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迷
綦裳咬着下唇,解开裙褥的系带,将上衣褪下了,只剩下一抹裹胸,肩上的肌肤玉一般映在烛火下。
“清祀…”听到綦裳一声悱恻的念叨,清祀缓缓转过身。只见到綦裳肩头一片扎眼的白。清祀微微一愣,几步上前将綦裳的外衣给她披起来。
泪,濡湿眼眶,綦裳呢喃地在清祀耳边道:“不要这么残忍地对待我。他也是你的儿子。”
清祀的手微微颤抖,终于,一把将綦裳拥在怀中。
弥庆三年,帝镇祭崩,次年元月,镇祭幼子毓螭即位,年初三岁,改元昭始。立生母盈贵妃为皇太后,清王清祀为摄政王。升任张之涧为右相,与左相共同协理朝政。因幼帝年幼羸弱,故皇太后垂帘摄政,太后信摄政王,凡有政事,皆与摄政王商榷,一时,朝政重权由摄政王清祀与皇太后綦裳所共同掌持。
夏间闷热,也难得宫人们有心,时值正午,却听不到屋外的蝉鸣。綦裳心中知道,想必他们在这大热天里面粘蝉也是颇为不易。随即,翻个身又继续睡去。梦中浮躁,眼前的光景总觉看不真切,恍恍惚惚,似有若无的人影来回穿梭。
半梦半醒间,觉得脸颊处湿痒,不知是何掠过,伸出手来抹过脸颊,懒懒地睁开眼睛。却原来是雪玳,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进来,在綦裳脸上亲了一口。綦裳微微浅笑,坐起身将雪玳抱在床上,亵衣也不曾披,只着了抹胸长裙,长长的黑发散在肩上,黑白分明。雪玳三岁了,走路说话也都利索了,此刻,却是穿了见明黄色的小衫,坐在綦裳身侧,道:“妈妈。”
綦裳看着面前粉雕玉琢的娃娃,心中喜爱,却也有几分愧疚。这几日忙于朝政,自是疏忽了他姊弟三人。今日忙里偷闲,歪一个午觉,雪玳便悄悄跑了来看妈妈,想必是想念自己了。綦裳笑着俯下身子在雪玳小脸上印下一个吻,笑着道:“是想妈妈了?”
雪玳点点头,伸出手够到身后的衣襟里挠一挠,随即,扁着嘴巴对綦裳道:“妈妈,痒。”
綦裳略微皱眉,心道,难不成是被蚊子咬了?随即,探下身子从领口处窥进去,却是红了一片,綦裳顿时心疼,伸手进去,小小的人儿早已是濡湿了一片,打量下去,这大暑的天,伺候的宫人竟是给雪玳穿了长衫,怪不得热成这样。綦裳心中责怪宫人,自己动手帮雪玳脱了外衫,仔细一看,却是长了一片痱子。綦裳安顿雪玳躺在自己的膝上,拿了纨扇来亲自给他扇风解热。
雪玳自是躺在綦裳膝上怡然自得,却见颐茈蹑手蹑脚地打了帘子进来,见綦裳醒了,便道:“太后娘娘,摄政王来访。”
雪玳立时从綦裳身上坐起身,咧着小嘴笑道:“爸爸,爸爸来了。”接着,就要下床去,冲颐茈小跑过去:“颐茈姑姑抱,姑姑抱。”
看到雪玳,颐茈微微一愣,随即行礼道:“皇上吉祥。”看到雪玳跑来,也顾不得许多,弯腰将他抱了起来。
“叫摄政王进来吧。”綦裳吩咐道,随即问道:“乞巧进来有信吗?”
“这几日都不曾来信,不过刚才派人过来传了话,说我军虽不及大睦人多,但是居刈关隘易守难攻,一将当关,万夫莫开,撑一些时日是有的,请太后放心。”言毕,将雪玳放下,打帘出去了。
不多时,清祀走进来,看到清祀,雪玳高兴地窜过去,笑着喊:“爸爸,爸爸。”清祀浅笑,俯身将他抱在怀中,在他额上吻一下,道:“皇上有没有调皮?”
“没有没有,雪玳好乖的。”一双小眼睛分外单纯。一时间,三人笑做一团。綦裳有片刻的恍惚,只有此时此刻,才真的感觉到他们三人在一起其乐融融,当真像是三口之家。
“太后,奴婢来接皇上回宫。打扰了太后清休,太后恕罪。”水薏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来。
綦裳看清祀一眼,从他怀中抱过雪玳,亲自出去交给水薏,嘱咐道:“这个皇宫,现下就是我们孤儿寡母两个,也不要说什么体制的,给皇上穿衣穿的薄透些,若是再长了痱子,哀家唯你是问!”
水薏带着雪玳领命退下。綦裳折回屋里,屋中只有清祀一人,分外安静,檀香袅袅,如洞凡尘。见綦裳走进来,清祀打量良久,直看的綦裳双颊微红,这才道:“这大热的天,你散着头发也不觉得热。”说着,将綦裳拉到妆台前方,随手捡起桌上的一根簪子,把綦裳满头的青丝随意挽一个髻。
铜镜中的女子,娇俏如常,冰清玉洁和从前一样,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只是,才二十岁的年纪,就做了太后,命运当着讽刺。
清祀盯着铜镜中的綦裳,微微有些怔忡,綦裳颔首微笑,随即,仰起脖子轻轻吻上清祀的唇瓣。
清祀嘴角微微一勾,随即揽住綦裳裸着的双肩,深深吻进去。灵舌撬开贝齿,伸进檀口汲取芳泽。暑热的天气,这缠绵的长吻,更是将二人的体温升的更高。
良久,清祀才放开綦裳,綦裳双颊布了意乱情迷的红晕,分外动人。綦裳浅笑,吻上清祀的下颌,蜻蜓点水般一路滑下,停在他微微颤动的喉结处。
清祀终于一把打横抱起綦裳,向床榻走去。窗幔低垂,浅色的抹胸长裙葳蕤在屋中。屋中绵长的檀香味,夹杂着意乱情迷的暧昧气息,清祀的亵衣也随意散在地上。
云雨过后,綦裳懒懒地枕在清祀的肩胛处。床幔没有拉起来,两人俱只盖了薄薄的纱被,汗濡湿了额头,几缕湿发挂在鬓角。
綦裳手指轻轻在清祀胸前画着圈,清祀一手揽着綦裳,抵不过胸前的痒意,遂报复一般,亦伸手揉捏綦裳未着寸屡的莲蓬。
綦裳“咯咯”一笑,打掉他的手,清祀却趁势翻身压在綦裳身上。
清祀笑将着刮綦裳鼻子一下,道:“再不安分,看我怎么收拾你。”顿一顿道:“裳儿,有一事我要与你相谈。”
綦裳微微皱皱眉,心道,这个时候,他竟然又要讨论政事,却只得强打精神,笑问道:“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