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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
清晨,忽然变得异常的冷,地上结了薄薄的一层霜。 伯阳搀荆钗上了马车,随后也上车坐到了她的身旁。 荆钗手中提着翠竹风铃,双眸不离,纤纤素手轻轻抚弄着它。 伯阳也不制止她,揽她偎到他怀里,荆钗笑语: “好想在谷中住一辈子……” 回视伯阳,他的眸中波澜不兴,浅浅笑着,吻吻她的眉心: “会的,待到城中的事处理完了,我便陪你到谷中……” 柔嫩的指尖封住了伯阳的唇,阻止他往下说。眸中淡淡,浅笑吟吟: “相公,许诺易,兑诺难。” 伯阳拢她的素手在手中,轻轻呵气为她暖着,眸中微现歉疚。 荆钗扳正他的脸,与他正视: “相公啊,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了乌龟就是王八,晓得了?” 言语间,双手轻轻捏着他的脸,左右摇晃他的头。 伯阳呵呵笑出了声,轻刮她的俏鼻,又是疼爱又是欣赏: “鬼丫头……” 两人呵呵笑着,伯阳忍不住深吻她的粉颊。 荆钗也不躲,自然而然待他的唇滑到她的朱唇上,熟练而柔和地回应他。 没有娇羞,没有退怯,没有闪躲,一切都那么自然而然。 伯阳知她的心结已解开,想起昨夜她答应的,伯阳心内暖暖: “相公,今生今世,你到哪,丫头就到哪……你是我的相公。” “丫头……”伯阳忍不住呢喃,荆钗轻轻与他以额相触,浅浅喘息: “相公……” 感知他温厚的大手攀上了她的背脊,直觉令她知晓了他下一步会做什么,忙向后躲,却仍是晚了一步。 “嗯……”荆钗微挣扎。伯阳迫人的气息笼罩着她,鼻息间、唇齿间、胸前背后…… 荆钗恨得心内痒痒,却是对他无可奈何,他的吻,总是令她如此措手不及。平日里温润甚至有些温雅的他,待她竟是如此霸道。 许是满足了索求,许是发觉了她的不甚适应,伯阳缓缓放开了她。 抵着他的额急促喘息着,荆钗在心中酝酿着下一刻的报复。 尚未喘匀了气息,却听伯阳笑语: “长大了……” 荆钗微懵懂,感觉到有温厚而粗糙的触觉徘徊在她的双乳间,立时反应过来伯阳的话意。 “相公!你……”荆钗羞红了双颊,忙扳住他的手腕,抽了半天他的手依旧在她的衣衫内。 荆钗在心内着急,每每与他一道儿乘车,似都会遭遇到这样的事。 只是,她的敏感地带,就如此被他轻易掠夺着,她有些不甘心,也有些恼他。故而,她忍着身体深处的真正感觉,不出声,只埋首他的颈项间,干脆由着他。 少许,握着她右乳的手方缓缓自她衣衫内抽出,却听他在她耳畔: “丫头,还记得你曾答应我什么吗?” 伯阳语音里的郑重,令荆钗听出了不同寻常,缓缓抬头,但见他微敛眉: “丫头,不要再使用摄心术了……” 荆钗微翕朱唇,却是模糊了视线,但听伯阳道: “是相公不好,没有照顾好你……” 荆钗忙掩住他的口,微摇摇头,泪滴滑落。 伯阳握住她的手,疼惜道: “丫头……” 眨眨眼,抹干了泪,荆钗莞尔: “放心,答应了会陪你走完今世这一程,我就不会食言。” 伯阳心疼低唤: “丫头……” “你说……我们会一同老去,一同看细水长流,一同含饴弄孙,一同相扶相携看夕阳无限好……”荆钗偎到伯阳怀内,明眸顾盼,似是无限向往: “我还这么小,即使拥有二十几岁的身体……那又如何?至少我还有几十年可以伴着相公,不是吗?” 伯阳轻轻抚摸着荆钗乌绸般的青丝,握紧她紧握凤泣血的纤手,浅浅笑道: “丫头,知道我为何要搜寻这凤泣血吗?” 荆钗懵懂,她只知道这是来自昆仑山的千年寒玉,其他的,她还真的不知。 “它是一块三生石……”伯阳的言语令荆钗又惊又喜,却见伯阳的左手反手与她的左手相握,两人掌心紧紧抵着凤泣血,十指相扣,伯阳愈握愈紧,郑重又道: “传言,只要一对有情人握它在手中,许下三生相守的愿望,便会真的三生相伴。 丫头,人常说缘定三生……” “不。”荆钗忽的从伯阳手中抽手,自他怀中抬头,明眸淡淡: “我不要与你约三生的缘……” 伯阳讶异: “丫头……” 荆钗微拢拢眉,朱唇微翕,欲语却听马车外有人嚷道: “多谢!多谢……多谢众乡亲捧场……多谢了啊……今天,我家八爷娶亲,欢迎各位乡亲来悦宾楼喝喜酒啊……” 荆钗微愣,这声音煞是熟悉,却不曾记得在哪听过。 “又娶媳妇……这八表亲一年得娶好几次媳妇儿,他家的媳妇儿可比万花楼的姑娘还多呢……”听着驾车的来福自语,荆钗知是那王奎又强抢民女了,不禁在心内叹了口气,喃喃: “真不知哪家的姑娘又遭罪了……” 伯阳双眸波澜不兴,俊朗的面庞依旧温润如玉。 