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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钱泰有无法拒绝周师傅的要求,甚至在这个感到羞耻的时刻也不能拒绝。当她触及他时,钱泰有亮出了他的思想,他要说的话都说出来了,周师傅有权了解全部事实。   英吉沙军舰没有被摧毁。好象……好象它们已成为“墙上的展品”。它朝着地球前进。钱泰有,要是你在这里帮助我理解,该多好啊!   钱泰有抬头仰视,迷惑不解。这好象是李思·赵翰的想法。然而却是周师傅站在这里,他向她暴露了他的思想。她现在放出了钱泰有的意识,收回她自己的意识。然后她开口了。在她讲话以前,钱泰有就已经知道她将说些什么。   “你的答复在别的地方,钱泰有。”   赵翰立即穿越忆兴海,前往在石阡的古老的巨型水电站。星际舰队在这里保持了它的一个通讯站,他可以从这个通讯站与总部联系,以证实他从收发报机收到的警报信号。   这也是他可以得到另一个回答的最快的途径。差不多象“入侵的云体”一样使他感到不安的是,从收发报机收到的信息并没有暗示召他回星际舰队司令部。他觉得他一定没有看到信息中的这一部分,要不然就一定是出了什么大毛病。不能设想星际舰队在面临象这样一个紧急情况时,会忽视他在太空的多年经验,且不提他在舰队部署的地区所承担的军事责任。感到不安的李思在石阡信号设施外面停了下来,想使自己镇定一下,然后再同海军部联系。他站在高耸于石阡上空的巨大的堡垒顶端附近。他可以看到,在十多公里以外,在永州一边,有完全一样的堡垒,在它们之间有一道大墙把大西洋同一度是忆兴海的一个海分隔开来。这种壮观的景象,由于同他的历史的爱好结合起来,开始对他的想象力发生作用。赵翰侧耳细听,刚刚能听到巨大的古老的水电涡轮机的隆隆声,这个涡轮机仍在水下基岩的水平转动。在那里,大西洋的寒冷的巨流向下倾泻六十米而到达忆兴海的水平。   他知道,按照今天的标准来看,这个设施异常笨重,效能低,然而它仍在转动,这肯定是对二十一世纪初期的工程师的技艺的一种歌颂。他们在这里的创造,在差不多两个世纪中,一直在满足南欧以及北非大部分地区的能源需要。   狭长海湾防水在他下面流过,赵翰可以认出石阡本身。从这里看去,石阡是如此之小,以致很难相信它曾是使人类分裂的强权斗争中的一个重要的军事堡垒。寓言中的忆兴海现在不过是一个狭长的湖,这个湖朝着他刚刚来的那个方向进入遥远的、雾气朦胧的碧波之中。他感到疑惑,忆兴海联盟如此彻底地改变了这个古海及其周围地区的特性,这样做究竟对不对。忆兴海在人类走向文明方面起了巨大作用——人类是否真正有权在这么大的程度上干预他们的过去,干预地球这个星球的性质?赵翰象以往一样,被迫承认答案当然是:有权。   无法逃避的事实是,人类的才智在这方面所拯救的过去的东西,比它失去的东西要多,一些博物馆城市以及在通城港的图书馆只是说明这一点的两个例子而已。在曾是海底的地方,在米诺斯文化以前的废墟,提供了关于人类的过去的极其宝贵的新情况。巧妙制造的气候变化不仅使整个忆兴海实际上变成一个花园,而且它大大改善了整个永州南半部的气候和特性——这一点大大有助于使这个大陆在野蛮时期成为人类进步和安宁之岛,在二十一世纪期间,这种野蛮破坏了世界其余的大部分地区。   赵翰认识到一个粗声大叫的海鸥,这个海鸥则使他认识到,到现在为止已有奸几分钟,他一直象一个旅游者那样站在那里发呆和空想。