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轲再现
公元前228年,邯郸城破。虽然公子嘉带着残余势力逃到代,自立为代王,但是赵国实质上已经灭亡。
赵国的灭亡,让为质于秦的太子丹更加忧心忡忡。
素琴为他倒了一杯茶,放在他的面前,却见他愁眉不展。“太子?”
“秦军如今士气正旺,赵国如此强国,都无力与秦国抗衡。遍观剩余四国,还有谁能够抵得住秦国的狼子野心?”
素琴在他对面的位子上坐下:“观望如今的情形,秦国势力之强,已不是任意一国可以抵挡得了的。除非,四国联合,共同抗秦。”
“联合?说的简单。早些年里,就有人号召六国共同抗秦,最终都是无疾而终!各国只顾着各自的利益,谁也不愿让别国占丁点儿便宜!这样的四国,如何能够联合得起来,即使是勉强合作,也不过一盘散沙而已!”
“可是眼下秦国对四国虎视眈眈,四国难道就无忧患之心吗?”
“怕只怕四国早已没有斗志了……”
“那太子呢?”
“我……誓与燕国共存亡!”
素琴起身,走到他身边蹲跪着:“太子,素琴会陪在你身边的!”她伸出手,覆在太子丹略微薄凉的手背上。
“为什么?”
她仰脸,凝着他的眸:“因为在我最孤独无依的时候,是太子一直陪着我!”
太子丹反手握住她的素手:“如果我能回到燕国,素琴,你愿意跟我一道走吗?”
“为什么不愿意?在秦国,除了恨,除了怨,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了!”
“可惜的是,秦王是绝对不会放我回燕国的……”
“太子,总是会有机会的!”
“但愿吧!”
秦灭赵之后,魏国和齐国相继送来美女若干,外加珠宝无数,争相向秦国示好。
于是,注入新鲜血液的秦宫又开始热闹了。
“夏姑娘,夏姑娘!”赵高急匆匆地冲进寝宫,站在玉房面前,还不住地喘着粗气。
“又是什么事,弄得赵总管这么慌慌张张的?”见怪不怪的玉房继续捣弄着自己的针线活儿。
“王上请夏姑娘给他泡一壶茶。”
“泡茶?他不是正在上朝吗?”
“呃,王上请夏姑娘把茶送到朝堂上去……”
玉房惊得手上一歪,那根细细的针就准确地扎进她的指尖。急忙吮去血珠儿,她斜睨着赵高:“他又在闹什么脾气?”
“没有,没有!王上只是一时兴起,想喝夏姑娘亲手泡的茶而已。”
玉房放下手中的活儿,她怎么觉得自己伺候的不是一个大王,反倒像是一个总是喜欢闹别扭的小孩儿,而且这个小孩儿比扶苏更能闹别扭!话说扶苏还从来没闹过呢!厚!这老子倒让儿子给比下去了!
朝堂之上,魏、齐两国使臣正在向嬴政传达求和之意,殿下更是站了好几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儿,一个个肤若凝脂,娇艳欲滴,眼含秋水,顾盼生辉。
忽然,一个红衣女子肆无忌惮地走进殿堂,事先甚至没有任何人通传。她的到来打破了朝堂上庄严肃穆的氛围,更是让两国使臣摔掉了下巴。反倒是几个初来乍到的美人儿媚眼一瞟,自动过滤掉她的威胁性。切,不过是一个姿色平凡的女人,根本入不了她们的眼!
“上来!”
玉房端着茶盘,刚走到高台之下,就听坐在王位上的嬴政淡淡地命令道。
众臣哗然。这高台之上除了几个近侍,很少有人能够上得了!而王上竟然让这个闯入朝堂的女子上高台?!
李斯等认识玉房的大臣自然是眼观鼻,鼻观心,镇定得很,一派悠然。
玉房只是稍稍愣了一下下,随即从容不迫地上了高台。她,本来就该是站在他身边的!
