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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钗公主还魂
睡意正浓,却是被一双温热的唇吻醒。 鼻息间是淡淡的清竹气息,荆钗不用睁眼,便晓得是谁,慵懒舒展腰身,素手掩朱唇,她并不着急睁眼,只是微微仰头,等待着他的深吻。 之后,他温热的唇自她的眉心伊始,点点向下,放纵唇舌在她的面上亲吻舔舐,落至她水润的红唇上,他亦是毫不吝啬,缠绵啃噬。 傍晚的阳光温暖异常,直至呼吸渐渐紊乱,伯阳方是舍得离开她的唇齿,只是与她抵额相对,感受着彼此的呼吸。 许久,荆钗方是舍得睁开眼,迎着夕阳,她能看到的,是被晕染了橘红色光晕的伯阳,此时,他面上的轮廓即使近在眼前,亦是曚昽隐隐。 眨眨眼,荆钗想看得更清楚,却是曚昽依旧。 忙起身,自摇椅中坐直了身子,捧起伯阳的面庞,她仔仔细细看着,甚至连一个瞬眼都不肯。 看到她明眸中不加掩饰的焦急,顾盼流转,一双温热隐隐的玉手捧紧他的面庞,急急摩挲着,似是想确定他的真实与否。 “傻丫头……”言罢,他复又在她唇上重重一吻,似是还以齿捎带咬了一下下。 如此,荆钗方是回了神,释然一笑: “坏!你最坏……” 伯阳爽朗笑着,深吻她的眉心,继而向她讨要打赏,荆钗亦是明眸笑得浅浅,只道: “闭上眼睛……” 伯阳乖乖顺从,闭眼,等待她的打赏,却是没有发现,她眸底隐着的一丝狡黠。 悄悄伸手,她将摇椅旁正在舔喝小铜盆中羊奶的獒犬小仔抱在了怀中,继而,纤指沾羊奶,在伯阳的面上游走了一圈,明晃晃的奶水痕迹便是涂抹在了伯阳的面上。 而后,她将小仔凑到伯阳的面前,小仔当真是听话异常,伸出小舌头,冲着伯阳的面便是开始舔舐,沿着荆钗手指游走过的地方,一点点地舔舐。 这獒犬小仔,是今日赏画与迪鸾带来的,昨日他们喜结连理,今日是赏画回门的日子,因路途较远,便是在今日晌午,方到的锦州。 来不及去别个地方,赏画与迪鸾先来了医圣谷,与荆钗和伯阳奉了茶,留下了这只小火狮,说是族部的獒犬王后产下了一对小仔,这是喜庆的兆头。 往昔,这火狮产仔,都是只产一只的,这一次,可是破天荒的,产了一双,就似那并蒂莲一般,巴辛部上下,都将这视作是吉祥如意的好兆头,对于赏画的入嫁,更是欢迎之至,俨然将她视作巴辛部的福星。 是以,迪鸾便是将这一只小火狮带了来,送与荆钗。 看着长毛绒绒、红艳若火的小仔,可爱异常,荆钗自是喜欢得紧,说,要亲自抚养,落棋便是帮忙与她牵来了一头奶羊,与她一道儿侍弄这小火狮。 荆钗还与它取了名字,叫吉祥,而留在巴辛部的那一只,赏画当即给续了个名字,如意。 现刻,想必赏画与迪鸾去暖屏山庄了的,府中的那些繁文缛节,想必都了了,若不是,伯阳哪里有空回来? 被吉祥的小舌头伺候着,面上麻麻的,似是毛刺在刮一般,伯阳亦是有些反应了,微微敛眉,但,还是不确定,似是还想再等等,看感觉对否。 抱着吉祥的荆钗,已是笑得肠子都快打结了,却是强自忍将住,原本白皙若凝脂的面上,此刻,尽是绯红。 待吉祥将伯阳面上的羊奶舔舐干净,伯阳还是没有睁眼,眉心却是锁得更深了,就在荆钗乐得快支撑不住的时候,吉祥呜呜出声了,似是委屈没有可舔的了。 