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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门师徒
      南湖监狱一分监区。午饭时间,服刑人员正在排队打饭,秦飞山和华锦荣相遇了。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身材不高却很结实的秦飞山冷笑道:“华锦荣,你还认得我吗!”华锦荣定睛看了看,一下认了出来了,表情十分惊讶和尴尬,他皮笑肉不笑地说:“这个世界真是小啊,想不到我们师徒能在这里见面!可惜这里不准玩牌,不然我们又可以切磋切磋了。”“怎么,还想出老千?”秦飞山说。“你说什么?出老千?你看到了?不要血口喷人嘛……”华锦荣说着笑了起来。   “哼,老子有今天,全他妈拜你所赐,你还笑得出来?”说着,秦飞山一拳将华锦荣打倒在地。“哎哟,打人了,打人了!”华锦荣躺在地上,不住地叫着。闻讯赶来的蒋警官将他们分开,随后,把秦飞山关进了禁闭室。蒋警官说:“秦飞山,你还有几个月就到期了,这是何苦来着?”秦飞山仍怒气未消地说:“他是个骗子,是个老千!”……秦飞山少年时,就学会了推牌九、搓麻将之类,虽说输赢不打,也就十块八块,但赢钱时的欣快感却深深地吸引了他。他开始逃学,偷家里的东西换赌资,小小年纪便经常混迹于赌场。为此,父亲打、母亲骂,可过不了两天,一有赌友相约,他又心痒难耐,溜上了赌场。   秦飞山的家住在一个小镇上。他和同村的杨春花从小就特要好,校里校外,他总是以杨春花的保护者自居,而杨春花有了好吃、好玩的,也总不会忘了他。   渐渐地,他和杨春花都到了情窦初开的年龄。杨春花是个心地善良,性格倔强的女孩儿。那时,杨春花的家境很富裕,父母都是做生意的,家里有些钱,而秦飞山的家则仅限于温饱。   杨春花的恋爱遭到了父母的强烈反对。杨父说:“不许你再跟他来往,我们并不是嫌他家里穷,而是因为他不务正业,好赌成性,跟了他,你将来会后悔的。”杨春花不听,和父母吵了好几次。可父母始终不松口。在秦飞山眼里,这是两位老人的托辞,他想:哼,什么好赌成性,我不就是打了几次牌吗?他们分明是嫌贫爱富!见吵闹无效,杨春花竟喝了农药,幸亏抢救及时,才免于一死。面对女儿的倔强,父母不得不对秦飞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秦飞山每次去她家,总能感觉出她父母笑容背后的鄙夷,他对杨春花发誓:“此生不挣它个几百万,誓不为人!”   秦飞山所居住的小镇赌风甚盛。长期的赌场磨炼,秦飞山在当地的赌徒中也小有名气。他心中有个理想,就是等有了足够的资本,到香港、澳门去赌一把,赢它个上千万!   这天,赌王华锦荣来到了小镇,秦飞山年轻气盛,找华锦荣以赌会友,见面一看,华老板两只招风耳、二颗绿豆眼,不由得轻慢起来。他们玩起了扑克牌,可是几个回合下来,秦飞山都输了。秦飞山不禁对华老板佩服起来。在以后的几天里,他像个跟屁虫似的缠着华老板,还要拜他为师。“看你的确是干这行的料,你以后就跟着我吧!”华老板还真的答应了他的请求。叩头拜师之后,经过一段时间的苦练,他从华老板那里学到一手偷牌、换牌的绝活。凭着这个,他在小镇已经找不到对手。秦飞山成了当地有名的小赌王。   秦飞山开始不满足一场上千元的小打小闹,他总梦想自己能有机会到大赌场一试身手。只是苦于筹不到巨额的赌本。