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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有个家
      一分监区值班室里,谯指导员对华震说:“华震,你的减刑裁定已经批下来了,还有两个星期你就可以出狱了,以后有什么打算吗?”华震说:“这个世上还是好人多。我出狱后,一定要干一番事业,以此来报答大家的关爱。这四年来,多亏了指导员的关心,说句实话,我还真有点不想走了,我感觉这里就像我的家。”谯指导员笑了笑,说:“傻话,无论怎样,这里总不是你的归宿,今天我和赵师傅联系了,他们答应在你刑满释放的那天来监区接你。你还年轻,以后的路还很长,我衷心地希望你能走好今后的每一步。”接着,谯指导员又道,“另外,后天要召开减刑、假释大会,会后还要进行文艺表演,你的节目准备的怎么样了?”华震答道:“放心吧谯指导员,我已经准备好了!”谯指导员笑着说:“好,那你回去再练习练习吧。”谯指导员看着华震离开值班室,心里十分感叹,他不禁想起这个今年二十三岁的年轻人四年前刚入狱时的情景。   四年前。   高墙电网使他感到从未有过的恐惧,六年的刑期更使他对生活失去了希望,整天低着头,不说一句话,不想和任何人交流,夜里常常躲在被子里哭泣。他叫华震,捕前是个流浪儿,因抢劫被判刑六年。   从华震入狱起,他的情况就引起了谯指导员的注意。谯指导员仔细研究了华震的档案材料,然后组织召开了华震的个案分析会。会议分析认为:华震从小过着流浪乞讨生活,由于缺少正常的感情交流,才养成了他极度内向的性格品质。强烈的自尊和自卑扭曲了他的人格。但另一方面,贫困的生活又使他比同龄的孩子懂事早,有廉耻和上进心,能吃苦耐劳。他的犯罪属于激情犯罪,本人没有恶习,而且年龄很小,可塑性特别强。只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采取针对性的教育改造措施,就一定能让他在大墙内重新振作起来。但是目前他的情绪很不稳定,沉重的负罪心理,加之对环境的恐惧,使他有自杀倾向。鉴于他的情况,宜采取一系列的针对性措施,帮助他走出犯罪阴影,重获新生。   新收犯为期一个星期的培训很快就结束了,华震被分配在从事劳务加工劳动的5组。谯指导员还特别安排两个年龄较大的轻罪的服刑人员帮助他,一方面防止他自杀,同时防也止他和素有恶习的累犯、惯犯有过多的接触,受到他们的教唆。   一天晚上,华震趴在牢房的窗台上,看着窗外的夜色,想到自己像一只被关在笼中的小鸟,外面的世界再也不属于他了,自己该怎样度过漫漫铁窗生涯?想着想着,他已泪流满面。就在他无限伤感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他本能地大声答:“到!”值夜犯人说:“指导员叫你到值班室去!”华震赶紧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水,跟着值夜犯人来到值班室。听到华震喊报告,谯指导员笑着迎了上去,并示意华震坐下。华震惊惶不安,不敢坐。谯指导员见此,便拉着他和自己一道坐了下来。华震还是第一次这样和谯指导员这么近距离地在一起,他把头深深地埋下去,不敢正视指导员的眼睛。   二人坐定,谯指导员轻声地问华震:“你今年十八岁吧?”华震点点头。“你和我儿子一样大呀!”谯指导员说。华震不由得浑身一颤,一股暖流涌上心头,鼻子不由一酸,华震的泪水控制不住的落了下来。谯指导员拍着华震的肩膀说:“你在这里待的时间不长也不短,以后,这儿就是你的家了。今后,有什么心事就和我说,我儿子和我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呀!”华震使劲地点点头,谯指导员短短一席话,让他那颗绝望、冰冷的心感到了一丝温暖……睡在床上,谯指导员的话一遍遍在耳边响起,虽然谯指导员说的很多话华震还是似懂非懂,但却给了他很大的鼓舞和力量,慰藉着一颗年少而孤独的心:“每个人都有人生的低谷。拥抱孤单,永远只会是天边最暗的一颗星。但抬起头、勇敢地走出去,你就会蓦然发现,这个世界充满了爱……”   这次谈心后,谯指导员发现,华震仍然神情沮丧,心事重重。