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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入燕宫
马车中,玉房始终坐在一侧闭目养神。反正逃是逃不掉的,她还不如吃好,睡好,总不能虐待自个儿吧! “阿房姐姐。” “我说过,别再叫我姐姐!我担不起!” 素琴垂下眼睫,有些落寞。“姐姐,不管你恨我,还是怨我,在我心中,你始终是我的姐姐。” 玉房睁开眼:“素琴,你变了!” “当一个人从拥有全世界,猛然间又一无所有时,她还能不变吗?”她也想无忧无虑地做一个千金小姐,可是当她的父母相继被害死,当她的家在一夕之间支离破碎,她还能保持曾经天真懵懂的心境吗?如今的她只有太子而已!只有他而已!如果再失去他,她的生命还有什么可期待的? 所以,她必须抓住他! “素琴,你确定燕丹是你一生的良人吗?”最后一次,玉房语重心长地问素琴。 “不是吗?”素琴喃喃低语。 玉房正待开口,却只觉马车猛地颠了一下,继而猝然停住。 素琴打开车帘,只见前面十来个黑衣蒙面人一字型散开,明显是为了拦截他们。他们是谁?还有中间那个一身红衣的女子,明明长得挺好看,却总是面若冰霜,看上去冷冰冰的,活脱脱一个冰美人。 玉房也看见了那个红衣女子。“红衣?” “姐姐认识她?” 玉房不耐地斜睨了她一眼,却还是不甘不愿地回答:“他们都是冲着荆轲来的,找不到燕丹的头上!” 荆轲策马上前,清清冷冷地看着红衣。“你不该在这个时候来杀我。” “不,我等的就是这个时候!”红衣红唇轻掀,吐出的每个字都带着淡淡的薄凉。 “为什么?” “因为这儿有这么多的人牵制着你的脚步,你就不会逃了。” 荆轲低低地垂下眼,目光落在自己腰间的佩剑上。“你想跟我来场生死决斗?” “是。这一次我们必须要有一个人死!” 对视片刻,荆轲和红衣心有灵犀般地同时从马上掠起,飘落在一旁的空地上,剑光交互,瞬间就已过了好些招。 与此同时,田光等人也被迫和红衣带来的一干杀手交起手来。 荆轲目光一凛,看来红衣是在拿所有人的性命来强逼他跟她痛痛快快地一战!想到田光,想到太子丹,想到玉房,他手上的招式也不免愈来愈狠。对于红衣,他从来不想下杀手,但是这次她却将他逼上了绝路…… 双方的交战愈演愈烈,两边都是高手云集,直打得天昏地暗。 只有素琴拖着一个完全使不上劲儿的玉房,显得很是艰难。虽然她有武功,但是毕竟都是用来防身的,更别提身边还带着个累赘! 田光见状,将手中的定秦剑扔给素琴:“素琴姑娘,拿着!” 素琴一把接过,瞬间就让那柄神圣的王者之剑沾上了鲜血。这是她第一次杀人,当鲜血喷上她的脸时,她浑身的力气被抽光了。她不想杀人,不想杀人的!她只是想自保而已…… “素琴,他们都是杀手!你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你!”被拖在身边的玉房翻了个白眼,果断地“指使”素琴砍人。 “可是……” 一个蒙面杀手觑着空儿一剑刺过来,而素琴握着剑的手还在微微颤抖。 “素琴,你想让我们两个都死在这儿吗?” 死?这个字跌跌撞撞地闯入素琴混沌的意识。不行!她不能死!更不能让阿房姐姐死!因为阿房姐姐是太子所有的希望!深吸了一口气,将勇气吸得饱饱的,她才在最后关头刺出最致命的那一剑,一剑穿胸! 玉房被她挡在身后,心里一紧,看来素琴对燕丹已经用情至深。只是,燕丹这人真的值得她托付终身吗? “阿房姐姐,你闪开!”她将玉房推开,自己独自一人面对冲着她们而来的厮杀。 玉房在一旁看着干着急,她又不能冲上去,就凭如今的她,冲上去还不是一个死! 函谷关,樊无期正在清点人数,同时交代任务。“此次追击燕国太子丹,无须抓获。只须救回一位名叫夏玉房的姑娘!明白了吗?” “遵命,将军!” 正待出发,樊无期突然听见后面传来一连串的疾呼声。“慢着,等等!等等我!”他回身,却见是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女子,风尘仆仆的样子,似乎不眠不休地赶了好几天的路。 “你是何人?” “你就是樊无期将军吗?” 樊无期不答,只是警戒地看着眼前这个似乎没有什么来头的女人。“你到底是何人?” “我是王宫里的宫女,专门伺候夏玉房夏姑娘的。将军应该知道夏玉房是谁吧?”她飞快地瞄了樊无期一眼,见他微微颔首,才又重新垂下头。“可是如今夏姑娘被燕国太子丹挟持,下落不明。