于是,他想起了杨春花。他找到杨春花,说:“春花,我想做点生意,挣些钱,也为我们将来结婚做准备!”正值春节前夕,杨春花经不住秦飞山的甜言蜜语,瞒着父母进了一万余元的烟花爆竹交给秦飞山。对于赌博,杨春花一直持反对态度,但看到秦飞山整日忙着赶集卖货,她还真以为他收了心,拼命赚钱为结婚做准备呢。等烟花爆竹卖完一算账,加上他原来积攒的万把块,秦飞山手里有了四万多块钱,这使早就想大赌一把的秦飞山兴奋不已。他把心中的想法告诉了华老板。“好,我带你去个地方!”在华老板的带领下,除夕之夜他们走进海州市郊一个地下赌场。   开始,秦飞山还能小赢几把,后来却一路狂输。一夜光景他把四万多块钱输了个净光。这时,他再找同来的华老板,可是早已不见了踪影。从赌场里出来,秦飞山只觉得天旋地转,竟不小心摔倒在地,撞得头破血流。后来,还是一位好心的路人把他送回了家。秦飞山始终担心的事还是被杨春花的父母知道了。其实,杨春花的父母早就知道家里少了一万多块钱,也猜到是女儿借给了秦飞山,可他们没想到,秦飞山会连本带利押上赌场。杨父说:“这样的败家子,哪能把女儿的终身幸福托付给他!春花,你必须跟他断绝来往!”没几天,杨春花的父母就托人为女儿介绍了一个老实能干的对象。杨春花没有同意,可她的确又对秦飞山伤透了心,她哭了几天几夜,差点哭昏过去。那几天,杨春花的父母也吓得几天几夜都不敢合眼。最后,在父母的哀求下,杨春花终于答应了那个小伙子的求婚。   赌场惨败,情场失意,秦飞山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耷拉下脑袋。母亲哭求道:“儿啊,不能再赌了,这样下去,这个家迟早要毁了!”看着父母霜染的两鬓,秦飞山的心不禁一阵酸楚,他把所有的赌具都倒进火炉。随着时光的流逝,看儿子已走出了失恋的阴影,父母张罗着为他物色了一个不错的对象,姑娘叫宋菊香。也许是有缘吧,他和宋菊香一见如故,几个月后,他们就结了婚。红娘刘嫂说:“你俩可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已辜负了人家春花,可不能再对不起菊香了!”“您就放心吧!以后我要对不起菊香,就……”话还没出口,刘嫂一把堵住了他的嘴,笑着说:“大喜的日子不许发毒誓,只要你有这志气就行了。”   婚后的生活甜蜜而幸福。为了自己许下的诺言,秦飞山跟着堂叔学会了杀猪宰牛的手艺。干屠宰很辛苦,风里来雨里去,一天下来,人累得几乎要散了架。可辛苦归辛苦,收入却很可观。只半年光景,秦飞山就挣了两万多块。   渐渐地秦飞山那颗嗜赌的心又骚动起来,他在赌桌上待的时间越来越长,赌瘾上来时,他把生意全扔给菊香,一连几天不归家。为了家,菊香磨破了嘴皮,可赌迷心窍的秦飞山根本听不进去。一天,秦飞山刚到赌场坐定,菊香就找来了,她当众跪在秦飞山面前哀求道:“子伦,你不能再赌了。看在孩子的分上,求求你,别再赌了!”“起来,起来,回家忙你的去,你还管起我来了?”“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给我滚回去!”秦飞山感觉在众人面前失了面子,气不打一处来,抬脚向菊香踢去。菊香已怀孕四个多月了,那一脚正踢在她的下腹部。菊香“啊”的一声就昏了过去,鲜红的血从她的裙子下流了出来。秦飞山慌了,忙扔掉麻将,抱起菊香就向医院狂奔。由于送医及时,菊香保住了一条命,可孩子流产了。出院后,菊香流着泪独自一个人回了娘家,再也不愿回来。   