凭着职业敏感性,谯指导员判断华震肯定还隐藏着什么秘密。   这天,华震干完活回到五组监舍,见监舍的桌子上摆着一盒蛋糕,蛋糕上插着五颜六色的生日蜡烛。他感到很稀奇,上前仔细看着,他发现蛋糕是特意订做的,上面有“华震,生日快乐!”几个字。华震惊呆了,今天是自己的生日,自己都早忘了,别人是怎么知道的?是谁要给自己过生日呢?   “华震,生日快乐!”在一旁的其他服刑人员纷纷向他表示祝贺,并唱起了《生日歌》。悦耳动听的歌声,柔和温馨的烛光,深情诚挚的祝福刹那间让他掉进了幸福的海洋。这是孙丘18年以来第一个生日宴会。此前,他都是在电视上看人家风风光光地过生日,没想到,今天自己第一次当上了小寿星,而且是在19岁的生日。给他过生日的不是别人,正是狱警和服刑人员。现在,他俨然成了中心人物,这么多人围着他,冲他微笑,给他唱生日歌,他的脸因突如其来的激动而通红,他的眼睛里洋溢着从未有过的快乐。“许个愿吧。”谯指导员站在华震身旁,微笑着对他说。华震闭上双眼,双手合十,虔诚地许下心愿,使劲吹灭了十九支蜡烛。华震小心翼翼地切开蛋糕,眼含热泪,带着发自内心的甜美微笑,把蛋糕递到众人面前:“谢谢大家,这辈子,今天我最幸福。”多少年没有感受到这种家的温馨了,说着说着,他鼻子一酸,失声痛哭起来。谯指导员安慰道:“今天是你的生日,应该高兴,有什么心事就把它说出来,看我们大家能不能帮助你。”大家围坐在一起,华震述说了自己的不幸遭遇:   二十年前,一个冬天的夜晚。华震的父母将当时只有三岁的他和他只有二岁的妹妹遗弃在了临河县火车站的候车大厅里。孩子嘶哑的哭声惊动了站上一位老扳道工。老扳道工高声叫喊道:“这俩孩子是谁的?这俩孩子是谁的?”喊了几遍也无人应答。在找遍整个候车大厅无结果的情况下,这位老扳道工将这俩个被遗弃的孩子抱回了家。   老人是个孤老,姓华,他给孩子取名华震、华兰。华震十六岁时,这位姓华的老人不幸因病去世。华震带着妹妹踏上了浪迹天涯的谋生之路,兄妹俩小小年纪,要想生存下去,谈何容易,为了吃口饱饭,兄妹二人什么都做过:乞讨、杂耍、卖唱、拾荒、打小工……火车站、汽车站,到处有他俩浪迹的足印;饭店、小吃摊前处处有他俩游荡的身影。饥一餐饱一顿的流浪生活,让他们小小年纪就深深体味出人世的辛酸。   一晃他们流浪快有两年了,华震打小工的一家名叫“豪迪装饰工程有限公司”的装潢公司,因老板冯啸志吸毒而突然倒闭,华震再一次失业了,他咬咬牙,从微薄的积蓄当中拿出钱来,买了两张去海州的长途汽车票,他想,大城市应该更容易找到活干。可没想到,在海州,工作也不是那么容易找的,本地人尚且下岗,何况他们俩个没有本市户口的外人,兄妹俩只好从操旧业,做起了拾荒者。   这天,拾垃圾时,妹妹突然捂着肚子,疼得满地打滚,惊慌失措的华震忙把妹妹背到医院,经过检查,妹妹患的是阑尾炎,需要住院动手术。得知这将是一笔数目不小的开支时,华震惊呆了,无助感紧紧地抓住了他的心。怎么办?一时之间上哪儿去找那么多钱?兄妹二人就靠拾垃圾过日子,吃了上顿没下顿上。看着疼痛难忍的妹妹,他向医生哀求道:“大夫,宽限几天,我就把钱送过来,求求您了,您行行好,可怜、可怜我们吧。”看着两个孤苦无依的流浪儿,医生心软了,说:“那好吧,不过,两天,只有两天。”   华震跑到街上,溜跶了一天也不知从哪里能弄到钱。看着如潮的人流,他觉得茫茫天地之间似乎只剩下他孤零零的一个人。他漫无目的的走着,忽见一妇女从储蓄所走出来,手里拎着个皮包,穿着入时,像是很有钱的样子。他猛然间想到了一个“抢”字!他小心翼翼地跟在妇女的身后,待走进一条小巷时,他猛地冲上去,趁其不备,抢了皮包,拔腿就跑。“抢劫啦,抢劫啦!”妇女大叫。华震没命地奔逃,慌乱中,一下绊倒在地。警察赶到,将华震带走。审讯中:   警察问:“姓名?”   华震答:“华震。”   警察问:“年龄?”   华震答:“十八岁吧,也许。”   警察问:“家住哪里?”   华震答:“我没有家。”   警察问:“父母是干什么的?”   华震答:“父母都,都死了……”   警察抬起头,轻声问道:“还有其他亲人吗?”华震担心自己犯案会连累妹妹,于是谎称:“没有……”华震没有筹到给妹妹治病的钱,反而背负着六年刑期跨进了监狱的大门……听完华震的遭遇,众人无不长吁短叹。谯指导员问:“那以后,你再没和妹妹联系过?”“没有。”