我很担心,所以就千里迢迢地一路追来。将军,您让我一道去救夏姑娘吧!这样,我也可以将功折罪,否则王上一定不会饶了我的……” 这个女子正是从秦宫里逃出来的舞汐。她被关在冷宫里数年,苦苦等待一个逃脱的机会,如今终于让她等到了!连续赶路赶了好些天,终于到了函谷关,她正愁着怎么混出关去呢!却不料老天似乎刻意要帮她,居然让她碰上正要去救回夏玉房的樊无期。 夏玉房,你害得我一无所有,我也绝对不会让你好过的!还有,太子殿下,我舞汐一片痴心对你,你却狠狠地辜负了我…… 樊无期微微思量,终于决定让舞汐随行。毕竟她是夏玉房身边的宫女,到时候可以准确无误地辨认出夏玉房。 “你可以随行!” 舞汐欣喜万分:“谢谢将军!谢谢将军!”可是,她的笑意未达眸底,占据她眸底的是一片阴暗的狠戾。 当樊无期等人赶上太子丹时,那里正厮杀得一片惨烈。几乎每个人身上都挂了伤,鲜血染红了那片土地。 此刻,他们全部坐在马上,停驻在一座小山丘上,居高临下地观望着那场不需要他们介入的厮杀。 “姑娘,哪个是夏玉房夏姑娘?”樊无期鹰隼般锐利的眸紧紧锁着那正群陷入厮杀中的人。 舞汐不着痕迹地微微勾唇,脸上的脏污掩饰了她的狡黠。“将军看见那个正握着剑跟黑衣人对决的白衣女子吗?” “她就是夏姑娘?”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手中握着的正是定秦剑!” 樊无期对着身后的士兵招了招手:“跟我冲下去,救了夏姑娘就撤退!”太子丹的事,他不需要插手!相信王上早已想好怎么对付他! “姑娘,你找个地方藏身。” 舞汐微微颔首:“谢将军。” 十数匹骏马从高处俯冲而下,气势如虹,在原就激烈的厮杀场中搅出一阵滔天大波。可是樊无期从一开始就不准备介入这场厮杀,他只是领着人马直冲那个白衣女子所在的方向。他以为那就是夏玉房,却不料舞汐给他的根本就是错误的目标。 但是这激烈的厮杀不可能给他确认的机会,他只能一马纵驰过去,用自己的佩剑格开那针对她而去的利刃。“你是夏玉房夏姑娘吗?”急急的询问之际,他还要分心应付别人的“骚扰”。可是当他的目光瞥见白衣女子手中的定秦剑时,他决定立刻拒绝令人生厌的“骚扰”。 白衣女子——素琴正被连翻厮杀搞得晕头转向。这是她生平第一次面对刀光剑影,面对一个接一个倒下来的死人,其中有人的呼吸还是终断在她的手上…… 所以,当樊无期问她,是不是玉房的时候,她根本反应不过来…… 当然,这另一方面也得归咎于樊无期根本没有给她足够的反应时间,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把她拽上了马,还牢牢地箍在他的胸前。等她终于慢了好几拍地反应过来时,已经被樊无期带着离了好远。身上本就已经被划了好几道伤,再加上一路颠簸,她终于没有力气强撑,一脱离那片恐怖血腥的剑光,她就坠进大片大片的黑暗中…… 另一厢,玉房眼睁睁地看着素琴被一位秦国将军带走,想要追上去。因为她知道这极有可能是政派来救她的。可是为什么那个男人却带走了素琴?想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误以为素琴是她! “她不是夏玉房,我才是……啊!”不知从哪儿飞过来的一柄短匕首斜斜地插在她的肩膀上,她原就因软骨散而虚弱不堪的身子,这下子完全没力气站稳了,直接跌了个狗吃屎。 “夏姑娘!”看见玉房受伤,荆轲再也不能无动于衷了。一剑格开红衣的直刺,同时左手一掌打在她的肩上,两个人同时噔噔噔退了好几步。 红衣的嘴角,一道血痕蜿蜒而下。她依旧冷冷地看着荆轲:“想去救她,就杀了我!否则,你将会看着你保护的人一个一个地死在你面前!” 荆轲握剑的手松了又紧,直到手背上青筋直冒,他终于决定了!身形如闪电般地向着红衣的方向掠去,凌厉的剑气划破西风,将无辜搅和进来的落叶截成两段…… 红衣举剑相迎,双剑相击,金属的脆响,昭示着一柄利剑的损折。 黑色身影自那道艳丽红影身旁飞速掠过,然后双双静止。 红衣的目光停滞在自己的断剑上,嘴角的鲜血汩汩流下。忽地,她勾动嘴唇,微微地笑了。宛如风中那一朵血色莲花,她慢慢地萎顿在萧瑟的寒风中。满地落叶堆积,一袭红裳如血色花瓣悄然绽放…… 她的手,一点一点地爬向魂魄想要归依的地方…… 可是,那道从不留恋的黑色背影,却头也不回地走向那个名叫夏玉房的女子…… 一场厮杀终于告终。 虽然对方全军覆没,但是太子丹这边也折损大半。