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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之日,她吃下了让体内发寒的药物,昏的不醒人事。 听闻她突然病重,君天宇心急火燎的赶至。 一群太医说没个十天八天好不了,气的他大骂:“庸医!” 大婚无法举行,众大臣议论后,推延十五日。千万人准备好的仪式、庆典,全部落了空…… 她在床上病的天昏地暗,全身无力,以假乱真到了太医也无法辨识病因的地步。 帘幕一放下,她觉得再身寒痛苦,也露出了得胜的笑容。 十日,约好的十日,若裔就会进宫来。 到那时,解婚约,明真相,君天宇带来的烦恼,该了结了。 白昼难熬,长夜漫漫,可是再久她也要忍受下去。抚摸着耳鬓边的那团玲珑绣球,她默默的念着:快了快了,很快就能再相见了。 睡的迷迷糊糊之际,远明公主在她耳边小声说:“习公子到了。” 她吃下那颗解药,瞬间,体力已经恢复了许多。 随着远明的指引,遥遥的望见,月下,那身着深蓝色华衣的修长背影,挺直的伫立在风中,一转头,胜却人间无数的俊雅呈现在面前。 原来她的若裔,装点起来,比她还更显尊贵…… “习若裔见过陛下。”习若裔行了个标准优雅的君臣之礼。 她亲手上前扶起了他,抱住说:“若,你真叫我意外。” “为了陛下。”那张雅致的脸上微笑着。 “你是月宫来的神子。”她在他耳边说。 渐渐的,他们不再君臣相称,自然而然的拥抱在一起,沉醉在这刻的重聚,激动又甜蜜。 树后,看到这一幕的絮捂住了嘴,摇摆不定一阵后,偷偷迈出了步子。突地,持剑的远明公主挡在她的面前,止住她的去路。 艳帝拉着习若裔一道来到絮的面前,敛着笑意介绍道:“絮,这是朕的夫君习若裔。若裔,这就是朕从小一块长大犹如姊妹的絮。” “见过絮姑娘。”习若裔彬彬有礼的作揖。 絮瞪直了双眼,看着眼前宛若一对神仙的眷侣,似乎明白了什么。 “你不必急着去告诉左政王,明日,他就会知晓。”艳帝说道。 “可……陛下不是要与王爷……”絮的脑袋有些凌乱,转不过弯来。 “左政王喜欢絮,絮也喜欢他,不是吗?朕可以做主,将你赐给左政王,只要你愿意,我便向他提。” 絮怔了怔,原来,陛下早就知道她的心思……那王爷,王爷的未来……絮不敢想下去,在远明公主咄咄逼人的目光中,垂下头去。 一路上,艳帝先命所有的宫女太监下去,紧紧拉着习若裔行至早已备好的一处寝宫,沐浴更衣。 “若裔,今夜陪我一块吧。”她笑道。 他心领神会的笑起,抱起了她入了床中…… 像一阵暖风,萦绕着她时常会发冷的身子,再也不会觉得孤寂。那片永远热烈的胸膛,曾经以为只能在梦里相聚了,现在真真切切的贴在了她的脸颊上。 “若裔,我等到了你,再也不要离去。” “不会的,你不想我走,我不会走。除非你……” “若,我爱你。”她认真的对他说。 他的唇角散开多年的未有的甜笑。 …… 被远明公主看守一夜的絮不安了一夜,天明时分,上朝的时候,絮的心坠到了湖底,替左政王的处境哀鸣。 十日之后的艳帝的龙体安然无恙,消息传出,众大臣松了一口气。 朝堂之上,艳帝精神百倍,说话行事又恢复往日的大方稳重,满脸喜悦之情。 章丞相看了一眼左政王的暗示,提道:“五日后陛下大婚,臣以为万事俱妥,不知陛下还有哪些地方不满,告诉微臣,微臣立刻就去办。” 艳帝沉思半刻,缓缓道:“朕……决定取消此次大婚。” 满朝文武皆惊动,尤其左政王那张抽的快变形的俊容上没有一丝血色,眼里闪着惊恨俩重的剧烈目光。 