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军救将
就在这时候,城门忽然打开,一个男子从城内骑马冲了出去,男子刚冲出城去城门便又马上关上。
“定疆!大哥来救你!”
“定海!”待发现有人私开城门杀向敌营,吴广遥这才发现是爱将卢定海,他紧握拳头冲城内士兵喝道:“谁再敢私自打开城门,格杀勿论!”在吴广遥心中,现在这种时候,没有什么能比风城内老百姓的安危更重要了!
“定海的如此沉不住气!”见他就这样冲了出去,吴广遥是又气双恨,内心又不由得又痛又惜。
“大哥!不要!快走!”见到卢定海不顾死活地冲了出来,身负重伤却一声不吭的卢定疆又惊又喜,马上又急了起来,大哥这是拼了性命来救自己呀!
“疆弟,大哥就你这么一个亲人,大哥绝对不允许你有什么意外!”卢定海迎着涌上来的安军,举起手中长枪大喝道:“我卢定海要让你知道,我们普济国也不是好欺负的!呔!”语毕一扯缰绳,那马风入四蹄,去势倏忽一快,径直甩开兵士的纠缠,朝安军主将冲了过去,长枪画出一道流光,疾若惊风,直搠对方。那被兵士围住的安军主帅双目陡张,微微冷哼,长刀一抡,磕中枪头,刀锋猛转,卸开长枪,直劈诸葛惊鸿。诸葛惊鸿心神一凝,让开锋芒。卢定海武功不弱,但是那安军主将也不是泛泛之辈,二人一枪一刀在城下打斗了起来。
见二人激战,吴广遥心中急切,想要弓箭手帮忙,又怕误伤了卢定海,又不敢再开城门,怕安军趁乱而入,乱了大局。只能心急如焚的看着两人厮杀却半点法子也想不出。
且说那离歌与智安,一路星夜狂奔,终于在破晓时分接近了般若城,人困马乏,智安几近不支,喊了几次离歌想歇会,而离歌却策马狂奔,连缰绳都不勒一勒。就这样一直狂奔至般若城边,远远的就见军旗飘摇,叫骂连天,怪的是风中血腥弥漫,却不见两军撕杀的动静。
正马不停蹄之际,忽见城门微开,一小队人马杀将出来,卷起一路黄尘,闪电般直插入敌阵。看得出个个都是置生死于度外的死士,虽然人马不多,却杀得这驻扎得严整有型的安军一阵骚乱。而那为首的安军将领竟以被一个威猛将军死死咬住,目极之处,枪影刀光交错乱舞,竟不辨人形。
二人在两军之外的小山丘上稍歇喘息,眼见得那一小队人马终于寡不敌众,渐渐被压缩至一个小小的圈子。死伤过半,而那员猛将目瞪欲裂,奋死而战,却并未战得半点上风。眼见得形势危机。离歌叹道那员猛将太过鲁莽,怎可不辨形式就这样以身伺虎……又可惜他英雄年少,勇猛难当,如果这样丧生敌阵真是可惜了。来不及多想,心随意动,缰绳一抖,那青花马虽已狂奔一夜,筋疲力尽,却像明晓主人心事,嗖的就如离弦之箭射向了安军大营。
卢定海正和安军首将打得不可开交,而阵势却越收越紧,不仅靠近不得被缚在桩上的卢镇疆,连那敌军首将也胜他不得。正心急如焚之际,一个闪失,被敌军首将看出破绽,迎矛一击,拍中他的右肩。纵是躲闪迅速,仍然受了一挫,手中长枪险些落地。此时他的心境已经极为悲愤,纵然不能救得弟弟脱险,那就与弟弟一起以身殉国,绝不独活。
正当安军见卢定海肩上受伤,杀气减弱,一股做势的涌上来想要生擒他时,最近他马边的一圈安兵忽然嗷嗷怪叫,不知中了什么暗器,纷纷扑尘倒去。后一圈的安兵顿时悚然,收缩起来的圈子又一次退让开来。
只见一个布衣少年骑着一骑青花马,手无寸铁的杀将进来。只见他手扬手落,安军就应声倒地,竟如破竹般给他让出一道路来。见些情形,安军首将气急败坏的大叫,命令部下冲上来,挡住这不速之客。不想那少年却扬臂一抖,一道银虹带着凌厉的气场奔腾而出,迅速的化做一圈绫浪,护在少年身边,近身的兵士无不人仰马翻。而观战的人则看得心惊胆战,哪里还敢靠前。
