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翕动唇瓣,却是不知道她要说什么,涉书心焦而悔恨。 ************************************************************ “既然你都知道,你又何苦如此自惭形秽?”石仲月反倒是释然一笑,知道他这些秘密的,除了小莲子,还有谁?而他,亦是不介意的,因为他知道小莲子没有恶意: “那我……是否亦是要如此……” “不,不是的、不是的……”涉书慌忙开口: “你是你就好,你自该是你的洒脱与随心所欲,你不该被这些束缚,你……” “那你呢?” “……” 看到她受惊的眼眸迷茫满满,石仲月心疼,倾身向前,轻柔吻着她面上的清泪,极尽柔情: “你如此难过,你可知……我岂能好过?” “……”涉书被震住,不知道该说什么,自小莲子说与她他那些苦寂的过往,她便是不奢望他能向她敞开心扉的,她只求一点点就好,只要够她和孩子存在于他的身边即可。 “若是你呢?”石仲月望定涉书的眼眸,清楚问道: “我难过,你会坐视不管?” “不会!”涉书不假思索,却是出口后复又急忙补充: “但你不一样……” “有何不一样?”石仲月眸中是探究,亦是严肃的诘问: “因为我是男人?” “……”涉书哑口,他的话总是能一针见血,刺到她的心底。 他是她的丈夫,他的尊严,她岂能轻易窥见他被亵渎之时的屈辱? 她又怎能? 他是她的丈夫,他亦是一个男人。 “你能为我放下你的尊严,”石仲月轻柔吻着她的鼻翼,缓缓滑至她的唇畔,无声,却是让她清晰感知到他的唇翕: “我亦能……” 心惊,涉书还想说什么的,却是他的唇封缄她的话语,轻柔却不失力度的唇齿纠缠,情意缱绻,蜜意满满。 “唔……”低低发出似小猫般的呜吟,涉书试图推开他,她想告诉他,她的尊严是为他放下的,亦是为她的孩子放下的,而他,没有那个必要…… 思绪尚未转完,却是唇上吃痛,是他的银牙狠狠伺候她的下唇,疼痛袭来,她亦是禁不住低低轻哼。 似是心底怜爱不许,他便是放弃了啃咬,缓缓松开她的唇,给她喘息的机会: “你能为我做的,我亦能做到……” 是低低的气声,没有多少音量,却仍是被涉书听得清楚,忽而窝心得紧,她呛出满眼的泪花。 看着她满眸泪光地笑,石仲月亦是心内熨帖,如今,真该是他敞开心扉的时候,即使往后的很多很多年,上百年、甚至是更久……他或许会面对孤独,漫长而不能再漫长的孤独。 若是当真到了那一刻,他宁愿选择随她而去…… 轻轻吻干她颊上的泪,石仲月与她抵额,挺拔的精致瑶鼻轻轻触着她玲珑的小鼻,鼻翼微翕,感受她的呼吸,她的呼吸,竟是于他而言,如此珍贵甚至是有奢侈的意味在其中。 忽而,他的双唇,被她微凉的水唇吮住,紧紧复又紧紧,丁香小舌,竟是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霸道地探进他的口中,肆意翻弄他的唇舌。 而她的一双柔荑,似是往日他的对待她的面颊一般,怕他逃走,捧紧他的面颊,亦是紧紧复紧紧,不给他任何逃避闪躲的机会。 这于他而言,还是头一遭,被她的举动震住,他足足呆愣了半盏茶的时间,几欲窒息,他方是回了神。 原来,她的占有欲……竟亦是如此强烈,并非只是他的特权。 ************************************************************ 夜深未至,圣水池畔医圣谷,竹屋内,春光旖旎。 蹂躏一般,水润的红唇在伯阳的胸前行凶,留下朵朵红痕,竟是还给它们排列出来一个很好看的图形——凤纹。 一个比凤泣血还要笨拙劣质的图形,伯阳低头看了一眼,这就是她所谓的凤凰…… 她说要在他的胸前留下痕迹,给他吮一个凤凰出来,这令他甚是期待,便是强自忍住心间的痒痒与体内的火热,给她这个机会,如今看一眼,可当真是惨不忍睹…… “不好看吗?”