伯阳这下是确定了,无奈闭紧眼,哭笑不得: “丫头!你……” “哈哈哈……”荆钗忙放下了吉祥,笑倒在了摇椅中,憋了许久,终于能痛痛快快笑出声了。 原来,憋着笑,亦是如此要人命啊! “你个鬼丫头!”伯阳无奈,看着她那样,骂不得、打不得,更是真生气不得,只能由着她笑话。 许久,荆钗方是稍稍有些舒缓,却是依旧躺在椅中,似是笑软了,伯阳凑上前,学她平日里的样子,耍赖: “丫头啊,就给相公舔净吧……” 荆钗正色,干咳两声,凑上前来,张嘴就舔,却是伯阳躲得快: “傻丫头……” “呵呵……”荆钗笑颜明媚,明眸浅浅,却是伯阳没有留意她眸底的那一抹狡黠: “就知道你不会是真的……” 荆钗这般想着,心内早是将他吃定了,可见他那狼狈样儿,心内复又心疼多多,这是她,若换做旁人,他岂会任谁这般放肆? 又,即使他让,普天之下,敢如此放肆的,焉有第二人? “相公……”荆钗这次是真心悔过,撩起衣襟,为伯阳拭面: “往后,我再也不欺负你了……” “若是你乐意……”伯阳笑颜温煦,眸中宠溺满满: “这般又何妨?” 荆钗心内忽而熨帖异常,明媚的笑,便是绽放在她的面上,温暖异常,绝美无双,看得伯阳怔怔愣愣。 原来,美人一笑,倾国倾城,那不是笑谈,是真的…… 曾有幽王为博褒姒一笑,不惜烽火戏诸侯,若是让他碰上,为了她的丫头,他会吗? 答案竟是直接的,会! 可,他不是周幽王,因为他太理智,他能做的,唯有自己出丑,博取她欢颜一展,不损害于任何人,他又何须吝啬? 认真擦拭净伯阳的面,荆钗回眸,对上的却是他痴醉的双眸,张嘴便咬他的鼻尖,荆钗吃吃笑着。 伯阳忙躲,他还在心有余悸那吉祥的舔舐,却是荆钗的闷声响自他的鼻尖: “这里没有涂羊奶……” 伯阳宠溺一笑,仍旧是自她的小银牙下逃了生: “鬼丫头,小妖精!” 荆钗格格笑着,抱紧伯阳,孩子一般撒娇,要他抱抱,伯阳拥紧她,轻柔拍抚着她的背脊,哄着: “抱抱,抱抱我的丫头、抱抱我的丫头……” 荆钗呵呵笑着,由着他宠溺的爱抚将她包围,闭眼,享受温暖夕阳下他更加温暖的怀抱。 温存许久,伯阳说与她道: “我想与你商量一件事儿……” 听他的语气,似是不像玩笑,荆钗缓缓放开了他,看到的,是他眼眸中的认真,她便是也坐直了身子,道: “若是你决定的事儿,便不必了……” “不,”伯阳掩了她的口,道: “这事儿,必须与你商量……” “噢?”荆钗饶有兴趣,明眸浅浅: “说来听听……” “我想与你办一个还魂仪式……”伯阳眸中闪过几许歉疚: “三日后,便是……第四十九日,按照这边的风俗,是魂儿永归地府之时……” 荆钗恍悟,原来,她“死了”已经四十六日了。 七七四十九日,魂魄尚未离去,还魂? “是以,我想请青城山的云仙老道为你还魂……”伯阳似是歉疚,便低头不再看荆钗的眼眸,荆钗噗嗤笑出声: “相公啊,亏你想得出……” 言罢,便是格格笑得前仰后合,伯阳却是没有半分玩笑的意思,微敛眉,握紧她柔若无骨的素手: “是我做出了那般荒唐之事,令你不得不常年呆在这医圣谷……” “不!”荆钗掩了伯阳的口,笑颜淡淡: “不是你做的,是我……” “丫头……” “你听我说!