尤其是,素琴被劫走,而玉房又伤重。 “太子,如今,您还执意要放夏姑娘回到嬴政身边去吗?”田光不甚赞同地问道。 太子丹满怀愁绪地凝望着马车,车中是伤重昏迷的玉房。他也不知该怎么做了! “太子殿下,秦王明显无意捉拿你回咸阳,这其中的心思已是显而易见。他就是要以太子私逃回燕为借口,挥兵燕国!太子如今有两个选择,一是回咸阳,向嬴政叩头请罪,再就是将夏姑娘带回燕国,争取时间联合齐楚等国,共同抗秦!” “这……” “太子殿下!”一声凄楚的呼唤,打断了太子丹和田光的对话。 太子丹转身,却见一个一身破旧衣裳、脸上满是污痕的女子,正双眸含泪地凝睇着他。“你是……” “太子殿下,我是舞汐啊!你……不记得我了吗?”太子殿下,您若是果真不再记得我,我一定也要让你全部想起来!每一个点点滴滴都不会漏掉! “舞汐?”他轻轻呢喃,猛地睁大眼。“你不是在秦宫吗?怎么、怎么到了这儿?” “太子不想看见舞汐吗?”舞汐一步一步地走近太子丹,那双含泪的眸底潜藏着的是愤怒,是不平,是不甘。“可是舞汐这些年在冷宫里,却是时时刻刻不在想着太子!为什么太子殿下不抽点时间来想想舞汐,想想舞汐在冷宫里可会饿着,可会冻着,可会被人欺了……” “舞汐!”太子丹被她咄咄逼人的语气搞得有些烦躁。“现在正值多事之秋,我没有那么多空闲时间来料理你的事儿。不管你是怎么离开秦宫的,既然你已经到了这儿,就跟我们一道回燕国!但是你给我听好了,我不要再听你抱怨半句!” “田先生,我们带玉房回燕国,能争取多长时间就尽量争取!”他转而面对田光,果断地下了命令,同时也颇有感触地对他说道:“先生为了救丹离开秦国,不惜牺牲自己的爱子,牺牲自己的弟子,丹怎能让先生的一番心血付诸东流?” 太子丹的一番话让田光想起了自己的儿子田猛,也想起了刚刚死在那场厮杀中的无数弟子。“只要太子能够联合齐楚等国,共同抵御暴秦,这一切牺牲就都值了!” “先生放心,丹绝对不会放弃的!” “你们终于还是决定要将夏姑娘劫去燕国吗?”荆轲就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不知站了多久,似乎他一直都在那个地方。 田光和太子丹相视一眼,皆无语。 “言而无信,岂是大丈夫所为?” 太子丹目光闪烁,不敢对上荆轲冷凛的视线。“荆轲,我不会伤害玉房的,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我只是希望依靠她,为燕国争取时间而已。否则秦军铁骑一旦踏入燕境,将是怎样的血流成河啊?” 荆轲冷冷地看了他一会儿,才面无表情地转身,坐到马车的前面。他决定了,进入燕国之后,保护夏玉房的责任,他来扛!他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她一分一毫! “舞汐,你上马车去,好好照顾夏姑娘。” “……是。” 舞汐看着脸色苍白的玉房,心里冷冷发笑。夏玉房,你不是将嬴政当作你的依恃吗?你不是靠着他无法无天、肆意妄为吗?如今,你离了嬴政,还有谁敢护着你为非作歹?你还靠谁来仗势欺人? 她咬着唇,在唇瓣上咬出一道血痕,看上去还真有几分狰狞。 樊无期步入驿馆,只闻一阵悠扬的琴声随风而至。 亭子里,萧瑟的风景陪衬,一抹素白的身影静静地坐着。在她的面前,是一架古琴。这驿馆之中,唯有这琴能够引起她几分注意力。 “不知樊将军如今打算将我怎么办?”素琴淡淡地问着已经来到她身后的樊无期。 樊无期负手而立。“你还是决意追随燕国太子丹吗?” “是。” “太子丹私逃回国,王上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燕国,即将迎来的很可能是一场灭顶之灾。如此,你还是要跟着他吗?” “将军有认真去爱过一个人吗?” “功名未立,哪儿有心思谈及儿女情长?” 素琴手指轻捻琴弦,清幽的琴音便在指尖上流转。“当真正去爱一个人的时候,你就会发现,原来死亡并不可怕……” 樱唇轻启,美妙的歌喉唱出最动人的情歌: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 心几烦而不绝兮,知得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吕姑娘……”樊无期心有所触。 “将军请叫我素琴。