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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识趣的等雪宁点头后离开,见了孝庄又是一番磕头,“老祖宗,轩王妃在门口求见。” “轩王妃?她来找哀家会有何事?”孝庄翻阅手中的书,听清太监的禀告,放下手中的活自语,又朝太监挥挥手,“你请她进来吧。” 太监领命出去将雪宁请了进来,雪宁和云昊进入内室,都跪地行礼,“参见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孝庄温和轻笑,上前扶起雪宁,“不用多礼。” 雪宁抬眼,“谢太皇太后。” 孝庄嘴角的笑意更深了,“雪宁,你这次来找哀家所谓何事,这还是你第一次找哀家呢。” “实不相瞒,雪宁是想带一个人见太皇太后,只是不知太皇太后还认不认识。”雪宁依旧没有前缀的喧寒问暖,直奔主题。 “哦?”孝庄起了兴趣,“那哀家就见见,哀家到是要看看雪宁介绍的人,哀家认识不认识。” 雪宁侧开身,露出云昊,“就是他。” 孝庄顺着看去,脸上的笑容冻结,认识!她当然认识,是纳穆福,鳌拜的长子!鳌拜被抓之前,他时常出入宫廷,他的俊逸飘扬也让人喜爱,她仍记得自己见他最后一面时的情景,那时也是他受牵连被关进大牢之时,当时,他如一只受困的野兽,狂野的眼神和受限的身躯,强烈的对比让她至今无法忘记。他的委屈,他的报国无门都让她铭记在心。 云昊没有孝庄的错愕和震动,反而漾起一抹笑,“看来太皇太后还记得我。” 云昊的话让孝庄从遥远的记忆里惊醒,愣愣的看着他,轻声说话又如喃喃自语,“记得,怎么会记不得,又怎么能忘得了。” “能被太皇太后铭记,那是我的荣幸。”云昊扯笑。 “你来找哀家想必并不是为了续旧,有什么事就直说吧。”孝庄问的直截了当。 云昊恭敬诚恳请求的说,“不知道能不能和太皇太后单独谈一谈。” 孝庄静静的、深深的凝视云昊,片刻淡淡出声,“你们都出去吧。” 雪宁看了一眼云昊,察觉出云昊与孝庄间的非同寻常更感觉云昊对他们的有所隐瞒,心中虽有怪罪,可也遵守约定的离开。 空荡的屋内只剩下孝庄和云昊,显得更加寂静,孝庄双目炯炯有神,盯着云昊,“人已经全下去了,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太皇太后应该早己知晓萱彤的身份,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萱彤的那块锁片还是太皇太后送的,”云昊谨慎的说。 孝庄拧着眉,“哀家是知道,那又如何,你到底想说什么?” “以太皇太皇的聪明恐怕早就猜到,我希望您能放了萱彤。”云昊不再拐弯抹角意正言辞的说明来意。 孝庄被说中了心事,沉沉的看着云昊,不得不佩服他的机智,早在自己认出他那刻起,就猜出他是为萱彤而来,辗转反侧的没有点明只是不想承认而己,云昊的语气恳请不足,命令有余让孝庄微微愠怒,“你胆敢用这种语气对哀家说话,萱彤以剑要挟皇上,岂是说放就放的。” “萱彤之所以劫持皇上完全是为了我,”云昊辩解,“如果她真的对皇上不利,那之前她也勿须以命相搏,死命护着皇上了。” “原来你就是那帮刺客的头领,你好大的胆子,还敢行刺皇上,那五年前你的保证又算得了什么,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没听过吗?”孝庄恍然间震怒。 “这确实是我的错,但人都是身不由己的,况且如果皇上有说出整件事情经过,那太皇太皇也该知道最终我还是挺身救下皇上,乃至最后准备束手就擒。”云昊依旧郑郑有词,到也叫孝庄无话可说,不得己搬出‘大清侓例’“虽情有可原,但萱彤在众目葵葵之下威胁皇上,就算在情理之中,可律法也不可违。” “律法不可违,”云昊轻蔑大笑,“就因为律法不可违,所以父之过,子也承?就因为律法就让数百人一同不可免刑?