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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那么多星星,都淹没在绚烂的烟花之中,数不清多少颗,多少堆。 老夫老妻,大人小孩,一对一对,出了屋子都来街上凑热闹。人山人海,她习惯性的让着人,渐渐要被人群冲远,看不见习若裔的身影,心头寒起来。 想起几年前,相同的情景,她沉寂下去。 有人牵住她的手,让她一惊,抬头看着他在身旁,说:“牵着我,不要冲散了。”原来,他仍然在意她的。 “看来要与卓姑娘她们失约了。”习若裔笑着说。 人群中,他只顾牵着她,哪有空去赴约?他把所有的关怀都放在她的身边,只因她一俩次不经意的好心相助,一俩次无知无觉的明耀笑容,美丽优雅的背影,让他不可自拔的先动了情,甘愿默默的为她付出这些所有。可是她的心,还在逗留,让他总是担心会失去,会离开远走…… 爆竹再次响起的时候,洵月心里的挣扎一松,唇口打开,滑出了一句话。 这句话声音虽然小,却是飞进了习若裔的心里,缓缓地,流出无尽的甜意,使他再次笑了起来,握紧了洵月的手。 记忆里,她对他说:“我们成亲吧。”好像开启了一扇紧闭的大门,使得他的心,亮起光来。 一个月后—— 习若裔与洵月在自家院中摆了酒席,屋子里里外外,贴上了喜字,就这样,简单的举行了婚礼。 夜晚,外头的宾客已经散了,闹洞房的人也尽了兴致。看着床上的一对新人,邻居大嫂笑不成声,说了一堆恭贺新禧的好话,讨了更多的喜钱,乐了一脸的出了洞房。 凤冠下的她低垂着眼帘,俩只手纠缠在一块,整张羞涩的脸都掩盖在红盖头之下。耳边传来习若裔的唤声,她转过头去,眼前亮了起来,头上的红绸被揭下。 她成亲了,父皇为她烦恼了几年的婚事,如今她私自做了主张。 一向犹豫不决的她会大胆的决定,选择毫无背景势力的平民子弟习若裔。不知未来的生活会是怎样,她不去深想。 也许有一天回了宫,不止父皇不允许她这样胡来,就连那堆王孙贵族也不会接受习若裔,说什么讽刺话来。但是……她既然能接受习若裔了,怎么会放手呢? 取下她头上的凤冠,习若裔笑了:“这个好重吧?想不到成亲要这么多习俗规矩,太辛苦了。” 洵月摇着头,垂了下去,嘴角泛着浅浅的笑。 他的心思一动,下意识坐近了一些,抚着洵月那头漂亮秀长的乌发,爱不释手起来。 “月月,你的头发真的好美……”他第一次赞起她的外表。 洵月亮起眼睛,笑着仰头看去,他的目光中荡漾着很深的情意,缱绻着她,在空中缠绕起来。 渐渐的,吻落在她的眼睛旁,唇上,脸颊,脖子……他深深的凝望着她,眼中的情欲越来越烈,不由自主的隔着衣物爱抚她的身子,压着她向床中倒去…… 几年前,她还傻傻的以为,这一刻,对面坐着的是君天宇。却没想到,是君天宇亲手毁了她的梦,让她几乎不敢去想这一刻。 君天宇,有一天回宫去,看着我带着习若裔,你会怎么想呢? 该死,这个时候还在想着‘他‘…… 她皱起眉头,在习若裔身下挣扎起来。 就在习若裔忍受着难以启齿的下腹涨热时,她惊惶的推开了他,说:“不早了,我们洗洗睡吧。” 她丢下了他,脸上有一些漠然,自己去打水梳洗了。习若裔只觉一盆冷水从头浇至尾,心里凉了个透。 俩人就这样突然沉默着一阵,分别梳洗之后,上了床躺着后隔开一小截距离躺了起来。 