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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你肆意
翼阙殿内,嬴政高坐王位之上,一言不发地喝着闷酒。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的心情很不好。 太子丹从旁观望良久,才起身,举起手中的酒樽。“秦王,丹在此敬秦王一樽酒,还望秦王日后多多关照。” 嬴政抬起深邃的眼眸,直直地锁住太子丹,半晌才开口:“太子殿下作客咸阳,寡人自是会好生招待,太子安心住下就是。” “秦王与丹少时相交,但愿此次丹来咸阳,能够与秦王重结旧时情谊。” 嬴政不语,一扬手,整整一樽酒全部灌入口中。 殿外传来隐约的呼喝声。“站住!翼阙正殿,岂是闲人可随便闯入的?” “来人哪!把这个女人拿下,等候王上处置!” 侍立于嬴政身后的赵高见嬴政再度拧眉,似是不耐的样子,立刻躬身说道:“王上,奴臣去看看。”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还真吓一跳。 “夏姑娘!”赵高错愕的神情滑稽地僵在脸上,直愣愣地盯着玉房。 赵高!玉房拽住赵高的手臂,力道没有控制好,直把赵高整得龇牙咧嘴。 “哎哟,夏姑娘您松着点儿,奴才这肉都快被您拧下一块了!” 玉房气急败坏地松开手,指着殿内,示意她要进去。 “啥?夏姑娘,您就这样进去?里面可有燕国的太子以及使臣哪!”这夏姑娘衣衫不整的,还赤着玉足,要是就这样闯进去了,王上还不把所有的罪名都扣到他的头上? 我就是要这样进去又咋了?玉房下巴一扬,小脸上满是倔强。其实她这样算什么?在二十一世纪还袒胸露肩呢! 赵高头疼地抚额,这夏姑娘他可得罪不起!万一惹恼了她,在心里记上一笔仇,那他以后的日子可能会过不下去的…… “赵总管,那位姑娘已经进去了……”就在赵高抚额叹息,不知该怎么做的时候,一旁侍卫轻轻提醒道。 赵高猛然放下手,大梦初醒般:“咦?夏姑娘进去了!这可不行,我得去瞧瞧!”于是乎,他也屁颠屁颠地跟进去了。 殿内,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闯入庄严肃穆的正殿的女子…… 长发及腰,随意披泄而下,娇颜一片苍白,却又隐隐透着倔然。衣衫松垮,一副才刚睡醒还没来得及整装的模样,玉足赤、裸,就那么楚楚动人地踩在冰冷的地面上。 她动了动唇,却还是一个音也发不出来。微微哽咽,她只是痴痴地望着距离她最远的男人,那个正怔怔望着她的男人…… 太子丹手中的酒樽砰地一声坠落在案几上,酒水肆意漫延,染湿了他的锦袍。“姑娘?”她是如何进得了这翼阙殿的? 王位上那颀长的身影缓缓站起,居高临下地看着站在一片光亮中的那个人儿。直到跟着进殿的赵高双膝跪地,轻声禀告:“王上,夏姑娘回来了……” 嬴政的身子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 太子丹更加困惑了,他救的这个姑娘跟嬴政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什么看上去她好像对嬴政很重要?对嬴政很重要的女人…… 忽地,他睁圆了眼。夏姑娘?刚刚赵高叫她夏姑娘?会是她吗? 就在他起身的同时,御阶之上,嬴政已经一步一步地走下阶来,一步一步地向着玉房所在的位置而去。在看见玉房虚弱的娇躯渐渐萎顿的同时,他动作迅疾地冲过去,接住了那慢慢虚软的身子,使劲地揽进自己怀里。 终于,他空虚已久的怀抱再度充实了! 一只手颤颤地抚上他长出些许胡髭的下巴,轻轻地揉着。他低头,看见了她眸底折射出来的怜惜。 嬴政一手抓住那只小手,微微喟叹:“阿房,你告诉寡人,要拿你怎么办才好?是不是非得拿条锁链锁住你,你才不会逃开?” 一旁的太子丹在听见“阿房”两个字的时候,如遭雷击般愣住。阿房?玉房丫头?他救下的这个姑娘居然就是他心心念念了十年的玉房丫头!可是,他却亲手把她送到了嬴政面前? “为什么不说话?知道错了?”嬴政轻轻地说道,以手为梳,梳理着怀中人儿凌乱的秀发。 玉房撅着嘴,什么跟什么嘛?她又不是自个儿逃跑的?还不是被叛军给逼出去的!如今好不容易历经艰辛,终于回来了,这男人居然还怪她!