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
第七章巫山之梦
深夜,周文岚觉得自己醒了,她赶紧伸手摸了摸身边,发现洪尘仍然躺在那儿,她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月光透过窗纱倾泻在诺大的卧室里,将四周映得忽明忽暗,四周静悄悄的,只有空调的主机发出阵阵低鸣。在过去,那声音会让周文岚感到厌烦,但在此刻,她却似在听一首动听的歌。
洪尘的瘦削的脸上颜色依稀是苍白的。周文岚先是用手轻轻地抚摸着,接着她便将双唇印了上去,便如亲吻一个熟睡的婴儿,她是那样的小心和温柔。
周文岚感觉到洪尘似乎醒了,似乎还冲自己笑了笑,她便想去拧亮调光灯,却被洪尘止住了。周文岚便依偎进了洪尘的怀里。
洪尘的心跳声传进了周文岚的耳里,那般的富有节奏。一边用手在洪尘的胸前轻轻地抚摸着,一边轻轻地说:洪尘,我们是在梦里吗?
洪尘用手抚摩着周文岚的秀发:没错,我们是在梦里。
你昨晚没有走,对吗?
不对,我昨晚走了,你还是站在阳台上看着我离去的。
你骗我,我只记得你把我放在了床上。
那是因为你昨天喝多了。
我根本没喝多,我还记得你讲的那个故事,记得那两条就喜欢做爱的狗,还有那个情感被压抑被扭曲的欣竹。
男人的精神负担一旦超过了他所能够承受的,他的情感就会被扭曲的。
那你呢?你是不是一个健康的男人呢?
我不是。
不!你是的。
我真的不是。
我才不会上你的当,你看,你又有反应了。
这时,周文岚的手正放在洪尘最重要的部位。
那反应是假的,是没有什么实质意义的。
我才不信呢?
周文岚说着已趴在了洪尘的身上,她用自己丰满的乳房压迫着洪尘。
周文岚看见洪尘闭上了眼睛又再次地去亲吻他,从眼睛到耳朵,又从两颊到双唇,最后甚至将香舌伸进了洪尘的口中。
洪尘把双手放在周文岚的后背上,然后便如同给她抓痒似的,在那里轻轻地滑动着。这让周文岚再次地感觉到了微弱电流穿透她全身的异样快感,酥麻麻的,说不出有多畅快。
周文岚把香唇附在洪尘的耳边喃喃地说:我还想要你。
洪尘似乎摇了摇头,周文岚不理他这一套,自己动手把洪尘的宝贝放进了自己的体内。
你现在总该承认了吧?
承认什么?
承认你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那不是真的,那只是你的幻觉,只是你的梦。
为什么我能感觉到你在我体内呢?
我在吗?
在!当然在。而且非常坚硬!
是吗?你真的感觉到它了吗?
周文岚动了动,好象在印证洪尘说的话:你难道感觉不到我里面全湿了吗?
是的,我感觉不到,因为我还是认为我们是在做梦,只不过是一个美梦罢了,也许你被压抑得太久太久了,所以你才会坚信这不是梦,而是真实的。
那我把灯打开,
你不怕从这个梦里醒来吗?
周文岚伸出去开灯的手立刻停在了半空中:你真的相信我们是在做梦吗?
不是相信,而是真的梦境。
那我们怎么还可以如此清醒地对话呢?
没有人和你对话,对话的是你自己。
胡说,我明明可以看见你的容貌,可以听见你的声音,可以感觉到你的存在,可以感受到你在我体内的撞击,也可以体会到你给我带来的前所未有的快感!怎么可能会是在梦里呢?
遗憾的是,天就要亮了,那时候,你的电话铃声便会把你从梦中叫醒,然后,你便会看见这屋里除了你和你影子之外,一切都不存在!
如果我不让你离开呢?