荆钗一副你必须说好看的神情,翻身,将他压在身下,居高临下: “那我再给你咬一个……” “好看!”伯阳连忙夸奖,说话间将她翻了个个儿,拢在身下: “怎会不好看的,我的丫头吻出来的,自然是好看……” “是因为我吻出来的便好看,还是好看是因为我吻出来的?”被她这么一问,伯阳有些反应迟缓: “嗯?” 不是因为他笨,而是他早已经是按捺不住了的,心内恨得牙痒痒,这个只管放火不管灭火的鬼丫头…… “倒是回答我啊!”荆钗的眼神,俨然就是觉得他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伯阳苦笑: “丫头,这个时候,你哪里来的这般多的状况,我……” “那你也给我吻一个出来吧……”不管不顾他眼眸中的惊异加苦笑,荆钗在他身下努力翻身: “就在背上吧,应该够你施展拳脚的……” 伯阳苦笑,看着她纤瘦白净以至于有些莹透的背脊,他便是再也忍不住,俯身,将他炙热的吻印了上去,唇舌肆意游走。 虽是迫不及待,但,他还是轻柔而缓慢地拿开她的双腿,覆身而上,就在他的一手自她的腰际往她的前胸揉抚之际,她说了一句令他沮丧到极点的话: “要吻得很好看,待会儿我会验收的……” 说话间,竟是自枕头下拿出了一枚巴掌大的铜镜,背对着他,在他眼前晃晃。 在那面闪晃几下的铜镜中,伯阳看到了自己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无奈,这个小祖宗总是会折腾他。 只得强自忍住,老老实实为她吻一个凤凰出来。 半柱香的功夫,额间冒汗,终于,将她要的凤凰给吻了出来,他还是加水了的。 兴冲冲俯身上前,在她的耳畔低低轻喘,邀功: “丫头,竣工了……” “……”没有反应,伯阳心下微诧异,便是又好着语气: “丫头,丫头……乖,看看吧……很是漂亮的……凤、凤凰……” 沙哑的声音,低沉而情欲满满,即使他已按捺不住在攻击她娇小的耳朵之背,她亦是没有反应,不予任何回应。 “丫头?丫头、丫头……乖……”伯阳实在是忍得难受,便是撑开她的双腿,想继续之前未完成的事儿,她却是下意识一个翻身,打乱了伯阳的全副武装姿势。 “丫头!你……”尚未愠怒,他却是发现了一个更为严重的问题,荆钗睡着了。 哭也不是,笑也不是,伯阳不知道他此刻该做什么,又或者,他该说一些什么的。 再次回眸,却是见她睡颜纯真,香甜而毫不做作,竟是半分亦不像是玩笑于他。 如此,伯阳轻轻晃晃荆钗,低低唤道: “丫头?丫头、丫头……” 几次三番,他终于证实了他亲眼看到的,她的确是睡着了。 苦笑连连,这才刚开始,她便是…… 罢了罢了,她许是当真累了的,今日傍晚在药泉中,她倒是出了不少的气力…… 将她轻轻翻身,伯阳并不敢就这么与她肌肤相亲地相拥而眠,他将她严严实实裹在了锦被中,自己,则是以床尾的毯子将就一下。 他肯委屈,她却是不肯。 长久以来的习惯,夜晚她必须要他的怀抱,无意识的行为,荆钗胡乱扒开锦被,钻到了他的怀中,似是异常贪恋他的胸膛。 幸而,她是睡着的,锦被只是被她撩开了一个小角,她能靠着的,仅仅是他的胸膛,而并非是将她那柔若无骨的身子全数贴上来。 刚在心内庆幸的,却是她温热的纤臂滑过他的腰际,将他拥得紧紧,往他怀中又钻了钻,如此,她热热的气息,便是全数皆喷到了他的胸膛之上,令他心痒难耐。 “你这磨人的小丫头……”伯阳苦笑,心内恨得痒痒,却是对一个熟睡的人发作不得,唯有将她轻轻往出挪了挪,而她,竟是万分不愿意,即使是疲累沉沉的睡梦中,她亦是竭尽全力,不肯对他撒手。 如此熟悉的感觉,如此熟悉的氛围,竟是令伯阳心惊: “阿芙蓉……” 难以置信地低喃,伯阳亦是被自己吓到了,怎么可能的? 那、那阿芙蓉的毒素,不是彻底清除出她的体内了吗?怎会如今……如今还有? 