华震低下头,轻轻地摇了摇。谯指导员劝他说:“要相信党、相信政府,积极改造,争取进步,我们会尽最大努力帮助你寻找妹妹!”来到办公室,谯指导员就发函与海州市的民政部门取得联系,希望他们帮助查找华震失散的妹妹华兰。然而,过了许久,谯指导员也没得到回音。原来,民政部门的人得知后都认为,华震的妹妹一定是一个人在街头流浪,于是派人在街头、车站等乞丐较多的地方查找……分监区狱警考虑到华震年龄小,有着同龄人少有的沉着与稳健,不仅安排他做一些较轻的劳务加工活,而且考虑到他的文化水平有限,还安排他在监区的扫盲班进行学习,并为之购买了一些初级教材。华震深知,眼前这一切来之不易,他也更清楚自己唯有尽快学会劳务加工的活,才能不辜负谯指导员对自己的那份关怀。冬去春来,近一年来,华震改造积极,在一次监狱举办的技术比武大赛中还取得优异的成绩,受到了嘉奖。   有段时间,华震老是感到肚子不舒服,以为是闹肚子,持续几天后,他找到狱医检查。狱医告诉他:“可能得了肝炎病。”“肝炎?要花很多钱吧?”华震说,他想了想,然后说,“医生,我不看了。”回到监舍,华震心想:如今自己是个犯人,监狱会花钱为一个犯人看病吗?不可能!还是忍一忍算了。   晚上,谯指导员把他叫到值班室,问道:“华震,有病,为不治?”“我不要紧,不碍事。”华震不安地回答。“不要有什么想法,有了病,该怎么治就怎么治,走,去卫生所。”谯指导员道。住进监区卫生所,医生为他量了体温。见谯指导员走后,华震鼻子一酸,想起流浪的日子,不禁流下泪来。   第二天,华震醒来时,见谯指导员正坐在床边望着他,床头柜上还放着一大袋水果和一个饭盒,忙道:“指导员,这……”  “安心养病吧。”谯指导员笑道,“你先吃个苹果,我把这盒鸡肉热一下,有点凉了。”不一会儿,谯指导员端着热气腾腾的鸡肉走到床边:“来,趁热吃。”华震答应着,流着激动的泪水一口一口吃下了。谯指导员又倒了一杯水,从药袋里取出药片,嘱咐道:“要按时吃药。”华震连忙道:“指导员,我自己来,这病会传染。”“什么,传染?”谯指导员呵呵一笑,“你忘了,我也是‘医生’,天天和病人打交道,还怕传染吗。”“医生?”华震迷惑了。“是呀,我是‘医生’呀。”谯指导员双眼注视着他,笑着说,“是专门医治心灵的医生!”华震笑了,明白了谯指导员的意思。此时此刻,他感觉谯指导员就像是一位父亲,那么慈祥、那么伟岸,他多么希望自己有这样一个父亲啊,他不禁再次流下了泪水。   谯指导员知道,要彻底使华震放下思想负担,积极投入改造,只有尽快找到他的妹妹,使兄妹俩得以相见才是最好的办法。于是,他向一分监区领导汇报后,决定亲自出马。他想到华震与妹妹分散是在医院,可是医院人流量大,况且已经过了快两年了,谁还能完整回忆起当时的情况呢?谯指导员决定以那个给华兰看病的医生为突破口,就问华震可有印象,如医生姓名等。华震说:“依稀记得些,有点瘦,40岁左右,好像是姓刘……”   顺着这条线索,谯指导员来到海州市这家医院多方打听,终于找到了当年给华震妹妹看病的刘医生。刘医生向谯指导员细说了详情:原来,华震走后,刘医生把他妹妹扶进治疗室,进行了一系列准备工作。也许是天意,也许是缘分,一位中年人看到华震向刘医生乞情,深深地感动了,就悄悄地把钱给付了。再后来,由于华震一直没回来,华兰无处可去,中年人就收养了她……“万幸,万幸啊!”谯指导员又惊又喜,忙问道,“那,那位中年男子在哪?他姓什么?”刘医生想了想说:“姓赵,好像是在机械厂工作。”   谯指导员告别了刘医生,兴冲冲找到这家机械厂,一打听,赵姓中年人因工作调动,已经去了SH市。谯指导员决定赶往SH市。几经周折后,才找到了那个中年男子的家。面对突然到访的谯指导员,中年男子先是很惊讶,得知谯指导员的来意后,赶紧叫醒已熟睡的华兰。通过交谈,谯指导员得知,这名好心的中年男子叫赵涛,五十岁,高级技工。夫妻俩收养了华兰后,一直对她很好。赵师傅说:“后来我还去医院里找过几次,也没见她哥哥回来,还一直为这事操心呢。”赵师傅接着惊异地问,“他哥哥怎么了?怎么会进了监狱?”谯指导员讲述了华震的情况,赵师傅夫妇感慨道:“真是苦命的娃。”谯指导员说:“不过现在好了,总算找到他的妹妹了。我明天,不,现在已是今天了,就带他的妹妹去监狱与她哥哥相见,行吗?”“行,当然行!”赵师傅满口答应。   一分监区会见室。