不存在离开,因为我已经离去了,早在你做这个梦之前。
不!不!不!我不信,我不信。
周文岚死死地抱住了洪尘,然后拼命地和他做着爱,直到自己感到眩晕感到筋疲力尽,然后大汗淋漓地倒在洪尘的身上。她觉得自己从未享受过这样畅快淋漓的性爱享受这样性爱巅峰给自己的快感。她突然觉得做女人原来可以这样享受自己心爱的男人,她真希望这样的幸福快乐是永远的而不是只有这一次。
那天早晨的八点半,江宁仍然十分准时地给周文岚打来了电话。
周文岚没有睁开眼睛就抓起了电话:老公吗?你等会再打来好吗?我还想睡一会。
周文岚没有等江宁同意,就把电话挂了。可是等她挂上电话之后,她却突然变得非常清醒。她一骨碌地坐了起来,双眼迅速地扫视一下自己早已熟悉了的卧室。
刺目的阳光从落地窗户上折射进卧室,将整个卧室照得如同在光天化日之下。周文岚不明白自己为何昨晚只拉了一层窗帘,但是这个问题只在她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因为她立刻想起昨夜的情形和昨夜与洪尘的对话。
遗憾的是,天就要亮了,那时候你的电话铃声便会把你从梦中叫醒。然后,你便会看见这屋里除了你和你的影子之外,一切都不存在!
洪尘呢?
难道我真的又做了一个梦吗?这怎么可能?人可能做这种如此真实的梦吗?
周文岚连忙掀开身上的毛巾被,她惊讶的发现自己的内衣仍然完好无损地穿在自己的身上,只不过上下都有点潮湿。
那是汗吗?那是谁的汗呢?我的,还是洪尘的?或者是我们两个人混在一起的呢?
电话铃声又一次地响了,周文岚只好再次拿起电话:老公,对不起!
姐,你想老公想疯了吧,开口就叫。这亏了是我,要是换个人,便宜不是被人拣到家了。
死东西,是你呀,我当是你姐夫呢,他刚来过电话,还没说上话就断了。这么早给我打电话,什么事啊?
严总今天请我打高尔夫球,你一道去吧。
那东西不是你这个做学生玩的。
我不管,你去不去呀!
我不去,今天我要在家洗衣服。
姐,你不是有钟点工吗?
我今天想自己动动手不行吗?
那我一会到你那里来拿行头还有装备。
你当真要去啊?
为什么不去?那可是时尚啊!
严总也是,什么不好玩,干嘛让你玩高尔夫?
姐,不瞒你说,这主意其实是我自己出的,我就是想找一下打高尔夫的感觉,你看电视里那些有钱的女人,不都玩这个吗?
可是你有钱吗?
那也没关系。谁让我这么年轻漂亮呢?严总说只要我愿意,他就送我一张会员卡,而且是金卡。
他可是一只黄鼠狼,你小心一点。
姐,你还不知道我呀,他要真是一只黄鼠狼,我就剥了他的皮做围巾!
哈哈哈……
周文岚终于忍俊不住大笑出口。
没过多久,周文洁就真的来了。她是坐严人的车来的,严人没有上楼。
周文岚知道自己的妹妹脾气,也就没有阻止她去和严人打高尔夫球。
周文洁在周文岚的衣柜里选了一套运动服,又背上了打球器械,站在镜前端详了自己一会:姐,你看我靓吗?
靓!靓!你都快成迷死人不偿命的妖精了。
姐,真是这样,严总今天的球还打得好吗?
他本来就没心思打球,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你当心才好,千万别让他把球打到你的洞里去!
文洁立刻愣住了,她实在不明白一向以淑女自居的姐姐今天怎么会说出这种近似下流的玩笑。
周文岚也怔住了,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开这样有损形象的玩笑。她只好赶紧跑去开门:好啦好啦,你快走吧,别让那个老色狼等急了。
姐,你真的不去了吗?