被自己的感觉吓了一跳,伯阳忙甩甩头,尽量使自己清醒,怎么会的,她的阿芙蓉之毒,是他亲手帮忙清除的,怎会还在的? 石仲月说,身体内实质的毒素被清除,但,心理上的依赖,仍是会有的。 而她对阿芙蓉的依赖,并非是真正的依赖它,她依赖的,是他。 或许,是他的险境生还,令她心内的惧意被激出来了吧,也许……也许等几日,她便是会好的。 伯阳这般安慰自己,亦是在心内安抚荆钗: “丫头,你一定要坚持住,莫要让那依赖控制了你……” ************************************************************ 晨曦暖暖,芒种已过的天气,果真是分外晴朗,亦是暑夏的气息浓浓。 早膳用罢,石仲月跟随茗悦去厨房,说是想吃桂花糕的,涉书与他玩笑,桂花糕让厨房的做就好,何必还要亲自跑一趟。 他却是神秘一笑,说,有惊喜与她。 看着他意趣盎然,涉书便是不忍心拂了他的心意,笑言: “如此说来,我今日倒是当真有口福喽……” 笑颜恬淡,目送他出屋门,涉书挣扎起身,向屋外行去,在廊下的长椅上小心翼翼坐下,斜倚在廊柱之上,她漫无目的地望向凝碧池。 小荷才露尖尖角的时候已经过去,竟是有赶早的花苞偷偷绽放了,羞涩而粉嫩,红晕淡淡的小脸儿上娇羞隐隐。 眸光没有焦点,随意掠过这一池碧绿缀嫩粉,涉书的眸光复又回到廊中,腹中的无瑕又开始闹腾了,似是大清早的闹腾尚未罢休。 面上暖笑隐隐,涉书双手抚上高高隆起的腹上感知着掌心的蠢蠢欲动,她长吁一口气,她的孩子,终究是活下来了…… 不想回忆那几个苦涩而惊惧的黑夜,涉书复又抬眸,转向凝碧池,却是在视线转过的那一刹,一个素淡的丽影落进她的眼眸中。 芙蓉? 芙蓉! 确定了,涉书忙回头,对上正向她行来的那一抹丽影,她心内一紧,果真是芙蓉。 ************************************************************ 半碗燕窝粥下肚,荆钗便是觉得胃中饱饱的,甚至有隐隐上泛作呕的冲动,却是令她苦恼的事儿还在后面: 小莲子的药膳才真正开始往上端,也就是所谓的主食。 荆钗是怕了的,虽然,她不得不承认,小莲子这些日子的精心乃至是专心调养,已经令她达到了伯阳下的指令的一半——白白胖胖中的白白。 这会儿,即使她想逃饭,亦是不太有可能的,因为伯阳就坐在她的对面,笑颜淡定,眸光从容,等待她乖乖吃完饭,然后他好出去办正事儿。 荆钗几乎是谄媚一笑,拉着板凳凑近伯阳,尽量挨得很近,腻声,撒娇: “相公啊,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就帮帮丫头吧……” “……”伯阳不语,依旧的气定神闲,眼眸中的神色,似笑非笑。 “相公啊,莲伯伯的心意呢,丫头是知晓的,”荆钗强自忍住心内的光火,依旧低声下气: “但是呢,丫头的食量你是再清楚不过的……如今,这么多的东西,我又怎能统统食尽?” “……” “相公,相公——”荆钗故意将尾音拖得长长,蹭蹭伯阳的胳膊,小脸儿楚楚可怜: “你就帮我喝掉这余下的嘛……我、我后面还有艰巨的任务来着,你、你总不会忍心看我当场给莲伯伯难堪吧?” “……” “快,趁莲伯伯这会儿还没有回来,”荆钗端起碗,舀了一匙燕窝粥,送到伯阳的嘴边: “来,乖,张嘴……” “……”伯阳依旧不语,好气又好笑望着荆钗,无奈几许,却是不拒绝,乖乖张嘴,接了她送来的那一匙粥。 荆钗惊喜,似是弃抛破烂溜丢一般,连忙又舀了满满的一匙,送到了他的嘴边,伯阳仍旧是照单全收。 这可是把荆钗乐坏了,复又与他舀了一匙,喂进去,禁不住格格笑着,眼见那小瓷碗见底了的,再两匙,她的粥便能解决了。 却是忽而腰间一紧,整个人都被伯阳带到了怀里,下一刻,令她干瞪眼的事儿发生了: 伯阳将口中的燕窝粥悉数喂到了她的口中。 “唔!唔、唔……”荆钗双手不安分地闹腾,挣扎捶打着他,试图在他的嘴下逃生。 