为你做的一切吗?你知道你这些话会让雪宁和轩奇有多伤心吗?不要在继续任性了。”
眼泪越流越涌,更让她伪装的坚强彻底脱落了,连双肩也跟着颤抖,萱彤伤心的说不出话,只能呆呆的流泪。云昊察觉自己的口气过硬,萱彤的眼泪又让他愧疚起来,轻轻的将拥入怀里,拂着她的背任她在自己的肩头流泪。
“对不起,”沉默片刻,带着哭腔的话语断断续续的从怀里传来,“是我不好,我不该任性,更不该说这些话,可是我好怕,好——难受,我——我忘不了沂沐推开我时脸上的憎恶,忘不了她绝情的眼神,我好怕,怕他恨我,怕他不要我。”
“他不会不要你的,他只是生气而己,事情没有严重到那种程度,他那么爱你,怎么会舍得不要你,你不要再乱想了”云昊加快了安抚的动作,让萱彤再度安静下来。
萱彤又突然想起什么,双手紧紧的攥着云昊胸前的衣襟,失措的看着,“可是……可是我是鳌拜的女儿,是叛臣之后,他会不会嫌弃我,会不会!”
“萱彤!”云昊再次加重了声音,“你不要再这样毫无信心,疑神疑鬼了,他不会在乎那些,他在乎的只是你的人不是你的身份、种族,你的自信,你的快乐呢,这样患得患失还是以前的萱彤吗?”
“我的自信,我的快乐早就没有了,没有沂沐我什么也不是,我只知道我好痛苦,好难受。”萱彤挣脱云昊的双手,激动的大喊大叫,也许是太过用力,太过伤心,只觉得一阵晕眩,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云昊眼疾手快的扶住萱彤的身子,被这突来的情况弄慌了神,不停的叫着“萱彤”,数声后不见效果又慌张的将萱彤放在床上,冲出去叫大夫。这样一惊一吓,也让他体验到了前所未有的害怕。
等大夫把完脉,雪宁和轩奇也赶到了,三人屏住呼吸的盯着大夫,刚等大夫站起,云昊就迫不及待开口,“怎么样,她怎么样了,为什么会晕倒。”
“公子不必担心,萱彤姑娘只是营养不良再加上情绪不定,一时激动,就产了晕厥现象。”大夫对三人紧张不敢恭维忙说出结果。
“营养不良,”轩奇叹气,“萱彤也太不注意自己的身体了。”
“王爷,虽说营养不良不算大病,但如果再不好好调理恐怕会更伤了身子,我先开些补药给萱彤姑娘补补,另外这情绪也要好好的控制,身子本来就虚再激动只会更加严重。”大夫面色严肃的补充。
“好,我们都明白了,”雪宁点头转身莲儿,“你陪大夫去抓些补药回来。”
“是”小莲儿领着大夫退下。
雪宁靠近床铺,细心的将萱彤的手放入被中。
“我在想,在这个时候把真相告诉萱彤是不是太失策了。”云昊看着面无血色的萱彤自责。
“确实失策,”轩奇毫不掩示的责备,“不仅失策而且愚蠢,如果有沂沐陪着也许她会坚强的一笑带过,但现在没有沂沐,情况的严重你应该明白,我只是搞不懂为什么你会千挑万选找这么个时候说,为什么就不等事情全都解决。”
轩奇的话让云昊噎语,确实自己太过高估萱彤的承受能力。
“她不会有事的,也许会伤心,但她一定会重新振作的,因为她还要去追回自己的幸福,我们不要再自责了,给她一些时间,她会做到了。”雪宁出声打破沉默,坚定的话句说给自己也给轩奇、云昊听,以增加他们的信心,缓解紧张。
而事实并没有雪宁说的那样简单,萱彤醒来后的连续二天里,仍是埋头苦思,默默流泪,二天里她好象要把十八年里的泪全部一次性流完。雪宁、轩奇和云昊只能静静的守着她,陪着她。
萱彤看着轮留陪着自己的三人,心里更是酸意横流,自卑中又多了一份自责。盯着伏在桌案上的雪宁一夜未眠的沉思。
隔日萱彤就不再拒绝饮食,她大口大口的吃着饭菜,几乎可以用狼吞虎咽来形容她的吃法,好象要将几天来没有吃的全补回来。雪宁见萱彤终于肯吃东西,喜不自胜,陪着萱彤一起入食。
萱彤将自己的肚子塞饱后,才正视雪宁,满脸歉意,“对不起,雪宁这几天让你们担心了,还说了那么多不该说的话,真的很抱歉。”
“不用道歉,如果连这些我们都不能理解,那我们才真确实如你所说的不再被需要。”雪宁对萱彤气极时的言语毫不在乎,也曾未放在心。
萱彤释怀一笑,即而镇重的说出决定,“雪宁,我要去江南,我不要这就没有结局,不管事情发展到什么地步,我也不要再躲避。”
“你接受了,不再用螯拜女儿的身份来压迫自己了吗?你可以保证在面对沂沐的时候不会胡思乱想的以为他会看不起你的身份?”