当玉房站在他面前,距离他只是咫尺的时候,嬴政微微勾起唇,拍了拍身边的位子:“来,坐!”
此言一出,不止两国使臣,送来的美女,还有一干对玉房不甚了了的大臣们错愕不已,就是李斯等人也禁不住抬起惊诧的眸子,看向高台上那一对关系匪浅的男女。
甚至是玉房也在殿堂上无数道目光杀向她时,微微拧起秀眉。她不着痕迹地把手上的茶盘放在御案上,还避着所有人的视线暗地里狠狠地在嬴政的手臂上拧了一把。
嬴政也不恼,反而笑意更浓了。“阿房,你不是怕了吧?”
笑话!她怕个啥?怔愣只是那一刹那,玉房随即撩起一抹媚人的笑,大大咧咧地就在嬴政身边坐了下来,也不管下面众臣的反应,她自顾自地为嬴政倒茶。
既然,这个男人想宠她,那她就给他宠!其实,被他宠着的感觉,真的不赖!
魏国使臣见嬴政只是瞧着身边的女人,似乎眼中除了她,再无他物,忍不住心里发急。“秦王,不知我王所提交好之事……”
真是有够蠢的!君王蠢,臣子更蠢!嬴政轻嗤,旋即对着两国使臣说道:“寡人也并非好战好杀之人,只要魏齐两国保持安分,寡人也没那个心思去动你们!”
玉房睨了他一眼,这男人也不怕闪了舌头,居然叫别国安分点儿!明明不安分的就是他自己!
话说到这份儿上,两国使臣也只能附和。
当谈及美女珠宝时,嬴政微微靠向玉房:“阿房,这些美女珠宝送给你如何?”
玉房顿时眉开眼笑:“真的?”
“寡人说的话,谁敢质疑?”
玉房挨近他,一手扒着他的胳膊:“那我是不是随便处置他们?”
嬴政颔首。
“那些美女任我为所欲为?”
众大臣满脸黑线,嬴政也危险地眯了眯眸,最终还是僵硬地点头。
“那些珠宝也任我予取予求?”
“嗯!”
“哈哈!发了发了……”眼睛弯成细细长长的月牙儿,玉房格外兴奋。
“什么发了?”
“啊?”玉房这才发现嬴政的脸已经不能再近了。“呵呵~~没什么,没什么……”
“寡人如此赏赐,阿房不谢恩吗?”他捉起她的一缕秀发,绕在指间玩弄。
谢恩哪……玉房忽然掠起一抹诡异的笑,凑过脸来,当着满殿朝臣的面,在数十道火辣辣的目光中,分快地在嬴政冷硬的脸上盖了一个嫣红的唇印……
顿时,殿堂上抽气声迭起。
饶是嬴政也有些反应不过来,玉房笑得更惬意了,趁着嬴政失魂的当儿,宛如美人鱼般溜出了他的怀抱,再踏着欢快的步子下了高台。
游出老远,她才微微偏头,看向那群呆若木鸡的美女:“你们没听见王上刚刚说的话吗?还不跟我走!”
一干美女眉目含情地望向高台之上的嬴政,却见他眸光灿亮地望着那个张扬跋扈的女人。不得已,她们只能幽幽怨怨地跟在玉房身后,走向未知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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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琴抱着琴走进太子丹的府邸。反正太子丹经常出入仙歌坊,这一事实早已传开,所有人都知道太子丹是她的入幕之宾,而她也和太子丹关系匪浅。
“素琴姑娘。”迎面而来的是府中的老管家,总是端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素琴微微颔首。“太子殿下在吗?”
