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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以一对狗的名誉 如果不是因为来自两个城市,秦淮小区外面秦淮公园里正在嬉戏的这一对花白狗,你一定以为它们是一胎所生。 它们的长相实在太像了:浑身雪白,没一根杂毛,同样只是在两个耳朵和四肢膝盖处有相同图案的淡黄色毛;脸形一样,扁平鼻子是黑色的,从正面看都是外翻的鼻孔;体态一样,尾巴上举,几乎要卷两个圈,都是那种讨人喜欢的模样;四爪的毛色一样雪白,指甲直插入地下,稳健而有力。 它们也有不同,一个大些,横量身体,二尺四寸,一个小一号,横量二尺一寸。原因很简单,大的是公狗,小的是母狗 两狗的主人见它们长相一样,且为了区别,便约定俗成,将公狗称为大花白,母狗称为小花白。 因为大花白是刚刚从徐州迁来的,和小花白绝对没有一点血缘关系,所以游客们都对这一对花白狗充满兴趣,时常投以关注的目光。 公狗大花白的主人是个三十不到的富太太,至于她是正宗的富人老婆还是被富人包起来的“二奶”,除了她本人和那个富翁外,包括大花白在内,谁也不知道。 反正,这位富太太——啊,她名字叫黎白——是一个不用上班,也不愁吃喝的女人。她家没有用保姆,她每天的任务,是早晨出来遛狗,让大花白大小便,并且很细心的把屎粪装进塑料袋里。在狗大小便时,她就坐在公园的八角亭里观看沿河的风景。待大花白“方便”完毕,她便走下八角亭,去超市购买一日所需的物品。 她离开后,还在小亭里休息的人,总会望着她和大花白的背影,叹息着说出一番议论: “看人家过的是什么日子,百把十平方的房子,就她和大花白住。” “乖乖,这么大的房子,每天打扫一遍,也够个重体力劳动活了。你看,人家的身体健美异常,没有一点弱不禁风的林黛玉样。” “你们见过她家老公么?好像只驾车来过一趟……这个老板肯定生意做的不小。” “你看人家的大花白,服侍得像个祖宗,那位作家先生啊,可差人家一大截了。” 正议论着时,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白面书生牵着条狗走进了八角亭。他打断众人的议论,说:“各人有各人的生活,你们别替别人操心。” “是是,欣竹老师说的对。”几个旁嘴的人一看是小花白的主人来了,忙着打招呼。 小花白的主人叫欣竹,是一个作家,自由职业者,独身,和黎白一样,只和狗儿同吃同住,只不过一个是已婚,一个是未婚。 欣竹一到,邻居们便都住了口,他们怕自己的言行会让作家捅到小说的情节中,所以平时都不愿在他面前不拿稿费提供创作素材。 议论者陆陆续续走了,小花白也早跑到八角亭边的栏柱旁找地方“跷腿”去了。 八角亭有八个栏柱,小花白找了一转,最后只在正北的那个栏柱跟前停留了下来,嗅了嗅,腿往柱子上一跷,尿尿了。然后,它就不顾主人欣竹的监护,往大花白去的方向——超市追去。 欣竹看了,只好摇摇头,跟在小花白的后面,往前走去。 仅半个月不到的时间,大花白和小花白就好上了。但是,由于欣竹不喜欢大花白和小花白过分“勾搭”,他就将早晨遛狗的时间往后移了半个小时,没想到就是这样,小花白还是去“追求”大花白去了。 要说大小花白相识这半个月来的过程,还是十分有趣的: 上个月月中,黎白抱着一条狗从一辆“别克”轿车上下来,进了小区里唯一一座有电梯的高层建筑,上了十一楼。 在这之前的一周,她老公曾派人把家具、电器送上来,房间也清理打扫得干干净净。今天,贵夫人一进屋,便住进了舒适宽畅、窗明几净的公寓,享起了清福。 要说整洁,黎白家中最干净的莫过于大花白了,它有固定的睡处,盖的、铺的五天一换;每次外出散步回来,都要专门在一个脸盆里洗脚,然后套上专制的脚套。 黎白每天要在浴缸里洗一次澡,逢双的日子,则洗澡水不放,接着大花白会跳进缸里,黎白要细心地给它清洗、梳刷干净,然后,穿上睡衣的黎白就用电吹风替它把毛吹干。 黎白的老公是建筑承包商。