“我接受了,事实也我没有办法不接受,我是螯拜的女儿,五年前就是,现以是以后也是,这是改变不了的,但我也是萱彤大家的萱彤,是沂沐的萱彤,我也相信他不会因为我的身份而放弃我,所以我不会带任何附加的情绪去求他的谅解。”萱彤想了一个晚上,思索了一个晚上,终于认清了这个事实。
雪宁愉悦的看着萱彤侃侃而谈,明白她解了心结顾虑也就消除了,“我们陪你去江南。”
有了雪宁的坚持,萱彤露出了几日里第一个灿烂的笑容,正当雪宁和萱彤如火如荼的准备时,沂沐也抵达江南。
范承勋接到通报,急冲冲的奔出府邸,迎上风尘仆仆的沂沐,满眼笑意,“总算回来了,如果不写信催你们,恐怕你们都忘了还有这个家了。”
沂沐也笑容满面,“大哥说的未免太过夸张了,我怎么会忘了家,只是京城有些
事情牵办而己,这不收到大哥的信就立刻赶回来了。”
“大哥当然知道京城的事有些麻烦,刚刚的话也只是和你开玩笑而己,你还不知道我,你和雨霖都去了京城,这府里是空荡的多了,我呢也很无聊,要不怎么会心急到写信给你们”范承勋话说至此眼角余光也撇到了范雨霖的身上,而且目光也越加严肃。
范雨霖心知肚明自己的过错,怯怯的叫,“二哥,对不起。”
范承勋似乎并不领情,打算追究到底,语气生硬的说:“你还知道有我这个哥哥,那你自己偷偷的进京的时候就没有想到哥哥担心,你也太大胆了。”
范雨霖仍低着头,一脸悔过,她本就知书达礼,深知一个大家闰秀私自出府所犯的错早己失德失礼,这次若不是沂沐自己怎么也不会踏过自己道德底线,现在不
管范承勋怎样训斥,也都是正确的,她完全没有理由和立场为自己狡辩。
范承勋也真是被范雨霖吓破了胆,得知她失踪之后就彻夜难眠,每日城里城外寻找,若不是收到沂沐的信说范雨霖己到京城,恐怕他会把江南翻过来吧,纵然现在范雨霖安然无事的站在面前,但自己对她的私自出府仍生气不己,“现在为什
么不说话,是无话可说吗?我看你这句对不起,不仅仅是要对我说,是要对大家说,大哥也因为你的事特地赶来江南,你知道这样会误了多少事吗?你……”
“二哥,你就不要再说雨霖了,她自己早自责到极点了,你现在不是让她更难过吗,更何况回来的路上,雨霖身体一直不舒服,现在好不容易到家了,你不让她先休息,还在这喋喋不休的,你就不心疼雨霖的身体啊。”沂沐见范承勋滔滔不绝,注意到范雨霖湿了眼,委屈的模样也让他于心不忍的插口欠说。
范承勋纵然生气,但是疼爱范雨霖的,听了沂沐的话也停止了训斥,认真的看着范雨霖,果然发现范雨霖双颊失色,嘴唇苍白,清秀的脸颊上挂着几滴眼泪,心头一颤,伸手温柔的擦干了她的眼泪,放缓声音问:“怎么就哭了是二哥说的太过份了吗,二哥跟你道歉就是了,二哥还真是粗心,连你生病了都不知道。”
范雨霖抓住范承勋的手直摇头,“不是,不是二哥的错,是雨霖的错,雨霖私自离开让大家担心了,二哥不要道歉,二哥道歉会让雨霖越难受的。”
“傻雨霖,二哥不道歉就是,但二哥没有发现你生病是真的不对,走哥送你回房间休息,不要总站在门口了。”范雨霖的懂事更让范承勋疼惜。
范雨霖顺从的点头,回眸看了一眼沂沐就与范承勋离去。
沂沐点头回应范雨霖后,也走回自己的房间,自从与范文程收他为义子,他就一直住在范府,后来又成为范承勋的业余军师,再后来范文程又将范雨霖许配给他,他也再没有理由离开范府,算算住在范府也有十几年,现在只不过是离开短短的几个月,没想到重新回来会让他感到陌生,触摸着房间里的一桌一椅,明明是熟悉的可是却没有一点感觉,也不自己怎会犹然而升一种孤寂感,难道……是萱彤?