不久,秦飞山又碰上了好久不见的华老板。秦飞山早就得知,那天一夜之间把四万多块钱输个精光,而几个牌友都是华老板的铁哥们,自己被人出了老千!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秦飞山抓起一块砖头就要砸华老板。华老板忙说:“嗨,小子,别冲动!打人可是犯法的,有本事你就在赌桌上和我见个输赢。”“赌就赌,我还怕了你不成!”经过几年的苦练,秦飞山自信有能力收拾华老板,报那一箭之仇!当天晚上,秦飞山把所有的钱都押上了。本想赢回属于自己的钱,谁知,事与愿违,钱输光了不算,还欠了华老板一笔赌债。两天后,华老板上门逼债。没办法,秦飞山只好把家中值钱的东西全卖了。   还完债,家中已是空空如也。秦飞山没了本钱,再加上他的坏名声,屠宰生意也被迫关了门。没有本钱就上不了赌桌,秦飞山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既然乡邻们都不愿把猪和牛给他屠宰,他就找亲戚朋友。他首先想到大姐家养的两头猪,何不拉来应应急?碍于手足情面,大姐把其中一头猪赊给了他。有了赌资,他又找华老板扳本,华老板笑道:“呵呵,这么一点钱也想翻本?回家歇着吧!”秦飞山不信自己的手气老是这么背!他如法炮制,又从大姑、小姨、二舅等亲戚家骗来几头猪。变成钱后,他又打电话约来了华老板。也许命中注定华老板是他的克星,他好不容易骗来的钱又全数进了华老板的腰包。   短短一个月,所有的亲戚被他骗了个遍。亲戚们对他恨得咬牙切齿。秦飞山只好躲着他们,如果远远地看见亲戚的影子,他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逃之夭夭。生意关了门,亲戚朋友断了路,父母也被他骗寒了心。秦飞山又打起了杨春花的主意。自杨春花结婚后,虽相隔仅一公里路,他俩却极少碰面。秦飞山知道杨春花一直在躲着他,从她那躲闪而又忧郁的眼神中,他感到她并没有真正忘掉自己。   他悄悄找到了杨春花,说:“春花,我父母生病了,急需钱用,希望你看在往日的情分上,能不能借我一点钱?我一定还!”杨春花信以为真,就借了四千块钱给他,并一再说:“这回可不要再赌了。”“放心吧。”秦飞山还装模作样地给她打了个借条。第二天,钱就又进了华老板的腰包。   杨春花的父亲知道秦飞山又骗了女儿四千块钱,于是带着两个儿子找到秦飞山,不容分说就把秦飞山暴打了一顿。输红了眼的秦飞山正一肚子怨气无处发泄,挨打之后更是怒气冲天。失去理智的他从屋里拿出一把杀猪刀,砍伤了杨父的右臂。为此,秦飞山被判处有期徒刑四年。……一分监区值班室里,蒋警官正在找华锦荣谈话。华锦荣摸着被打伤的左脸,神情显得十分痛苦。蒋警官问:“今天是怎么回事,谁先动的手?”华锦荣说:“是秦飞山!”“你们以前认识?”蒋警官问。“是的。”华锦荣说。“秦飞山说你曾经骗过他的钱,是真的吗?”蒋警官又问道。“我过去是骗过秦飞山。”华锦荣接着又叹口气说,“可我没想到的是,自己也被朋友骗了,而且被他们骗进了公安局,这也许就是报应吧,嗨!”……秦飞山入狱之后不久,华锦荣辗转来到北京。半年后,华锦荣进入了北京的演艺圈,给一些演员当经纪人。不久,中央电视台农业影视中心对“田园风情”专栏进行竞标招聘时,已经在演艺圈里混了近两年的华锦荣,精心炮制了一份颇具诱惑力的策划书应聘。