伯阳不管她的拒绝,便是一意孤行,她最近的食量当真是令他费解。 以往,她不会说半个不字,但凡是小莲子做的膳食,她皆是会尽量吃,即使腹饱,她亦是会挣扎再夹几口,她说,不想浪费小莲子的心意。 以至于,他还私底下吩咐小莲子,根据她的食量来做。 小莲子自是精心为她搭配了的,保证她的每一顿,皆是丰盛而营养尽全。 可是如今,她竟是连一碗燕窝粥亦喝不下去了。 从两天前至今,每日清晨,都是他在监督她进食,生怕她会捣鬼,如今,她竟是在他跟前光明正大耍赖,而他,岂能放过? 终于灌完了那些粥,荆钗有了喘息的机会,小脸儿憋得通红,想开口骂的,却是强自忍住,好言好语说与伯阳: “不想要了……当真是不想……” 话未完,却是他将瓷碗中剩余的两匙复又饮尽,似是还要对她轻车熟路地再来一次。 荆钗这下可是火了的,抵在他胸口的一双素手,尽力一推: “说了不要了,你……” 话未完,却是因为用力过大,她自己在椅子上坐不稳,重心后倾,连人带凳子都倒了下去。 伯阳直接将她抢抱到怀里,由着板凳哐当倒地,却是仍旧不放过她,坚持将口中的粥送与她。 听到响动的小莲子连忙跑了进来,却是尚未开口,便又急急奔了出去。 抹了一把额上的汗,小莲子在心内佩服,这小两口,当真是……恩爱! 里屋,却是荆钗终于自伯阳唇下逃生,杂乱的呼吸,荆钗似是小脸儿有些微微晕红: “你、你你你……” 似是当真生气了,荆钗推开伯阳,竟是有些摇摇欲坠,伯阳亦是觉察到了她的不对,便是慌忙抱住她: “丫头!丫头……” “……”心内一阵烦躁,荆钗本欲一把推开他的,却是不由自主反撞进他怀里,深深嗅着他怀里淡淡的清竹气息,少许,方是有些许的好转。 “丫头……”伯阳轻柔抚摸她的纤背,感觉她躲在他怀里的纤瘦身子,在轻轻颤抖着,心悸: “丫头!丫头、丫头……如何了、如何了你……” 想将她自怀里掏出的,她却是越躲越紧: “不、不要……等、等一会儿就、就好……就好……” 感觉,怀里的人儿,似是还在隐隐想要呕吐,而她,亦是在强自忍着。 “丫头,我的丫头……”伯阳心疼已极,却是歉疚已极,他当真是大意了的: “丫头,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这般的……” 如此,伯阳自是确定了下来,她这是……这是阿芙蓉的毒瘾复发了呵! ************************************************************ “仲月去厨房了,”涉书忍住心头的一丝不悦,尽量以平和的语气说与芙蓉: “你去那里寻他吧……” “我知道,”芙蓉轻柔低语,当真似是芙蓉花瓣静静绽放一般,赏心悦目,柔软: “我是专程来找你……” 看着眼前这个与花蕊夫人同一张脸孔的女子,涉书感觉她是如此熟悉,却又如此陌生。 一贯的,她选择不语,等待对方的下文。 “听说你曾是娘亲的侍女?”芙蓉轻轻在涉书对面坐下,笑颜纯纯,无害: “牡丹妹妹……亦是你亲手带大的?” 涉书猜不透她的话意,便是不猜,她知道,芙蓉,是聪明的,甚至亦是惯于使心计的。 与其笨拙地猜测,不如见招拆招,她能把握住的是,芙蓉今日来,定是为朦朦而来的。 “如今,你亦是一个即将为人母的娘亲,”芙蓉眼眸中的轻柔,继而化作一抹淡淡的凄凉: “我与朦朦的处境……想必,你自是知晓的……” “这些事儿……”还真是快,如此便切入正题了,但,她没有心思奉陪,亦是不该她来奉陪,涉书缓慢挣扎,起身: “你该是去与仲月说的……” “算是我求你……”身畔噗通一声,涉书惊回眸,却是芙蓉跪在了她的跟前: “算我求你如何?” “你这是做什么?!”涉书心惊,慌忙以她不方便的身子努力弯腰,搀扶芙蓉起身: “你快莫要如此!