那天,他只在公寓里过了一天,第二天就开着“别克”走了。到如今半个月下来,他也没有回来过。 黎白除了每天早晨遛狗外,几乎是足不出户,有次物管上来征求意见,黎白只是开了防盗门,与保安说了几句话。 要说作家欣竹和家中的小花白,那“待遇”就不能和大花白相比了。 这个小区是由一座二十七层高楼和五座五层点式楼组成。高层居中,低层围绕四周的北西东三个方向。 作家欣竹住东北面的点式楼第五层顶楼,上下都要步行。但他对小花白十分珍贵,上下都要搂抱着,就像搂抱心爱的儿子一样。 欣竹是个独身主义者,他是作家协会的专职作家,每月有固定的工资收入。可是他从来也不动用公家发给他的工资,因为他每月写作的稿费收入也是很可观的。 平时,他喜欢与邻居交谈,时常拿道听途说当写作的素材,小说、杂文、散文,甚至诗歌常在杂志、报纸上发表。邻居们能从文章的内容上看出,这些东西是五楼上小白脸写的。时间一长,传达室黑板上的稿费名字和报上名字一致,大家都知道他叫欣竹了。 他的日常生活可没有黎白那么悠闲,除了早晨上公园遛狗外,他每天还要阅读很多的报纸。他的三顿饭,要不然很简单:方便面,泡锅巴,下元宵面条……要不然就去下馆子,花上个二三十块钱,弄点可口的饭菜吃吃。他不喝酒,只爱抽烟。 有人问,欣竹是独身主义者,那他是不是个不中用的男人?不是,他没有一点点娘娘腔,虽然是小白脸,但言谈、举止却和一般年轻小伙子一个样,也颇招女人喜欢。 只是欣竹从来不与成年女人多搭讪。别以为他写作内容一定忌讳女人,不,他在塑造起女人形象,描绘女人心理时,到如今,还没有一个读者表示异议。为此,他曾自诩心理学学得好,而且是用逻辑学去理解心理学。他说用逻辑思维去描绘形象思维,自己是个中高手。 有人问,欣竹既然是个健康的男人,不近女色,那他的个人生理需求是怎么解决的?以前,他靠文字、图像、手淫来发泄一下对女人的渴望。后来,当他有了小花白以后,人畜之间建立了感情,彼此之间产生了依恋,甚至有了“那个”事。 他与小花白的“那个”事,纯粹是个人隐私,纯粹是一种发泄,交媾是不可能的。因为小花白太小,他的阴茎又十分大。他只是比划着“进行”一下,当高潮到来时,他能抚摸着小花白光滑的白毛,一泻如注,达到生理上的快感,就满足了。 找到这种发泄途径以后,他对小花白的爱就更加体贴细腻了,犹如对心爱的女人一样十分宝贝,上下楼的搂抱,平时的刷毛洗涤,喂养的伙食,就越来越周到了。 但是,自从大花白进入秦淮小区以后,小花白和大花白的“亲热”,让他有了许多的“醋”意。 那天的事情是这样发生的—— 早晨六点钟,欣竹抱着小花白刚走出单元门,弯腰把小花白往地上一放,就见过去文静异常的小花白,突然就往高层建筑的电梯门方向跑。 而这时,电梯还在六楼,小花白就向着电梯门细声尖叫。欣竹赶紧追过去,门上的数字从“6”跳到“5”,从“5”跳到“4”、“3”,就听见还没及落下的电梯箱里传来了狗吠声。 过了一会儿,电梯停在一楼,门开了,里面的人涌出,却没想到脚步竟被两条亲热相见的狗儿绊住。 但是,只要不被绊跌跟头,出门的人总要散去,回家的人总要进入电梯。当电梯逐层上升,楼号不断向大数变动时,门厅里只剩下两条狗和两个人。狗是公狗大花白、母狗小花白,人是男人欣竹、女人黎白。 看着皮毛互相撕磨的两条狗,男人和女人都同时道:“哎呀,好奇怪哟!它们莫不是兄妹?” 然后女的摇头,道:“不可能,我和大花白前天刚从徐州搬来。” 男的也摇头,道:“不会是一胎所生,因为我的小花白就是当地的种,狗的爹、妈是我们文联主席家养的观赏狗。而且,我还知道,它们一胎生的四个,都是母的,没有公狗。” “但是,你看它们俩多亲热啊,不但花色一样,而且就好像是早就相识了一样。” “你知道吗,它们昨天下午就曾相互打过招呼了。” “哦,那你是右边那座楼五楼的?”黎白笑道,“昨天我们家大花白在窗台望着五楼的一条狗叫了又叫,原来是认亲戚了。” “我从窗台又听见十一楼有狗在与我的小花白互相呼应,只是,我深度近视,看不清你家狗的模样。”欣竹说时,用手指扶了扶眼镜。 “你去遛狗?” “是的。”