听我说……”荆钗掩紧他的口,长吁一口气,似是看淡了: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既已向世人宣布我的辞世,又何必……” 话未完,却是荆钗觉察到了伯阳的意图,思绪飞快转换: 在他被洪水带走的那几日,她已然在府中露面,即使再密不透风,亦是保不准会泄露…… 再者,赏画已然嫁与迪鸾,那可是以石家四小姐的身份啊! 朝廷岂能不忌惮? 如今,摸不透的是,朝廷是否有了对锦州城下狠手的意图,又或者,即使目前的锦州城并没有什么把柄被朝廷抓住,但,朝廷不会自行制造事端? 而她,荆钗郡主的复活,倒是能暂时稳住朝廷,好为锦州城的百姓暂时带来一丝平安。 如今,城西的灾情似是在扩张,这几日不降雨,倒是晴朗异常,气温亦是骤升许多,城西似是有出现瘟疫的苗头…… 此时若是朝廷想动手,党项定是不会袖手的,亦是会分一杯羹的,“灵蛇”的来信亦是说明了,党项有南下进犯锦州城的意图,似是冲着伯阳伤势未愈、锦州多事而来的。 南边大理,如今是摸不清楚底细,段素英初掌大权,身边的隐患可谓早已清除,对于伯阳,当敌当友相待,尚可未知…… 明眸若水,潋滟微微,忽而笑得妖娆,张开双臂环绕住伯阳的脖颈,撒娇: “相公说什么便是什么喽……” “呵呵……”伯阳温煦一笑,轻点她的俏鼻: “就你精!鬼丫头……” 荆钗格格笑着,却是与他偷偷咬耳,呵气痒痒: “相公是不是该感谢我啊?” “好啊,”伯阳似是隐约觉察到了她想说什么,便是也以极其暧昧的语气在她耳畔暖暖呵气: “我家娘子说如何……便是如何……” 荆钗眸中笑意更浓,抱紧伯阳,轻轻啃噬他的耳背,灵巧的小舌逗弄他的耳垂: “相公啊……你该去药泉疗伤了……” 伯阳爽朗哈哈大笑,他就知道她是这个心思,每每傍晚这个时候,都是他疗伤的时间,荆钗都会陪他去药泉。 可,到了药泉中,做的是什么,那就…… 抱起她来到药泉,轻车熟路,荆钗倒是先解了衣裳,跳了进去,看着兴奋几许的她,伯阳心内不无纳罕。 往日,她都是逃跑亦来不及,这几日,却是怪得紧,似是贪上了与他行夫妻之事。 这感觉,竟是如此熟悉,可,他又说不出来何时有过…… “傻相公,呵呵……”荆钗掬水洒向伯阳一串水珠,将自己隐没在烟雾之后,娇笑声令伯阳回神,便是边解衣裳边道: “小妖精,看我怎么收拾你……” ************************************************************ 依旧的晴空万里,似是今日的日头比前几日的更大,隐约有了毒辣的迹象。 三日的准备,今日,早早的,牡丹苑便是人山人海,比肩接踵亦是不足以形容前来观看的盛况。 对于府中人传谣言的能力,伯阳向来不持怀疑的态度,他总是深信不疑的,荆钗公主还魂,别说三日了,即使是三个时辰,整个锦州城便是被他们传得妇孺皆知了。 而他要的,就是这般效果,更是希望,远在万里的皇帝,能知晓,且,还派人来观摩这盛况。 随意向人群瞟去,便是看到了便衣的刘廉卿,伯阳唇畔的笑意更浓。 往年的牡丹节,亦是没有今日这般隆盛,说是巳时开始仪式的,这距巳时尚有一个时辰,便是半个锦州城的人亦是聚攒了起来。 