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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经过多方的打听,得知甬城著名的紫金山中。地势却极为险峻,蜿蜒如龙。二人苦寻三年终于有了结果,自然惊喜交加,反比之前更加心急起来。漫夕直想快些到了那瀑布潭前,竟连一切也顾不得了。带着瑶琴和箫前往。 但二人没有立即前往,虽已知道方位,但毕竟身处生地,仗着绝顶轻功竟也找了近一个时辰才让漫夕听到涓涓水声。循声而去。只小小山峰上泄下一道水幕,如挂珠帘。水势甚小,流入山下潭中,只激起些微水珠,叮咚作响,怡人心神。也正因水力不大,那潭水清澈明净,依稀可见鱼类游弋。 漫夕一声欢呼,呆呆看了片刻,回头道:“尺素,音鱼一定在这儿,这么漂亮的地方,它们一定喜欢住这儿的!” 冷尺素哑然失笑,走到她身边道:“嗯,漫夕既然喜欢这里,想来那音鱼也是这般想的。” 举手轻轻将面具拉了下来,在她脸上摩挲抚摸,又笑道:“呆会这面具还是戴着的好,自古有言‘沉鱼落雁’,漫夕若是面向水面,那音鱼怕是自惭形秽,不敢露面了。” 漫夕脸上一红,啐道:“又胡说八道了!唉,若是这里真的有音鱼,那可好了,就怕是空欢喜一场。” 冷尺素道:“好了,咱们开始吧!” 两人坐了下来,漫夕将瑶琴置于膝上,拨弄几下调好了音,冷尺素将竹箫凑到唇边,按孔吐气演奏起来。箫声原本偏于哀伤,但她所奏却全无幽怨之音,但闻曲调缠绵悱恻,便如同撒娇邀欢一般。曲中更加春意盎然,引人遐思。漫夕大羞,叫道:“喂——” 原来冷尺素所奏的却是一曲《鸡鸣》,出自《诗经》中的篇章,描述的乃是男女午夜偷情的情景,,正是春宵恨短、极尽欢愉。然而诗三百,皆是无邪之作,此诗意在表现男欢女爱乃是自然天性,灵欲结合乃世间至为和谐之美,所以也并非诲淫诲盗。漫夕自然懂得这层道理,羞涩之余也觉心喜,当下按宫引商,顺着冷尺素曲调弹奏起来。 不过片刻,二人曲意相合,一会儿“甜言蜜语”,一会儿又“打情骂俏”,真正你侬我侬、忒煞情浓。时刻一长,二人全心都放在对方身上,已不必再拘泥于曲调,乾坤虽大,眼中心里却只剩下心中挚爱。 正当二人神识合一之际,那水面划过两道白色闪电,交互而过,肉眼几乎难以察觉。她心中一颤,曲调登时生出不协,那水面便就此再无变化。漫夕心中奇怪,不自觉地便停下了手中曲乐。 冷尺素也如梦方醒,放下竹箫问道:“怎么了?” 漫夕起身叫道:“尺素,你看到没有?音鱼啊,是音鱼啊!”语音颤抖,兴奋之极。 “你……真的看清了?” “嗯,”漫夕点头道:“是真的!和秘籍里描述的一模一样,而且还不止一条,是一对!尺素,它们行动如风、势如闪电,绝对没错的!” 冷尺素讶道:“真这么快?快到……连我也看不见?” 冷尺素问道:“漫夕,咱们虽然确定了音鱼就在此处,可是你能抓住她们么?” 漫夕一震,抬起头来一脸苦色。冷尺素惊问:“连你也抓不住它们?” “不是,”漫夕摇头道:“我能抓住它们,但必须是在它们沉迷乐曲的时候……可是、可是一旦乐曲停下,它们就会回到水下了……分身乏术,这可怎么办呢?” 冷尺素见她泫然欲泣的样子,心中一痛,微笑道:“小傻瓜,咱们找人帮忙不就行了。” “……找人帮忙?找谁呢?世上还有谁懂得这妙音呢?” 低头道:“这天下能奏出好曲子、又不怕被他知道音鱼之事的人,自然还是有的。”冷尺素狡猾一笑,轻道:“更重要的是,有人时时刻刻念兹在兹,对那个人朝思暮想,更加可以假公济私、一举数得了!” 漫夕眼睛一亮,笑道:“哥哥……对啊,哥哥可以、可以帮我们!这天下除了他,再没有别人了!”欢呼喜悦,竟比刚才还要开心。 冷尺素心中微微发酸,在他鼻子上一掐,笑道:“小坏蛋,当着相公的面承认自己想别的男人,你就不怕我吃醋?” “去你的!”漫夕推他一把,红着脸道:“谁是相公?我才是你相公呢!哼,你和铁师兄的事,我还没和你算账呢,你还敢吃我的醋!还有当日的江小姐……” 他一翻旧账,冷尺素登时无话可说了,嗫嚅道:“漫夕,这些都是意外,我可不想沾染桃花的,你知道,我对你可是一心一意的……好相公,你就原谅人家好不好?” 漫夕扑哧一笑,轻轻打了他一拳。二人紧贴在一处,冷尺素被他气息吹在脸上,只觉得心里痒痒的,眼见粉拳袭来,随手便接住了,正要亲热一番,漫夕却正色道:“有人来了,还是两个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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