握紧荆钗的手,淡淡却不容拒绝向来福: “绕过去!” 似曾相识的情形,荆钗的心莫名地悸动。 “唉……可惜了,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梅姑娘可曾是万花楼的花魁……” 来福还说了什么荆钗一句没听进去,惊异望向伯阳,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伯阳依旧不言语,任马车向前驶着。 荆钗纤细的玉指微微颤抖着,伯阳却是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他虎口边露出一排她的指尖,已隐隐泛了白。 “停车!” 荆钗喝叱,猛然抽手,却仍是纹丝不动被伯阳握着。 马车猝然而停,荆钗纤瘦的身子不由自主向前倾去,伯阳忙抱她在怀内。 嗅着他怀内淡淡的清竹气息,荆钗的心软软的,习惯性抬首望他,却见他眸中交织着复杂的神色。 梅若雪与王圭作妾,伯阳怎会不知?她着急又有何用? 自伯阳怀中坐起,荆钗似是无奈,似是苦涩: “相公,我……” 伯阳不语,轻抚摸她的面颊,亦是一声无奈的叹息。 “相公,去看看吧……”荆钗紧拢眉。 少许,伯阳微颔首,浅笑以示安慰,方起身下车。 荆钗自车窗掀帘向外看,却见梅园外人山人海,众人议论着、指点着。 马车边几人的对话,令荆钗禁不住侧耳: “这王八儿胆子真大,连梅姑娘都敢抢了。” “就是,回头石家大公子还不扒了他的皮?” “你晓得个么事?那王八儿与石伯阳是表兄弟,怎会翻脸?” “有理,有理!女人似衣服,兄弟如手足嘛。” “唉……可惜了这锦州城的一朵金花儿啊……” “正反比她姐姐强,当年的醉芙蓉不也是咱锦州城一朵金花?到头来又如何……” “听说那王圭家妻妾成群,多到他自己都不知道谁是谁……” “傻子怎知谁是他媳妇儿?” “你还不信!我那表哥便是在他家当差,他的媳妇儿就是自那王家领回去的……” “敢情是那王八儿玩腻了的……嘿嘿……” “胡说!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 “你去核实了?嘿嘿……” “去!那傻子只认女人不认人,我表哥偷偷给他床上塞了个他的妾,把那闺女换了出来……” 听至此,荆钗纤纤十指,紧紧箍在了一起,她在心中酝酿着一个计划。 余晖脉脉,望江楼顶阁中,石仲月正在衔觞挥毫。 听得楼梯轻微吱吱作响,不用抬头,他已知是谁。 仰头饮尽杯中酒,含在口内,待涉书走近,一个转身将她放倒在了桌上。 不待涉书开口,他却是先将口中的酒徐徐漏进了她的口内。 酒尽,他缠住涉书的嘴不放,直至快将她口内的酒味儿咂尽,他方放开了她。 涉书微调整呼吸,推他,他不动,依旧将她压在身下。无奈白他一言,道: “百年陈酿,绵竹大曲,芳香浓郁,醇和回甜,清洌净爽,余香悠长。” 被涉书这么一夸,石仲月灿然一笑: “算你识货。” 放开涉书,他又问: “你主子今早刚回府,现刻你怎舍得跑到我这里来?” 涉书方想起她的来意,向石仲月道: “王爷今夜于北院宴请党项大王子,要我传话与你……” “你去我就去!”石仲月孩子般凑到涉书跟前,涉书无奈摇头: “快别闹了,那党项大王子带着身残的小王子来,说是赔罪,实是问罪来了,你今夜与他对质,可得当心!” 见涉书眸中关切殷殷,石仲月心头一热,双臂箍紧她的纤腰: “就这么担心我?” 涉书眸中担忧不减: “今夜你可得收敛些性子,那大王子老练沉稳,是个见惯了风浪的人,稍有差池指不定会出什么乱子。到时候,再有王爷护着你……” “我就这么不济?”石仲月微愠。 涉书白他一眼,哄道: “是是是,你是我聪明的仲月,石家文武双全的二公子……” 石仲月呵呵一笑,复拥紧涉书,在她耳畔撒娇: “你到底何时才告知你主子我们的事儿?可知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 涉书恬淡一笑,回视他: “不会太久,郡主刚回府,待休息几天,我便说与她。” 捧着他似玉般美丽的面庞,涉书认真叮嘱: “一切听我的,不许惹是生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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