“太子在后院饮酒。”
谢过之后,素琴袅袅婷婷地走到后院,果然看见太子丹一身素白衣裳,颀长的身姿屹立在还没来得及抽出新叶的树下,右手拎着一壶酒,时而直接把酒壶放到嘴边,猛灌一通。看得出来,他心情很低落。
“太子。”
又狂放不羁地灌了一大口酒之后,太子丹才转身看着素琴,他的眼有些红,脸颊也若有若无地抽搐。
“看来你已经知道秦国屯兵中山故地,随时都会发兵燕国的事了。”
太子紧抿着唇,握着酒壶的手微微颤抖。半晌之后,他猛地将酒壶掷到地上,闷吼:“嬴政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要把六国赶尽杀绝吗?”
“太子,野心是无穷无尽的!”
“不!我绝对不会看着燕国被秦军的铁骑践踏得满目苍夷!”
“太子决定要离开秦国回燕国了吗?”
太子丹看了看四周,见四下无人,才忿忿不平地一拳捶在树干上。“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回燕国!可是嬴政会让我回去吗?他就是要把我囚在他的视线里,看着我落魄,看着我被欺辱!”
素琴急忙握住他捶得流血的手:“太子,嬴政不准许,你就不回去了吗?既然他不仁不义,太子又何必再委曲求全?再说了,你的委曲求全能够克制他日益膨胀的野心吗?”
“那我该怎么办?素琴,我该怎么办?”他盯着素琴,无助而恐慌。
“逃!”
“逃?”他呢喃着。“能逃得掉吗?你不是不知道,在我的身边时时刻刻都有人在盯着,别说逃出秦国,就是这咸阳,我也逃不出去啊!”
“太子,不试试,怎么知道就成不了呢?而且,如果有一个人能够帮我们的话,我们成功的机率就大得多了!”
“你是说……玉房?”
“玉房?”一声清冷的声音蓦地在两个人身后响起,将正在“密谋”中的太子丹和素琴吓了一跳。
太子丹迅速转身,看着一身黑衣、不知何时出现在院子里的男人:“你是何人?”
“你就是太子丹?”黑衣男子不答反问,一双无波无澜的瞳眸紧盯着院子里的两个人。
“是。阁下是?”
“荆轲!”
“我并不认识你!”
“你不需要认识我!我只是为报当年田光先生救命之恩,特来助你离开秦国而已。”
“田光先生也来了?”太子丹的愁颜上涌现出一抹欣喜,就像黎明前漆黑的天空里,忽然划过一道微弱的曙光。
“田光先生正在联系潜伏在咸阳的人手,我只是事先来通知太子准备一下。”荆轲并不与太子丹客套。“你们刚刚所说的玉房是谁?”
“她是我的一个故人,如今在秦宫里侍奉秦王嬴政。”
“她可是姓杜?”
太子丹不解地蹙眉:“杜?不是,她姓夏。”
荆轲的情绪有些起伏不定。夏玉房?原来只是同名。忽然思绪一转,他尚且不得已更名换姓,那么,玉房也完全有可能变成另外一个人!他怎能因为听见“玉房”这两个字就乱了方寸呢?
太子丹打量着荆轲:“莫非阁下认识玉房?”
“不认识。”简单的三个字之后,他再不做多余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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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高——”嬴政边批阅奏章,边头也不抬地问向一旁的赵高。
“奴臣在。”
“夏姑娘把那些美人如何处置了?”
“呃……”
“有话直说!”
“夏姑娘将所有的美人都安置在梁山宫里,还请人教习她们歌舞。”
“梁山宫?”难怪前些天她兴冲冲地跟他把梁山宫讨了去,原是为了那些美人儿!“她又是在搞什么怪?”
“奴臣曾听夏姑娘嘀咕过几句,她说……”赵高想着先前玉房的说法,忍不住笑弯了嘴。“这花草可为景,美人儿自然也可为景。她就是要打造最靓丽的风景线,让那些美人从头美到脚,从前美到后,从里美到外,从……”
“闭嘴!”
忘形的赵高立刻闭紧自己的嘴巴,双手交叠于前,恭恭敬敬地站着。
“她打造这些美人是为了取悦寡人吗?”那个该死的女人要是敢把他扔给别的女人,他就结结实实地教训她半个月……在榻上……
“这……夏姑娘似乎不是这么打算的……”
嬴政挑起一道浓眉:“嗯?”