中标后,华锦荣以北京天马广告公司法人的身份与中国农业电影电视中心签订了《电视栏目制作播出协议》,双方合作期限为1年,计13期节目。   合同大意是:摄制组要定时提供播出节目,享受中心提供的广告时段,摄制组的经费自行解决,也不向中心上缴利润。   合同中特别注明:乙方(即华锦荣)在制作“田园风情”栏目过程中,应遵守国家法律,并独立承担法律责任,乙方不得以中央电视台和甲方(即中国农业电影电视中心)名义在社会上活动,如筹集资金、刊登广告、刻制摄制组公章、签订协议等。   合同签订后,华锦荣立即托人在银行开设了一个账户。同时偷偷刻制了一枚“中央电视台田园风情摄制组”的公章,拉起了一个摄制班子开工了。要拍摄节目时,华锦荣本人或者其他联系人先与被拍摄对象谈妥价钱,预付部分劳务费和差旅费,其他赞助随后打到华锦荣的账户上。作为制片人,华锦荣是一个人当家,导演、主持人等剧组人员的劳务费全部由华锦荣支付,摄制组除了向中心提供播出节目外,创收或者亏欠多少都是华锦荣的。不到半年时间,华锦荣就财大气粗起来。他已经不屑于跟朋友打牌,搓几圈麻将的低层次了,到澳门去赌才方显英雄本色。   澳门。澳凼大桥,横跨澳门岛和凼仔岛,气贯长虹。华锦荣早就曾经听说这座大桥,因为大桥建好后,每年都有许多输光了钱的赌徒从桥上跳下去。来到葡京娱乐城,他发现,整个建筑像一个大鸟笼子,有一种让你飞进去就飞不出来的感觉。再看大门,分明是一个虎口的造型,但华锦荣想,哪一个不是抱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悲壮信念而来的呢?   午饭后,华锦荣来到了渔人码头旁的金沙大赌场。金沙娱乐场兴建于港澳码头旁6公顷的海滨花园内,占地100万平方尺,四周绿树环抱,与娱乐场的华丽装潢及金光闪闪的反光玻璃相映成趣。从大厅里往里走,要经过严格的安全检查。这里比机场的安全防范还要森严,包一律打开,相机不准带,更怕赌客带枪。终于来到2楼的赌博大厅了,娱乐场内富丽堂皇。这里荟萃了几乎所有的他听说过的各种各样的赌法。   华锦荣感到了兴奋。他玩的是百家乐。开始的时候,华锦荣连连赢钱,手气出奇的好。为了显示自己,赢了钱的华锦荣出手阔绰,从桌上抓起一把筹码,数也不数就给端茶倒水的侍应生当了小费。华锦荣的这个举动引起了在同一桌上赌博的傅为的注意。傅为是广东珠海一家企业的老板。他们一开始以为华锦荣是大陆来的贪官,后来华锦荣自称是中央电视台“田园风情”节目的总制片人,还亮出记者证给他们看,这让傅为对他刮目相看。玩到后来,华锦荣的手气越来越背,不仅赢来的钱全部输光,连老本也输得干干净净。华锦荣意兴阑珊,准备离开赌场。傅为却兴致很高,因为都是来自大陆,他他说:“来来来,再玩一会。”华锦荣两手一摊说:“我已经把钱全部输掉了,拿什么玩?”   傅为说:“嗨,没钱我借给你,来一趟澳门,何不玩个痛快?”华锦荣非常仗义地抱拳说:“初次见面,承蒙抬爱,咱们就交个朋友,但借钱给我有什么条件请直言相告。”说完亮出自己的港澳通行证。见华锦荣是个见过世面的人,傅为也非常慷慨:“大家交个朋友,没有任何条件。”说着,拿出十万元的筹码给了华锦荣。华锦荣也不客气,坐下来又跟他们赌了起来。可是华锦荣的手气实在太差,没多久,十万元的筹码又全部输掉。   傅为提出再借钱给他的时候,华锦荣推辞了,他已经输掉几十万,不敢再玩下去,于是说:“下次有机会再来吧!”傅为等人见他已经没了兴趣,便只好离开了赌场,然后一起回到了珠海。临别,华锦荣对傅为说:“我回北京一定在第一时间内把钱给你打过来,请放心。”   