转眼之间那青花马就直接的奔向了缚着卢定疆的木桩。眼见得有奇兵出现,居然直接就是去救自己的弟弟,刚刚分心受挫的卢定海忽然胆气大壮,神力顿增,长枪立时如游龙入云,枪枪夺命的直取向安军首将。刚才的劣势竟一扫而空,咄咄逼人催人胆寒。
而那安军首将则被这意外杀入的少年弄得心神不定,明明占着上风却陡然间处于了劣势,在卢定海一招狠似一招的攻势之下,只有招架之功。
离歌右手挥动迷魂索,左手频发丁香劫,忽然于青花马跃起之时腾身而起,足尖轻踮马鞍,如一叶柳絮儿飘向了木桩。转眼那柔似无骨的迷魂索变成了锋芒利不可当的利刃,隔空连击缚住卢定疆的牛筋绳,三声爆响,那牛筋竟像被火灼过,瞬间断裂。
“壮士可能动弹!”离歌银练轻舞,挥退涌上来的安军,轻声问道。
卢定疆虽然身受重伤,但凭着一股英雄毫气,依然威然屹立,“谢谢英雄搭救,在下不碍事……”
离歌杏目一抬,见得最近处一个安军小将正怯怯的不敢上前,忽然嘴角轻扬,一蹬桩柱,身子便斜辣辣直取那员小将,小将显然没有经见过这么勇猛的敌将,更没有想到会把自己当成攻击目标,瞪目结舌之时,已被离歌一脚踏下马去。离歌双腿一夹,又策马奔回木桩,纵身跃回因为失主,在原地嘶鸣的青花马背上,对着卢定疆声道“你能突围么?”
卢定疆一边忍痛以肉掌敌对着杀上来的安军,夺过一柄长矛,一步跨上那骑离歌夺来的马,却不料受伤过重,身形差点脱鞍,幸得离歌长练飘来,像手一样搀扶了他一把,才稳住。“壮士救我于乱军之中,我怎能弃壮士一人于敌营……”他长矛在手,连刺死几个不要命的安军,一夹马腹,一副要和离歌共生死并肩做战的样子。
离歌不禁得笑他迂腐,对着身后疾疾赶来的智安叫道“师兄,你且掩护这位将军撤回,我和那位将军断后!”
智安佩服师妹临危不惧的从容,于这一片刀光剑影里,竟自来去如风,挥洒自如。只得以身隔开卢定疆与离歌,对他喊道“将军不要恋战,我们速先回城!免得让他们擎肘”
其实卢定疆重伤在身,本来就是强撑,听智安说得在理,心知这突然杀出的悍勇少年定是胸怀绝技,否则绝不会以身试险。只得听从他的劝说,与他并肩而行,杀出一条血路,向城中冲突。
那安将见离歌轻而易举就夺马救了卢镇疆,又被卢定海纠缠得紧,已自气愤难平,章法更乱,口中啊呀乱叫,却就是兵刃上占不得半分便宜。正没自处处,一员副将拈弓搭箭,冲着卢定海就是一记冷箭。
闻得箭风呼啸而至,而卢镇海的长枪自被安将的长矛粘住,竟无法回身躲避,心里暗叫一声吾命休矣。却见得空中银光一闪,不知什么撞上那以夺命之势奔来的铁箭,箭锋顿时偏了,又是一道银虹流星奔月的卷了过来,一声娇叱,那箭已经被再度抛起,挟着杀气朝正与卢镇海激战的安将拍去,虽然不是箭锋正对着他,但蓦然奔面门而来,还是叫他吃了一惊,撤矛就挡,一个分神,被卢定海一枪刺中左胯,痛得一声狂吼,险些栽下马去。
离歌业已驾马奔前,银虹收至掌间,竟只是一条银丝绩成的雪凌。
安军见首将负伤,顿时阵形骚乱,趁此之机,离歌冲卢镇海低声喝道“不要恋战,速速回城!”
卢镇海见弟弟已经救出,二人在队伍与安兵纠结,却脱身乏力,赶紧拍马紧跟离歌,趁着安军救主之乱奔至智安他们二人身边,四人合力,终于冲出重围。
而在城楼上观战的吴广遥已经看见了离歌的神勇,也看见了安将负伤,安军大乱,于是令部下率一干精兵,虚张声势的大举杀出,一面迎合卢镇疆卢镇海他们,一边朝安济大军装腔做势的扑去。
安军主将受伤,已自乱了阵脚,根本无心迎战,速速的掩护了受伤的主将,在普军装腔做势的追击之下,后撤了十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