“夏姑娘似乎是想将那些美人豢养起来,供她一个人欣赏。”赵高垂下视线,盯着自己的脚。
……
仙歌坊中,太子丹选了一个僻静不起眼的位子。当荆轲到来时,他微微蹙眉,冷冷的目光扫过四周嘈杂一片的闲杂人等。
太子丹起身相迎。“荆先生——”
荆轲冷冷淡淡地坐下:“叫我荆轲。”
“好,荆轲。”太子丹的性情绝对称得上温雅谦和,他主动替荆轲斟了酒。“你放心,这里虽然人多嘴杂,却是眼线最少的地方。就连素来跟前跟后的老管家也放任我在这歌舞坊中肆意玩乐。”
荆轲饮下一樽酒,眉眼低垂,低沉的嗓音只有太子丹才听得清楚。“田光先生目前就在质子府附近的那家客栈里,初步议定在庙会那天动手。”
“庙会?那就是还有半个月。”
“太子上次提及需要那个夏玉房的帮助,可能确保万无一失?”
提到玉房,太子丹不由自主地无奈苦笑。那个玉房,连嬴政都镇不住,他能有什么法子?
“夏玉房到底是怎样一个人?非她不可吗?”
太子丹撇了撇下巴,示意荆轲欣赏歌舞。“台上跳舞的女子就是玉房。”
荆轲调转视线,果然看见一个红衣女子,身姿绰约地翩翩起舞,脸上蒙着薄纱,却更加显露出那双灵动又带着狡黠的眼睛。
“太子不是说她在秦宫侍奉秦王吗?”
“她,是一个不该被束缚在王宫中的灵魂!”
等到歌舞散尽,太子丹领着荆轲去见玉房和素琴。
荆轲乍然见到女装的玉房时,狠狠地呆愣了一下下。那眉目之间明明觉着存在几分熟稔,好像很久很久见过,却又像是不久前才见过,两种矛盾的熟悉感搅和在一起,让他仿佛置身于截然不同的两段时空里……
他讨厌这种感觉!每当这个时候,他都觉得自己无形无体,仿佛根本不存在一般……
他迷惘,玉房的眼睛却雪亮。“荆轲!”
荆轲猛然回过神来,仔细地看着玉房:“是你?!”
“对啊!可不就是我!”这个男人两次“弃”她而去,结果还不是自动出现在她面前!他一定无比郁闷吧!
荆轲倒不是郁闷,只是心里升起一种诡异的无力感,似乎命中注定,无论他如何逃,都逃不开眼前这个女人!
“原来姐姐和荆轲大侠认识啊!”素琴含笑请荆轲等人入座。
“我第一次遇见他时,差点儿被他连累,见阎王去了呢!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当然记得就牢了些!”
素琴对两人初识的情景也不多问,只是笑着对玉房说道:“阿房姐姐,过不了多久就是咸阳最盛大最热闹的庙会了,你要不要出宫跟我们一起玩儿?”
“庙会啊……”
“对啊!咸阳城的庙会比其他地方更加隆重热闹!姐姐陪我们一道逛逛嘛!”
“既是热闹,哪儿有不凑凑的理儿?好!等到庙会那天,我们不见不散!”
素琴抿唇轻笑:“王上会放你出宫吗?只怕到了那天,他直接用根链子把你锁住身边!”
玉房皱皱鼻子:“哼!等他放我出宫,那我不如直接撞墙!他不准又怎样,我还不是照样进进出出的,来去自由!”
“那就这样说定了!到时候,妹妹会等姐姐过来,再去逛庙会的。”
等到庙会这天,太子丹、素琴在仙歌坊左等右等,怎么也等不到玉房的人,不免都有些着急。
太子丹低声呢喃:“莫非玉房出不来了?”
