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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月国与明赵国正式约好交战时间了,朝廷委任陈将军领兵征讨明赵国。 迟迟不肯让出兵权的君天宇松了口,同意将手下的精英军队放出两拨来交由陈将军负责。 这样,不止是陈将军高兴,文帝突然也放心起来,对君天宇和颜悦色了许多。 这正是洵月要的结果。 另外,她身体欠安的事,传入文帝的耳中,文帝极为关心,命太医会诊。 众位太医装模作样切脉一番,都跟约好了似的,一致的说:公主得了未知的传染性恶疾,需要移至静处观察修养。 文帝只得命人陪同洵月公主,进入隐秘的蜀绣山庄养病。 洵月公主在山庄里呆了七个月,已经到了火热的夏季。 山庄之内,树荫下的她卧椅上纳凉。 来了一道凉风,吹起她紫白色的衣衫,飘飘若仙,尽管那若鼓的腹部凸显,也没打破这种飘然的美感。她手抚起腹部,微眯美眸,偶尔掀上手中团扇,几道微风,更显意兴阑珊。 白云国小皇子楚晴一进到林子,就看到眼前这幅画,不觉失了神。渐渐目光落在她的腹上,一阵刺疼。 听说她得了恶疾,要在蜀绣山庄养病。他本来是担心,却有小道消息中伤她,说她是进山庄遮丑,他不信,偷偷来了这里,见到她,才知道事实确实如那传说的那样。 就在他隐蔽在草丛中犹豫不决之时,她先问来:“是客,为何不现身?” 楚晴从树丛中走出,看着那卧椅上的她睁开美眸,冲他嫣然一笑。 “是公子啊。” “公主,你……我听闻你身体不妥,来看望公主。”楚晴挤出这句话,脸上冷热交替。 “劳公子担忧了,艳艳已无大碍。” “那你……你的身子……” 见楚晴那难以启齿的模样,洵月倍觉他可爱,不自主的笑出:“如你所见,我怀了孩子。” 楚晴脸上一阵红白,惊怒的难过。 她心想:莫不是他真心与我?可……我只能与他萍水相逢。如今,也许是要说清楚的时候了,免得他记挂一辈子。 “公子,我与你许是缘浅,没有宿命里定好的姻缘。以后,别再想我了吧。” “公主!我千里迢迢来这,却看你这样,怎么能,你怎么能与别人……” “是呀。我与别人早就有了这种事。”想了一想,她继续说:“对不起公子了,我的心中只有他,挥不去忘不了。我在等他,他也在等我,我盼着有朝一日,与他双宿双栖。” “他是谁?” “你知道又有何用呢?还是别管这些与你无关的杂事,听我的,回家吧。” “好,我回家,你告诉我,他为何不娶你,叫你蒙这份耻辱?!卑鄙无耻!”楚晴窘迫的看了看她高高隆起的腹部。 “他……不,不是不想,是做不到了。我父皇还不知这事,将来尘埃落定后,我父皇自会答应。” “公主是非他不可了?” “是啊!”洵月失神的点了点头,想起曾经的悲喜心酸往事,不觉伤感。远处夕阳红,惆怅如梦景,垂了头:“公子,我日夜思念的只是他,你懂么?” 听罢,楚晴的一张小俊脸深深的皱起,黯然道:“他若是万一与你不能……那你的名节岂不是……” “不会的。他一直在等我。”等有一天,报了仇,她就去找若裔,若裔一定在天上等着她的相会。 “算了,咱们先不提这个了吧!我在这里呆的极闷,你若是真有空,带我出去看看如何?” 这时,一直偷听对话的贴身婢女絮儿拎着提盒走了出来,拿出一些饭菜,请洵月公主用膳。 “每日都吃这些,我都厌了。先拿下去吧,待会再吃。” 絮执意道:“公主!太医说,这几日关键,请公主保重,每一顿按时用膳。” “……”洵月不发一语,愁着美眸,看向眼前的楚晴。 楚晴本性很单纯,没想着后顾之忧,拉起洵月的手便带飞入林中…… 在空中,不觉搂住了她:“公主的身子没有关系?” 洵月摇头,轻声说:“无妨。带我去吃些新鲜的再回来吧。” 出了蜀绣山庄,到了山外的城中,洵月遮起面纱,与楚晴隔开一寸距离。 他俩都一样,不熟悉外头的街道,歪打正着的才找着吃食的酒店。 洵月的心情挺好,往那人烟密集的灯市里走去,不知不觉与楚晴走散了。再回头,已经不见了楚晴的身影。 而楚晴也是寻寻觅觅,找不到人,只好带着侥幸心理回山庄,结果洵月还是没回来。 公主不见了,那还得了。 婢女们惊慌失措,都出门去找。一夜也没有找着,都惶惶不安。 凌晨,一道飞马入京都,停在政王府大门前。 洵月下落不明,惊醒了睡梦中的君天宇,不等身旁妻妾婢女为其穿戴,自披衣衫急下床来…… 假意称病的君天宇不上朝,独自驾马飞奔至千里外的蜀绣山庄。 