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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宁沉重,“不是不相信,是不想伤害,”顿了顿又对轩奇说,“沂沐说的对,现在的情况确实己经严重到不能不说了。” “你们俩不要再打哑谜了,有什么就说什么。”沂沐的耐心早就耗尽了,双眼死盯盯的看着他们。 “萱彤是鳌拜的女儿,而且我们还怀疑云昊就是纳穆福,是萱彤的哥哥。” 沂沐哑言了,这个消息远比萱彤认识云昊还要让他吃惊的多,她是鳌拜的女儿!怎么可能,又怎么会,呆愣间断的开口,“你们——再开玩笑?在骗我是不是。” “我们会吗?这种时候我们会有心情开玩笑,还开这么大的玩笑?可能吗?雪宁一开始告诉我,我也几乎不敢相认,可是后来太皇太后对萱彤的好让我不得不相信。”轩奇了解沂沐心中的震憾,正如自己初知萱彤身份是同一种心情,但事实就是如此。 “你的意思是太皇太后也知道萱彤的身份,她对萱彤好是因为他是鳌拜的女儿?”沂沐湍测,不也妄下定论,对轩奇大胆的假想更觉不可思议,太皇太后后知晓萱彤的身份? “没错,我确实这么想的。”轩奇赞许的看着沂沐,知他者,莫过于沂沐也,“我猜太皇太后对萱彤的百般迁就是因为对鳌拜有所愧疚,有所感激。” “怎么可能,太皇太后根本没有理由也没有机会知道萱彤的身份,”雪宁对轩奇的话,却不也苟同。 “太皇太后当然有机会,有理由,”轩奇肯定万分,“你说过,锁片是唯一可以证明萱彤过去身份的东西,自太皇太后捡到锁片归还给萱彤后,对萱彤的态度立刻就改变了,这难道只是巧合。” “如果真象你说的那样,那我们该去求太皇太后,就不定太皇太后会劝皇上让出一步,最好是越快越好,否则到了公审那天就算太皇太后再努力也没办法了。”沂沐为自己的想法激动,劝太皇太后是萱彤的最后一线希望。 “这行不通,不能仅仅因为这点就判定太皇太后知道萱彤的身份,如果是我们想错了,只怕后果会更糟糕,这样做太危险了。”雪宁不同意轩奇和沂沐的想法,太过冒险,太渺茫。 “你呢?你认为怎么样?”沂沐征求轩奇的意见。 “我们没有选择,我们就象掉在崖底的人,现在出现了一根藤条,我们虽然不知道藤条的上面是什么情况,可是还是只能顺着藤条往上爬,除非还有别的藤条可以选择。” 雪宁无话反驳,沂沐还在消化当中,但彼此都默认了轩奇的想法。范雨霖端着药碗进屋,她咽下了刚才的苦涩,一样的温柔、体贴的说:“韩大哥,该吃药了。” “谢谢你,我自己来吧。”沂沐这次很实相的伸出左手接过碗,心急的大口喝了一口,滚烫的药汗流进口腔,感觉一阵疼痛,舌头也着实被烫了一大片,沂沐难受的吞吐着舌头呼气吸气,想减轻舌头灼热感,雪宁和轩奇揶笑不止。 “怎么样,烫着了吗,韩大哥你太不小心了,我帮你再吹吹。”范雨霖担忧捧过药碗,耐心、专注的吹着,在她眼中连帮沂沐吹也是重要的、神圣的,沂沐的一切都让她觉得重要无比,雪宁和轩奇对望,看来沂沐解决的并不彻底,范雨霖表面上成全沂沐和萱彤,可实际却没有忘记沂沐,依旧的深爱、关切,只是将它们隐藏到心里而己。 “王爷,有一个叫云昊的求见。”要康福悄然的出现,不经意间打破了沉默,在大家心里投下一枚炸弹。 “云昊?”沂沐不相信的重复,“是萱彤认识的云昊?” “他确实说所要谈的事与萱彤姑娘有关。”李康福点头,也为自己的擅做主张安心了许多。 “那他现在在哪里?”轩奇忙问。 “他执意要进来,又一脸的严肃,句句说见王爷、王妃是为萱彤姑娘,小人就擅自将她请了进来,现在正在大厅呢?”李康福小心翼翼的回答,就怕主子怪自己的擅自做主。 李康福的担心是多余的,大家听了根本就没有太大反应,只是沂沐掀开被子,就准备下床,“那好,现在就去。”还未沾鞋就被范雨霖一手拉住,“韩大哥,你要做什么。” “我当然是去见云昊。”沂沐回答的理所当然,让范雨霖有些气恼,“可你刚醒,身子还弱的很,怎么可以下床。” 沂沐刚要再说什么就被雪宁打断,“范雨霖说得对,你才刚醒,又陪我们说了这么多话,还是喝药休息吧。至于云昊我和轩奇去见就可以了。” 