素琴自琴案后起身,缓步走到太子丹身旁,柔夷抚上他紧绷的肩膀:“太子,不要太过忧虑。即使阿房姐姐来不了,我们也可以按照原计划,靠我们自己的力量逃脱这囚笼!”
“谈何容易哪!”其实,他和素琴都心知肚明,在这场逃亡大计中,玉房到底扮演着多么重要的角色!
“素琴会陪着太子的!”
太子丹微微俯下视线,看着素琴。“你真的愿意跟我一起逃吗?你想好了吗?你应该清楚,此次行动,稍一不慎,就是性命难保!”
“我知道。但是我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你,还有一颗报复的心。帮你逃出去,就是对嬴政报复的开始!”那个暴君不是很有野心吗?他不是一心希望掌控所有人的命运吗?那她就靠自己的力量打破他的梦!
脉脉相对之际,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传入他们的耳朵。两人相视,双双松了一口气。终于来了……
“太子殿下,您这是要去哪儿?”刚走到歌舞坊的外场地,太子丹就被那个没有任何表情变化的老管家拦住。
太子丹斜斜地睨了他一眼:“自然是逛庙会!”
“太子殿下,这庙会上人龙混杂,怕是不太安全……”
“大庭广众,朗朗乾坤,还有人敢挟持了本殿下不成?”
“奴才只是为防万一。”
玉房走过来,不耐烦地挥挥手:“够了!够了!燕丹跟我在一起,能出什么纰漏?”
“罗衣姑娘,太子殿下身份不一般……”
“我说够了!”玉房被磨蹭得不耐烦了,怒斥一声。旋即看见老管家那张板板的脸,瞧那神气,好像背后有多少稳重的靠山似的!她当然知道这个老管家是因为某人的授意,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但是她就是看着不爽,今儿个非给他点儿颜色瞧瞧不可!
她绕到管家身边:“我说老人家啊!你年纪一大把了,别再这样作威作福,咬着人家不放了!不要以为王上给了你多大的权力,你不过一个奴才!”
“奴才只是听王命行事。”
“王命是吧?”玉房忽地绽出一抹笑。“那今儿个我就代表王上命令你,给本姑娘回府好好歇着去!”
管家抬了一下眼,随即又平静地垂了下去:“罗衣姑娘怎能代表王上?这话儿要是传出去,只怕灭九族也不为过!”
“我是不能代表王上……”她笑意不减地从背后取下一个宝贝,横放在管家面前:“那管家看这个东西能不能代表王上?”
管家起初只是淡淡地瞄了一眼,随即目光定定地停滞在玉房手中的东西上。“定……定秦剑?”他曾经面见过王上,当时有幸见识过这柄传说中的王者之剑。
定秦剑,乃是嬴政加冠时所佩之剑,特请铸剑大师甘胡子所铸,费时三年。甘胡子是欧冶子的传人,欧冶子以一把湛卢剑闻名于世。
定秦剑不仅仅是嬴政的佩剑,更是一柄王者之剑。见剑,如见王上!
“奴才拜见……”管家慌忙欲跪。
玉房急忙阻止,不是因为尊老,只是怕惹上麻烦。“你也别跪。我可不想在这儿引起轰动。既然你认识这定秦剑,那就好办多了!”
不再搭理震愕的管家,她回头冲着太子丹和素琴笑道:“好了,我们自个儿去逛逛!要是再敢有人不遵王命,我就直接拿这柄定秦剑砍了他的脑袋!”
就这样,玉房利用定秦剑帮太子丹摆脱了那些形影不离的“随从”!其实她从嬴政的寝宫取走定秦剑,只是因为实在找不到出宫的法子!以前还可以骗骗蒙恬王贲的令牌,或者顺手牵羊牵走赵高的总管令牌。可是最近,蒙恬王贲上了战场,赵高也把他的令牌看得紧得很!所以她只能把主意打到政的头上……
有了定秦剑,就什么也不用愁了嘛!至于后果,到时候再说!
可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这次的后果远不是她能承受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