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峙
綦裳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不知何时被抬回了寝宫。龙太医正在一旁为自己诊脉,镇祭立在床边,眉头皱的颇深。
看到綦裳醒来,龙太医将手指拿开道:“回皇上、娘娘,”龙太医拜一辑,“娘娘身体没有什么大碍。娘娘曾经受过些伤,旧伤没有养好,所以身子有些虚。先前急怒攻心,才会晕倒,将养两日就好了。”龙太医又看着綦裳道:“臣给娘娘开些无—花—果,煎服两日就好。”
綦裳粗通药理,知道这无花果治不了这类的病。可见这龙太医是在胡诌。龙太医并未道出自己曾经中毒的事,但他故意说这无花果是什么意思?綦裳斜瞄一眼镇祭,看到他心不在焉,并未注意到龙太医的暗示。
“无花果?”綦裳问。
“对,娘娘,无花果。”龙太医十分笃定地说,眼神幽深坚毅。
綦裳将龙太医的话暗暗咀嚼一番,顿时心中雪亮起来。原来如此。綦裳想起七夕,心中又难过起来,七夕,我綦裳定然会为你报仇!
镇祭看龙太医已经在收拾药箱,床上的綦裳默然无语,呆呆地不知想些什么,遂对龙太医说:“你下去吧。”龙太医弓着身子退下,顺手带上了门。
“你别以为你那小丫头忠心护主替你顶了罪,朕就不知道这事定有你的授意!”镇祭冷冷地看着綦裳。
綦裳自嘲地笑笑,也不看镇祭,说:“有必要吗?为你这么个男人,我不值得。”
这话,彻底把镇祭给惹恼了。镇祭一步跨到床边,狠狠的一巴掌掴在綦裳的脸上。镇祭的力气十分大,綦裳现在身上半点力气也没有,被镇祭一巴掌打的跌在地上。綦裳白皙的脸上红了一片,却似乎不觉得疼,只是嘲笑着,不知在笑自己,还是在笑镇祭。
“你是帝王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是吗?这天下的女子都该为你倾心?呵呵,自欺欺人。我綦裳是为你动过心,但是你亲手把它揉成了齑粉。再想我爱上你,永远都不可能。就是山野间的农夫都强过你百倍!”
镇祭突然就没了脾气,看到綦裳绝望灰色的眸子,心中寒到了极至,他缓缓走上前,扳过綦裳的脸,让綦裳对上自己的眼睛,另一支手覆上綦裳绯红的面颊:“你还想要什么?难道朕爱你不够吗?朕将你礼聘入宫,让你连升三级,几乎夜夜召你侍寝,还从不许他们叫起,朕说让你有我们的孩子,朕给你的这些特权还不够吗?你还想要什么?”
綦裳用力挣脱开镇祭的手,道:“我要你只有我一人,我要你将江山都送到我面前,你肯吗?”綦裳狠狠地说。
看到镇祭讶然的表情,綦裳又笑了,笑的妩媚妖娆、魅惑动人。
“如果我长的是另外一幅丑陋的模样你会这样对我吗?在你眼里,你爱的只是美貌的容颜。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爱,你根本不配言爱。我倒希望你的爱离我远远的!到哪一天你可以像周幽王对待褒姒那样对我,再说你爱我吧!”
镇祭的手滑下来,狠狠地捏着綦裳的肩膀,好像恨不得要捏碎綦裳的肩膀。“朕不是那昏庸的亡国之君,你若是那祸国的妖孽,朕定不手软杀了你!”
綦裳不理他,自顾自地说下去:“这般为爱举重若轻也是难得,不管这故事有多荒谬,这两人有多不堪,我勘破的是烽火烟尘中的一点真情。”说罢,看向镇祭,道:“你最好现在就杀了我,我打定主意要做那祸水了!”报复似的,綦裳笑的尖锐露骨。
镇祭的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二人就那样盯着对方,对峙良久,突然,镇祭的吻铺天盖地地落下来,好像情窦初开的小男孩,狠狠地吮吸着綦裳的双唇。綦裳一动未动,任由他放肆的掠夺,镇祭咬住綦裳的下唇,狠狠地,就差咬出血来了。他双眸飞红,像是一头野兽,见綦裳没有丝毫反应,也不挣扎,更不回应,只是嘲弄的看着他,他被盯得有些心虚,挫败地放开了綦裳。
镇祭站起来,也不看綦裳,只是肯定地说:“你永远都是我的女人,永远!”
说罢,头也不回地朝门口走去。“可悲。”綦裳叹道。镇祭拉门的手停在那里,却并未回头。綦裳继续说:“心死了,你救不活的。七夕死了,再也回不来了。”镇祭立着的身形微微打晃,他定定神,拉开门出去了。
綦裳听到他对屋外的太监说:“充仪生病了,叫清王爷派些御林军来守着,没朕同意,不许她出门,让她小心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