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是谁,他值得你这么做吗?你们认识多久”雪宁唯一不明白的就是他与萱彤的相识,也没料到萱彤会对她有所隐瞒。
萱彤歉意浅浅,恢复以往的淘气,“对不起啦雪宁,我明白我没有坦白,可是我只是不想你们为我担心。他叫云昊,现在看来也许这只是假名字,但至少我认识他时,他就叫云昊,从范雨霖出现我们就认识了。他很宠我,也很关心我。”
“仅仅如此吗?”轩奇惊讶,自己与雪宁对萱彤的关心绝对不会亚于任何人,又怎么可能只因为这样就连性命也不顾。
“是,仅仅如此,可是他却给了我你们无法给的感觉,那就是亲情,是那种有关血液的亲情,从第一次见面,他就好亲切好亲切,亲切的让我差点误以为他就是我的家人,我没有记忆,更没有家人,可是他却让我重温那种感觉,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自己的感觉,可我知道如果他死了,我会伤心,会难受,我情愿用我的来换他的。”萱彤将内心最真实的感觉,彻头彻尾讲出,她说话时眼底的笑深深的打动了雪宁,让她没有办法来反驳她的话,用自己来换得家人的感觉,如果她曾经有这样的机会和选择,那她也会毫不犹豫吧。
“你就不怕他是在利用你,也许他接近你本来就是一个计谋,他只是希望利用你知道皇上的消息。”轩奇打断萱彤的幻想,也打断她内心的渴望,将现实展现。
萱彤被噎得无语,自己也曾想过这种可能,如果一切都是假的,那又叫她情以何堪,轩奇的话让她倍感受伤。
“不是,他不是利用萱彤,也许他有计谋,可是绝不可能利用萱彤,他对萱彤的好也全是真的。”雪宁平淡出语,了了数句就肯定了云昊的好,她的辩解也引起萱彤和轩奇的注目,轩奇更为诧异,“你怎么知道,你了解整个事情?”
轩奇和萱彤的困惑,她如何解释告诉他们她见过云昊,还和他谈过?那自己对轩奇的隐瞒是否会更加加深他们之间的问题,不告诉他们,她又怎么会忍心让萱彤伤心、难过,最终她无法漠视萱彤的渴望,“我见过他,也和他说过话,所以我知道他对萱彤的关心都是真的。”
萱彤惊喜,拉住雪宁的手兴奋的说:“你见过他,还和他说过话,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你们说了什么。”
雪宁回避轩奇寻问的眼神,“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我们没有说太多话,只是他每句话,每个字里都是对你的关心,所以你不用去想他是否是利用你。我们会想尽一切办法救你的,就算你自己不在乎那也应该想想沂沐,他怎么可能失去你,所以不要再乱想其它的,等我们救你出来再说。”
“恩,”萱彤镇重的点头,她确实没有想过沂沐,应该说她沉浸在了沂沐受伤,云昊的欺骗中,根本没有想过自己如果真的死了,沂沐的以后该怎样度过,还有雪宁和轩奇的心情,她太大意,只记得自己的伤痕,忘了关心自己的人,她真是该死,不,应该说是该打。
雪宁虽然这样说,可是仍想不出到底有什么办法可以救萱彤出来,劫持皇上,这个罪名太大,大到自己根本不敢想,也从没有想过有一天萱彤会犯下如此滔天大罪。从死牢一直到轩王府,她的脑中仍是一片空白,离公审萱彤还有短短的三天,她该如何是好。轩奇从宫里回来后就沉默不语,让她更加烦躁,太多的问题几乎消耗了她所有的力气,她好困,好累,好想一觉醒过来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
“你还有多少事没有告诉我,一次说清可以吗?我不想再由别人嘴中知道你其它的事。”轩奇立着注视了雪宁好久好久,看她沉默、思索、皱眉,她的笑、她的愁没有一点是属于他的,再无法克制心里的失望与愤怒。
雪宁转身,有些迷茫、有些不知所措,轩奇布满探究、失落、嘲讽的眼神刺痛了她,让她无语凝噎。
“为什么不说话,”轩奇继续自我嘲弄,“不想和我说话吗?还是看见我就说不出来,你所有的承诺都如同虚设吗?所谓的改变、接受都是在哄我?还是你觉得我好骗,就如同哭闹得的玩童,偶尔给一颗糖就可以暂时摆脱了。”
轩奇锐利的话语,痛彻心扉的眼神,让雪宁窒息,别开眼不在看他,她好想逃,不想面对他尖锐的语言,更不想面对他们之间层层的问题。
轩奇失去了耐性,也失去了理智,双手用力的握住雪宁的柔臂,扳正她身躯,不停的摇晃,“你说,你回答我,你再逃避什么,你说的改变在哪里,在哪里?为什么它们全部一闪即逝,你难得的温柔,难得的笑,难得的关心,都如泡沫一般,展现它梦幻的光彩后就消失殆尽,你再折磨我吗?”