吕媚嫣在数年以前就已死了。” “如果我看在吕相邦的份上,放你离开,你能答应我,让夏玉房夏姑娘平安回到秦国吗?” “没有人想伤害阿房姐姐,她是我的姐姐,是太子的朋友,我们谁也不想伤了她。将她劫到燕国,只是为了牵制嬴政对燕发兵而已。” 樊无期静立片刻,在微微的喟叹中转身走下了亭子。 而在他身后,素琴拨动琴弦的手指微微一顿,旋即又不着痕迹地继续…… 当晚,素琴自驿馆中消失,而樊无期下令不用追捕。 ———————————————— 当玉房再度自黑暗中挣扎着清醒过来时,一切已是面目全非。 她忍住肩上的剧痛,下了榻,扶着所有可以支撑她的东西,艰难地走到门边。站在门外的荆轲听到声响,立刻起身面对着她。“夏姑娘。” “荆轲?”她四处打量着陌生的环境。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不是荒郊野外,不是客栈,倒像是官邸,里里外外透露着一股贵气和……俗气。 “荆轲,这里是什么地方?”既然搞不清楚,就直接问了。省时省力! 荆轲稍稍停了下,才回道:“这里是燕国一守边将军的私人府邸。” “燕国?!”玉房一激动,忍不住又牵动了肩上的伤。她自嘲地笑笑,为什么受伤的总是她呢?看看,看看,又受伤了!又是在肩膀上!慢着,这个受伤的事儿先缓缓,她得先搞清楚自己为什么一觉醒来,已经到了燕国? “荆轲,我记得燕丹,还有你,都说过,只要到了边界,你们就会放了我的!” “他们已经改变主意了。” “你呢?你也要言而无信吗?” “我……希望一次性把人情债偿清。” “又是你的人情债!”玉房用仅存的力气咆哮。“我现在觉得你欠人情债欠得最多的是我!你有没有想好拿什么来还啊?” 荆轲沉默半晌,才正正经经地回答:“在夏姑娘留在燕国的日子里,我会保你周全,直到夏姑娘平安返回咸阳为止。” “可是我现在根本不想看见你!” “……” “荆轲?”玉房的声音忽然软了下来,不知是因为没了力气,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夏姑娘还有何事?” 玉房若有所思地凝望着荆轲的眼:“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夏姑娘为什么会这么问?” “我总觉得你的眼睛很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玉房困恼地蹙起柳眉。 “……”荆轲似是说不出话来,只是一双深邃的眸子一瞬不瞬地望着玉房。那是一种执着,一种似乎已寻找千年的执着! 玉房不禁暗想,这个什么都不在乎的男人,也会有执着的时候,执着的对象吗?可是她不知道的是,有的人就是因为对某种东西太过执着,才会对其他东西无所在意。 荆轲看着玉房,看着看着,那种熟稔感又跑出来作怪了。他素来讨厌这种感觉,因为他总是被这种完全没有根据的感觉误导,然后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但是如今,这种感觉却是双向的!那么,有没有可能,她就是他找了二十余年的人? “算了!当我什么也没说!还有,我不想再看见你了!”撂下一句话,玉房“砰”的一声把门甩上,差点儿撞掉荆轲的鼻子。 荆轲面门而立,不知站了多久,耳边传来太子丹的声音。“荆轲,玉房是不是醒了?” 玉房?这个名字再度跌进荆轲的意识深处。虽说不是第一次听见夏姑娘的名字,但是他总是告诉自己,此玉房非彼玉房,一次又一次,久而久之,他就理所当然地仅仅把夏姑娘当夏姑娘…… “荆轲?” “……嗯?” “你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出神?” “只是一些很久很久以前的牵扯。”也是他在这个世间唯一的牵扯!“太子是来找夏姑娘的吗?” “嗯。她……是不是已经醒了?” “是。但是我想,她并不愿意见到太子!” 太子丹微愣片刻,随即苦涩一笑。“我知道。我知道她恨我,怨我,根本不想看见我。我只是……想知道她很好,这样就足够了……” “如果太子真的只想如此的话,当初就不会把她带到燕国!” 太子丹幽幽地望着那扇可能再也不会为他开启的门:“我也是没有办法。身为一国太子,我必须为我的国家,为我的百姓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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