傅为就把一个交通银行的信用卡号告诉了华锦荣。华锦荣回北京后,如约将十万元打入了傅为的账号。   十多天后,华锦荣又来到了广东。在宾馆住下后,想起在澳门的豪赌,他忍不住给傅为打了个电话。傅为早已收到华锦荣从北京打来的款项,觉得他是个够义气的朋友。于是说:“华兄,我们再去澳门玩一把,怎么样?”华锦荣说:“呃,好,可我最近手头有点紧张啊。”   傅为很豪爽地说:“朋友之间谈什么钱呀,你过来就行了。”华锦荣就又去了珠海。到了珠海,他便和傅为再次去了澳门金沙娱乐场。这次华锦荣的手气更糟糕,一下子就把傅为借给他的五十万元全部输光。   俩个人神情沮丧地回到珠海,可华锦荣不死心,又鼓动傅为再次结伴去了澳门。华锦荣本想把原先的本钱赢回来,可是这次的结果更惨,他把傅为借给他的八十万元港币再次输得一分不剩。华锦荣再也没有勇气赌下去了。   在珠海,华锦荣给傅为写下了一百三十万元港币的借据,垂头丧气地回了北京。这一次,华锦荣没有勇气说在第一时间还债了。等了半个月,仍不见华锦荣还钱,傅为忍不住了,打来电话对华锦荣说:“立即还钱,否则就不客气。”华锦荣被逼急了,他的赖皮本性一下子暴露无遗:“要是撕破脸皮的话,我就把我们和那家国企的财务总监一起赌钱的事情说出去。我告诉你们,我已经摸过你们的底细,那家国企跟你们有业务往来,财物总监输了多少,亏空了多少我一清二楚,如果把事情抖出来,大家都没什么好结果。”听华锦荣这么一说,傅为紧张起来,在电话上对华锦荣说:“华兄,都是朋友,有话好好说嘛。这样吧,我宽限你一段时间,等你有了钱尽快还我们就是了。”“这才够朋友嘛……”华锦荣说。   还钱的事虽然暂时拖了下来,但华锦荣已经没有资格拍什么节目,因为中央电视台“田园风情”栏目已经停播了。华锦荣断了赚钱的门路,平时靠给其他节目揽点活儿,从中赚一点好处费过日子。   华锦荣曾经拍摄过云南的火把节,并与云南有关方面有过接触。这天,华锦荣跟中央电视台的另一个剧组的人到了云南。   在云南拍摄时,剧组的人跟有关方面谈赞助的时候,华锦荣一下子想到了他曾经拉过的一个赞助。顿时计上心来:何不先以拉赞助为名,再骗傅为一笔钱到澳门赌一把呢?要是赢了钱不就把赌债还上了吗?   说干就干,华锦荣立即从云南飞回了北京。尽管他还不清楚香烟的差价是怎样具体操作的,但按照自己的设想,骗人一般需要有一份公函,这样才容易让别人上钩。   华锦荣找来一份中央电视台的公函信签,跑到街上的一家打字室里,伪造了一份中央电视台给云南省人民政府办公厅的文件:“现有我台‘田园风情’剧组制片人、总导演华锦荣同志,前来办理贵省赞助我台3200件卷烟的提货手续,请支持为谢。中国中央电视台”同时,华锦荣还虚张声势地伪造了一份《关于处理赞助物资的决定》。   拿着伪造的批文,华锦荣又来到了云南。在昆明火车站旁边,华锦荣又花150元如法炮制了一份云南省人民政府办公厅关于给“田园风情”栏目赞助的批文。华锦荣还特地交代办证的人在假函件上故意把“办公厅”中的“公”字漏掉,目的是怕日后承担伪造假公函、假公章的罪名。华锦荣愚蠢地认为:伪造实际存在的单位是伪造,而“云南省人民政府办公厅”中少了一个“公”字,这个单位不存在了,就不算造假了。   万事俱备,华锦荣准备好这些资料之后,立即给傅为打了电话。华锦荣说:“喂,是傅为吗?我是华锦荣啊,现在有一批香烟,是云南省政府赞助给我们摄制组的,这批香烟的增值税要剧组自己交,总计一百六十多万元,我现在没有足够的资金缴税,如果你能借钱帮我缴税,拿到香烟就可以马上还你的钱了。”   