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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谷圣水池畔,竹屋前开了一地黄菊,金灿灿、亮澄澄,馨香郁郁,芳影绰绰。 再加上鸟语声啾啾,枫叶飘红,更是野趣十足,秋意浓浓。 竹屋内荆钗正在练字,伯阳在一旁看了许久,忍不住敛眉: “丫头,不是这么运笔的……” 荆钗拍掉他伸来的手,明眸顾盼,慧黠而熠熠生辉,贝齿轻咬水润的下唇,威胁他不许再插手。 伯阳无奈,苦笑摇头,看着她“糟蹋”他的字幅。 荆钗费力临摹完,已是薄汗微微,伯阳看着心疼,却又令他啼笑皆非。 “相公看看……有长进吗?”荆钗提笔问道,眸中满是期待。 伯阳看了,忍俊不禁。 “怎么了……还是不像吗?”荆钗泄气地将笔丢到了桌上。 伯阳浅笑上前,提笔放到她手中,握住她的手在纸上走笔: “丫头,心静方能神凝。笔迹如心迹,笔势似……” 听着伯阳在耳畔的谆谆,感知着他温厚的右手握着她的手走笔,不紧也不松,刚刚好给她感知他手上力度的空间,荆钗心内热热。 回望,他的眉眼近在眼前。 微浓黑的刀眉,眸似幽潭,深不见底,似他的心思一般,荆钗总是琢磨不透。挺拔的鼻梁,不薄不厚的双唇,构成他硬朗的面部轮廓,配着不算白皙微有些古铜色的肤色,竟是如此耐看。 再细细看去,此际垂睑细走笔的他,竟拥有着一对双眼皮儿,这是她往昔都不曾注意到的。 涉书姐曾说,单眼皮的男人无情、冷漠,她也是这样认为的。所以,一直以来,她都以为她的相公是无情的,也是难以接近的,以至于一开始与他接触,她都是小心翼翼的。 现刻,她竟然发现,他是双眼皮的,只是因为不曾轻易被人发现。而今看来,他的冷漠与无情,都是他的伪装,或者说,是他的面具,他的心……是柔软的。 一如他的双眼皮,是温情的,甚至是温柔的。 现刻,她可以笃定。 “丫头,我说的你都听进去了吗?”伯阳故意嗔道。 荆钗心内微涩,这便是她爱的男人,却也是一个野心勃勃的男人。 这几日,叔辰频频飞鸽来书,虽与她深居医圣谷,可锦州城的一丝风吹草动,皆是逃不过他这双眼。 “丫头……”伯阳故意生气地回头,却见她明眸静静,似一汪秋水,盈盈悠悠。 与伯阳四目相交,荆钗恬静莞尔: “相公长得真好看……” 被她这么一说,伯阳似是有些不好意思,微躲开她肆无忌惮的目光,强装镇定。 荆钗忍不住“扑哧”一声笑道: “傻相公……” 言罢,重重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小丫头……”伯阳笑语,一把抱她坐到了桌上,荆钗仰头格格笑着,躲避他急急寻来的唇。 伯阳以掌撑住她的面庞,好叫她不再乱动,眼见到了她的朱唇畔,迎接他的却是她的纤纤素手。 妖娆浅笑,半假半真道: “答应永远都不会离开我……” 伯阳微愣,细细看向她的眼眸,想从中寻出些蛛丝马迹,却是尚未反应过来,又听她道: “答应就眨眨眼……” 伯阳也没往心里去,欲眨眼,但见她眸中氤氲着渴企,似还有些迫不及待。 心内咯噔,自她醒来,这些日子待他总是若即若离,对于他的索求,她也一向半推半就,拿下她的手,伯阳微敛眉: “丫头,这是怎么了……” 荆钗眸中失望隐现,勉强一笑,微摇摇头,不语低头。 伯阳捧住她无暇的面庞,欲语,却听帘外小莲子唤他,说是有城里的飞鸽来书。 伯阳浅吻荆钗眉心,微粗糙的拇指肚抚抚她的两腮,示意他要出去一下。 荆钗微颔首,温厚的双手就此离开她的面庞,她的心涩涩的。 真怕有一天,这双手也会如此……只怕那时,会是一去不回。 转头目送伯阳出去,荆钗的视线雾水隐隐,一不小心,竟有凉凉的东西滑到了面颊之上,忙抬手抚去。 帘外的伯阳见荆钗在拭泪,微敛眉向小莲子: “与我回信叔辰,就说我明日回府,他好好招待大王子。” “是。”小莲子恭敬应道。 伯阳吩咐完,回身进屋,却不见荆钗在书桌旁。望向里屋,见她合衣侧卧在床上。 再回视桌上那一首她所作的《凤栖梧》,伯阳不禁又细看了一遍: “绿暗红稀春已暮, 燕子衔泥, 飞入垂杨处。 柳絮欲停风不住, 杜鹃声里山无数。 竹枝芒鞋无定据, 穿过溪南, 独木横桥路, 樵子渔师来又去, 一川风月谁为主?” 伯阳细细琢磨,又自喃: “一川风月谁为主?” 