双肩有力的大手,仿佛要将自己捏碎,疼痛让雪宁紧抿着秀眉,牙齿也狠狠的含咬着下红唇,借以嘴唇的痛来分担双肩的阵痛,轻声的倒吸口气。
雪宁痛苦的表情,无助的眼神,让轩奇如梦惊醒,猛然收回双手。双肩消失的重要让雪宁如释重负,双手抚着疼痛的双臂,仍旧不语。
轩奇后悔、懊恼更加为雪宁的忍耐忿恨、恼怒,“连我这样对你,你都可以忍,我佩服你,也恭喜你,你赢了,你的‘百般忍耐’我无法改变,也无力改变,以后你爱怎么样‘忍’都是你的事,我不会再过问,你的那些秘密和过去我都也不会再想弄明白。”
没有回应,轩奇颓然的移步离开,他放弃了,彻彻底底放弃了,他早己遍体鳞伤,为了雪宁他几乎放下一切男人该有的东西,可她太硬了、太冷了,他不是太阳溶化不了,他累了,不想在不停的揣测她阴晴不定的心。
心被一片片撕裂了,噬骨的痛在折磨她,痛楚就如同漩涡那力量太过强烈、太过明显,让她无力挣脱,痛的撕心裂肺,撕扯着她每一根神经,每一寸肉体。汹涌的痛让她惊醒,眼前落漠的背景将她拉回现实,她不要失去他!她要他!
突来的念头如闪电钻进脑中,雪宁抛弃一切追上前,抱住轩奇,泪如雨下,“不要走,不要丢下我,我坏,我自私,可是我真的好怕,我以为不拥有、不在乎,失去时就不会痛,所以我闪躲,我逃避,你不要失去信心好吗,不要不在乎我好吗?”
雪宁的一声声谴责,一句句哭诉,再次成功敲动了轩奇的心弦,他没有立场,没有自尊,也没有原则,雪宁的一滴眼泪,一句挽留的话语就轻易粉碎了他的决心,雪宁的一唏“不要丢下我,”她轻易扯痛了他,他投降了,认输了。轩奇转身将雪宁娇弱的身躯紧紧的拥入怀中,闭目享受这一刻的拥有和幸福……
沂沐醒来己经是第二天早晨的事,那时雪宁和轩奇早己待在风月亭商量萱彤的事,轩奇正为云昊那夜对雪宁所说的话吃惊感叹,“他居然会这样说,”时,莲儿就上气不接下气的闯了进来,轩奇见莲儿笑意盎然,预感到什么“是沂沐吗?他怎么样了?”
莲儿不停喘气,断断续续出声,“韩公子——韩公子他动了,他的手指动了。”
轩奇听完喜出望外的看着雪宁,同样看出她眼中的闪动,三人匆忙往厢房赶。
范雨霖见雪宁与轩奇,迅速立起微微行礼,“见过王爷、王妃。”
“现在怎么样了。”轩奇忽略了范雨霖的行礼,越过她站在床边查看,“韩大哥,刚才眼珠也转动了,而且次数也越加频繁,应该很快就醒了。”
沂沐用尽全身力气,撑开眼皮,明亮的光线射入眼球,让他不能适应,想举起手挡去,却发现右手提不出一丝力气,禁不住有些气恼,雪宁看出他的想法,往前一步,替他挡去了刺眼的阳光,关切的问,“怎么样了,还好吗?”