那这律法也太‘公平’了吧?” “你还对五年前的事耿耿于怀,你可知道就这仅仅的几句就足以定罪。”孝庄出声警告,纳穆福是有报负的人,他没有鳌拜的野心,却有他的智慧和身手,他试图一展鸿图之时却临鳌拜反叛之时,由于牵连,他也无奈被抓,所有的志向、努力也都付之东流,特殊的经历也造就了他现在的狂妄不羁。 “定罪?”云昊重复着,并不战栗,“对于我而言,早就被定了罪,而且是永不得翻身之时。 云昊充满怨恨、嘲讽的犀利目光将孝庄穿透,云昊紧握双手收起哀怨,低声下气的说:“草民来并不是为了过去的事,只是为萱彤,还希望太皇太后能放她一马,纳穆福将会感激不尽。” 孝庄无奈,“关于你是刺客主子的事我可以当做不知道,再给你一次机会,但萱彤犯的罪太大,知道的人也太多,并不是哀家说放就放的。” “太皇太后又何必这么说,您贵为太皇太后,连皇上都礼让三分,还有什么是您办不到的,只要您一声令下,就算再多人亲眼所见,也可以变成视若无睹,更何况现在只是待卫知道,还没有任何官员知道,若想将这件事熄灭应该不算难事。”云昊力劝不休,更是将情况分析的透底。 “哀家没有理由放她,”孝庄仍不肯轻易松口,“以前哀家宠她,帮她是因为哀家可怜她,现在她有胆犯这么大的罪根本就不再需要哀家再同情。” 云昊沉默不到半刻,就坚定开口,“有理由。” 孝庄疑惑的看着云昊,云昊一字一句说:“太皇太后应该记得五年前对我的承诺,那这个承诺是不是理由充足。” 孝庄色变,冷冷的讽刺的说:“看来你确实有备而来。” “纳穆福不敢,”云昊低头领罪,“纳穆福多有冒犯,还妄太皇太后恕罪,纳穆福只是希望太皇太后履行当年的承诺。” “好,既然你已提出,那哀家必定办到,只是哀家也希望你能遵守自己当年的誓言,不再行刺皇上。”孝庄迫于无奈只有答应,不忘提出自己的要求。 “皇上是个好皇上,一个百姓需要的皇上,”云昊毫不吝啬的称赞,以君子之态与孝庄达成协议,“太皇太后请放心,太皇太后能办到的,纳穆福自然也能遵守,从今往后,世界上不会再有穆纳福唯有云昊。” 云昊的这句话,让孝庄安心。 “你有事瞒着我们。”回府途中,雪宁对着云昊语气虽冷但仍听出忿恨不平之意。 云昊嘻皮笑脸,“何以见得?” “你对太皇太后的态度及太皇太后对你的眼神,好像她欠你什么。”雪宁仿佛动悉一切,说得斩钉截铁。 云昊惊喜,“没想到你不仅聪颖过人,还会察言观色,短短的时间内就把我看透。” “你不用夸我,我只想知道原因,”雪宁不为所动,语气平淡。 云昊忍不住好奇,“难道只有轩奇才能让你情绪波动,有正常的反映?” “你……”雪宁锁眉,云昊不胜欢喜,“对,这才算正常嘛!冷得和冰一样怎么有趣,不过好象也是提到轩奇才有变化的……” 话语在接收到雪宁如冰的眸光后变化,“好,不说了,不说了,既然你这么想知道我和太皇太后之间的秘密,那我可以告诉你,但你必须严守,不得告诉任何人。” “我不会严守,我已经有太多隐瞒过轩奇,我不想再有任何事对他保密,所以办不到,如果你不说,那我让轩奇和沂沐来问你,”雪宁果断的拒绝后,就不理云昊,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云昊悻恹恹的赶上,“太无趣了,你应该继续追问下去,怎么就放弃了。” 雪宁扬起一抹眩惑的笑,“现在我相信你就是萱彤的哥哥了。” “什么?”云昊疑问。 “没什么,”雪宁的笑如流星闪过,又平静的问:“你到底说不说。” 云昊恢复正色,“五年前,阿玛被抓,我也难逃其咎的即将入狱,但当时的我满心澎湃,一心想要发挥自己的才能,可想而知对我来说阿玛的反叛和我所受的牵连如晴天霹雳,我不服,也充满愤怒,阿玛刚入牢,人心还未散,我一时冲动率兵准备反抗,不知道是谁告的密,我们打算入宫那天,太皇太后出现了,她奋力阻止我们,我早己恨红了眼,根本听不进去,太皇太后不肯退让,坚持要说几句,我同意了,最后也确实动摇了,”云昊停住,他远远的眺望,好似又回到了风起云涌的那夜,雪宁首次迫切的对着云昊说:“太皇太后到底说了什么,会让你放弃。” 