牡丹,年年有得开,还魂,仅此一次,再无别次,此次不来,更待何时? 话说,一般知晓的,都是诈尸,说实在的,在场的,好像没有谁有过这个经历,今日,却是要一众人皆来看这死而复生的奇观,焉能错过? 看着苑中熙熙攘攘的人群,伯阳依旧是笑得淡淡,温润如玉,和煦若风,眼眸中更多的,是淡定。 石家几乎是倾府而出,赏画亦是为了荆钗今日这个还魂仪式,特意自回门之日逗留至今,迪鸾前日回族,今日亦是承诺会早早赶来。 荆钗的坟前,方圆一丈之内,皆是被石家的剑手把守了起来,隔三步便是一人,围观的,不管是谁,皆是在这些剑手隔开的圆圈之外。 自然,石家的人是不必在这个圈圈外的,坟的正前方,是一个亭子,名曰:守妻亭。 是伯阳专为这座坟修建的,连亭上的柱子,漆刷的都不是朱红色,而是黑色的,特意刷成的黑色。 亭中石桌旁,坐着的除了伯阳,还有涉书。 今日,石仲月本是一万个不答应的,说,这只是一个仪式而已,是用来哄骗别人的,你可是去凑这个热闹为何? 她说,那意义不同,如此,荆钗便是能光明正大地回府了的,她盼望这一天,不知盼望了多久,是以,她一定要去。 所以,两天前,她便开始与他磨,叨叨得他耳朵都生了茧子,终于,磨不过她,便是答应了。 但,却是要求她不能逗留太久,只要看到荆钗自那水晶棺椁中走出来,便要跟着他乖乖回家。 涉书答应得可是快着呢,点头如捣药,说,一定。 却是没有等到看到荆钗出来,她便是违背了他们的约定,不是午时将近她再来牡丹苑,而是巳时不到,她便是与赏画、茗悦、侍琴早早来到了牡丹苑。 这会儿石仲月去请云仙老道了,若是被他看到她在这里,他的脸、他的眼,她决定,坚决不看…… 一想到这个,她的背脊就开始渗汗…… 来瑞与伯阳分坐石桌前方,隔着桌子,俩人均是将胳膊拄在桌上,互相凑近,似是在低低说着什么,一旁的侍琴,识趣退身到了涉书的跟前,另一边的赏画忙起身,与侍琴让座,侍琴却是笑颜淡淡: “免了吧,你如今身份不同……” “没意思……”赏画白侍琴一眼,她如今最烦的,就是大家都将她当王妃甚至是皇后对待,众人面前做做样子,她还能勉强接受的,却是私底下,大家亦是如此。 起先,她还以为是大家与她玩笑的,后,才是发现,那是真的,就连她姐姐,亦是如此。 大前日回门,侍琴与来瑞,硬生生给她与迪鸾行了个大礼,当场便将她惹恼了,哭闹了一回。 害得迪鸾跟着瞎着急,侍琴更是吓坏了,总觉是自己照顾不周,赏画登时哭笑不得。 强自忍住,待到回了房,她便是与迪鸾撒泼耍赖,鼻涕一把泪一把,哭给他看。 一整个晚上,迪鸾可是给忙坏了,承诺,往后他主动与大家说,莫要与他客气,大家该如何便是如何,千万甭生分了。 赏画又岂会不知? 迪鸾如今亦算是一只正在休养生息的猛虎,待到他缓过了劲儿,对待锦州城,那态度……尚是未知的。 她从来不相信一个女人可以改变某个男子的野心,她只相信,再美的女子,再具有诱惑力的女子,都只是男子野心的祭奠品。 若是有那个万中之一的话,荆钗有那个可能,而她?她不信。 是以,迪鸾的宠爱,她还是不敢真正放肆享受的,也就是这些小事上偶尔与他撒娇耍泼,真正到了要命的紧要关头,她的想法是先逃了再说。 想着曹操曹操就到,远远的迪鸾一身殷红色锦服,蟠龙刺虬,袖口与领口皆是绣了明黄而古拙的图腾,似是一只变形的獒犬,如此,愈是将他衬托得容光焕发。 