过了半晌,她心中的不安平定过去,再看若裔,睡的已经很安然了。她并非不知洞房花烛夜的意义,只是按捺不住方才突如其来的心思罢了。 还好,他没有怪她,神态自若的睡在一边。 过了很久,她依稀有了些诧异,辗转反侧中,转头小声的问:“若裔,你睡了?” 昏暗烛光中,他睁开了那双漂亮的深眸,嘴唇抿起笑意,说:“没有,我在等你。” 她的心头一颤,明白这话外之音,咽了咽喉,在被褥下解开了自己的衣衫。 被褥下,俩人的手相缠了起来。 习若裔撑起身子,再次拥住了她,温柔的在耳边道:“闭上眼睛,什么都别想,好么?” 她点了点头,只觉他吻住了自己的唇,舒缓的将舌头探了进来,温柔的缠绕着自己的舌头,挑动着她的心房,不觉中享受了起来。一张比她大许多的手掌伸入了她的衣裳,轻柔的摩挲在她的后背,流连到了腰际的下方,周旋了一阵,便又收回到其他地方。 “月儿……我要你。”耳畔响起了他的渴望。 眼前匀称结实的修长身子带着股诱人的美意,她知道他每天早晨依然在练武,身上有清晰可见的华美之肌,只可惜有了许多淡淡的伤口。她抚上这些伤口,蹙眉道:“你暗下里做了那么助人的事,还要被官府指责成盗贼,不难过吗?” 习若裔点了点头,回道:“伤心是自然的,可比起最终的意义,又有多大关系。” 她记起第一次相见的情形,他肩上的那道伤,如今还是可以看见痕迹,问:“上次的那一块,你出了黑血,是怎么回事?” “暗器上有毒。我记得你站在那个人的附近,还以为你认识他。那个人,你知道是谁吗?” “他……不,不知道……算了,不说他了吧。”这个时候,再去想君天宇的话,她怕自己会再次推开他。 “嗯。反正我这些伤口早好了,你别担心,现在……” “现在怎么了……”洵月正愣着,突然腰身被人一提。 他竟是毫无预防的冲了进来! 她瞪大眼睛,惊叫出声…… 此刻的习若裔也有些痛苦,慌忙的问她:“疼?” 她摇着头,并不像以前那种疼了,但也还是极其的不适,只是想到他这份温柔的坚持,不愿叫他再失望了。 渐渐的,都迷离下去。 无意识的睁开眼,脑中又回荡着另一个人的身影,混乱了她的思路。 “天……”她顿了顿,心口闷了闷,用力闭上了眼:“若裔,再抱紧一点……” 习若裔紧紧缠住她的十指,拥的更紧了些…… 就这样抱着她吧,让她忘了那个人,忘了那个曾经让她又爱又恨的‘他’吧。 激情之后,他喘息的趴在了洵月的胸前,刚才,好舒服……抬头凝望着轻颤不止的洵月,暗暗呼出一口气,笑了起来。 “月儿,累么?” “嗯,有点……”洵月心中惊诧刚刚那销魂的感受,说不出的味道,以前没有过。 而他小心翼翼,视若珍宝的模样,叫洵月很惬意,蠢蠢欲动中,将他拉了下来。 “若裔,若裔……”她开始喃喃的唤着他的名字。 “嗯……”他忍不住发出声音,美丽动听,甚至比洵月要好听上许多倍。 洵月听的醉了,沉溺在他这片惊奇的波澜,一瞬间失了心魂…… 缠绵了一夜,直到凌晨时分才双双睡去。什么梦也没做,很舒服的睡了一觉,后来几乎被习若裔摇醒了,叫她起来吃饭。 简单的梳洗一番后,已经备好的饭食端在了眼前。 那一口的好味道,让她不住的扬起眉毛,嘴角挂着满意的笑。 桌前的习若裔的脸上一直挂着蜜意的笑容,时而望望她,嘴角不断地上扬。 她坐在了梳妆台前,看着铜镜里的那张平实无华的脸,得意的抿唇:说什么天容之姿万人都爱,如今这张看来很普通的脸,不一样有着习若裔在爱么? 