眼前跪了一地的人,他不禁大发怒火,统统骂了,命他们全数出去找人。 絮儿赶紧将白云国小皇子的所来之事告予了君天宇。 白云国小皇子对洵月纠缠不休,竟然又出国来找她,其中情意可见一斑。再这样下去,洵月的心如果起了变化,那他君天宇岂不是人与前程两空? 想着这些事情,君天宇心中烦躁起来,暗中分派了更多的人手去找寻洵月的下落。 十日后—— 怀抱着肌肤似雪的婴孩,洵月走在回山庄的路上。山路颠簸不停,她怕弄醒了熟睡的孩子,使起轻功,飞在空中,寻找蜀绣山庄的入口。 隐蔽的大门前,频频出入的下人,她暗自避让过去。悄然进了山庄,转角处撞上一人,诧异的停住了脚步。 楚晴看看她,也看看那婴孩,瞬间伤心的低下了头。 “你怎么还在?还不回国去呢?”洵月看他,不禁也为之伤感。 “是我弄丢了你,见不着你回来,我怎可独自安心回国。” “……” “孩子生下来了?” “是呀,生下来了。”她黯然的点头,对他说:“楚晴,这就是我的命!我心属他人,已经是无法改变的事情。等你将来有了他人,会明白这种感情。快回国吧,以后,不要再想这件事,只当是一场梦。” “公主……” “走吧!” 洵月别过脸,只听身后一声哀叹,人走远了。 望着他的身影,她露出了淡淡哀愁:想不到,连他都是真心的,可君天宇你呢?如今又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思来对我的。 耳边传来一声呼唤,她转过身来,因眼前的来人略略一顿。 君天宇脸上一层寒霜,望着楚晴消失的方向,目光很冻人。 “你跑哪去了!”转头对着她,语气中分不清是气愤或是焦急。 “迷路了,后来找了几日才找着路回来。”洵月答。 “这是……”望着孩子,君天宇惊疑俩不定。 洵月看一旁有不少面生的侍卫,避过身子,说:“路上碰见的,我见它无父无母被弃在一边,可怜他,带了回来。” 君天宇凑上去一瞧,那婴孩眉宇间透着几分与他相似的味道。喝退了身边的下人,独留自己与洵月二人,当即抱过婴儿。 “艳艳,是我们的?”他问道。 洵月点了点头,想将孩子重新抱回怀里,谁知他却是不肯,一直霸着。 “是男是女。” “你自己看看不就知晓。” 小心翻看下去,见到那与自己有着一样雄风的标志,他爽声笑出,道:“我早已想好,若是男,取名天枫。若是女孩,取名月容。我君天宇的大儿子,总算平安出生了。” “君天枫?君月容?” 洵月皱起眉,不愿多想,找了一处栏杆坐下。直到君天宇看她时,她才露出淡淡的笑意来。 …… 一年的时间,洵月公主“病愈”而归。 洵月回来的时候,见床上躺着的文帝,伤心的落了泪。太医说,这几年文帝一向如此,病因不明,偶尔就会发病的厉害,甚至起不来。 这时有大臣禀报说,一群不明来历的蛮夷大闹京都城,街上鸡犬不宁。现在在宫门口叫嚣,镇压不住,请示文帝怎么办。 洵月替她父皇出去,在那宫门城楼上,见一批蛮夷人士正与官兵僵持。 她问蛮夷们来自何方,一旁的大臣告诉她说是南方的人,大概是南山国那边。 南山国?一张南山国向悠月国的通商请求函在她脑中一闪而过。 头戴面纱,洵月对那群蛮夷说道:“我悠月国本有意与你们开设通商渠道,互融互进。你们在此无理取闹,叫我悠月国如何放心?” 话毕,城下的蛮夷们面面相觑,交头接耳一阵。有人口气冲着说:“胡说八道,我南山国多次与你们请求通商,你们迟迟不应,分明是刁难我南山国,不愿交好。” 洵月很清楚,此事一直是君天宇在阻扰,虽是自有他的用意,但长此以往,可能无多好处。 “我悠月此前从未与贵国来往,互不了解。当然先了解了解再做定夺。尔等却如此胡作非为,再这样下去,别说通商之事不允,贵国的领土,也难保!” 蛮夷一阵惊怒,宫楼上的她说出这种挑衅话,口气不逊的对骂过去:“你算什么东西,敢说这种大话。” 城楼上大臣怒喝,言明洵月公主的身份。 听罢,蛮夷们后悔了,不敢轻举妄动。 洵月公主对忐忑中还强撑着脸面的蛮夷说:“你们先回去,此事尚有转机,如若一味强蛮,悠月国不会客气。” 见状,城楼下的蛮夷稍微议论了一阵,最终顾了大局,扬长而去。 回头,洵月公主立刻召见几位大臣,商议南山等国的通商之事。 大臣之中,隐约有几位是赞成的,可他们不发言,多数的还是听左政王的话,对她,对通商,一点没有支持的意思。 她心里很不舒服,想找君天宇来,可惜君天宇出了宫还没回来…… 俩日后,文宣公主和絮儿都面露喜色,她还不知是何故,后来才晓得,原来君天宇已经回宫了。 她急欲找君天宇商量有关南山国的事,干脆亲自去了政王府,进门时迎面撞上一人。 