可是,这温暖的怀抱,她终于回来了!好累……真的好累…… 太子丹微微向前两步:“秦王,玉房丫头的舌头被咬伤,上了一种特殊的药,舌头麻痹,至今还无法说话。” 嬴政转头,余光瞟了太子丹一眼。玉房丫头?是谁给他这个权力如此称呼他的女人的? 一只小手爬上他的胸膛,揪住他的衣襟,玉房靠在他胸前的头颅微微动了动,才满足地阖上眼。 这女人,该是累坏了吧! 小心翼翼地抱起好像在他怀里睡去的女人,嬴政起身准备离开翼阙大殿。 “秦王,你所要成就的霸业究竟是什么样的?是不是当你霸业终于得成的那一天,玉房早已成了你霸业的牺牲品?” “燕丹,如果阿房没有容纳这一切的胸襟,那么,她就没有资格站在寡人身边!” “如果,霸业和玉房,你只能选其一,秦王打算舍谁?” “永远不会有那一天!”他的女人自会在他的庇护下无忧无虑! 看着本来已经来到他身边,最终却由他亲手送出的女子,被别的男人抱走,太子丹暗地里握紧了双拳。玉房,你说过,会一直记着我的!你说过的! 命运既然让我们如此相遇,就必定在你的生命中安排了我的位置! 当玉房再度看见光明的时候,她已经完完全全地被禁锢在一具强势的怀抱中,无法动弹分毫。 腰上的力道在她睁开眼的刹那加重了些,玉房眯眼看着嬴政长出些许胡髭的下巴,慢慢地凑过脸去,张开嘴,露出牙,慢条斯理地咬着,啃着。因为舌头被药物麻痹了,连张嘴都有些费劲,牙齿好像也软软的,啃咬起来自然也没什么力气。但是,就是这种轻咬慢啃,更具有挑逗意味。 一只大掌按住她的后脑勺,唯一用力,就把她的脸埋进他的胸膛。嘶哑的声音缭绕的她的头顶。“女人,你是故意的!” 感觉到下腹被某个硬邦邦的东西抵着,玉房不甘寂寞地扭了扭身子,直到听见嬴政一声低低的闷吼之后,她才安分下来,闭上眼睛打算睡觉。 嬴政睁开满是情、欲的眼眸,无奈地睨了一眼缩在自己怀里的女人,兀自平复自己急促的呼吸。 “王上,燕国太子殿下派人将长公子送过来了。” 嬴政置若罔闻。直到肩上被捶了一记之后,他才不耐地睁眼:“抱进来!” 不一会儿,先前那个追了玉房老远的宫女儿恭敬地进来,怀中抱着尚在襁褓之中的孩子。“奴婢拜见王上。” 嬴政已经起身,见玉房也急着要下榻,他冷着脸按住她撑在榻边的手:“你给寡人好好在榻上呆着!” 忽然入耳的冷寒声音让猝不及防的玉房猛地一惊,牢头!她暗骂于心,却乖乖地不再乱动。 “把公子抱过来!” “是。” 宫女把孩子抱到嬴政面前,却在送到嬴政手上的半道上被劫走了。 玉房一手轻拍着孩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瞪着冷脸的嬴政。你瞪着我干嘛? “把孩子给寡人!” 玉房摇头。敏代临终前可是把孩子托付给她的! “把孩子给寡人!” 玉房都懒得理他了,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孩子身上。看到孩子,就想起敏代,那么一个柔弱的女子,才到秦宫两年不到,就香消玉殒在这异国他乡。不知道,她的魂魄在进入鬼门关之前是不是会绕去赵国,抑或是去雁门关? “寡人最后再说一次,把孩子给寡人!” 玉房火辣辣地抬头,动作幅度太大,引起一阵头晕目眩,差点儿栽倒在锦被上。哼,臭男人,有了孩子就不要娘了是吧!不,是有了孩子就不要她了!给你就给你!还没等她把孩子递出去,原本安安稳稳呆在她怀里的孩子已经不翼而飞…… 原来,她和孩子,在他心中的地位相差这么多! 可是,嬴政却连看也没看抢到手的孩子一眼,冷声一喝:“赵高!” “奴臣在。”应声虫响应地极快。 “把长公子带去夏姑娘居住的偏殿,派奶娘好生照看着。夏姑娘伤好之前,不得让她踏入偏殿半步!” 咦?玉房错愕地看着那个还没来得及被亲生父亲好好看过的可怜孩子,就这么被带走了! “阿房,未经寡人允许,不得离开床榻一步,知道吗?” 玉房瞄了他一眼,谁理你? “若是寡人不小心看见你擅自下了榻,负责伺候你的宫人只怕是……” 玉房微微偏首看着嬴政,这男人似乎自从亲政之后,性格愈加暴戾了,但是与此同时,他也愈加宠她了!刚刚他那么霸道地抢回孩子,不准她去看孩子,也只是为了强迫她乖乖养伤吧!在她高兴地抱着孩子,忘了自己手臂上的伤时,他却惦记着。 两天之后,玉房终于获准可以下榻了。 她的舌头也终于不用再涂那种奇怪的药,现在已经可以笨拙地说话了。