姐真的有很多事要做,下次陪你去。玩的开心一点。记住,千万别和他回酒店。
姐,我又不是孩子,你就放心吧,姓严的吃不了我。
周文洁和严人的身影终于消失在周文岚的视线里,她终于又可以坐在沙发上想她的心事了。
难道我真的做了一个梦?可那是一个什么梦啊?那么黄色,那么淫荡。难道我也会做那样的梦吗?
难道梦也能给我带来那么真实的情景,那么真实的快感吗?
难道在梦里,我也可以真实地感到洪尘的存在,感受到他的肌肤,感受到他的身体在我的身体里的撼动吗?
周文岚百思不得其解。她拿起电话拨通了洪尘的手机:洪尘吗?
你好!文岚,这么早有事吗?
你昨天什么时候走的?
老时间,十一点半。
你真的走了吗?
文岚你怎么了,你怎么会问如此奇怪的问题,出什么事了吗?
那你有没有再回来呢?
我回不回来难道你会不知道吗?我又不会穿墙而过,你总不会睡觉不锁门吧!
可是,可是,可是我昨晚却看见你了。
是在梦里吧!可那情形一点也不象在梦里,真实极了。我甚至听见你在和我说话。
那也不奇怪,很多人都会在梦里听见别人说话。
可我听见的一点也不象是梦话。
不像梦话,但不说明就不是梦话。
是吗?可是,可是在梦里,我甚至还和你……
周文岚终于没有把话说完,“做爱”两个字硬是被她卡在了喉咙里。
文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啊。也许现在你对心理学会有新的领悟了吧。
洪尘,今天你能来陪陪我吗?
文岚,我不希望我们破坏彼此的约定,还是下个周末见吧!
你就那么讲原则,为了我你也不愿意破一次例吗?
洪尘停了一会,:有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任何事情都是这样,无论是好事还是坏事。文岚我希望我们都能做守约的人。再见!
洪尘近似无情地将电话挂了。
眼泪立刻如断了线的珠子,顺着周文岚的脸颊滚滚而落。
那一天,周文岚郁闷到了极点。那种郁闷甚至影响了她一周的心情。
直到周末,直到洪尘再一次地出现在她的面前的时候,她才像活过来似的拿她动人的双眼去再次打量眼前的这个男人。这个在梦里与自己疯狂过的男人。她突然觉得洪尘似乎比任何时候都变得十分亲近,她越来越相信那一晚她并没有做梦,而是真真切切地与眼前的这个男人共赴了云山巫雨,在爱河欲海里淌漾了一整夜。因为眼前的洪尘实在和那晚的男人没有任何分别,甚至连呼吸都是一模一样的。
文岚,你为什么会这么奇怪的看着我?
周文岚笑而不答,仍痴迷地看着他,就像看着自己衷情的恋人,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她一点也没有掩饰自己火热的目光,她是希望自己的目光可以在最短的时间里把眼前的这个有点冷酷的男人熔化掉。
文岚,我们今天喝什么呢?
洪尘终于显出不安的样子,找了一句并不恰当的话说了出来。
酒,当然喝酒呀,真正的法国红葡萄酒。
周文岚很快便取出了酒给洪尘和自己都斟得满满的,而且打开了音响,播放了一首流行歌曲:梦飞船。
洪尘,我真想和你跳舞。
洪尘摇摇头:真遗憾我什么舞都不会跳。我除了会讲故事外,几乎一无所长。
那你今天为我讲什么故事呢?
《超级谋杀》。
是推理那一类的吗?
是的。
那我要躺在床上听。
现在吗?
恩,现在!
走进卧室后周文岚说:洪尘,你今天可以坐在我身边讲那个故事吗?
洪尘看看醉眼腥松的周文岚:过去我没有坐在你的身边吗?
我的意思是你要坐得离我很近很近。
不会让我也坐在床上吧!
正是,我就是要你坐在我的床头,你不会拒绝的,对吗?
洪尘虽然犹豫了一下,但是仍然没有拒绝,谁又会拒绝一个美人这样有诚意的邀请呢?
于是,那一晚,周文岚就伏在洪尘的的身边,听洪尘讲了那个故事《超级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