傅为一听所有的批文都在华锦荣手上,将信将疑地问道:“是白兄啊,那就请你到珠海来,我们一起谈谈。”华锦荣赶到珠海,把伪造的批文交给了傅为。为了尽快拿到华锦荣的还款,傅为看到批文后,相信了华锦荣,拿出七十万元现金交给华锦荣。   拿钱的时候,华锦荣给傅为开了一张二百三十万元的支票,其实,华锦荣只欠孙健贰佰万,他是故意多开的。华锦荣说:“咱们是朋友,你这么大方,我也不能不讲朋友感情,我欠你这么长时间的钱了,多出来这些算是我给你的回报。”说完,从腰里拿出私刻的“田园风情摄制组”的公章,盖在了那张支票上。   傅为让自己的秘书陪同华锦荣到云南办理增值税发票的事情。华锦荣和傅为的秘书来到云南昆明。刚住下宾馆,华锦荣就找了个去办理增值税发票的借口,把傅为的秘书一个人扔下。   华锦荣拿着刚刚骗来的七十万元再次来到澳门。这一次,华锦荣的手气出奇的好,几个小时就一下子赢了一百八十多万元。华锦荣想,这区区一百八十万元还不够还债的,怎么办?这次手气这么好,不能错过。于是第2天,他又去了赌场,结果,这一次没那么幸运了,他把刚刚赢来的一百八十万元又全部输个精光。   为了暂时蒙混过关,华锦荣现在需要一张增值税发票来糊弄傅为,于是他在上次伪造假批文的那伙人手里,花250元买了一张假的增值税发票的复印件,发票上的内容是华锦荣口述、卖假发票的人帮着填写的。华锦荣买的这张假增值税发票只是个复印件,因为原件要500元。而华锦荣手头上已经拿不出钱去买一张假增值税发票的钱了。   华锦荣把复印件给了傅为的秘书,说:“事情已经办妥,现在那批烟已经卖给了河北一家烟草公司,但因为快到年底,河北那边银行的贷款还没有到位,只要资金一到位,马上还钱。”   傅为见到秘书从云南传回来的增值税发票的复印件后,一看就知道是假的。因为这张增值税发票的形式和内容都不对,复印件的内容是手写的而不是按照规定打印的,更大的漏洞是收款人和付款人都是同一人。傅为产生怀疑后,立即找出华锦荣拿来的批文,这时候才发现“云南省人民政府办公厅”的文件上少了一个“公”字。傅为骂道:“他妈的,遇到骗子!”他立即打电话给秘书说:“这个华锦荣是个骗子,你一定要盯住他,不能让他跑了,不过暂时不要惊动他……”   秘书按照傅为的要求,一直跟着华锦荣。几天后,他们来到了北京。秘书拿着华锦荣提供的身份证复印件找到当地派出所,想查一下华锦荣在北京的真正住址。派出所的警察说:“这个身份证是假的。”,又找到中央电视台,中央电视台的人说:“本台根本没有华锦荣这个人,因为涉嫌几起利用中央电视台的名义诈骗,本台保卫部门的人还满世界再找这个“华锦荣”呢……”   华锦荣回到自己租住的公寓。这时,他已经身无分文了,并且已经很久没有交房租了。房东不客气地说道:“要么限期交房租,要么马上搬走。”走投无路的华锦荣再次想到了诈骗,打通了傅为的电话,说:“傅老板啊,你好,我还差三十万手续费,能不能再借三十万元,最后一起结账?”   傅为正发愁怎么抓到华锦荣呢,接到电话就满口答应:“行,你马上带公章到珠海来取钱。”华锦荣赶紧整理行装,与李俊东一起上了飞机。可他没有想到,他一下飞机,等待他的却是几名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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