当然吐字不清是她必须经过的阶段,而如今的她正处于这个阶段! “夏姑娘,王上请你到芷阳殿。” “干嘛的?”她跟在赵高身后,心里困惑不解。 “姑娘去了就知道了。” 废话!等她去了,还有必要问他吗? 可是当她走进芷阳殿,整个人都冰柱子似的,再也无力动弹。嫪毐!!! 嬴政看了她片刻,缓步走到她身边,揽着她的腰走上御阶。“阿房,身子怎么这么冷?” 玉房抬眼,敛容看向嬴政。他什么意思?他又知道了些什么? 而嫪毐此刻正浑身是伤,满脸血污地跪在御阶之下,身子摇摇晃晃的,好像随时会倒下似的。 “阿房,跪在下面的就是逆贼嫪毐,他淫、乱后宫,寡人已命人阉了他,让他再也当不了男人!当然,这还远远不够!” “你……什么意思?”虽然她可以开口之后,嬴政曾经问过她舌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但是她一再地避而不答。嬴政也就因为她伤还没愈合,不再追问了。可是如今他却突然把嫪毐带到她面前,他究竟想做什么? “寡人只是想,这种男人必定是阿房你最痛恨的!” “为什么?” “你不是一向站在女人那边,排斥男人的吗?更何况这逆贼还是男人中的败类!阿房,你就不想好好教训他,替你们女人出一口气?” “我……”她转头看着阶下的嫪毐,眸底闪过寒厉。这个男人居然敢碰她的身子!他居然敢污脏了她!真是个该死的男人!她遗忘了十年之久的噩梦,却因他而复苏! 冰凉的手被包裹进一只大掌,源源不绝的温暖涌进她的四肢百骸。她回望着嬴政,藏在袖中的另一只手紧紧地握着,指甲刺进掌心最柔软的嫩肉里。 “阿房。”握着她手的大掌蓦地一紧,逼得她迎上他的目光。“心里若是不痛快,就好好地发泄出来。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在寡人的心中,你都是无可替代的!” 眼微微一眯,玉房愣愣地看着他的眼,政,你究竟知道了什么?你说这一番话,又是在告诉我什么?你说我心里不痛快,该好好地发泄出来,那你呢? “呵呵~~”跪在阶下的嫪毐忽地低低笑起来,他先是垂着头低低地笑,而后又仰起脸,哈哈大笑。 嬴政绷着脸,从牙缝里迸出一句话:“你死到临头,笑什么?” “哈哈~~”嫪毐却不答,只是狂笑不休。 玉房冷眼看着他猖狂的模样,心头一把火越烧越旺。起身,她走下御阶,停在嫪毐身前,居高临下望着如今卑微地跪在她脚下的男人…… 嫪毐停止哈哈大笑,但是低笑声仍旧不停地从他嘴里流泻出来,好像是在嘲笑玉房,她是一个多么不洁不干净的女人! “不要再笑了!” 不知道是嫪毐没有听懂玉房模糊的嗓音,还是听见了却置之不理。他依旧低低地笑着,邪魅的目光中流露出隐隐的淫邪,似乎要穿透玉房身上的衣衫,一直看到最深处…… “呵呵~~” 忽然,空荡荡的大殿之上,“啪”的一声嘹亮脆响,嫪毐被打得脸重重地偏向一边。 “嫪毐,这一巴掌是为……打的!” 紧接着,“啪”的巴掌声再次响起。 “这一巴掌是为赵太后打的!” “啪!啪!” “这两巴掌是为你那两个刚刚出生就无辜枉死的孩子打的!” 手打疼了,使不上劲儿了,她就用脚去踢。当初被这个败类羞辱的时候,她可是曾经一度连死的心都有了!如今她非得把当初的怨气在这个败类身上好好发泄出来不可! 好好发泄? ……心里若是不痛快,就好好地发泄出来。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在寡人的心中,你都是无可替代的…… 玉房狂乱的动作倏然间顿止,却没有转身。但是她能感觉到那自身后射过来的目光,森冷之中却也带着温柔。 嬴政自位上站起:“来人,把这逆贼压下去,三天后行五马分尸之刑!” 玉房静静地看着嫪毐被押下去,一具胸膛自后将她紧紧拥住。 “阿房,不管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在寡人心中,你都是无可替代的。” “王上以为在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王上?嬴政浓眉紧拧。“不管发生了什么事!” 心蓦地一冷,玉房淡淡而道:“多谢王上的包容!”可是她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值得他包容的! “……你怎么了?”浓眉逐渐拧成两座小山丘。 “奴婢累了。”她挣开嬴政的钳制,快步离开芷阳殿。 