说完不待沂沐反对就和轩奇先行离开,他们刚一走,沂沐就又要下床,范雨霖再次阻拦,“韩大哥,你不要下床,这样对你的伤不好。” “别拦我,”沂沐有些动怒,“他们是在谈萱彤的事,我怎么可以不在,这点伤对我来说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为什么,萱彤对你就这么重要吗?重要到你不顾身体,重要到——你连我的关心都不肯理睬。”范雨霖说的哀怨凄凉,让沂沐于心不忍,但也未做让步,“对不起,我明白你的心意,可是我无法放任萱彤不管。” “那至少把药喝了,把药喝了再去,这点时间应该可以给我吧。”范雨霖做出最后的请求,端着药碗企盼的望着沂沐,沂沐也不再犹豫,接过饮尽。 云昊一身正气凛然的站在大厅,没有面巾的遮挡,潇洒俊气的脸庞一览无余,他根本没有一点刺客的模样,眼神坦荡的犹如无事发生,若不是肯定了他就是云昊,恐怕轩奇和雪宁根本不会相信他就是“云昊”。 轩奇气宇轩昂、雪宁面若天仙,果真般配之致。云昊旷世一笑,“美人配英雄,果真不假,王爷就是王爷,夸” 云昊不急不躁,反而夸起他们,让轩奇有些另眼相看,“彼此,彼引,没有英雄的魄力与胆识,你又怎么敢自投罗网。“ 云昊朗声大笑,“自投罗网?为何我不觉得,谁投谁网,你投我网吗?” 云昊的潇洒豪放让雪宁佩服,可事关萱彤让她无法松驰,“你到底想做什么,我想你来不仅只是为了和我们斗嘴吧,刚才你说为了萱彤到底是什以意思。” 云昊对雪宁的直截了当挑眉,“你还是一样不客气,一样直接,好,我不拐弯抹角,我来确实为萱彤的事,我想你们对这应该很感兴趣吧。” “当然感兴趣,”沂沐出现在门口,他苍白的脸色更显得惨淡,“如果不感兴趣,我们也不会来见你。” 见到沂沐是意料之外的事,他以为他还在昏迷之中,看他满身的纱布由心生出一丝内疚,有“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伤”的感触。 “怎么不说话。”沂沐直视云昊,无论如何他都在意萱彤是因为他才会被抓的。 “你醒了,还好吗?为什么不多休息。”云昊答非所问,一反常态的关心起沂沐,轩奇和雪宁都有些纳闷,沂沐更是不领情,“不用你关心,你不是刺客的主子吗?手下伤了我,主子来道歉,你不觉得很好笑吗?” 云昊发笑,“不是我关心你,我只是替萱彤关心你,萱彤的心系着你的伤,我不希望萱彤伤心才会关心你。” “可是伤她的人却是你,”雪宁挺身而出,毫不留情的指责,“你隐瞒你的身份,你让萱彤陷入困境,萱彤所有的灾难、伤心都是你带来的,你根本就不配替萱彤关心什么。” 雪宁的每句话都刺中要害,将云昊所有歉意、后悔成功的崛起,“我知道萱彤被抓是我的错,所以我才会来找你们,来改正我的错误。” “那你想怎么做。”轩奇寻问,他有些同情云昊,如果他对萱彤的关心是真的,那自己亲手将萱彤推上危险的边缘,相信他心里的自责,悔恨早就在折磨他,他应该是压下所有的情感来找他们共同商量,却被这样对待。 “送我进宫。”云昊郑重的看着他们,坚定无比。 “什么。”轩奇迷惑,再度问道。 “送我进宫,只要想办法把我送进宫,我就可以救萱彤。”云昊再次肯定的说,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大家面面相觑,雪宁小心的问,“你要劫狱?” 云昊喷笑:“你居然会想到用劫狱这一招,死牢何等严守,萱彤又何等重罪,守卫必定森严,劫狱成功的机率根本就是零,你们不要管我用什么办法,只要帮我入宫就可以了。”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沂沐从牙缝中坚难的挤出话,长时间的站立让他感到吃力,冷汗也渗出不少。范雨霖察觉忙扶着沂沐坐下,掏出手绢细心的擦拭着沂沐的汗水,动人熟练,亲妮,云昊抿着眉盯着范雨霖,对她的举动很是不满,对沂沐的习惯接受更加不满,不自主的加重了口气,“你不得不相信我,或者因为萱彤对我的在乎,你也只能相信我,只能愿我也同样在乎萱彤愿意帮她。” “你别以为萱彤在乎你,你就了不起。”沂沐咬牙切齿。 “我没有觉得了不起,只是觉得很开心,至少萱彤会为了我放弃生命,会什么也不顾,连某人都没有在意”云昊故意说得得意万分,将“某人”二字也加重了声调,摆明了想惹怒沂沐,也确实成功了。 