你快莫要如此、莫要如此……” “我知道是我不对,我不该将朦朦带到这个人世的,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他……”芙蓉哭诉,带泪的皙白面庞,真真应了那一句,芙蓉泣露,点点凄楚,她依旧是跪在涉书跟前不肯起身: “涉书姐姐,娘亲疼爱孩子的心……你该是比我清楚百倍千倍,求你、求你容下我们母子……” 涉书再也没有气力搀扶她起身,竟是恍惚间跌坐身旁的廊椅之上,扳住椅沿的纤指,因使劲儿过度,隐隐泛白,直至发青。 “仲月的心……不必我说,你自是比谁都清楚,依他的性格,说不……就一定是不……”芙蓉泣不成声,却是苍白的面上,苦痛不加掩饰: “六年前,他不曾爱上我,六年后……他又岂会因为我们母子而驻足?” “……”涉书心痛,亦是心惊,都道是醉芙蓉冰雪聪明,玲珑心肝,原来,竟真的不是虚言,她竟是一早就看清了石仲月的心。 “我这副残核败囊,早已是黄土半掩之人,早已不奢望他的爱……”芙蓉心冷,语音亦是漠冷,却是在下一句,忽而迸发出兴奋: “可,朦朦不一样!他是无辜的!他是最不该受伤害的那一个人!他不该、不该被我牵连的,他不该、不该打小儿便活在苦痛之中!不该、不该……” 涉书心内哽咽,芙蓉说的对,她亦是将为人母之人,恻隐之心,她岂能没有? 朦朦,终究需要的,是家人的温暖,否则,当真又是第二个石仲月——锁心。 “即是如此,那你当初……”涉书不忍揭人伤疤,却是不得不问,为了她心内的结,亦是为了明了这罪孽的祸首: “又为何要与他那般,还诞下朦朦……” “这不怪仲月的!不怪他、不怪他……”芙蓉胡乱抹了一把泪,跪直身子,甚至是向涉书跟前跪走了两步,握紧她的双手,急切解释: “是我,是我、是我……是我在他醉酒后……方与他那般的……是我贪心,我以为、我以为将自己给了他,便是能绑住他在我身边,却是、却是……那一夜,我亦是想了个通透……绑住又如何?他的心内……始终只在乎他自己……” 涉书更是心惊,醉芙蓉,你当真是聪明以至于剔透,原来、原来你竟是这般早便洞悉了仲月的真正心意。 “那你为何不在他身上多一些功夫?”这是涉书最不愿问的一个问题,却是不得不问的一个,眼前这个女子,比她强百倍,竟是也与石仲月擦肩而过: “你应是早该知晓的,凭借你的容貌、学识、才情、聪慧……” 涉书所列举的芙蓉的这些专有,均是她望尘莫及的,却也是她不得不承认的: “还有他最喜欢你身上的暖……你又是为何放弃了的……你该知道,时间……是能改变这一切的……” “那又如何?”芙蓉凄然一笑,似是无奈多多: “老天爷不允……谁人亦是回天乏术的……” “……”微翕动泛白的双唇,涉书不知道她该说什么。 “当初,我被若雪设计,被尤勇羞辱,我以为,我当真不会再活下去了……”芙蓉这么说着,不远处的廊头,伯阳牵着荆钗正缓缓行来,明显的,伯阳感觉到了她握住他的手,不由自主紧了又紧。 他是带她来让石仲月瞧瞧究竟是否毒瘾复发,却是不曾想,竟是在这里碰上这么一幕,而荆钗,却似是要将这一滩浑水趟定了一般。 “却是后来,我发现怀上了朦朦,板起指头一算日子,那竟不是尤勇的孩子,是仲月的孩子,”芙蓉语音兀自兴奋起来: “且,若雪、若雪亦是告诉我,尤勇先天患疾,是、是无法孕育后嗣的……你可知、你可知我当时是多么高兴……” 芙蓉兀自兴奋着,涉书却是瞬间白了面,尤勇不能育? 他竟是不能育! 那荆钗的孩子呢? 眼角的余光瞥见五步之遥有俩人静立,首先抢入眼眸中的,是两双踏在大理石地板上的鞋靴,一个是皂角黄金蟒蛇文印靴,一个是凤穿牡丹水红软底鞋,不必往上看,涉书亦是明白这俩人是谁,再熟悉不过的了。 而今,芙蓉再在涉书的耳畔说什么,她早已是半句亦听不进去了,现刻,已不仅仅是震惊能形容她的心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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