她瞅瞅镜子里的自己,眼光一飘,无意中瞧见那儿整理叠被的身影。只见他长发如瀑般披在肩后,一转身,飞扬飘逸,那种若仙的唯美,不觉叫她又楞了几分。 想不到,习若裔竟是容光焕发,比从前还要俊美许多。 比君天宇那乍一眼的动人心弦不同,习若裔的美,优雅精致,细水长流,越来越出落的潇洒…… “在看什么?”若裔见她对着镜子发呆,好奇的在背后抱住了她。 “你呀……越来越美。”洵月笑了起来。 “美?”他皱起了俊眉,贴在她耳边笑道:“你是说我毫无阳刚之气?” “不,你是……” “是什么?” “道貌岸然的神仙。”她咬住他的耳垂,定定的望着他的眉宇,眼中闪着不容置疑的欣赏之色。 “嗯?我道貌岸然?”他好笑着。 她的嘴角扬了起来,在他一片惊诧愕然的眸光之中,挑起了他的下巴,亲吻住他的唇。 “是啊,勾走了我的魂,不是道貌岸然是什么呢?”她少见的说了一句轻浮之话。 “月儿……”他很意外她会这样说。 “若……抱我吧。”她这样唤着。 习若裔的心房又蠢蠢欲动了,一把抱起了她,天旋地转的再次堕入了床中……昏天地暗的缠绵不休,分不清他还是她的乌黑的青丝,绕在一起打出许多结。 习若裔对她说:“我们白头偕老,永不分离。” 洵月的脸上勾起一抹笑,环住习若裔的颈项,用力的一带,反将他压了下去。在他惊愕的之际,俯下身子轻吻住他的唇,大胆的抚摸,惹的他眼中阵阵轻颤与惊奇。 她在他耳边说:“若裔,你的心,你的身子,你的所有都是我的了。要随我一生,再痛苦都不许离弃。” 这霸道的话会出自她的口中,着实叫习若裔大为惊讶,是他不了解她的内心还是这才是真正的她? “我喜欢你。”说了千百遍的话,都是出自于若裔,这一次,竟然是从她的口中传出。 习若裔心满意足的抱住她,展开笑颜…… 半天后,新房内的床中依然萦绕着摇摇曳曳的春色。 “我……总算知道为何你要去做步君风了。” “哦?有新解?” “你、你好像精力……旺盛过了头!” “嗯!好像了解我一些了……” “果然啊……你骗了那么多人……居然还骗我好几年,卑鄙无耻……啊……” “月月,你好凶,我看,是你的假温柔骗了我才是。” “去死!你这混蛋……快弄死我了。” “好罢,一块儿去死!” 说着,缠绵了很久,她几乎哭着求饶…… 三日后,洵月摇摇晃晃的下了床,俩腿立刻发软的跪了下去,看门口端茶过来的人在对她发笑,不由得怨恨的瞪了过去。 放下茶,一把抱起了她回了床中,索求着吻,惊得她立马暴跳:“不要!!!我好累,不玩了!” 习若裔的脸色故意一肃,说她不乖,作势就要压上来。谁知她用了吃奶的力气掐了他的脸颊,痛的他急忙捂脸:“不闹了不闹了,方才是逗你玩的。再下去你相公就快精尽人亡了。” “你也知道会精尽人亡呢!”洵月手一放,转即看看他发红的脸颊,不禁笑了出来。 “是呀!你当我是傻子,咱们是新婚,我是宠爱娘子你才这样表达,你不明白呢。”习若裔委屈的说。 “相公?娘子?”洵月也好奇的叫了起来,哈哈笑着:“我也有相公了,我如今也是娘子了……” 突然的,头上来了一指,习若裔没好气的道:“人家姑娘是婚前清纯活泼,婚后端庄懂事,你怎么是反的?” “别人是别人,你娘子是你娘子。既然,你娶了我就得认这性子。以后,听我的,跟着我宠着我,有朝一日,我也保你荣华富贵享不尽,天下美女任你挑,坐拥江……”说漏嘴的她立马停下,看着满脸质疑的他,眼中闪过了精光。 