艳帝伤感的说:“世事难料啊,当年朕流落在民间,与青冥山弟子习若裔两情相悦,已结为夫妇,后来遭遇别人的暗算,朕被迫与习若裔分离。这件事,朕事先未说明,诸位大臣不知。如今朕无意间寻到了习若裔,自然应该与他继续共修夫妻之缘。诸位大臣说,是不是呢?” “这……”陈将军有些诧异,但还是站出来道:“陛下所言极是,不过……青皇的人选,陛下还是三思。” 听此言,艳帝皱起眉头。 真的这么麻烦吗?就连平时向着她的陈将军,都不同意了。 一向偏着左政王的章丞相难得的附和陈将军:“陛下所言不错,陈将军说的也不错,论陛下身份,与一届青冥山弟子结成夫妇,实在是不太符合皇族血统的要求。陛下既为九五之尊,有资格收纳贴身侍郎数名,但未来青皇,必须是皇室中的贵族。” 君天宇气成什么模样,艳帝也无心情去看,依稀觉得一道惨烈的快杀人的目光逼着她…… 艳帝暗自沉住气,说道:“章爱卿考虑周到,朕很欣慰。不过……朕与习若裔有过誓言在先,此生非他,矢志不渝。爱卿们,你们说朕能出尔反尔,毁了千金之诺吗?” 诸位大臣面面相觑,无话可说,议论声音小下去。 狠狠压下气焰的左政王,冻人三尺不知觉的声音说:“若说千金之诺,微臣与陛下的三年之约,陛下已经忘的一干二净了?” 艳帝点了点头,平静的说着:“朕没有忘,所以决定补偿你。后宫美人无数,任你挑三十名去。国库中的宝物,你也随意挑个五十件,加上你征战所得的北云川这片领土,封于你。如何?” 听罢,左政王依稀有了天旋地转的感觉…… 章丞相见状,想用力挽回一把,道:“陛下,此事不能过早决议,可否叫诸位看看习若裔,对他有所了解再做定论?” 艳帝命秋公公宣人进殿来。 声声叫去,传至远处,众人看去。亮堂堂的阔门中,走进一位衣着高贵,气质如兰,面若天神之子,行若风中银龙的绝代之人。路过之际,宫女太监见此仪容,无不垂头,羞愧万分。诸位大臣也多是看直了眼,楞在原地,目光随着进来的人步步移动。 暗中有人做鬼,只听殿堂上的吊顶重物坠落之声,正要砸在习若裔头上。灵敏的习若裔,完美翻身,接住数百斤重的重物,平安落地。 一声重响砸在地上,嗡嗡作响,文武百臣叹为观止。 艳帝急命宫人上前将重物移走,转头看向那一脸风云变幻的左政王,暗中憋起怒火。 习若裔并无惊动之色,走至殿前,单膝跪下,行起大礼:“微臣习若裔参见陛下。” 回过神来的章大人忙在鸡蛋里挑刺,小声道:“一届草民如何称得‘微臣’二字。” “朕昨夜已下了意旨,封习若裔为朕的御前侍郎,择日与他在宫中完婚,将此事诏告天下。” 君天宇瞬间气血攻心,极为少见的失了理智,猛抓住眼前的习若裔要挥拳过去。 艳帝怒道:“大胆!!左政王,这里是朝堂,忘了你的身份?” “习若裔见过王爷!”面不改色的习若裔只是抱拳淡笑。 君天宇看向艳帝,她脸上分明的冷意,叫他的心如落寒窟,凉上加痛,憎恨之心顿生,悲愤交加的甩开习若裔,头也不回的罢去。 “无礼!”艳帝不悦的喝道。 即使这样,君天宇也是没停脚步,嚣张的离了朝堂。 习若裔理好身上衣衫,一脸风轻云淡,丰神俊秀之态不改。 有几位向着艳帝的大臣主动与习若裔交谈,带着小小的试探之意。气定神闲的习若裔本是博学之人,言语大方得体,对答如流,举止中透露出了一股贵族的风雅之气。 满朝文武暗中渐渐有人点头了。 …… 君天宇回去之后发了极大的怒火,值钱和不值钱的东西都砸光了。醉了几夜,大病一场,脾气差到极点。王府里无人不获罪,无人不遭殃,纷纷的躲着,惊魂不已。 艳帝在阁中作画,听秋公公回禀着这些事,并无多大反应。只问:“习侍郎何在?” 秋公公心中有数起来,答:“似乎与几位大人在花园畅谈。