脑子里突然跳出来的影象让他烦躁,被欺骗的怒火在心中盘聚,这股怒气却也远远即不上萱彤影象不断的出现,沂沐憎恨自己的无用,恨自己的脑子里为什么永远擦不了那图象,双手紧紧的握着椅子,随眼看见墙上挂着的剑,便一把拿下走出房间在庭院里胡乱的舞着。几招下来,右手变得越加颤抖,也越加无力,钻心的痛从手臂传来,沂沐停下看着无力的双手,有些气馁,这一点小伤居然也让自己疼了半个月之久,现在连挥剑这般简单的事也会握不紧,难道自己就真的这么脆弱,沂沐越想越气,再次不顾一切的挥起剑,忽略阵阵传来的痛,虽是极力的克制,还是越来越不顺心,沂沐累极的单膝盖地,以左手撑住身体的重量,看着执剑的右手,固执再次一跃而起,执着剑向庭院中的盆栽刺去,手中的剑却仿佛千万般重,剑软弱无力的砍向盆栽,没有意料之中的折断,反而剑因为盆栽的阻碍力落在地上。
此时的云昊早己是满头大汗,他凝视着地上的剑,又看看自己的右手,不好的感觉覆盖了胸腔,只是没有待他再次思考,映入眼帘的靴子就夺去了他的思绪,他抬头看见范承勋担忧的神情,惨然一笑。
范承勋俯身扶起沂沐,看着沂沐痛苦的表情,又看着落在一旁的剑,担心的问,“怎么了,怎么会跪在地上?”
沂沐轻描淡写的回答,“没事,只是练剑而己。”
“练剑?”简单的回答还是无法使范承勋相信,“练剑会有这么痛苦的表情吗?”
沂沐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表情原来可以称得上痛苦,但面对范承勋他仍满不在乎的说:“没有什么痛苦,大哥太紧张了,只是前段时间右手受了点伤,现在练剑有些不灵活而己。”
“受伤!你受伤了,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在京城的几个月到底发生了哪些事?”范承勋更加惊讶。
“这件事说来话长,等以后我再和大哥慢慢讲吧,对了,大哥来找我有什么事吗?”沂沐现在并不想提有关京城有任何事情,所以也就不着痕迹的转移了话题。
范承勋心领神会,原本紧张的神情也因为自己要说的话而缓和下来,“我来找你确实有要事相商,而且还是喜事一桩。”
“喜事?”沂沐纳闷。
“当然,”范承勋掩示不了满脸的喜悦,“关于你和雨霖的婚事算不算喜事,雨霖也18了,要是别家姑娘恐怕早就是几个孩子的娘了,若不是当年前爹帮她找了个好相公,我也不可以这样不着不急的等这么多年,现在也该是时候帮你们完婚了。”
“完婚”?,沂沐不可置信的喊到,如果用晴天霹雳来形容现在的情形,恐怕也不为过,“完婚”现在对他来说是最不可能的事,再他爱上萱彤后他怎么可能再娶雨霖。
“怎么了?有什么惊讶的吗?在你去京城以前我们不就说好,等你一回来就与雨霖完婚吗?”范承勋无法理解沂沐的失态。
“大哥,我……”无法娶雨霖和自己背信的事实让沂沐语塞。
“怎么了,你有问题?”范承勋对于沂沐的态度也沉了脸色。
“大哥,我不能娶雨霖了。”沂沐愧疚,杂乱但又坚定的说。
范承勋怒了,“什么?什么叫不能娶雨霖了。”
“雨霖是好姑娘,但是……”面对盛怒的范承勋沂沐他也有些吞吐,“但是我不
能再娶她了,也没有资格再娶她。”
“不能再娶她,没有资格娶她?你是他的未婚夫你没有资格还会有谁有资格来娶她?”范承勋略有所思的看着沂沐,有所了解的点头,“好,好我明白了,是不是你在京城看了什么姑娘,就觉得雨霖配不上你!”