欣竹也问,“你也是?” 黎白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迳自向小区的大门走去。 门外就是秦淮河边的花园。两个中年男女并肩走着。大小花白也在走,不象两个大人那样有三、四米的距离,而是很近。 大花白始终追逐着小花白,小花白则像高傲的公主,在两个大人的前面缓步前行。 尿尿、屙屎、觅食、撕摩……两个同花色的小狗互相表示着亲热。大人则不说话,女的俯身收拾地上狗的排泄物,男的虽是独身主义者,但对面前这个丰满性感的女人并没有放弃观察。 他是作家,观察是他的写作手段之一,包括这个女人蹲下时领口松开露出的雪白胸脯,两个丰乳如何垂坠的形容词,欣竹都已经想好了。 在八角亭里,男女二人沿着木凳坐好——仍保持着适当的距离,任由大小花白自由地嬉闹、玩耍。 早晨遛狗的人很多,晨练后休息的人也很多,都观赏、评论着这一对漂亮的狗儿。被主人放出来遛的狗儿也很多,狗们不知为什么,也好像对大小花白都十分敬羡,都远远地看着,没有一条上前去打搅它们。 大约半个小时后,黎白起身向欣竹打了个招呼,就喊着自己的大花白,向超市走去。欣竹则起身,向周围的邻居们笑了笑,在小区门口买了几份报纸,回家去了。 生活就这么循环往复着。 但只持续了一个星期,欣竹就主动改变了自己的作息时间,把遛狗的时间推迟了一个小时,错开了自己与黎白相会的时间。最主要的是,小花白再也见不着大花白,只能在五楼凉台上向十一楼的大花白哀鸣。 欣竹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是有原因的。 在大小花白认识的第六天,在黎白和欣竹坐在八角亭里互相观望时,大小花白竟当众在亭外竹林里交媾了。大花白爬在小花白的屁股后面,前爪搭在小花白的臀上,与小花白交上了。 这情形,对自己的狗儿关爱备至的黎白和欣竹都看到了。两个大人对狗的交配动作都很敏感,脸都一下子红了起来,并且都偷眼看了看对方,而且都发现对方在看着自己,于是脸都红到了脖子处。此时,不知他们的心里各自都想到了什么。 欣竹对大小花白这样做,从道理上讲是想得通的,只是对它们这样的肆无忌惮,这样的旁若无人,有点自觉难堪。 如果光是这样的光天化日之下的公狗母狗偷情,欣竹可以原谅。关键是当天下午,在欣竹为了赶写一篇言情小说时,因为查看资料,看了一小段黄色故事的精彩描写,他忽觉自己生理起了变化,并且有了发泄的需求,于是他想到了代用品——小花白。 他抱起了小花白,让它仰身躺在沙发上,分开它的后腿,掏出自己的“小弟弟”,向它示意,自己要“干”它了。 过去,每当欣竹要这样做时,小花白的“洞洞”里都会自然地生出一些“爱液”来,欣竹就会用戴着白手套的手指沾一些“爱液”涂在自己膨胀的龟头上,然后他用手淫的办法,让龟头继续胀大,直到二十分钟以后,他就会让自己的精液喷射在小花白“洞洞”的周围。 他泻过后,小花白就会静静地躺在沙发上,等欣竹洗澡出来,它会自己去澡盆里把自己洗干净。这时,刚刚穿好短裤汗衫的欣竹会拿着电吹风来给它吹干绒毛。 于是,他和“它”都会舒服地相依着睡在沙发上,静静地享受着“动情”后的欢愉。 而这天,他动了感情后,它却不动感情,甚至差一点用爪子抓破他的“小弟弟”——由于皮肤没有破,更没有出血,他才不用到医院去打破伤风针。 兴致是不可以破坏的,欣竹被破坏了兴致后,气得甚至于没有把今天构思的言情小说铺陈下去。 晚上,他电视没开,电脑也没启动,望着退到角落里的小花白,他认真检查了这次人畜相“交”的失败原因。 他以为,小花白已经从大花白的身上找到了乐趣,对他的“大家伙”已经不屑一顾。有了“替罪羊”以后,欣竹决定割断大花白与小花白的联系,甚至当晚便将它的“住房”换了地方,让它看不见大花白,他任它哀鸣,也不动一点慈悲之心。 第二个星期,欣竹还采取了极端措施——关了小花白一个星期的“禁闭”,从此不再遛狗。 小花白到底是个“姑娘”家,并不会强烈反抗,用什么乘机“出走”、“逃婚”、“绝食”、“自杀”……的办法。