依老奴见,习侍郎谈吐不凡,行事得体,才华横溢,将来必定能为陛下辅佐朝政,分忧解劳。” 听此言,艳帝笑了起来。突然问:“秋公公一年多少俸禄?” 秋公公忐忑不定,答:“一百六十两银子。” “传朕旨意,加上一层。”艳帝说道。 秋公公当即对艳帝跪地谢恩,最后退出了楼阁。走了几步,见到习若裔,立刻恭敬的拜了一拜,说了些好听话。欲替习若裔进去通报一声,只见习若裔摇了摇手,自己进去了。 宫里的风云快变了,秋公公自己的感觉。 阁内,纸上画了四五日的龙凤呈祥图,快要完成了,她满意笑起,正要将最后几笔落下,腰上绕起一抹银白色衣袖,一只手覆在了她的笔上,与她一同勾完最后几处。 “完成了!”没有外人在的艳帝乐开了颜,仰头对那身后的人一吻。 习若裔的漂亮眸子泛起秋光,含情脉脉中笑道:“月月,今晚,我想要。” 艳帝心情也正好着,点头就答应了。想起秋公公说的,她问习若裔和大臣们聊了些什么。 习若裔正经的回道:“聊聊如何稳固政权,胸有城府的指点江山。” “哦?聊出来个什么结果?”她好奇的问。 “嗯……他们说唯有子孙兴旺,千秋百代,早日诞下龙子,才能让满朝文武心定,陛下用心朝纲,悠月王朝万寿无疆……”他面不改色的说下去,只觉肉被掐了一道,惊喊了一声:“好痛!” 说来说去都是那个意思,艳帝没好气的笑着看他:“看你饿什么模样,要不要我画几个包子馒头给你吃了。” “好,连你也画进去,我就吃。”他少见的嘻嘻笑了起来。 艳帝眨了眨眼,心想这会子他真是开心坏了,以前从不见他轻佻的说过这样的话。她拿着笔来,饶有兴趣的笑说:“我这就画了,你不许吐,马上给我吞了。”说着,真在纸上画起人来。 “月月,我只吃你……”习若裔飞了她手中笔,一把将她抱了起来,飞旋个几圈,渐渐与她笑成一团。 “王爷王爷,待奴才通禀再进……”一脸焦急的秋公公劝不住左政王,因眼前少见的一幕愣住。 平日端庄的陛下被习侍郎高高的举在怀中,笑的极欢,好像几生几世没这般快乐…… 一进门就看到这一幕,君天宇费力才收拾好的心情全送了太虚之境,脸上抽搐着惊人的愤怒。 笑闹中的习、艳二人浑然不知,听见秋公公在门口的声音,急忙敛住停下来,恢复了庄重肃穆。 “奴才都下去,本王有话要单独对陛下说。”君天宇怒喝道。 秋公公浑身一个激灵,赶忙退出。再见习侍郎,丝纹不动,为其捏了把冷汗。 “没听清楚吗!奴才都下——”狰狞中的君天宇又喝了一声。 艳帝打断他:“他是我夫君,不是奴才。倘若说奴才,朕是一国之主,你也不过是个——” 君天宇脸色大变:“君艳艳!你不要过分!” “放肆!左政王你直呼朕的名字,好大胆子!” 二人瞬间火目交锋,僵持了许久。最后左政王敛住心神,咬牙道:“找陛下有私事!单独谈!” “到底什么事?”艳帝只好降下怒火问。 君天宇含恨的瞪着她,说了俩个字:“枫、儿。” 习若裔不解,只看艳帝脸色微微一变,若有所思片刻,对他说:“先下去吧,我与他说一会儿。”他只得先出阁楼,内心也猜测起来,见到外头的秋公公,随意聊了起来。 秋公公如实说了几句后,习若裔的神情黯然下去…… 阁楼内—— 艳帝刚转过身子,随即臂上一道猛抓,被突如其来压在了墙边。 “为什么这么对我!为什么!!” 震耳欲聋的咆哮声响在耳侧,她望着他那张已被仇恨覆盖的俊容,依稀找到了当年自己的味道。难道他真的爱了她?不……不管他怎样,她不想再管他一分。 “说话!!” 君天宇的眼中布满血丝的憔悴,胸膛的翻腾着怒海,一再的失去理智,可他偏偏还想在她的脸上找出一丝爱他的痕迹。 为何找不到?难道她不爱他,是假的?是骗了他的?! “你这样让我如何说话?”连她都想不到自己会如此冷静。 