“大哥,雨霖是好姑娘没有任何她配不上的人。”沂沐唯恐范承勋误会他将雨霖看低,急忙解释。
“那为什么不娶雨霖,不要再说什么没有资格,什么不能,你告诉我,你到底不愿意娶她。”范承勋不要任何含糊的答案,直接问。
沂沐眉头紧锁,神情复杂,如果点头那自己与范承勋的兄弟情恐怕也到了最后,但他怎么可以担误雨霖,他明白自己对萱彤才是爱,离开她,对她说决绝的话也只因为自己爱她,无法原谅她的欺骗而己,但自己还是爱她,也只爱她而己,他不能给雨霖希望,不能因为自己受了伤,就以雨霖疗伤,思及这一切,沂沐最终还是轻轻的点头。
范承勋用尽全部的制志力克制住自己,咬牙切齿的问,“为什么?”
事情进行的让沂沐有些无法应对,他不知道这一刻来的那么快,那么让人不知所措,现在的情景根本就不适合谈这些话,但是范承勋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态度又让他无法回避,更无法拒绝,他该怎么说,“他爱上别人了?”
沂沐的沉默让范承勋毫不犹豫的用力挥出拳头,将沂沐打的踉跄退后。嘴角火辣的感觉让沂沐微微皱眉,手背轻轻擦拭嘴角的血渍,他一步一步走进范承勋,看着范承勋又举起的拳头,丝毫没有惧意和躲闪,范承勋用劲全身的力气又一拳挥去,可拳头却在沂沐面前停了下来。
沂沐疑惑的看着他,范承勋冰冻的面颊扯出一丝冷笑,残酷的说:“我不会再打
你,打你只会给你一种恕罪的方法,让你减少罪恶感,象你这种背信弃义之人,不配让我出手,你应该想想怎么去和雨霖解释。”
说完,范承勋成功的看见沂沐眼中的痛楚又加深了一层,但自己也没有意想之中的胜利感,反而更加沉重、难受,他了解沂沐,了解他的重情重义,就因为这样爹才会将雨霖许配于他,现在他失约背信,他明知道他的失约与失信是建立在他们兄弟之情上,仍这样做,这也是最令他愤怒的,到底是什么让他如此。
范承勋气愤的甩袖离开,留给沂沐的是无尽的悔过和满身的伤痛,为了萱彤他伤了雨霖;为了萱彤他狼狈离开京城;现在又为了她,他伤了自己最敬重的人。他着了魔!他疯了!只恨自己的心早就丢了,他把它丢在了一个现在不在他身边的人的身上……
此时范雨霖的心情恰巧与沂沐相反,她快乐的忘了所有的烦恼,素香的古琴,芬香的花束,连许久末沾的床都变得让人兴奋,从范承勋走后,她就一直俯在床上,闻着属于自己的气味,好不惬意,懒散的睁开眼,看着忙进忙出的贴身丫环蝶儿,更是开心,坐起身子说:“蝶儿,不要再忙了,那些东西以后再整理,陪我
说说话。”
蝶儿顺从的放下手中的活,看着削瘦不少的范雨霖,鼻子一酸,热泪盈眶,哽咽的说:“小姐,你都瘦了好多,是不是在外面没有吃好,不是不合胃口,蝶儿一会就给小姐做你最爱吃的菜。”
范雨霖将蝶儿拉坐在床边,轻笑,“外面的东西怎么会有蝶儿做的合我的胃口呢,在京城的日子我还一直想吃蝶儿做的糕点呢!”回到范府,她也恢复了生机,变回以前开心的自己。
蝶儿一听眼泪流的更多了,“小姐,蝶儿好想你,蝶儿也好担心你,以后你去哪里都让蝶儿陪你一起去好吗?蝶儿会好好照顾小姐的。”
“蝶儿都这么大了怎么说哭就哭呢,我答应你,以后我去哪里一定让你陪着,乖不要哭了,小心以后没有会娶一个长不大的娃娃哟。”范雨霖一边帮蝶儿擦泪,一边哄小孩一样哄着她,蝶儿比自己小三岁,从八岁就一直跟着她,两人的感情自然深厚。
因为范雨霖的话蝶儿破泣而笑,胡乱的抹去眼泪,“小姐,你又取笑我了,我才不会嫁人,我要一辈子陪在小姐的身边。”
“傻丫头,怎么可能呆在我身边一辈子呢,以后就会有个相公疼你,爱你,珍惜你,这对女人来说才是真正的幸福。”范雨霖沉浸在自己所幻想的世界里,神情也憧憬不少。
蝶儿似懂非懂得笑着说:“哟,我明白了,就象现在小姐和沂沐公子一样对不对,那小姐现在一定也是很幸福的罗。”
“幸福,当然会幸福。”范雨霖放开蝶儿的手,迟疑了片刻才言不由衷的说,她还在做着最后的努力,留着最后的希望,只盼沂沐能改变主意。
一夜的好睡眠让范雨霖心情舒畅,起床的时辰自然也比以往晚了些,吃过早膳后已过辰时,却仍不见范承勋和沂沐二人,不觉心生好奇,放下手中的饭碗问:“蝶儿,你有没有看见二少爷和沂沐。”
蝶儿摇头,“没有。”
范雨霖又问管家,“李叔你也没有看见二哥和沂沐,还是没有去通知他们用膳的时间到了吗?”
