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惩凶
驿馆的正堂跪着被捆绑着的草阶。 綦裳坐在主位,清祀坐在右边的下首处。四周侍立着跟着到了大睦的一众宫人。綦裳拾起桌上的茶盅轻轻啜一口茶,用眼角瞥瞥下首处的清祀。清祀低着头摆弄着手上的翡翠戒指。綦裳叹口气,不知昨晚綦裳和清祀的事情有多少人知晓,不管接下去如何处理,这样的是传了出去总是不大好的宫闱丑闻。不过,好在清祀隐瞒的紧,并没有多少人知晓。 草阶被捆得紧紧地跪在地上,胳膊很是酸痛,却分毫动弹不得。草阶抬头看一眼綦裳,却看到綦裳在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心中倏然打了一个激灵。感觉到綦裳射在自己身上的眼神,就像是密密麻麻的绣花针一般刺得人皮肤生疼。 “草阶姑姑,”綦裳柔声道:“本宫看在你是我亲姐姐近侍的份上,自诩待你不薄。”綦裳轻叹口气,未染豆蔻的长长指甲划过木质的桌子,发出短促的刺耳声音。 听到这声音,一直低着头的草阶像被针刺了一般突然抬起头,这声音,让她毛骨悚然。口中药粉的苦味蔓延开来,一直苦到喉头,草阶禁不住俯下身子咳起来,直咳出了眼泪那喉处的苦涩也没有减轻分毫。 綦裳站起身走下去扶一把咳得厉害的草阶,不想,竟被草阶闪身躲过。綦裳苦笑着摇摇头道:“姑姑这是何苦呢。真是不知道本宫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竟这般恨我。” 说着,綦裳擒起草阶的下颌,由上而下地俯视着她。綦裳的眸中笑意盈盈,一双凤眼笑的魅惑、高贵还有阴鹫。草阶一时竟愣在那里,任由綦裳挟住她的下巴一动不动。 綦裳俯视着草阶熟悉的脸,看到她微微张开双唇的口中空空的没有一物。綦裳心下痛快却顿时有些不忍。今晨,綦裳早早就去审问过了草阶,想知道的东西,她都已经知道了。现下将草阶押在这里公审,最主要的目的还是杀鸡儆猴,既然已经决定要和清祀远走高飞,就要让这些下人们管紧自己的嘴巴。为了不让草阶在这些多的人面前胡言乱语,綦裳命人割掉了她的舌头。 屋子里格外的安静,清祀坐在那边始终一言未发。 草阶愣了片刻,回神过来,立时挣脱了綦裳的钳制,朝着綦裳吐了一口带着白色药粉的血痰。綦裳躲闪不及,那血痰挂在綦裳干净的梨花白裙摆上。侍立在一边的众人都不禁倒吸一口气,乞巧赶紧拿了帕子趋步上前要为綦裳揩干净。綦裳摆摆手,示意乞巧退下。 “我不知姑姑为何要下毒害我。”綦裳围着草阶踱步,道:“不知是有人授意还是姑姑真的恨我入骨。幸亏大睦皇上和王爷本宫才幸得神医解救脱险。”边说,綦裳便坐回自己的位置,继续道:“事后姑姑你竟要咬舌自尽。但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姑姑你的死法,断不是如此简单。但是,”綦裳顿一下道:“念在姑姑在宫中侍候年岁已久,本宫会给你一个痛快的死法。” “既然是想毒死本宫,那么,就赐你鸠毒吧。”言罢,綦裳回头看着清祀道:“不知王爷的意思……” 清祀看着跪在地上的草阶,不着痕迹的叹口气道:“既然她是娘娘宫中的人,自然是娘娘定夺,本王没有异议。” 綦裳点点头,示意侍卫将草阶拖走。 草阶虽没了舌头,竟也是一声不吭,任人将她拖走喂毒。屋内屋外都十分安静,安静的却是那般诡异。 綦裳遣走了一众奴仆,片刻,屋里就只剩下了綦裳和清祀。清祀上前将綦裳揽在怀里,却不经意触到綦裳的眼角竟微微濡湿。 “怎么了裳儿?”清祀皱着眉头,眼中慢慢的全是心疼。 “草阶说她是想我留在大睦,不能回去和云鬘争宠才给我下的药。但是,我心里清楚,这件事定是我那亲姐姐授意的。” “裳儿,我们再也不回去了不是?再不用这般勾心斗角的了。” 綦裳在清祀怀中摇摇头道:“我脑中一直挥之不去她最后说的话。她说我身边除了她还有别人,还有别人。清祀,我不知道是谁,不知道。我怕最后的结果是我所不能接受的,我害怕,我身边竟然没有可以信任的人。我真的不知道可以信任谁。” 原来,这么久,自己始终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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