模糊的轮廓让他无法辨别,双眼的胀痛让他放弃的再次闭眼,无力的出声,“萱彤,萱彤在吗?”
范雨霖的期待瞬间消失,悲伤也决堤涌来,闪身走出了屋外,莲儿也立刻跟着走了出去。雪宁和轩奇看着范雨霖伤心离开则不知如何回答,等不到盼望的回应,沂沐再度睁眼,一切也变得清晰许多,围视一周,唯独不见萱彤,满面失落。挣扎着想坐起,无奈右手毫无力气,根本无法支撑身体的重量,轩奇见状,忙上前帮忙。
好不容易坐立后,沂沐左手轻揉着右臂,眼底蒙上一层不解,又会神想起萱彤,皱眉存问,“萱彤呢?她去哪里了?”
轩奇一心希望沂沐早点醒来,却忽略了思考该如何回答沂沐醒后的问题,没有商量过的事情,更加不知道如何去说,唯有语塞。
“她被抓了,在死牢。”雪宁最终柔声的说出,很平淡也真实。
沂沐大惊,挣扎着想要坐直,“她被抓了,为什么。”
“你的伤还没有好,不要乱动,”沂沐的反应让雪宁不得不说出事实,“她劫持了皇上,所以被抓了。”。
“劫持皇上?”沂沐再度惊叹,“到底发生什么了事,可不可以一次全说出来。”
“你不要激动,震裂了伤口会更严重的,我说就是,”沂沐的动作幅度太大,雪白的纱布己经显出点点红斑,让轩奇也着实担心,“你晕迷后,那帮刺客的主子出现了,叫云昊,很奇怪的是他救了皇上,这时恰巧救援的官兵出现了,皇上要将刺客全抓起来,萱彤却挺身而出,拿剑指着皇上威胁皇上放了那帮刺客。所以最后刺客走了,萱彤被抓起来了。”
“她威胁皇上放了刺客,她认识刺客?”沂沐回想刺客对萱彤的手下留情,更加深了心里的猜测。
“她不认识刺客,只是认识他们的主子云昊而己,具体的事情我们现在也毫无头绪。皇上决定公开审理这件案子,现在离公审的时间还只剩下四天了,我们正在想对策,可是皇上这一次好象铁了心,我们进宫几次也没有起到丝毫作用。”雪宁接口毫不保留的说明了现在的情形,到现在为止,他们之间根本就不能再有任何的秘密了,只有他们三人合力恐怕才能找出方法。
沂沐有些愕然,他不敢想自己只是昏睡了几天就出了这么大的状况,他研究、深沉的看着雪宁和轩奇,“事情仅仅这么简单吗?你们还有事情瞒着我是吗?”
轩奇扯着脸,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苦恼,“你还真了解我们,是有事,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到了不能不说的时候。”
“不能不说的时候,”沂沐挑眉,“如果现在的情况还不能称得上不能不说,那到底情况要严重到什么时候才能算不能不说,你们两到底在隐瞒着什么,连我也不相信?”