沂沐怒视云昊,他说中了自己唯一在意的地方,他在意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可以另萱彤愿意牺牲自己,连他连不顾,更不得不承认自己对云昊的吃味和对萱彤的生气。 “你们省些时间想办法应该会更好。”轩奇及时灭了轩奇和云昊的火药味,没想到他们俩现在居然还有心情斗气,一个是萱彤的男人,一个更有可能是萱彤的哥哥,这两个人竟然会扛上,真让他哭笑不得,“云昊,你让我们送你进宫可以,但是我们必须知道你的真实身份。” 云昊嗤笑,“没想到你们还会有条件,救萱彤不也是你们想做的事,还是萱彤不重要到让你们费心。” “萱彤当然重要,”轩奇肯定的说:“我们任何人都可以为了萱彤不顾性命,只是你一直在暗处,将我们了解的彻彻底底,甚至连萱彤你都隐瞒身份,现在萱彤进了牢,是为了你,大家也都算是为你帮忙,你不觉得自己欠我们一个解释吗?” “只怕你们知道反而会后悔,”轩奇的话让云昊也不想再隐瞒,只是苦笑,“我的身份太敏感,也太危险你们知道了不会有好处,因为……” 云昊停下不再说话,有些犹豫,雪宁见状替他说出,“因为你是纳穆福,是鳌拜的儿子,是萱彤的哥哥。” 云昊目瞪手呆,他完全没有料到他们会知道萱彤的身份,更甚者连他的身份也知道,惊讶、震憾、愕然一切都无法形容他现在的惊讶,众人从云昊怔忡的表情中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沂沐更是震憾,“没想到我们会猜中了,你真是萱彤的哥哥。” “你们早知道萱彤的身份。”云昊听出沂沐话中的语病,比起萱彤,他们对他好象更加惊讶。 “从救起萱彤那刻,我就知道萱彤的身份,只是来到中原我才真正了解鳌拜是什么人,”雪宁上前替云昊解答,“轩奇也早就知道了,只有沂沐是刚才知道的。” “那你们还要帮我们,我们可是叛臣的儿女,现在大家应该都躲着还来不及,”云昊冷泠的嘲讽,他看够了世态炎凉,五年前,阿玛死后他被放出牢房,找到以前阿玛的好友,可没有一个人出面见他,他截然一身,在京城到处游荡,尝尽了辛酸苦辣,若不是后来遇到忠顷,恐怕他到现在还不知是死是活,可他也背上了报仇的责任,而他们对萱彤的身份会不在乎吗? “为什么不帮她,”沂沐反觉奇怪,“我认识她时她只是萱彤,现在不管她的身份是什么,我只知道她永远只是我的萱彤,我在乎的是她的人,不是她的身份。” 云昊勉强一笑,感慨万千,“一直以来我不想曝光自己,是因为我背负着仇恨,当我查到萱彤就是我失散多年的妹妹时,第一是不想曝露她的身份,第二是怕我会破坏了她的安宁,怕你们会瞧不起她,看来是我太多虑了。” “你确实多虑了,我们不会因为萱彤的身份而舍弃她,到是你,你说你要报仇!难道你还要继续刺杀皇上吗?这一次有萱彤挡着,下一次恐怕不会有种好运。”雪宁话里含几分关心,几分劝慰,俨然己经将云昊分划为自己人。 轩奇听完也正了色,郑重其事的说:“雪宁说的对,不要再刺杀皇上了,这对谁都没有好处,过去的事就不要再去追究了,那是一本算不清的帐,皇上是好皇上,造就了这太平盛世,现在老百姓安居乐业,作为皇上他根本无可挑剔。” 轩奇和雪宁的分析、劝告都让云昊有些感动,淡笑道:“在我来找你们之前,就己经将所有的仇恨放下了,忠顷也不再逼我报仇,我们都看开了,仇恨只能毁了一切美好的事物,况且我很同意你的那句“作为皇上他根本无可挑剔”,现在我只希望萱彤平安、幸福就足够了。” 轩奇听了也开心不己,爽快的说:“好,既然这样我们想办法让你进宫,就明天。” “会议”开玩了,沂沐回到房中坐在床上,看着摊在眼前的右手发呆,范雨霖轻步走进,“韩大哥,怎么了,你在为明天的事担心吗?” 神游的思绪被拉回,沂沐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没什么,明天的事大家都计划过了,应该不会出问题,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 “什么奇怪?”范雨霖疑问。 沂沐摇头皱眉,“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感觉右手使不上劲来,好象有些不对劲。” 