她胡乱挣扎出来俩句:“坐拥手掌乾坤,指引江水奔腾的实力……” 他笑道:“说说你的八字,我看看是不是有旺夫的命。” 洵月本来就不信他会真的算什么命,因为他没功夫研究那套东西。报出生辰来后,他摇了头,说道:“苦命之人,从小六亲无靠,长大后被人牵连有血光之灾,幸得一位名叫习若裔的人救助,命运才渐渐好转起来……” “得了吧,糊弄人家卓姑娘还不够!还糊弄我!”洵月蹬了他一脚,被他给逮个正着,脚丫按在了他的怀中,立刻暖和起来。 “当时也是没有办法,若是不那样说,你会在意吗?整日叫我去相亲,我很伤心。” 洵月一楞,突然间明白,这一切其实是他的计划之中。不过这种算计,她并不讨厌,反而更明白他的心意。 “你挺奇怪的,为何会喜欢我呢?”她很好奇,明明这样的她,入不了人的眼。 眸光中泛着浓情,吻住了她,轻声道:“忘了么?是你一再的救我,夺去了我的初吻,还看光了我。” 洵月回想起来了,恍然大悟的笑着往他身上靠去。 “若裔,你还有多少功夫没教我,一块都写出来,我要学完。” 习若裔惊讶道:“练武防身就够了,以后有我保护你,还学那么多做什么,况且……”说着,看了看洵月的腹部,泛起笑意,抚摸着说:“万一这里有了,累着就危险了。不要学了,过阵子再看看。” 心上轻松的她顺口就滑了出来:“什么都不会有的,我吃了药了。” 看着她满不在乎的样子,习若裔怔了一阵。 “我……我事先向大夫讨了避孕药……”注意到他的黯然,洵月低声下去。 习若裔暗自伤心,纠结问道:“为什么呢?怕我养不起孩子?还是根本不想为我生?” “……”心里咯噔一声,她偷偷瞄向他,将自己的心思透了些出来:“不是的。是我现在不能。若裔,等我,等我回了家,一切安定下来再生吧。” 不解的看向她,抿唇不说话,心思有些复杂起来,总觉得洵月还有许多秘密没告诉他似地。 “你的家人……不是已经找不到了吗?”他恍然的问她。 “我……你教我武功吧!我总有一天会找到的,到时候你和我一块回去。教我吧?若若,求你了。” 她的委屈模样,看的他长长的叹出一口气,宠溺的摸着她那头漂亮的乌发,最终放出同意的目光来,点了点头。 洵月这下可乐了,缠着他的身子,又搂又抱:“好若裔,等我回了家,什么都有了。保证你和我爹一样,想吃什么就有什么,要多少漂亮姑娘就有多少。” 习若裔的心上一黯,疑虑的看着洵月:“你愿意这样对我?” “愿意?”洵月笑了出来,心想有什么愿意不愿意的,宫里有身份的男女,谁不是三妻四妾,男宠若干的?说道:“自然是愿意你开心的。让你这样享福,还不开心?” “你可知这样是不在意我,冷落我?” “啊……是这样么?”她噤若寒蝉。 “月月,我只想和你一个人。”他抱住她,认真的说:“一辈子……” 洵月的眼睫动了动,胸口有些怪怪的痛感,扯开一丝微笑:“好吧,回去以后还是和现在一样,我照顾你,你照顾我,生我们的孩子。” “月月,这可是你答应的,不能反悔。”他笑道。 “是啊,一言九鼎,驷马难追。”她说着,闭上了眼睛。 说这话的她,从来都不知道后来发生的事,彻底变了样。假如让她重来一次,她不会选择这样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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