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诚实这几天不再忙碌，神采完全恢复过来，推门进销楼中心时，陈欣禁不住眼前一亮，抢先抱着一叠楼盘宣传单就迎上去，没想到迎来的却是方诚实连续不断的繁琐细致的问题。问到水泥钢筋标号这样的问题还算正常，当方诚实问到购房人里美女多不多时，看起来像不像二奶，陈欣差不多要抓狂了，肯定眼前这个青年吃饱撑着没事做，过来调戏售楼小姐的。 　　“陈小姐，能不能带我看一下现房？” 　　“什么……”陈欣猛的将资料夹抱在胸前，“方先生今天就要看房，真的要看房……” 　　“嗯，北面这两栋楼是空楼，我们就去哪里看看？” 　　“空楼……”陈欣转过头去，楚楚可怜的看着前台后面的姐妹：他想把我骗到空楼施暴吗？ 　　方诚实见售楼小姐犹豫不决，没想别的地方去，还以为她们到了下班的时间，没有什么积极性：“怎么了，不能看房吗？” 　　“这个，方先生，你没其他问题了吗？你从进门起，一起就问房屋结构啊，工程质量啊，销售量，物业管理啊，还有别的购房人的年龄、学历、工作你都问得一清二楚，还问到我们的销售策划、执行情况，好像你应该最关心的问题还没问到……” 　　“什么才是我最关心的？” 　　“比如说房价，层次费，按揭贷款等等的……” 　　方诚实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到五点半：“问那些干什么？没时间了，陈小姐带我去看房吧，东面临湖的三栋楼，我都要看，时间可能有点长，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吃点饭，晚上再谈？” 　　“你想干什么？” 　　“啊，你想哪里去了？你虽然长得靓丽动人，我没有要追你的意思。我出去买只面包，我真饿了，你等我回来，马上就去看房。” 　　“对不起，马上就到下班时间，能不能请方先生明天再来看房？” 　　“什么？”方诚实不能置信的看着售楼小姐，有拒绝得这么干脆的，她想不想在这里干下去，“我的时间很紧，你们能不能安排一个人陪我看一下房？”头一抬，刚刚挤在前台往这里打量的几个销楼小姐都转身走开。 　　“你们经理呢？” 　　“我就是。”三十左右的经理从办公室里疾步走出去，抓住方诚实的胳膊，“我这里不欢迎你，请你自重。”拽着他拉出门外。 　　方诚实拧着脑袋有些奇怪，心里想：“难道他们拒绝投机性购房吗？马义的良心有这么好吗？” 　　第二天，方诚实到与紫云天只隔着古城墙的青年公寓楼租下一套精装修过的单身公寓。单身公寓采取酒店式管理，租金真不便宜，好在当天办理租赁合同拖着行李就能入住，不要方诚实准备什么多余的东西。 　　方诚实心疼昂贵的房租，看到房间的装潢风格，内心稍微好受一点。落地窗前，一张通到两头的矮脚橡木长桌，与乳白色床一样高。还配备了一台配置颇佳的崭新电脑。方诚实当天就没有回宿舍去，而是在橡木地板上睡了一觉。 　　第二天，叶婷婷给方诚实拉上一同去省城的车，开始方诚实还精神抖擞的给叶婷婷介绍紫云天楼盘的情况，车到半路，无边无际的睡意涌上来，将他的意识淹没。再次醒来时，已经到了省城青年公寓楼下。 　　方诚实将公寓钥匙交给叶婷婷：“1517室，你暂时住一夜，明天我让人给你安排住处。紫云天就是从这条路下去，穿过古城门就是。明天，下午两点，在原销售处召开员工会议，这是我这些天来准备的资料，你先看一下。” 　　方诚实让车子送他到学校，好在宿舍里的床铺没有撤，不需要到网吧里去睡觉。