范雨霖僵了脸,低下头闷闷回道,“怎么会不对劲,也许是你刚醒过来,手上的伤还没好,身子又弱,所以右手才会没力气的。” 范雨霖生平第一次对沂沐撒谎,有些心虚,也有些愧疚,可她并不后悔对沂沐隐瞒,不然韩大哥会发疯的,虽然坚持不了多久,但能瞒一天也算一天。 “应该不会,右手不太痛,到是没有力气,我……”沂沐抬头,将范雨霖的心虚误以为自责没有照顾好自己,即忙浅笑又改了口,“我想或许真象你说的那样吧,是我想得太多了,过几天就没事了,你不要在意。”范雨霖坚难的扯出一抹笑容,是安慰自己,也是安抚沂沐。 夜晚永远比白天短暂,因为是在睡梦中度过,可不眠的深夜就比白天还要漫长。等待、焦急、思念如同海绵一样在脑海里膨胀,搅得自己无以入眠。窗外寂寥无声,仲热的夏季早至尾声,清风吹在身上也浮起淡淡的一丝凉意。萱彤的一切早就深入骨髓,每一分每一秒都无法不去想、不去念。 死牢那里听起来就让人寒而粟,萱彤会适应吗?她会害怕吗?她会想他吗?一切的一切都让他牵肠挂肚,他真希望现在可以陪在她的身边。 “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是萱彤?还是——”云昊斜倚在房门上,将是拖长了声调,缓缓地,一字一字的冒出下面的话,“你那位温柔可人的未婚妻?”对云昊不客气的问话,沂沐不加理睬,一瘸一拐的走回桌边坐下。 云昊笑开了脸,越加挑衅,“不理我?是被我说中了吧,真的在想你那未婚妻?” “她己经不再是我未婚妻,我己经和她坦白过了,她也早明白我的心意,你不需要用话刺激我,记住!我心里只有萱彤,我不会负她!”沂沐回视对望,说的一本正经,他心里其实很佩服也很欣赏云昊,欣赏他的潇洒,他的敢作敢当,也深深体会到他对萱彤的关心、在乎,所以他给了云昊保证,君子间的协议。 “你和她坦白了不一定就代表她对你己经不再有情了,不过你记住你最后一句话,有了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也会牢牢记住的,”云昊收住愉笑,说的镇重其事,他瞅了瞅沂沐削瘦的脸庞,神情缓和,语气也柔了些许,“早点休息,萱彤的事交给我们就可以了,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养好身体,希望等萱彤出来见到的会是一个生龙活虎的沂沐。” 沂沐没有站起送云昊出门,而是默默沉思,云昊是矛盾的,他关心自己也警告自己,正好他恨康熙也钦佩康熙一般,他的矛盾让人没有办法理解、分别是错是对,虽己心照不宣的成为伙伴,但也很难分辨是敌是友,他会不会又一次利用大家刺杀皇上,这就如同他的身份一般让人没办法看透,看来只有等待明天的结果了。 第二日,大家紧张以不得不镇定的实行计划。凭轩奇与雪宁的身份带一名随从进入宫中是轻而易举的,可要进入慈宁宫而不被人关注,那也算难于登天。 轩奇三人一行都神色凝然的行走,轩奇面若镇静,口气却非比凝重,“按照计划行事,我去拖住皇上防止他进入慈宁宫,雪宁你带云昊入慈宁宫,切住千万别与宫中贵人官员碰面,就算碰面,云昊你也要遮掩些,宫里人多口杂见过你的人也不再少数,如果认出来就不好收场了。” “你放心,你明白事情的轻重。”云昊信誓旦旦的保证,轩奇理解的点头后就与他们分道扬镳。 雪宁与白已继续前往慈宁宫,一路上也还算顺利,偶尔路过几个宫女也不敢多事,只管欠身低头走过,虽然如此但直至慈宁宫,云昊和雪宁才敢松了口气。 守门的太监见了雪宁上前行礼,“参见轩王妃,您有什么事吗?这位是?” 雪宁一贯冷漠,所以也不必伪装什么,口气一层不变的冷淡,“我来找太皇太后谈些事情,他是王爷给我新请的随从,随身保护,还有什么疑问吗?如果没有那么公公可否通报一声。” 话里没有盛凌人,也没有卑躬屈膝,只是很淡很淡,仿若没有感情,可也就是那一片淡然,让太监有些惊觉,误以为自己越了居,忙点头哈腰,“是,是,是,奴才这就去通报,还烦轩王妃等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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