云昊冷笑,“她对我说,‘只要你不反叛,哀家可保证鳌拜府里上上下下的几百人,不会受一点伤,流一滴血,哀家也知道你己经将你妹妹秘密送离开,哀家可以不追究,遣回追她的官兵,更可以保证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甚至这一生,哀家都可以让她平安无事’”,云昊将孝庄那晚所说的话,一字不漏的重复。 “你别无选择。”雪宁没有疑问,只是在陈述事实。 “的确,太皇太后的保证确实太诱惑我了,能让所有的人免于性命之忧对当时的我来说才是最渴望的,我同意了,也没有机会和理由不同意。”云昊毫无表情的回忆,好像在讲述着别人的故事,没有激动,没有憾言。 “用你的自由和未来?”雪宁感叹,她敬佩云昊,也同情他,对男人而言放弃自己的抱负就如同没有了生命的意义,他的忍辱负重让她感动。 “是,确实是自由和未来,可我并没有后悔,只是怨恨而己,牢狱中我不曾原谅过阿玛,也不曾与他自动攀谈,我恨苍天的不公平,恨阿玛的叛乱。”云昊坦然的说出自己彼此心境。 雪宁沉吟片刻后夸赞,“你是英雄。” “英雄?”云昊大笑,随后有些开心又有些自豪“你是第一个这样夸我的,我不是英雄,也配不上英雄二字,我只是做了一个男人应该做的事,事实证明我做对了,太皇太后现在没有反还的余地,她当年的承诺让萱彤现在可以得救。” “你不怕太皇太后反悔,”雪宁对云昊的自信好奇。 云昊信心十足,一脸肯定,“不会,太皇太后不会也不可能反悔,因为她是太皇太后,是爱新觉罗家族的女人,她以爱新觉罗为荣为敬,自然不会容许自己做出任何损坏爱新觉罗家族的举动,所以她不得不过信。” 雪宁不得不承认自己小看了云昊,他狂妄,但不自大;他潇洒,但不流气;他聪明,但不炫耀;他稳操胜劵,但毫不浮躁,他就如一片广阔的草原,呆的越久发现的资源就越多。 正如云昊所说,孝庄当日下午便亲自前往御书房。 康熙听见通报,惊讶于形,放下手中的奏折急忙相迎,“孙儿参见皇额奶,皇额奶怎么有空来孙儿这里?” 孝庄对身后的一群随从说:“你们都下去吧。” “是”,宫女太监们都埋着头按着顺序退下。 康熙的疑惑又加三分,“皇额奶怎么了?” 孝庄慎重又似不经意的开口,“皇上,放心萱彤吧。” “什么?”康熙惊讶的看着孝庄,“孙儿不懂皇额奶的话是什么意思?” “哀家的意思不要再去追究萱彤所犯的错,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放了她吧” “为什么?之前皇额奶对整件事情不是很气怒吗?”康熙百思不得其解,更加摸不彻孝庄的心思。 孝庄似笑非笑,“皇上也知道那是之前,人的想法是会改变的,而且萱彤并没有伤害皇上的意思,所以再给她一次改过的机会又何尝不好。” “皇额奶,孙儿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你会一直这么偏向萱彤,以前如此现在更加如此,孙儿不明白您对萱彤这样宽容是为什么?”康熙早就察觉孝庄对萱彤的态度不同寻常,但这次更加离谱。 “是皇上想多了,哀家并没有偏向任何人。”孝庄不愿承认自己对萱彤的顾虑。 “皇额奶,孙儿不傻看得出皇额奶对萱彤的好,至萱彤出现后皇额奶就一直以一种包容的心对萱彤,连她和昭盈之间的过节您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凡事都给足她退后的余地,现在她犯下这种滔天大罪,您也让我孙儿不要计较,这一切都足以表现出您对她的不同,孙儿可以从命放了萱彤,但孙儿也想知道其中的原因。”康熙心中是不想杀萱彤的,只是自己没有理由也没有台阶可以让他退后,对孝庄的请求他并不觉得有多为难只中不解其由。 孝庄思索片刻,才娓娓道来,“记得鳌拜被抓后就消失的小女儿吗?我们一直都以为她死了或逃离京城了,其实她早就回到京城,而且还以不同的身份回来,只是她失忆了,忘了自己的身份和过去的一切。” “皇额奶的意思是……”康熙不敢肯定自己的想法,一切都太不可思议。 “不错,萱彤就是鳌拜的女儿。” 