方诚实坐在床沿上，望着对面张涛的床铺，整洁了许多，没有占据大半张床的旧书和杂物，原来在自己不知道的某个时刻，张涛也搬出去住了。从墙角垃圾篓里找来一只空易拉罐，点燃一支香烟，将灯灭掉，看着从窗口透进来的月光照着袅袅上升的青烟。进入大三，公共课都结束了，该专业所有的选修、辅修课程，方诚实早就修完，除了每周一次赶回学校上林琴南先生的课，这一个月来，就没怎么在学校里待过。 　　所有事情都好像即将走上正轨，所有事情都还没走上正轨，就算能缓一缓，自己也是东陵、省城两头跑。 　　方诚实正出神想事情的时候，响起钥匙捅门的声音，两个粘在一起的黑影迫不及待的从门隙里挤进来，借着透进来的路灯光，竟然是小五张涛跟隔壁屋臭手的女朋友玛丽搂在一起。 　　张涛将玛丽压在门后，手伸进她的裙子里捏摸着，直摸得玛丽气喘嘘嘘，情不自禁的发嗯嗯的轻声呻吟。嘴唇在玛丽的唇上、鼻上、脸颊、耳根到处游走，仿佛有一堆口水滋滋的响，玛丽热烈的回应，将张涛的头往下推。 　　张涛从裙子里抽出手来，趁玛丽不注意，放到鼻前闻了闻，大概没闻出什么异味，双手将她的T恤衫往上推，头上的发夹夹住，露出一对饱满丰翘的白乳。张涛的舌头从她白皙的颈部一直往下舔，一直舔到红色蓓蕾上。 　　玛丽急着将罩在头上的T恤脱下来，忍着乳房上的刺激，双脚不停的挪动，像条发情的美人蛇。 　　看着张涛蹲下来，手环过玛丽腰后，要去扯她的裙子。方诚实这才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将烟塞进嘴里，“啪”打着火机，优哉游哉的点着香烟。 　　张涛让房间里突然耀出的一团火光吓了一跳，回过头，看见一团黑影靠着墙壁背对着月光抽烟。拍开墙上的开关，将刚刚脱下T恤的玛丽完全暴露在明亮的日光灯下。 　　“啊……”玛丽发出尖锐的惊叫，慌急慌忙的要将T恤重新穿回去，一只手伸进袖口，一只手却怎么也伸不进去，一对丰满雪白的乳房在衣衫晃动着，分外的惹眼。 　　“怎么了，玛丽？”隔壁的门打开来，臭手李新义在走廊过道里喊玛丽，没听见有人回应，人往东面的盥洗间、厕所走过去，没看见人，“玛丽，玛丽，你在哪里？” 　　“嘘……”张涛示意方诚实不要出声，蹑手蹑脚的走到窗子边，尴尬的笑了笑，压低声音，“让臭手知道她女朋友在我们屋，会出人命的。” 　　玛丽好不容易将衣服穿好，低着头没敢看方诚实，走到张涛身边坐下，脸到脖子梗都是绯红的，任凭李新义在外面叫唤，就是不回应。 　　“怎么回事？”方诚实将烟灰弹进空易拉罐里，指着低头不敢看人的玛丽，问张涛。 　　“你走了之后，臭手得空就跟我换屋睡……”张涛见方诚实回头看了自己的床铺，“没睡你的床，知道你有洁癖，她跟臭脚每回都睡我的床，嘻嘻，老大，你知道，情不自禁，情难自禁，昨天是头一次，今天是第二次……” 　　方诚实笑了起来，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偷情，张涛这小子胆儿够肥的：“你们今天怎么不换屋睡？” 　　“周五、周六，臭手那屋的人都去包夜的，不然有贼胆也没贼机会啊……” 　　“啪啪啪……”李新义在敲门：“张涛，有没有看见玛丽？” 　　张涛朝方诚实横了横眼睛，方诚实会意的朝着门口喊：“干嘛，臭手，这么晚还不睡？” 　　“啊，方诚实，你回来了。刚刚有没有听女生在喊？” 　　“神经病，你做春梦呢，有女生喊？我刚刚听见女生叫唤来着。”方诚实看见张涛朝他挥舞拳头，凑过头去，压低声音威胁他，“三顿小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