那人一身铠甲,似乎刚从战场上回来。因撞上洵月,彬彬有礼的行礼致歉意。 他轻抬眉宇,露出那番似曾相识的雅致容颜,洵月失了神,仿佛中瞧见了习若裔的影子。 “你是谁?”她不由自主的逼问过去,搜索着那张脸里熟悉的味道。 那人不解的看了她一眼,为她的容颜所惊艳,渐渐的淡笑来:“想必是洵月公主,属下叶灵信,拜见公主。” “叶灵信?所在职位?” “兵部侍郎。”答完后,叶灵信又朝她一拜,说道:“公主,王爷交代属下立刻回前线,不能拖延。” 洵月黯然的点头,将他名字记住,同意他的离去。 一回头,那人在风中的潇洒背影,又像了几分,她恍惚了很久。 是不是巧合? 怎么这么像,难道是习若裔附在了那人身上。 …… 君天宇在院中,听着手下汇报近日的宫中之事,微微的蹙眉起来,凝思了许久。下人走后,他若有所思的在院中踱步。 几名大小妾室听闻他回来,前后的入了院中,花枝招展的绕在他跟前,叫他不禁心烦。 偏偏这段日子,萦绕他心头不是眼前的任一人…… 蓦地,他的眼前跃入一道梦中的纤纤倩影,与他对望一阵,轻轻皱眉,转身就走。直到她消失在长廊,他突然惊醒过来,忙推开身边的一群妻妾,追了上去。 洵月对身后的呼声置若罔闻,飞奔出政王府,直到臂上一道拉力将她反过身子。 君天宇的语气中夹杂着焦急:“艳艳,不许生气!” “不许生气?”洵月听着就觉得好笑,他怀抱美人无数,还不许人生气。想罢,故作姿态道:“我为何要生气?不过想起一些事要回去做罢了。” “你皱着眉头,还说不生气?” 脸上嘟着,眉头皱着,分明是起了妒意。若是平常人,只会叫他看了生厌。讨厌那提不上台面的心胸狭窄。可她表达出来,却反叫他分明的喜欢。强压着得意,想起下人所说的事,问道:“来找我,是为了看我,还是……为了那南山国通商之事?” 洵月甩开他的手道:“通商,这事早该解决了,拖至今日,你不能再不说话了。” “这事……我也去派人了解了一番,似乎有利可图,可走走看。” “那你是同意咯?” “我说了,走走看。虽是小国,也不可轻视,发展起来未必不快。倘若与其他国成了联盟,反起来很麻烦。” “有道理。你打算怎样处理?” “南山国的人性子蛮,多奸猾,善商的很多。具体如何,自然还要与其他大臣相商一番。” 洵月沉吟一阵,直接道:“善商人,利益为先。悠月可趁机提些条件,与他们互补不足。关税该提则提,该降则降,互利互惠;商走动,文化更需走动,当传递我悠月之民俗风土,也去粗求精学他一些……” 回头看了君天宇一眼,只觉他眼中泛着光,光是笑着点头,又不说话。 她摇了他几下,听他没头没脑的问来:“艳艳,何时嫁给我?” 洵月脸色一正,心想与他说正事,问什么婚事。反正他同意通商了,那没什么好说的了,她想走。 君天宇面露不悦,拉住她又问了一遍。 她只得说:“等父皇身子好些,我再提一次。” “快一些,枫儿在外头,不能没名分,我不允许我们的孩子这样长大。” “我自然不会让他这样,等我继承皇位,将来嫁与你,枫儿名正言顺是大皇子。倒是你……那些妻妾,如何处置?” “随你。”君天宇笑了起来,将她拉进了平日一处无人注意的空廊,不顾她的忸怩压住,亲吻起来。 洵月心里惊恐,以为他要做出什么出格之事,不料他只是这样,抱着她吻着而已。 “我赶了一夜路,累。枕着我一会儿。”他突然说,说着,自在的在她腿上躺了下来。喃喃道:“现在你稳重多了,刚开始,以为你失忆了,性子也乱了,如今,总算像个模样。” “……”她沉默一阵。 “你那块玉,何时送我?” “成婚之时。” “拿出来给我瞧瞧看,说不定看多一些会顺眼。” “你要是觉得不顺眼还要什么呢?不如,我另找一块送你吧。” “既然是你说那一块是给你夫君的,我当然要那个。” 那对玉,已经被她与桌上的白绢放在一块,本来留给习若裔的,怎么会给君天宇来糟蹋? 想着,洵月抚摸着他的长发,看着他微抿笑意,闭上了双目。渐渐的手移到他的颈项上,停留一阵。有一刻的冲动,真想当即掐死他,这样,就能替若裔报仇了,不用再在煎熬中忍耐了。可是,她没把握…… 手动了动,最终还是移了开…… “你小时候青涩单纯。现在长大了像个女人,可以做我的新娘了。”脖子边的风动消失,君天宇幽幽呼出一口气,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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