迷糊中背脊疼痛难当,涉书倒吸一口凉气,轻啊出了声。 “忍一忍,马上就好……”石仲月柔声安慰。 涉书咬紧牙忍着,知他是在为她上药。 觉察到背部患处冰冰凉凉的,似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一种不祥的预感掠上心头。 涉书回头,却见到肩头有一个银白色的蛇头,正吐着口内的红芯儿。 惊呼一声,险些爬起,却被石仲月快一步按住: “别怕,别怕……这是小银姑娘……小银姑娘……”言语间,将那小银蛇收到了一个青釉瓷瓶中。 涉书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地宫甬道中的蛇尚未被她忘净,这个煞星又给她背上放蛇。 “看把你吓的。”石仲月舔舔他拈那小银蛇的手指,复又凑上来: “患处不疼了吧?” 涉书心有余悸,忙躲他: “快把那个瓶子拿开些,省得它跑出来……” “怕什么,小银姑娘很听话的,没我的命令……从不咬人。”石仲月边说边以指按涉书背脊上的患处: “还疼不疼?” 涉书摇摇头,听石仲月的话音,涉书猜想那小银蛇应是黑医圣为他所植之蛊,银线蛇。 他与那银蛇不分你我,是一体的,可她却是很难接受,仍是担心: “你不怕它爬出来跑了?” “那里面是蜜,最香甜的荔枝蜜,它只食荔枝蜜,如此安乐窝,它哪里肯走?”石仲月边说边躺下,扶涉书伏到他胸膛之上。 涉书知晓他的意思,他是怕她这么爬着久了会血气不畅,换个姿势,顺便帮她再捏捏。 石仲月揉捏着她的肩膀,微嗔,语音里却是满满的疼惜: “你不该为我挡那一下的……” “你的伤……”涉书急急扯开他的衣衫,却见他的胸膛依旧光洁细腻,毫发无损。 欲语却想起,他如此内力,老太太那几下又能耐他何? 回头又想,他的伤好得快又如何?那心中的伤……可曾好过?只怕是又添一道疤…… “就这么心疼我?”石仲月眯缝着桃花眼,笑得无比灿烂,修指抚过涉书的面颊。 见她微蹙秀眉,又想起她颊上被王绮仙打过,便伸手到瓷瓶中,粘了蜜往涉书面颊涂去。 涉书忙躲,他微嗔: “别动!” 涉书知那银线蛇食过的蜜是止痛良剂,便忍住心头的悸动,由着他在她颊上涂涂抹抹。微叹息,她道: “仲月,你不该与老太君如此的,血浓于水,毕竟……毕竟她是你的祖母……” “她从不将我当孙儿待。”石仲月眸中隐着寒意: “她只关心她的颜面、石家的荣耀、皇家赐予的虚荣、她的身家性命。” 涉书心内明白,他是医者,自是能将人心看透,又何况相处了多年的祖母。 “可……可你也不该与她说得如此决绝……”涉书担心道。 “不会有事的。”石仲月成竹在胸: “石家的香火……是她最在乎的东西之一,她岂会逆了我的心意?” “可我……”石仲月修指封了涉书的唇。 涉书心内暖暖,拿开他的指,宽慰似的一笑: “还好有三公子……” “他也不是石家的人……”石仲月一语惊得涉书膛目,却听他道: “叔辰是老大偷来的……” 涉书凝眉不解,却听石仲月道: “所以,只要我不放弃,奶奶是不会将我如何的。”修指摩挲涉书的面颊,深情而坚决: “你是我的妻,我要她们亲眼看着我们拜堂……” “不!”涉书忙掩住他的口,急道: “不要这样,不要这样……不值……” 见他眸中隐泛绿意,涉书解释: “何苦为这些徒有的形式所累?只要你心中有我……便够了。” 见她笑颜恬静,眸似秋水,淡定清雅,石仲月忍不住低喃: “老天爷待我真好,将你送了来……” 涉书却是禁不住呛出了眼泪: “傻瓜……” 石仲月爽朗一笑,与她十指相扣: “傻瓜缠上你了,今生今世……你都休想逃掉……” 破涕为笑,涉书怨道: “我不值你对我如此的好……” “不许再说这句话!”石仲月微愠,继而桃花眼笑得暧昧已极: “只要你听话……” 不知何时,他已咬开了她的肚兜带儿,粘粘道: “我会待你更好……” 涉书亦不拒绝,顺从地迎合他。 这许久以来,她已经习惯了与他缠绵,习惯了他的爱抚。 PS:此处《凤栖梧》乃一位不详姓名、不详年代的词人所作,昭阳亦是很喜爱,觉得与荆钗心境、剧情发展、故事脉络很是符合,便借来一用,亲们请见谅!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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