失散两年多的兄妹在狱中相见了,二人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下来。“妹妹,你的病怎么样了?”华震关切地问。“全好了,哥,你看,多亏了他们。”妹妹指着身后的赵师傅夫妇说,“哥哥,我有爸爸、妈妈啦。”华震走到赵师傅夫妇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谢谢你们!没有你们,就没有我和妹妹的相见,谢谢你们收养了我妹妹。你们的大恩大德我不知该怎样报答!”赵师傅夫妇深情地说:“孩子,好好干,早些回来,如果愿意就到我们这里来,多亏了你们指导员,你们兄妹才会有今天的相见啊。”望着谯指导员,望着他熬红的双眼,华震流下眼泪,深深地鞠了一躬。   华震的文化水平很低,这制约了他的改造。只有不断地提高他的文化素养,他才能在越走越远。谯指导员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把自己儿子上学的书拿来给华震学习,还特别推荐华震阅读《读书与作文》,要求他看过文章后写出感想,并抽时间帮他仔细检查,提出指导意见。谯指导员还督促他坚持写日记,定期布置他作文任务。在谯指导员无微不至的关心和细心的教育下,华震慢慢地又和书交上了朋友。在改造之余,华震就拼命地读书、练字、写作文,经过狱警们的精心指导和帮助,他的文化知识也在不断地进步。   二零零八年底。一天,华震被叫到值班室。谯指导员拿出一份表格,递给了华震。华震拿起表格,见是“阳光救助”申请表,便有些疑惑地看着谯指导员。谯指导员说:“阳光救助’活动是由省司法厅、省妇联、团省委、省监狱管理局和几家企业共同组织的。他们救助的对象就是目前尚在监狱内服刑的、因家庭贫困造成子女就学困难的省级服刑改造积极分子。”华震非常感激,他拿起笔,认真地填了表。   谯指导员点点头说,“去年,‘阳光救助’活动分成九个小组,历时半个多月,行程近一万多公里,遍布全省十七个市,把救助款送到了每一位受救助的服刑人员子女的家里。‘阳光救助’是近年来我省在推行犯人教育改造工作科学化、法制化、社会化时的初步尝试,活动产生了积极的效应。它不仅树立了监狱机关良好的社会形象,也激发了服刑人员的改造热情,稳定了改造次序,为今后开展此类救助工作探索出了路子。省监狱管理局还将继续整合社会资源,利用各界的资金开展多层次、多渠道、全方位的救助活动,并适时建立相对稳定的‘阳光救助’基金,以保证这一活动深入持久地开展。你是省级服刑改造积极分子,所以我们把你妹妹也纳入了救助对象,你填好这个表格就行了。”半个月后,华震收到了妹妹的来信。妹妹在信中说:   “哥哥,当‘阳光救助’小组的人,把救助款、衣服和一些书送到我的手上时,我太激动了,我没有想到,自己的哥哥犯了罪,大家还这么关心他,还爱护着他的妹妹。我向‘阳光救助’小组的叔叔、阿姨表示,一定会好好学习,将来考上大学……”   华震看着妹妹的来信,感动得流泪。他想,大家都没有抛弃我、歧视我,我只有争取优异的改造成绩,早日回归社会,尽起自己的责任。   不久,一分监区召开了服刑人员减刑、假释大会,有30余名服刑人员获得了减刑和假释。华震由于改造成绩突出也获得减刑1年的奖励。减刑大会后,服刑人员还自编、自演了一些文艺节目。有歌曲、相声、小品、大合唱等,场面十分热闹。华震还上台激情演唱了一首歌曲《我想有个家》,这是他一直以来都十分喜欢的歌,每次唱他都会流下动情的泪水。   华震刑满释放的那一天。赵师傅夫妇带着华兰再次来到一分监区的大门口。妹妹跑上前来,拉着哥哥的手,高兴地说:“哥哥,我们回家吧!”“是啊!”赵师傅夫妇也亲昵地说,“我们这个家一直等待着你的归来!”临行前,华震流着泪对谯指导员说:“指导员,我真不想离开这里,这里就是我的家。我不知该怎样报答您和关心我的人。”谯指导员用亲切的口吻说:“你的改造成绩就是对我最好的回报。希望你以后要走出更坚实的脚步来,遇事不能再莽撞了,要三思而行。”华震跟着赵师傅夫妇一起离开了一分监区,一对苦难的兄妹终于拥有了一个温暖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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