雪宁沉重,“不是不相信,是不想伤害,”顿了顿又对轩奇说,“沂沐说的对,现在的情况确实己经严重到不能不说了。”
“你们俩不要再打哑谜了,有什么就说什么。”沂沐的耐心早就耗尽了,双眼死盯盯的看着他们。
“萱彤是鳌拜的女儿,而且我们还怀疑云昊就是纳穆福,是萱彤的哥哥。”
沂沐哑言了,这个消息远比萱彤认识云昊还要让他吃惊的多,她是鳌拜的女儿!怎么可能,又怎么会,呆愣间断的开口,“你们——再开玩笑?在骗我是不是。”
“我们会吗?这种时候我们会有心情开玩笑,还开这么大的玩笑?可能吗?雪宁一开始告诉我,我也几乎不敢相认,可是后来太皇太后对萱彤的好让我不得不相信。”轩奇了解沂沐心中的震憾,正如自己初知萱彤身份是同一种心情,但事实就是如此。
“你的意思是太皇太后也知道萱彤的身份,她对萱彤好是因为他是鳌拜的女儿?”沂沐湍测,不也妄下定论,对轩奇大胆的假想更觉不可思议,太皇太后后知晓萱彤的身份?
“没错,我确实这么想的。”轩奇赞许的看着沂沐,知他者,莫过于沂沐也,“我猜太皇太后对萱彤的百般迁就是因为对鳌拜有所愧疚,有所感激。”
“怎么可能,太皇太后根本没有理由也没有机会知道萱彤的身份,”雪宁对轩奇的话,却不也苟同。
“太皇太后当然有机会,有理由,”轩奇肯定万分,“你说过,锁片是唯一可以证明萱彤过去身份的东西,自太皇太后捡到锁片归还给萱彤后,对萱彤的态度立刻就改变了,这难道只是巧合。”
“如果真象你说的那样,那我们该去求太皇太后,就不定太皇太后会劝皇上让出一步,最好是越快越好,否则到了公审那天就算太皇太后再努力也没办法了。”沂沐为自己的想法激动,劝太皇太后是萱彤的最后一线希望。
“这行不通,不能仅仅因为这点就判定太皇太后知道萱彤的身份,如果是我们想错了,只怕后果会更糟糕,这样做太危险了。”雪宁不同意轩奇和沂沐的想法,太过冒险,太渺茫。
“你呢?你认为怎么样?”沂沐征求轩奇的意见。
“我们没有选择,我们就象掉在崖底的人,现在出现了一根藤条,我们虽然不知道藤条的上面是什么情况,可是还是只能顺着藤条往上爬,除非还有别的藤条可以选择。”
雪宁无话反驳,沂沐还在消化当中,但彼此都默认了轩奇的想法。范雨霖端着药碗进屋,她咽下了刚才的苦涩,一样的温柔、体贴的说:“韩大哥,该吃药了。”
“谢谢你,我自己来吧。”沂沐这次很实相的伸出左手接过碗,心急的大口喝了一口,滚烫的药汗流进口腔,感觉一阵疼痛,舌头也着实被烫了一大片,沂沐难受的吞吐着舌头呼气吸气,想减轻舌头灼热感,雪宁和轩奇揶笑不止。
“怎么样,烫着了吗,韩大哥你太不小心了,我帮你再吹吹。”范雨霖担忧捧过药碗,耐心、专注的吹着,在她眼中连帮沂沐吹也是重要的、神圣的,沂沐的一切都让她觉得重要无比,雪宁和轩奇对望,看来沂沐解决的并不彻底,范雨霖表面上成全沂沐和萱彤,可实际却没有忘记沂沐,依旧的深爱、关切,只是将它们隐藏到心里而己。
“王爷,有一个叫云昊的求见。”要康福悄然的出现,不经意间打破了沉默,在大家心里投下一枚炸弹。
“云昊?”沂沐不相信的重复,“是萱彤认识的云昊?”