它想也没敢去想,除了只会哀鸣,就只会向他的“示爱”表示“冷淡”。 看看没了改变的可能,欣竹不想做一个封建专制的家长,只好解除“禁闭”,恢复遛狗,只是推迟了一个小时,想错开大小花白相遇的时间。 这才有了本文开头的那段描述。 小花白迳直找到超市,找到了相好的大花白,两狗的“倾诉”,让黎白和欣竹看了都有心痛的感觉。 黎白走到欣竹的跟前,说了句:“你不该——”就止住了,好象她完全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欣竹叹了口气,无话可说。隐私就是隐私,他不可能向外人道。 黎白好象很理解他的处境,说了句:“明天恢复原状,好吗?” 见欣竹点了点头,黎白宽慰地笑了笑,又说了一句:“我知道你,你是一位作家,写了许多带有哲理的言情小说,发表了许多犀利的针砭时政、人情世故的短文。作家先生,你既然研究透了人生,为什么不也研究一下狗儿的一生,是不是?” 欣竹抬起头,睁起异样的眼睛。 她又说:“你不要惊奇。一个星期没看见你和小花白,我便打听了一下你,别人都告诉我,你是大名鼎鼎的专栏作家,叫欣竹。王师傅还给我看了他制作的你作品的剪报。你宣扬你是一个独身主义者,我赞赏你的勇气。有这样的勇气,又何必害怕与我的交往?” 欣竹虽然感到被她数落得有些冤枉,但已经象一个被人剥光了衣服的婴儿,立时又闹了一个大红脸。幸好,邻居们并不知道他的隐私,否则岂不是让人所不齿? 所以,从第三个星期开始,遛狗的时间又恢复如前。每日遛狗,他和她都是默默地坐在八角亭内,都不去看大花白和小花白的相互调情,任由它们自由地奔跑和嬉戏。晨练的人们不管说什么大道消息和小道奇闻,他们都专注地听着,有时还高兴地插言几句,都表现出了绝对的自然。 又过了几天,二人甚至发展到,黎白一人去超市购买食品和应用之物时,只要站起来对欣竹说一声:“对不起,代看一下。”就可以毫无顾忌地走开。 黎白回来时,还替欣竹带回一大手提袋食品。欣竹要付钱给她,她说:“我知道,你不缺钱,但是,我也不缺钱。” 欣竹无话可说,也不再掏钱,于是,两个人带着两条狗,各自回到属于自己的家里。 有一次,二人分手时,黎白说:“欣竹老师,能把电话给我吗?说不定我有电话要打给你。” 欣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双手交给了她。 从此以后,欣竹从电话中陆续知道了如下事实: 她叫黎白,多好听的名字; 她是一个承包商的妻子,丈夫在广东承包一条高速公路的土方建筑,已经有一个月没有回来了。不过,他们每晚都有一个电话相通。她的钱多得用不掉,因为没有为他生孩子,所以,丈夫在广东包了二奶,她知道,也同意,如果二奶能为丈夫生个“小建筑商”,她会欣然接受; 她喜欢看小说,她已买齐了欣竹写的十几部小说,也阅读过了。她觉得他是个非常有才华的作家,但不该采取独身主义。她说,如果你不是同性恋者,她可以为欣竹找一个好的女人来相处…… 电话中,欣竹总是听,自己很少说。大概是心里想的他都用笔写在了电脑里,所以他不是一个夸夸其谈的男人。 有一天晚上,电话铃响了,她告诉他:“我老公刚才打来电话,明天要坐飞机回来,你想和他见面么?” 他说:“不必!不要让他对我有什么想法——你知道,我们的交往很正常,全是因大花白、小花白而起,是不是?” 她说:“那好,明天早上以后,我家大花白恐怕要让你家的小花白见不着几天了。” “没关系。”他说,“明晨不是还要见到的吗?何况,距离产生美,休息几天,说不定会加深它们的感情。” “但愿如此。” 第二天早晨,黎白和欣竹同时遛狗。在八角亭里,欣竹打了个招呼,去超市购买她家老公喜欢吃的东西。回来,同样替他买了一份。 分手时,她说:“今天中午,我家老公回来,你可以从窗户里看到他,他是个大胖子。” 他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 中午,他并没有到窗口观望,他觉得自己没有这个好奇心。 正准备睡午觉,电话铃却响了。