一直站在旁边的管家,没有料到会突然被点名,以为范雨霖怪罪自己,明显有些紧张,“小姐,每次用膳,小人必定会通知二少爷和韩公子的。但是今天也不知道为什么,二少爷和沂沐公子都说不想吃早膳。”
“都不想吃?”范雨霖自言自语,想了一会儿还是不放心,起身向范承勋住处走去。
不想却看见范承勋房门大开的坐在桌前自斟自酌,桌角的几只酒壶和他脸颊的微红及满身酒气,也显示出他己饮不少。
范雨霖皱了皱秀眉,叹了口气,走近拿掉了范承勋正要倒酒的酒壶,“二哥,你在做什么呢?一大早就喝酒,我刚进房间就闻到很大的酒味了!”
面对范雨霖的“教训”,范承勋轻笑出声,“我当然是在喝酒,乖,把酒壶给二哥,你难道还怕二哥喝醉吗?要知道二哥可是千杯不醉的。”
范雨霖不理范承勋,避开他要拿回酒壶的手,将酒壶藏在身后,“二哥,我当然知道你酒量好,可是难道你不知道这很伤身吗?到底发生什么了,二哥要一大早喝酒?”
范承勋看着紧眉的范雨霖,笑着说:“坐下来,陪二哥聊聊天。”
范雨霖顺从的放下酒杯,坐在他的旁边,一脸困惑的看着他。这时的范承勋也收起了笑容,眼中若有所思,但神情却很是疑重,“雨霖,你爱沂沐吗?有多爱?”
“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范承勋的严肃让范雨霖有些害怕,连说话也胆怯的压低了声调。
范承勋有些烦躁了,拿起酒壶倒满酒又饮了一杯后才说:“先不要问怎么了,为什么或者发生什么事了,回答我的问题,你爱沂沐吗?有多爱?”
范雨霖沉默了片刻,说:“哥,知道的,我爱他,在爹将我许给他时,我就爱上他了,不,也许更早,至于有多爱?连我自己都搞不清楚,看不见他我会好难受好难受,所以我才会克制不了自己偷偷的去北京找他,见到他我仿佛就立刻充满了生机,什么事都不会再害怕了,二哥,我是不是很不知羞耻,说出这些话。”
范承勋震憾了,他从不知道范雨霖已经陷的这么深,爱的这么深了,他一直忽略了她的感受,现在她的爱这么深,这么浓,如果知道沂沐不愿再娶她的事,那她的伤口该有多痛,范承勋心疼的轻抚范雨霖的发丝,疼惜的说:“傻丫头,怎么会有不知羞耻这种想法,你应该早一点告诉哥你的想法,你对他的在乎,这样也许情况会更好。”
“情况会好一些?二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范雨霖感觉出范承勋的闪躲,和意有所指的话语,忍不住问。
范承勋从未这般矛盾过,说出来范雨霖必定会受到伤害,可是如果不说那范雨霖只会继续沉迷,不管说与不说对雨霖来说都是一种伤害,一种打击,她会受的了吗?
范雨霖见范承勋不语,着了急,紧抓范承勋的衣衫说:“二哥,你说话啊,什么情况会好一些,发生了什么事了?”
范承勋双手搭上范雨霖的肩,犹豫不决,“雨霖,不管发生什么事,记住你二哥会在你身边,二哥会一直支持你,还要记住你是范文程的女儿,范文程的子女,是很坚强的。”
“二哥,你从来没有这样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范雨霖对范承勋的越来越多的顾忌和鼓励不得不紧张。
“雨霖,本来我写信让你们回来就是想让你和沂沐近早完婚,昨日我向沂沐提出这个提意,”范承勋不忍看范雨霖伤心的模样,停顿片刻才鼓起勇气说“他——他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