“他确实说所要谈的事与萱彤姑娘有关。”李康福点头,也为自己的擅做主张安心了许多。
“那他现在在哪里?”轩奇忙问。
“他执意要进来,又一脸的严肃,句句说见王爷、王妃是为萱彤姑娘,小人就擅自将她请了进来,现在正在大厅呢?”李康福小心翼翼的回答,就怕主子怪自己的擅自做主。
李康福的担心是多余的,大家听了根本就没有太大反应,只是沂沐掀开被子,就准备下床,“那好,现在就去。”还未沾鞋就被范雨霖一手拉住,“韩大哥,你要做什么。”
“我当然是去见云昊。”沂沐回答的理所当然,让范雨霖有些气恼,“可你刚醒,身子还弱的很,怎么可以下床。”
沂沐刚要再说什么就被雪宁打断,“范雨霖说得对,你才刚醒,又陪我们说了这么多话,还是喝药休息吧。至于云昊我和轩奇去见就可以了。”
说完不待沂沐反对就和轩奇先行离开,他们刚一走,沂沐就又要下床,范雨霖再次阻拦,“韩大哥,你不要下床,这样对你的伤不好。”
“别拦我,”沂沐有些动怒,“他们是在谈萱彤的事,我怎么可以不在,这点伤对我来说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为什么,萱彤对你就这么重要吗?重要到你不顾身体,重要到——你连我的关心都不肯理睬。”范雨霖说的哀怨凄凉,让沂沐于心不忍,但也未做让步,“对不起,我明白你的心意,可是我无法放任萱彤不管。”
“那至少把药喝了,把药喝了再去,这点时间应该可以给我吧。”范雨霖做出最后的请求,端着药碗企盼的望着沂沐,沂沐也不再犹豫,接过饮尽。
云昊一身正气凛然的站在大厅,没有面巾的遮挡,潇洒俊气的脸庞一览无余,他根本没有一点刺客的模样,眼神坦荡的犹如无事发生,若不是肯定了他就是云昊,恐怕轩奇和雪宁根本不会相信他就是“云昊”。
轩奇气宇轩昂、雪宁面若天仙,果真般配之致。云昊旷世一笑,“美人配英雄,果真不假,王爷就是王爷,夸”
云昊不急不躁,反而夸起他们,让轩奇有些另眼相看,“彼此,彼引,没有英雄的魄力与胆识,你又怎么敢自投罗网。“
云昊朗声大笑,“自投罗网?为何我不觉得,谁投谁网,你投我网吗?”
云昊的潇洒豪放让雪宁佩服,可事关萱彤让她无法松驰,“你到底想做什么,我想你来不仅只是为了和我们斗嘴吧,刚才你说为了萱彤到底是什以意思。”
云昊对雪宁的直截了当挑眉,“你还是一样不客气,一样直接,好,我不拐弯抹角,我来确实为萱彤的事,我想你们对这应该很感兴趣吧。”
“当然感兴趣,”沂沐出现在门口,他苍白的脸色更显得惨淡,“如果不感兴趣,我们也不会来见你。”
见到沂沐是意料之外的事,他以为他还在昏迷之中,看他满身的纱布由心生出一丝内疚,有“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伤”的感触。
“怎么不说话。”沂沐直视云昊,无论如何他都在意萱彤是因为他才会被抓的。
“你醒了,还好吗?为什么不多休息。”云昊答非所问,一反常态的关心起沂沐,轩奇和雪宁都有些纳闷,沂沐更是不领情,“不用你关心,你不是刺客的主子吗?手下伤了我,主子来道歉,你不觉得很好笑吗?”
云昊发笑,“不是我关心你,我只是替萱彤关心你,萱彤的心系着你的伤,我不希望萱彤伤心才会关心你。”
“可是伤她的人却是你,”雪宁挺身而出,毫不留情的指责,“你隐瞒你的身份,你让萱彤陷入困境,萱彤所有的灾难、伤心都是你带来的,你根本就不配替萱彤关心什么。”
雪宁的每句话都刺中要害,将云昊所有歉意、后悔成功的崛起,“我知道萱彤被抓是我的错,所以我才会来找你们,来改正我的错误。”
“那你想怎么做。”轩奇寻问,他有些同情云昊,如果他对萱彤的关心是真的,那自己亲手将萱彤推上危险的边缘,相信他心里的自责,悔恨早就在折磨他,他应该是压下所有的情感来找他们共同商量,却被这样对待。
“送我进宫。”云昊郑重的看着他们,坚定无比。
“什么。”轩奇迷惑,再度问道。
“送我进宫,只要想办法把我送进宫,我就可以救萱彤。”云昊再次肯定的说,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大家面面相觑,雪宁小心的问,“你要劫狱?”