他转过身来,急忙进入信号中心的大门,对于自己如此容易分散注意力感到不安。他在永州的休假已经结束;他可以再一次参观并考察石阡的古老设施。但是现在,他是对星际舰队的一个重大警报信号作出反应的海军将官。   在这个设施内部,赵翰发现,它是在进行环球旅行比现在要多花几个小时的那个时期所建造的一些小信号转播站之一。年轻的女信号技术员马上站起来,对于来了这样一位高级客人感到吃惊。在赵翰说明自己的身份时,这种惊奇反应变为一种接近于敬畏的心情。   为了与星际舰队联系,赵翰必须要求在保密的基础上进行,这真令人讨厌。   赵翰认为,大多数机密,都是通常会使它所涉及的任何事情的准确性降低的东西。对赵翰的身份证的检验很快证实了他的身份,这个青年技术员便马上领他前往保密的通讯室。   赵翰坐在无线电收发两用机控制台前,观察器显示出通讯操作员,他从将近半个世界以外的凯里向赵翰爽朗一笑。   “我是赵翰将军,操作员。请核实……”   “是,长官,我明白。”操作员很快地、但是非常有礼貌地打断赵翰的话。   “请稍等片刻。”   操作员的影象从观察器上消失了,同时,控制台上的宣告通知赵翰,他应保持沉默,等候进一步的通知。显然,星际舰队不想就这个警报进行不必要的谈话。他听到身份证传感器的声音,认识到他正在受到审查,他的身份第二次被核实。显然,在目前,星际舰队决心不使入侵“云体”的存在成为人所周知的事。为什么呢?赵翰认识到只有一个可能的原因,这时,他感到毛骨悚然,因为这个原因是,入侵云体确实朝着地球飞来,如果在星际舰队还没有某种对策以前就把这个消息传出去,危险是十分真实的,足以引起恐慌。   赵翰的头脑也在迅速考虑其它一些可能的原因。如果这个入侵者的力量象它看来的那样可伯,那么,这可能成为一种紧急情况,在这个紧急情况中,规则和程序都必须加以改变。如果坚决抓住合适的机会,也许甚至会使一个名叫赵翰·赵翰的海军将军从他的将级牢笼中逃走。   在这以前,赵翰末让自己承认,他在过去两年中是多么不愉快。这是他的自豪心;他很难接受这样一个令人痛苦的事实:他接受海军将军的军阶是一个愚蠢的错误,考虑到他的朋友、战友、军医吴鹏曾拼命设法警告他不要接受将军军阶,犯这个错误就更加荒唐了。吴鹏甚至闯进海军部的参谋处,愤怒地坚持说,打从有了航船之日起,有些军官的人规共生关系就使精神病医生感到有趣和迷惑不解。赵翰就是这种军官之一。对于这种人来说,指挥一只星际飞船可能是最后的经历——任何其它生活方式、荣誉或满足的任何结合,都不会接近于在太空指挥一只飞船所带来的兴奋、挑战和几乎是完全的自由。   赵翰没有认识到的是,关于接受将军军阶的决定,已由星际舰队的司令官为他作出了。赵翰在位“乌鱼号”从它的历史性使命中安全归来以后,他已变得十分宝贵,而不会让他接受另一次太空指挥任务。没有人告诉他,吴鹏的论点得到许多医生同事的支持,他们认为,在这个时刻担任地面职务可能毁了赵翰,或者至少是毁了他在星际舰队的事业。星际舰队司令官必须在对赵翰来说是好事和对星际舰队来说是好事这两者之间作出困难的抉择——最后,组织上获得了胜利。   赵翰从来没有认识到,从一开始,有人就巧妙地对他进行了操纵,从而使吴鹏的论点看来是无关紧要的,使将军军阶看来意味着新的发展和新的事业。而且,他也没有真正理解,钱泰有突然前往孙河达一举,多么深切地影响了他,他对于这个孙河达的友谊和逻辑的依赖程度,比他所认识到的大得多。   赵翰进行了历时五年的飞行。