他懒洋洋地拿起电话,是黎白的电话。 话声急促,她告诉他:“广州方面飞机失事,我老公可能遇难。” “你怎么知道?不会吧。” “刚才广播的。而且,到现在人还没回来,他肯定上了这趟飞机。不然,他会来电话的。” “你先不要着急,再耐心等等。马上电视台要重播《新闻60分》,我替你看看电视上怎么说的。” “不,你替我打个电话,问问机场,广州那班飞机到没到?” “好,你等我电话。” 欣竹非常负责地替她往机场打电话,机场明确地回答,是飞机失事。问他询问哪位客人的下落。他不知道她老公的姓名,只好告诉人家自己是随便问问的。 机场的电话刚刚放下,急促的电话铃声便响了。他急忙重新拾起话筒,是黎白。 她说:“广州机场已经来电话,说是我老公已经遇难,叫我尽快飞赴广州,处理后事。” 欣竹说:“那你就去吧,请节哀顺变。” “我有一事求你,能不能这几天带养一下大花白,不然我不放心去广州。” “当然可以。” “你……你马上能到我家来一趟吗?” “可以。”欣竹又问,“你是几号住房?” “1104。你来时,把小花白也带上,不然大花白不会跟你走。” “好,我知道了,你等着。” 睡惯了午觉的欣竹破天荒地没有睡下,抱起小花白就下了楼,转到高层建筑的电梯上,直接进了1104房间。 黎白把他让进客厅。进门后,小花白已经去和大花白亲热上了。 黎白忙着替他泡茶,欣竹看了看第一次见到的黎白的公寓,发觉这里的布置十分豪华,家具都是高档的,看起来很舒服整洁。 看来,黎白是个十分勤劳的全职太太。 她告诉他,这次去广州,恐怕要一个星期,除了要领航空意外死亡保险金外,还要处理老公的后事,包括和“二奶”分割家产的事。 她说她不打算为难“二奶”,只要她肯把肚里的孩子留下,她不在乎钱怎么分。 “那你今后怎么打算?” “还没想到那么远。老公是徐州人,双方家里都没有人了,所以,今后我打算就在这儿扎根了。” 两人说话时,听见两个狗儿正在亲热,便都住了嘴。 静了一会儿,欣竹站起身,果然从窗户就能看见自己的家,他打趣道:“黎夫人,等你从广州回来,我请你上我家坐坐。一个大男人持家,肯定比你这儿要乱多了。” 黎白说:“你别这么说,你的家,我一天要望个好几遍,已经神游过好几回了。” “是吗?”欣竹想走,没话找话地又问,“大花白完事了吗?” “我听见,肯定完事了。”黎白脸一红,回道。 “那我领它们下楼了。你再整理一下,要赶飞机了。” “那好,回来再见。” 以后的半个月,欣竹领着大小花白一同生活,每天早晨,依然领着它们下楼、散步、遛街。邻居们不解地问他,他便照直回答,告诉人家她家老公出了空难,去处理善后了。 人们听了,都感叹地说:“唉,真是一个苦命的女人。” 在自己离去后,人们继续议论什么,他也隐约听到了一些,其中一个中心话题便是这苦命的女人应该再找一个男人,而最好的男人便是欣竹老师。就像大花白和小花白一样,他们和它们干脆搭伙生活在一起…… 流言传到欣竹的耳朵里,他必然会有许多想法。娶黎白,他愿意,一想到那丰满性感的女人,他就激动,它就雄起。 但文人也有文人的难言之隐——十数年写下了几百万字已经变成铅字的文章中,他都以“独身主义者”而自诩,结婚找个女人,岂不要将早年的自己来一个彻底的否定?文名岂不要损毁一半? 但是,若是黎白也有这种想法并直言自己,那自己该如何回答? 半个月后的一天晚上,黎白终于从广州打来了电话,她告诉他,后事办妥,自己从家产分割和航空保险中共获得1040万遗产。她直言相问:“你愿意娶我吗?我实在不想让大花白和小花白分开。” 欣竹一听有1040万遗产,吓得一伸舌头,因为到现在为止,发表了无数文字的欣竹只有存款32万元。 所以,他直言相答:“我愿意和你厮守一辈子——我实在不愿让大花白和小花白分开。” 以后,黎白和欣竹结婚了,以大花白和小花白的名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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