康熙浑身一怔,颇受打击,“怎么会,怎么可以,不会的,不会……” “哀家知道你的心思,但那万万不可就算没有发生空觉寺一事,你也不可动那样的念头。”孝庄是何等聪明对康熙的想法了如直掌。 “不会的,皇额奶这不是真的,她不是鳌拜的女儿,她只是萱彤。”康熙无力的反击,仍不愿相信,他放不下萱彤也明白凭自己的权力,他可以封她为妃为后,但如果她是叛臣之女,他怎么去召她入宫。 孝庄面不改色:“皇上不要再自欺了,她确实是鳌拜之女,哀家对她这般容忍也是因为对鳌拜的一点补偿,是非功过早已说不清楚,鳌拜死了他的家也散了,所以哀家只想弥补她一些,但万万没想到皇上会倾心于她,现在实情已说,还希望皇上警惕,为江山为社稷多想想。” “那皇额奶的意思是……”康熙双目无神的看着孝庄,心里的痛不言而预。 “放了她,也不要再对她有任何的想法,让她过平静的生活,这样做到这些我们爱新觉罗也算人之意尽了。” “皇额奶让孙儿放她走那孙儿怎么办,孙儿的感情该放在哪里,孙儿贵为君王,难道就注定孤独,注意连自己的所爱都不能拥有吗?”康熙激动的喊出,他也有血有肉,也有心中所爱啊! “这是代价!你生来尊贵受人朝拜,但孤独就是你必须所受的代价,千古帝王谁不是孤王寡人,可他们照样号命天下,你没得选择,江山是你的反之你也是这一片江山的,这辈子你注定只为它而活,儿女私情那不是你所能妄想。”孝庄也变得严肃起来。 康熙听完孝庄的一席话,木如葱立,脸色惨白。 “一切定夺皆在皇上一念之间,哀家也只不过稍做提醒,还希望皇上深思熟悉。”孝庄说完话,便摆驾退去,她虽也心生不忍,但深知这是身为君王所必记。 时间快得让人抓不住,又慢得让人窒息。等待后又是等待,无尽的等待让人发疯,死寂的空气让人没有办法沉淀,更让悬挂着的心无法落定。 全身的伤处毫无痛感,再无心情躺在床上,沂沐一路急匆匆的闯进云昊往处,粗鲁的蹿开房门,如野兽般咆哮,“云昊,你给我出来,听见没有出来!” 空荡荡的屋子里没有云昊的踪影,反而身后传来懒洋洋的回音,“我在这里,你找我有事?” 沂沐愤怒的转头,仰头看见了端坐在对面屋顶上的云昊,“你在上面做什么,下来。” 云昊充耳不闻不徐不慢的躺下身子,闭着眼睛慢悠悠的回答,“没做什么,只是看看,你有什么事吗?没事就不要打扰我,我发现换一个角度看这北京城还真会有不同的感受,要不你也来看看。” “你现在还有心情看风景!”沂沐怒气冲天,“还有半个时辰就要公审了,你居然还有这等闲情逸致!” “你着急有用吗?如果着急能救得了萱彤的话,那我会奉陪,与其象你这样没有理智的大喊,不如放轻松一点等待结果,如果公审最后还是展开了,那也只能算是萱彤的命。”云昊心里并不如说的轻松,这一番话半是说给沂沐听,也半是在安慰自己,他的焦虑并不亚于沂沐,一大早他就无法静下心,不得己上了屋顶,借宏观的景色也平复自己躁乱、浮动的心,终得平静,又被沂沐的一席话轻易打破,有些无奈,有些气恼。 沂沐早己心急如焚,见云昊轻松愉乐之相,闻云昊毫不在意之语,怒火中烧,不顾刚愈合的伤口,跃上屋顶,举拳相向,“你既然说是萱彤的命,那天从宫中回来,你不是胸口成竹的说萱彤不会有事吗?可到现在萱彤还没有动静,你又居然推说是她的命!“ 云昊被打的措手不及,踉跄的往后摔下,若不是功底扎实,恐怕早己坠下屋顶,莫名其妙的被打,加上浮躁不安的心让他也失去了理智,忘了沂沐的“伤痕累累“,迅速起身给予还击,两人武功本来就不相上下,又都是在气头上,便打加更加难舍难分,一场恶战就轻易掀起。 双方一招一式毫不马虎,云昊还不忘开口还击,“你别以为自己受了伤,就想我让着你,告诉你,不可能!”说完猛然有力的抬脚踢去,沂沐伸出左手轻松的挡下,不甘未弱,“我不需要你让我,也用不着你让,我就是要揍你,揍你的狼心狗肺,冷血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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