在他从身体上和感情上的疲劳恢复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是一位将军,是舰队司令官的参谋处的成员,并深信,他完全履行了他的职责。   赵翰仍然坐在石阡站的信号控制台前,等待凯里的操作员再次出现在他的观察器上。他在准备再次发出信号时,观察器闪动了,操作员的影象出现了。   “石阡通讯室,海军部的一位参谋军官要求同你进行全向通讯联系。请作好准备。”   海军中将郑秋柔来到了。当然,来到的只是她的全向通讯影象。尽管如此,这也是出人意外的。这是一个完美的传送信号,把石阡站同星际舰队连接起来,郑秋柔看上去是如此完全真实和容光焕发,赵翰能够突然听到自己的心脏在剧烈跳动。在他与郑秋柔在一起度过的那一年中,只要她走近他,他的心总是这样跳动的。她那异常大的眼睛,以及她那柔嫩细长的手臂和大腿,总是使他想起了小山羊的优美和天真——他再次感到惊讶的是,这同她的真正的性情多么不同,这种性情根本不是山羊式的,而是令人兴奋得多,也令人满意得多。她也是一位非常有才华的和能干的军官,证明这一点的是,她是司令官的核心参谋处的成员。她是研究异类人心理的专家,负责星际舰队司令部与非人物种的关系,也是王炳派到国内这里的“新人”群中的私人代表。   “你好,李思。”象以往一样,她在讲这句话时,她的嘴唇好象在抚摸他的名字。   她是十全十美的——爱人、朋友、妻子、母亲和其它一切角色。还有,当他慢慢地从在太空中整整五年的疲劳和感情上的创伤恢复过来时,她使他感到的那种乐趣。他们二人在基本而简单的安排中一块度过了一年——但是这些月份是很值得记忆的月份。他没有认识到,至少是没有自觉地认识到,在那个时期,对他来说,她是某种代理的“乌鱼号”。   “出了什么事,郑秋柔?”   “王炳上将知道你在呼叫,他要我来证实这个警报。”   赵翰记得,他一度怀疑过,司令官把郑秋柔和他本人搞到一起是否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动机。但他排除了这个想法,认为这个想法是可笑的。不错,同郑秋柔在一起生活,有助于使晋升为将军看来是吸引人的,甚至是合理的……郑秋柔打断了他的想法,问道:“安放的装置所收到的信号很清楚吗?”   “如果你指的是一个大‘云体’刚刚摧毁了三艘英吉沙重型军舰,我收到的信号是清楚的。有人于了一件好事,把我们的遥控传感器渗透到那个编队中去。”   郑秋柔点了点头。“秦学少校在宣恩五号。我已把他发的全部信号都准备好了,如果你想直接看看它的话。”   赵翰在开始回答时,由于她刚才讲的一句话而感到不安。这句话是:王炳上将知道你在呼叫,他要我来证实这个警报。奇怪,为什么司令官派郑秋柔来办这件事?凯里的通讯操作员可以为他转发原来的信号。无疑,在象目前这样一个时刻,王炳有更为迫切的任务要由郑秋柔执行,不应让她来办这件事。   郑秋柔在全向通讯中显示的影象对赵翰脸上的表情略感不满。当然,实际上,真正的郑秋柔·郑秋柔坐在星际舰队司令部的一个控制台前,她在那里注视着赵翰的全向通讯影象,看来赵翰就坐在她身旁。她显然从他的全向通讯影象看出,他有某种心思。“如果你不明白为什么没有与你讨论舰队的部署,李思,我告诉你,这是因为入侵者正以超过牵引力飞行速度七的速度前进……”   “牵引力飞行速度七?”从安放的装置中收到的警报信号丝毫没有说明这样一种难以相信的速度——按照这种速度,只需几天就可到达外层空间的英吉沙帝国!