云昊喷笑:“你居然会想到用劫狱这一招,死牢何等严守,萱彤又何等重罪,守卫必定森严,劫狱成功的机率根本就是零,你们不要管我用什么办法,只要帮我入宫就可以了。”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沂沐从牙缝中坚难的挤出话,长时间的站立让他感到吃力,冷汗也渗出不少。范雨霖察觉忙扶着沂沐坐下,掏出手绢细心的擦拭着沂沐的汗水,动人熟练,亲妮,云昊抿着眉盯着范雨霖,对她的举动很是不满,对沂沐的习惯接受更加不满,不自主的加重了口气,“你不得不相信我,或者因为萱彤对我的在乎,你也只能相信我,只能愿我也同样在乎萱彤愿意帮她。”
“你别以为萱彤在乎你,你就了不起。”沂沐咬牙切齿。
“我没有觉得了不起,只是觉得很开心,至少萱彤会为了我放弃生命,会什么也不顾,连某人都没有在意”云昊故意说得得意万分,将“某人”二字也加重了声调,摆明了想惹怒沂沐,也确实成功了。
沂沐怒视云昊,他说中了自己唯一在意的地方,他在意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可以另萱彤愿意牺牲自己,连他连不顾,更不得不承认自己对云昊的吃味和对萱彤的生气。
“你们省些时间想办法应该会更好。”轩奇及时灭了轩奇和云昊的火药味,没想到他们俩现在居然还有心情斗气,一个是萱彤的男人,一个更有可能是萱彤的哥哥,这两个人竟然会扛上,真让他哭笑不得,“云昊,你让我们送你进宫可以,但是我们必须知道你的真实身份。”
云昊嗤笑,“没想到你们还会有条件,救萱彤不也是你们想做的事,还是萱彤不重要到让你们费心。”
“萱彤当然重要,”轩奇肯定的说:“我们任何人都可以为了萱彤不顾性命,只是你一直在暗处,将我们了解的彻彻底底,甚至连萱彤你都隐瞒身份,现在萱彤进了牢,是为了你,大家也都算是为你帮忙,你不觉得自己欠我们一个解释吗?”
“只怕你们知道反而会后悔,”轩奇的话让云昊也不想再隐瞒,只是苦笑,“我的身份太敏感,也太危险你们知道了不会有好处,因为……”
云昊停下不再说话,有些犹豫,雪宁见状替他说出,“因为你是纳穆福,是鳌拜的儿子,是萱彤的哥哥。”
云昊目瞪手呆,他完全没有料到他们会知道萱彤的身份,更甚者连他的身份也知道,惊讶、震憾、愕然一切都无法形容他现在的惊讶,众人从云昊怔忡的表情中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沂沐更是震憾,“没想到我们会猜中了,你真是萱彤的哥哥。”
“你们早知道萱彤的身份。”云昊听出沂沐话中的语病,比起萱彤,他们对他好象更加惊讶。
“从救起萱彤那刻,我就知道萱彤的身份,只是来到中原我才真正了解鳌拜是什么人,”雪宁上前替云昊解答,“轩奇也早就知道了,只有沂沐是刚才知道的。”
“那你们还要帮我们,我们可是叛臣的儿女,现在大家应该都躲着还来不及,”云昊冷泠的嘲讽,他看够了世态炎凉,五年前,阿玛死后他被放出牢房,找到以前阿玛的好友,可没有一个人出面见他,他截然一身,在京城到处游荡,尝尽了辛酸苦辣,若不是后来遇到忠顷,恐怕他到现在还不知是死是活,可他也背上了报仇的责任,而他们对萱彤的身份会不在乎吗?
“为什么不帮她,”沂沐反觉奇怪,“我认识她时她只是萱彤,现在不管她的身份是什么,我只知道她永远只是我的萱彤,我在乎的是她的人,不是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