互相咒怨的瞪了一阵,蓦地,艳帝觉得钳制自己的那股力量弱了,刚要动弹,猝不及防中被君天宇强吻住,她抗拒,反而被抱的更紧。 蓦地,一手探入了她的裙摆,直奔主题。 她的双眼顿时睁大,拼命抵抗,不料却是连嘴巴都被他咬住了,完全动不得…… 她知道,他在狠命报复。绝望之中的她用手指奋力勾动一旁的花几,瓷盆应声而落,砸了满地。 外头的人听见响动也不敢进去,唯独习若裔一人什么也不顾的闯入,顿时为眼前的一幕惊住…… “放开她!!”扒下一把剑,习若裔面若寒霜,指着左政王。 咬住眼前人不放的君天宇停住,不屑的转头看了一眼,嘴角残留着殷红的血迹,阴笑几声,再次肆无忌惮的动手下去。一剑抵在了他的脖子上,刺出血来,只要再微微一动,就会命丧黄泉。 艳帝从钳制下脱身,拉着身上撕乱的衣裳,恼羞成怒:“左政王,你我无缘是定数。这次,我谅你初犯,不降罪于你。若是还有下次,休怪我不念你我多年友情翻脸不认人。” “无缘?友情?”听着,君天宇怆然的哈哈大笑,突然大喝道:“那我们的枫儿算什么?!” 有所触动的习若裔转头看向艳帝,只见艳帝别过了身子,说:“一次意外。” “撒谎!你撒谎!是意外你就不会愿意生下他!”君天宇上前扯住艳帝,怒吼道:“你说,枫儿在哪,你把他藏在哪了!!” 艳帝也恼了起来,甩开君天宇:“枫儿放在我身边比放在你身边安全多了,看看你那些孩子,夭折的夭折,腹死胎中的腹死胎中,你养的了什么孩子!” 君天宇微微一怔,不发一言。 她继续说道:“以前的事,咱们都忘了吧。至于枫儿,我会让他大一些再见你。” 她怎么可以变得这么快,翻脸无情,前一天他因为大婚而在紧张中狂喜,又因为现在而痛恨万分。为什么? “你真是因为找到他才放弃我,还是因为对我不满才这么做!”他要问清楚,他恨被人蒙在鼓里的感觉。 艳帝定定的看了习若裔一眼,唇角扬起:“因为找到他了。” 君天宇的脑中轰响的胀疼……蓦地,什么话也不说,茫然的离开了阁楼。 习若裔神情复杂的看着她,缄默着,目光时而难过时而疑惑,为刚才的事情耿耿于怀。她心领神会,视若无睹的靠在了他怀里:“若,我好累。让我靠一会儿。” “月,你真的与他生过孩子?”习若裔揪着俊眉,牙紧了几分。 艳帝闭上了眼,微微嗯了一声,说:“不要说,宫里没有人知道。至少……表面上没有。都是以前的事,是意外。” 环扣在她身上的手臂松了,习若裔的眼神黯淡无光,只是极力的保持住笑容。 她摇了他俩下,问道:“你不会嫌弃我,离我而去吧。那时我以为你不在人世,回了宫与他不得已相处一起,才出了事……” “罢了,造化弄人!都是以前的事!不想了!”习若裔摇头,渐渐平静下来:“你是帝,我怎会弃你而去。” 艳帝自在的笑道:“那是自然,本帝也不允许你离去!” 习若裔微微点头,突然想到什么似地,说:“我与几位大人约好了出去,晚膳我就不在宫里吃了。” 知晓他如今刚进宫,结交关系是必不可少的,她同意了,交代一句:“出去小心。” 习若裔笑着答应,退出了阁楼,身影渐渐消失在傍晚的夕阳之中。 晚上,艳帝等至深夜,习若裔也未归来。她有些困了先在床上睡去了。本以为,梦里会感觉到那道温热的胸膛覆上来,然而,这一夜,始终没有出现。 之后的每一夜,她都等着,而习若裔不来。 总是说出去应酬,或者谈事,或者结交朋友,回来很晚了,不想打搅她的休息。 可真的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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