赵翰感到吃惊。除非舰队的部署最近进行了根本的改变,否则,星际舰队大概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拦截以这种速度向地球前进的物体。   郑秋柔也看到这种表情,并点了点头。“这就是没有命令你到这里报到的原因,李思。我们甚至没有一艘轻巡洋舰在拦截的航程以内。”   “不过,可能有某种事情是我能够……”   “当然,王炳上将很想利用你的太空经验,”郑秋柔打断他的话说,“这就是他派我来让你看看原来播发的信号的原因。如果你有什么意见或猜测,我愿马上转告他。”   赵翰自从认识郑秋柔以来,第一次认识到她要么是在说谎,要么是至少没有把真实情况全部讲出来。派她来办这件事的人,不管是谁,作了错误的估计。郑秋柔是能够说谎的,如果她认为说谎是必要的,重要的——但是很明显,她认为这次说谎既不必要,也不重要。而且,赵翰已对她非常了解,不会轻易受骗。   “让我们看看所播发的信号,”他说。他可以在以后再处理任何说谎的事。   同时,他想对飞向地球的任何东西进行最详细的观察。   郑秋柔按了在凯里的控制台上的控制器。前哨站的遥控传感器收集的、并转发到地球上的影象是清楚的,几乎是完善的。它们也是令人害怕的。赵翰的全向通讯控制台现在看来正在穿过太空猛投到英吉沙巡洋舰编队中。与收发报机所收到警报信号不同,司令部一级的全向通讯影象没有“空想”特性——它们以完整的规模出现,具有现实性,这种现实性看来实际在包围着坐在接收全向通讯的控制台前的任何人。   “握紧,看来我们非常接近它们了。”   这是郑秋柔在说话。她的影象在警告赵翰,发来这个影象的遥控传感器正在机动地运行,以记录为首的巡洋舰的细节。尽管郑秋柔发出警告,赵翰自己已抓住他的坐椅的靠手,因为看来他在猛掷出去,进入与巨型英吉沙军舰相接的道路。毫无疑问,这是新的克廷加级军舰——赵翰能够清楚地看到较大的引擎舱、一些新的偏转屏幕以及较大的鱼雷发射管。在过去,星际舰队最好的军舰只是比先前的英吉沙军舰略微优越一点,这些斯的克廷加级重型军舰可能意味着为星际舰队现有的舰只带来新问题。   然后,神秘的“云体”出现了,它从赵翰的脑海里驱散了关于英吉沙军舰的一切想法。收发报机的“空想”影象使它看来是十分不祥的,但是这种完美的全向通讯影象让赵翰有过太空经验的眼睛看到了它的真正的规模。它的奇怪的、五颜六色的半透明体可能会包含和隐藏一百个象地球这样的星球……或许是一千个这样的星球。   “我们的科学官的看法……”——这是郑秋柔在说话——“……是,这个云体本身可能是在它的核心内部的某种东西产生的一个力场。”   “胡扯!”这是一个非常年青的赵翰从他祖父塞缪尔学来的一句话。它看来对这个时刻非常适合。赵翰的头脑对于为产生这样大的力场所需的难以相信的动力感到眩晕。他怀疑,甚至是太阳是否能够产生这种规模的动力。   然后,全向通讯影象消失了,看来他不再穿过太空猛掷了。信号站的墙壁重新出现——郑秋柔的影象仍在,显然,他自己的影象仍然在凯里坐在她旁边,因为看来她仍然在注视他。她是不是在等他对他们刚刚看到的东西作出的反应?或者,是不是在等待他对没有说完的话作出的反应?   来吧,郑秋柔,不管有没有影象,我可以看出,你有什么麻烦事要说。但是,你总有办法使麻烦事显得是合理的,难道不是这样吗?这是王炳第一次这样派你到我这里来的吗?   “李思,有一艘星际飞船可能……及时派出,以进行拦截。”   赵翰完全明白,但他没有表示态度。   “它就是‘乌鱼号’,李思。他们可能会及时使它从轨道船坞起飞。”   “而且?”不管王炳派她来这里说什么话,他是不会帮她说出这句话来的。   “司令官……”   “当然是指王炳……”   “当然,他已命令你船上的老船员中的每一个人都出动。这将使陈仁船长得到最好的人员……”   “陈仁船长?”   “是的。你建议他们把‘乌鱼号’交给他。不是吗?他将得到星际舶队中的最好的人员,这些人已习惯于在一起工作了。”   “王炳担心我可能想要由我自己把它开出来了?”   “噢……不是的。无疑,你会同意,‘乌鱼号’已经彻底地改建和改装,它已经不是你所非常熟悉的那只飞船了。你的门徒……”   “陈仁。”   “是的。他到现在为止已在飞船上呆了十八个月;他对于每一种改变都是非常熟悉的……”   “他了解设计方面的改变、它的新的系统,舰队中没有一个人可能象他那了解它们。”   “对,李思。”   “谢谢你,郑秋柔。请注意,我现在是否可以关闭这个控制台?我有一个约会,已经要迟到了。”   不管人们喜欢叫它什么——星际舰队司令部也好,舰队总部也好,或者叫海军部也好,它集中在一个建筑物里,这个雄伟的建筑物从凯里城半岛的红森林中高插云霄。虽然在一些博物馆城市,有一些从过去的工业时代中保存下更高的建筑物,但是星际舰队总部仍然是这个世界中的一个独特的里程碑,因为个世界里,我们的生命的许多活动是在地下进行的。   约两小时以前,赵翰从石阡乘地铁来到洛杉矾岛,在这里,他赶上了一辆北行的空中电车。现在,即在十五分钟以后,凯里海湾清澈的碧蓝海水现在眼前。象以往那样,一看到星际舰队总部,似乎就使的心脏跳动得稍一点。赵翰打从他是海军军官学校学员的时候起,就始终钦佩对称的设计,钦空间与地球物质的引入注目的结合。它的蓝色上层建筑从它的灰色花冈岩基石起,差不多象小说中讲的城堡。在赵翰看来,它始终是建筑艺术诗歌中的一句,说明了地下的泥土与天上的星星之间的一种非常必要的关系。   可是今天,赵翰的脑海里却没有这样的想法。他是愤怒的、感到幻灭的一人,他的愤怒是针对自己的。他怎么可能度过差不多三年,而完全不了解司令一直在操纵他?   “五分钟就到星际舰队。”   这是电脑的例行公告,表示空中电车要下降了。在他的下面,赵翰能够看稀疏的一排细长的铁塔,它们的微波向电车发送电力和指导。   再过几分钟,他就要开始进行一种对抗,这种对抗将决定他是否留在星际舰队,是死还是活。关键是司令官王炳卫辰。王炳为什么命令郑秋柔·郑秋柔在对石阡进行的全向通讯中出现,对此,赵翰现在已经毫无疑问了。面临入侵者造成的紧急情况的一切压力,司令官急忙派郑秋柔去安抚可能是不好对付的赵翰。王炳一定认为,既然她一度非常顺利地对付了赵翰,她会有办法再次顺利地对付他。但是这一次,赵翰终于感到自己受操纵了。   甚至在海军部里,熟识会使人产生轻蔑情绪吗?或许,随着近几年的消逝,总是坐办公室的可怜的赵翰,似乎越来越容易加以操纵了。最近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会使王炳、甚至会使郑秋柔想起,他仍然是在“乌鱼号”航行日记中记载的那个非常杰出的人物。或许他确实已不是那个人了——至少直到现在为止不是。   在赵翰看来,好象他突然又充分地利用了他的耳目,利用了他的整个头脑。多么令人难以相信,他曾停止分析、询问和怀疑。在外层空间,这会丧失生命,或许丧失他的整个飞船。