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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爱而生
  初中生涯很快在我们的打打闹闹中进入尾声。   左蓝蓝和杨潇的爱情应该很适合她的个性与步调,缓慢而温存,没有太多的争吵,也没有大悲大喜的剧情。   楚涵仍然陷在单恋的沼泽里不能自拔。但不可否认的是蓄起长发的楚涵越来越美,面若桃花,眉如远山,那种美,明艳逼人。你无论如何体味不出那是个十五岁女孩所能拥有的美貌和成熟。   我有了隐约的心事,这心事像一条河流,流淌着两个人的名字,轩其和陈亚。唯一的伤感,是左蓝蓝因为杨潇而决定考七中;我的志向是一中;至于楚涵,她听说轩其要考市三中,她也决定考三中。她说一生都要追随轩其的脚步,一副视死如归的凛然。   我和左蓝蓝真为楚涵的壮举感到震撼。以她的成绩完全可以上一中。当然,我们也不明白轩其为什么会考三中。   楚涵在那个夕阳如血的傍晚抱着我们说:“我是个为爱而生的动物,我没有选择。”   那时,我以为她背的是哪句歌里的歌词,只觉得她矫情得很。直到很多年以后,我才知道,楚涵早已看清了一切。而我却没能看清。   进入了高中,我们三个每个周末和寒暑假还是会泡在一起。我们还像曾经一样,没事就往中学的操场跑。   左蓝蓝和杨潇的故事已经变得陈旧。同一所学校,课余十分钟,两个人牛郎织女似的站在某个特定的位置,相互张望,眉目传情。   楚涵的话题始终离不开轩其。轩其现在是三中最英俊、最痞气、最拽的男孩,抽烟喝酒,和社会上的人打架闹事,而且经常翘课,这个家伙居然逃课也能把成绩逃得出奇地好。喜欢他的女孩排成了一个加强团,可他从没有绯闻。   “那么多那么多的女孩子喜欢他,不过,除了我,他谁也不理。”楚涵在说这话的时候,微眯着眼睛,神情有些如梦如幻的飘飘然。   是啊,楚涵自从过了十六年生日后,人越发妩媚迷人。左蓝蓝也说“女大十八变”已经在这个女人身上体现到了极致。她不再认为楚涵是个女孩,而是用女人来形容她。这真让我嫉妒。   每每听楚涵说起“轩其”三个字,我的一颗心就像只在疾风中翅膀受伤的小鸟,失控地不停地往下坠,往下坠。   这种感觉让我变得惶恐和茫然。甚至走在路上,我也会觉得某个身影就是轩其,会没来由地心跳加快,会有晕眩的感觉。有时我也会有种感觉,轩其就在我的身后,一直跟着我看着我。也许是因为这样,我越来越注重自己的衣着和举止。因为我觉得轩其躲在某个角落里看着我,我怕我一不小心就糟蹋了自己的形象。我也立志要成为真正的淑女,做个让所有君子都好逑的窈窕淑女。   这期间,我有一年的时间没有见到过轩其。   再见到轩其是在我的家中。   那个下午爸爸CALL我,让我放学早点回家,说家里有重要的事情。我猜想也许是关于爸爸和琴姨的婚事吧。   琴姨是爸爸的初恋。爸爸还在矿山做洗锡工的时候认识了琴姨,据说两人两情相悦,花前月下,私订百年。可琴姨的父亲是矿主,坚决反对琴姨跟一贫如洗又没有文化的爸爸在一起。但琴姨和爸爸吃了秤砣铁了心,一个非君不嫁,一个非卿不娶。为了阻止他们,琴姨的父亲把爸爸给辞退了,并把琴姨很快嫁给了一个门当户对的男人。前几年,爸爸在邻市遇到了琴姨,琴姨的丈夫因食道癌已经撒手人寰。爸爸把琴姨接到了冷水……关于那段往事,爸爸说起来简明扼要,我和弟弟对于这样的事早已漠不关心。我们都已经长大了,经历了没有父疼母爱的幼年期,像风雨里拔节而长的树,有足够的力量和勇气对抗一切,就算琴姨真像传说中的后母那样可怕,我们也已经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   后来据我们的观察,琴姨是个很善良的女人,而且懂人情味儿。听说她自己带着儿子在冷水,却从来也没有带着儿子往我们这里蹭过。她过来也是给我和隐画做几个好吃的菜,天一黑就收拾完屋子回去了。不多话也不多事,我和隐画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和琴姨保持着不冷不热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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