见迪鸾到,伯阳与来瑞皆是起身抱拳相迎,涉书欲要起身的,却是被赏画快一步按住了,小声道: “甭与他客气!” “赏画,你……”侍琴虽是有些嗔怪,却是碍于赏画如今的身份,便是不敢直接教训她,赏画却是心内一疼,眼泪险些掉了出来。 这些,早已被进亭的迪鸾瞟在了眼里,赏画的心,终究还是不稳,对于他,她依旧是没有安全感。 尤其如今嫁了,众人的态度,俨然让她感觉到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他的身份,让她亦是跟着“遭罪”,大家伙儿与她的距离,便是无形中拉了开来。 就似是她说的,她被孤立了,她被悬在了半空中。 他清清楚楚记得前夜她哭得撕心裂肺,说,她回不去了,他向她承诺,他会守护她一生一世。 她却是笑得惨淡,她不信。 他心内愤怒,但,眼前惊弓之鸟一般的她,令他心疼不已,何必与她计较? 便是与她好好说,他既然答应了,会以一生的时间来琢那栀花玉笈,就绝不食言! 如此,她方是稍稍有些缓和。 来瑞忙与迪鸾让座,因他坐着的位子是石桌前方伯阳的右手边,是仅次于伯阳的位子,迪鸾来了,他岂能坐着? “无妨、无妨!”迪鸾忙将来瑞按坐到凳子上,直接呵呵一笑道: “姐夫有伤在身,自家人,没有这般多的礼数的,给姐姐请安……” 迪鸾向来瑞身后的侍琴行礼,侍琴似是有些受宠若惊,忙双手扶起他: “快莫要如此、快莫要如此……” 迪鸾怕她再有什么过分的虚礼,忙与涉书见礼,以小辈的方式,涉书倒是大方,以师嫂之礼还了他,迪鸾忙坚持住这胜利的果实,转身到了一直端坐着的赏画跟前,弯腰一揖打趣: “娘子可好?为夫与娘子见礼了……” 赏画笑骂,却是扑到了直起腰的迪鸾怀里,将脸埋在他怀里不肯抬起,惹得众人一阵哄笑,连围观的百姓都是哄哄笑了起来,赏画更是不愿抬头。 迪鸾轻轻拍抚着她的背脊,他却是知晓,她不是害羞,她是在他的怀里哭泣,是伤心,亦是感动。 她此刻紧紧攥住他另一手的一双小手,已是汗水湿溽隐隐,原来,她竟是这般在意,这般紧张。 他终是将她的面子保住了,他亦是将她的心结暂时化开了,他在努力,不让大家疏远她。 但,亦是没有办法的,谁让他的小娘子,是眼里住水龙王的那一类呢? 看着这恩爱的一对儿,伯阳亦是心内兴奋隐隐,从今日开始,他的丫头,便也能与他在世人的面前如此了,再也不必顾忌什么。 转眸望向前方,两丈开外,即是荆钗公主的坟。 坟的正前方,七步之遥,是一张硕大的八仙桌,上面摆放的,是做还魂仪式所需的物品: 纯金八角蟠龙香炉一个,内燃三炷食指般的粗香;两边各自两盘果品,飨祭太上老君;木剑横放,铜铃做伴,圣水端上,指令牌静躺檀木盒内,缃黄的缎子桌布铺就,为这一切打了一个亮堂堂的底儿。 样样俱全,如今,缺的就是主角——云仙老道。 话说,这会儿距巳时尚且还早得很,云仙老道,岂会这般早便来?翘首期盼,众人还是需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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