在这里,他甚至注意到,王炳是怎样一直在利用他。他怎么可能没有看到这一点呢??赵翰从他把他遭到打击的飞船和船员从长期的飞行中带回来的那一天起,对于王炳来说,就是非常宝贵的了。不是对王炳这个人来说,他是宝贵的,此人十分仁慈,而且打从赵翰是中尉的时期起,就是一个给予很多帮助的朋友;而是对王炳这位司令官来说,赵翰是宝贵的。这位司令官的誓言是,为了履行他对他心爱的星际舰队的职责,作出任何必要的牺牲,或付出任何必要的代价,都在所不惜。   地球居民中的“新人”对星际舰队的费用、对它的目的和价值所提出的批评越来越多。王炳上将立即看出了一个活的象征、一个细心培养的英雄人物的价值,这个英雄人物能够使易受感动的人们敬畏,并能够利用从在太空的实际经验中得到的论点来反驳批评者。星际舰队需要这个英雄象征留在这里,而不是消失于星际舰队另一次长期使命中的某个地方。   赵翰将军的评论:王炳利用了我(也利用了郑秋柔·郑秋柔将军),这一点在今天并未使我感到震惊,就象我对过去的记亿并未使我感到震惊一样。过去,我曾被迫冒我自己的部属的安全与生命的危险,因为我认为,对于我们的飞船和船员的安全来说,冒这种风险是必要的。   跳跳狗儿童公园还没有在左面消失,赵翰就感到电车的减震器在发生作用——当电车突然向右下降,迅速减速的时候,根本没有动的感觉。他很快地瞥见了海军部的蓝色建筑物高耸于他们之上,然后电车突然通过了电报山的入口,在星际舰队总部下面的一个车站停了下来。   赵翰头一个下车,仓促地穿过有很高的圆顶的内室,而没有注意通过宽阔的电车入口而显示出来的凯里湾的引人入胜的景色。这个地方根热闹,赵翰只是后来才想起,这里的大部分人的面部表情——至少是可以认出的面部表情——是阴沉而忧郁的。他没有意识到,他自己的注意中心在过去几小时中已完全改变了。虽然他仍然相信他是由于对神秘的云体的关注才仓促到这里来的,但他的内心越来越想到的是名叫“乌鱼号”的飞船。   “冯俊宏中校!”   冯俊宏转过头来,听到有人公开喊他的名字而感到惊讶——在孙河达,这是一种破坏私人隐秘的可耻作法。舰队这个孙河达科学家看到这是赵翰在喊他,就更加感到惊讶,因为赵翰是肯定了解和尊重孙河达礼节的。他知道,可能是由于有某种异常紧急的情况才使他这样没有礼貌。   “你接到任命你为‘乌鱼号’科学官的命令了吗?”   这个孙河达点了点头。“我听说,这是根据你的推荐,将军。谢谢你。”   “谢谢你”这句话是不必要的,但是,冯俊宏还是这么说了。赵翰这个人多次表明他是值得受人尊重的。   “那么为什么你不在船上?”   冯俊宏没有理会这个直截了当的不客气的问题。“陈仁船长要求我在这里完成最后的科学汇报,然后……”   李思打断他的话。“在星际舰队这里?‘乌鱼号’正在进行离开船坞的最后准备……”   “这至少还需要另外二十个小时,将军。”   赵翰纠正说,“它将在十二个小时内起飞。尽快到船上向我报到。”   “向你报到,长官?”   赵翰坚定地点了点头。“我打算同王炳进行短暂的会晤,会晤之后,我将直接到‘乌鱼号’上去。”   赵翰转身走开了,急忙向涡轮升降机走去,这个孙河达瞧着他,迷惑不解地皱起眉头。这个赵翰是不是看来与冯俊宏以前所了解的赵翰略有不同呢?他希望人类不是这么令人难以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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