玉房这一走,就直接走回了偏殿,气闷地坐在窗前的锦榻上。他包容个啥?他以为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他以为她是那种人尽可夫的女人吗?亏得她还为了保住清白咬舌自尽!他既然知道她排斥男人,难道就不知道她最痛恨的就是被男人看轻吗? “夏姑娘您回来了!” 进来的正是一直在偏殿照顾孩子的那个宫女千黛,还有嬷嬷。 看见孩子,玉房暂且将嬴政抛诸脑后。“孩子抱过来……” 千黛将孩子递到她的手上,躬身退下。 弯身将孩子安置在榻的内侧,她顺势侧躺下,一下一下地轻拍孩子。敏代公主,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这个孩子的!虽然生在王室,他必然会遇到大大小小的麻烦,但是只要有我在,一定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到他! 渐渐的,她阖上了眼。梦里,她梦见了嫪毐那张恶心的脸…… 男性的气息渐渐逼近,她身子一僵,反射性地挥出右手。 于是,寝室之中,“啪”的一声清亮巴掌声,手心传来的痛楚惊醒了正在噩梦中的玉房。她霍地睁眼,却见嬴政隐隐发黑的脸就悬宕在她的上方…… 愣了一会儿,玉房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些什么。 “呃,你……你怎么在这儿?” “寡人也想问你,你怎么在这儿?”他一直在寝宫等着她,却左等右等都等不到她的人! 感觉嬴政气得不轻的脸又逼近了几分,还没有从刚刚的噩梦中清醒过来的玉房更是僵直着身子。“我……我不在这儿应该在哪儿?这里是我的寝室啊!” “从今以后,只有寡人的寝室才是你的寝室!” 玉房偏过脸,不看那双深邃的黑眸。“关于嫪毐对我……你知道了多少?” “寡人说了,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在寡人心里,你都是无可替代的!” “即使我的身子被他碰了?” “……” 她望进他的眼:“即使他的脏手曾经一度肆意在我身上游移?” “够了!” “即使他的唇曾经吻上我的身?”声音微微颤抖,激动的她连身体也颤抖着。 “够了!” “你不在乎吗?你不在乎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碰了?你不在乎你的女人再也不干净了吗?” “寡人说够了!”嬴政冷喝一声,直起身子,森寒的眸光看着玉房苍白得没有血色的小脸。唇紧紧抿着,半晌之后他霍地站起,大步流星地离开寝室。 玉房偏过脸,目送那抹冷戾的背影远去。 政,你可知道,你的包容对我来说,是一种最难堪的侮辱…… 为什么不相信我? “太子殿下,夏姑娘来了。” 正在书案后阅读简册的太子丹欣然抬头:“快请。” 当一身宫人服饰的玉房步入房间,太子丹起身凝视着阔别多年的她,心心念念了十年,没想到上天让他们在如此机缘下重逢。“我一直在想,你什么时候才会以玉房丫头的身份再度站在我的面前。” “我这不是来了嘛!”玉房若有若无地回避着他炽热的视线,神色自如地走到一边跪坐着。 “该是命运弄人吧!当你就在我身边时,我却不知那是你……” “太子殿下,我不认为当时你知道与否会有什么不同。” “如果知道你就是玉房,我也不会……” “你也不会带我入宫吗?” “我……我……” “请太子殿下不要勉强我做任何事。我会一直当太子殿下是最好的朋友!”她不会忘记当她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第一个结交的朋友是他。 朋友?太子丹神色黯然。“玉房,你爱上他了吗?” “是,我爱他。” “玉房,还记得十年前你答应过我什么吗?” ……你……会一直记着我吗…… ……我会记着你的…… 玉房轻轻垂下螓首:“曾经我答应过你,会一直记着你……” 太子丹见她这样的神情,心下已了然。“玉房,当年我送你的玉璧,至今可还在?” “……在。” “好想看看你佩戴着玉璧的样子,我想一定很美。” “呃,这个……下次吧!我把玉璧收在寝室里,平时里也不怎么戴。你也知道,我只是芷阳宫的宫女,哪儿有资格佩戴这么昂贵的东西?” “好,那就说定了!” 看见太子丹浅浅扬笑,玉房才暗地里松了口气。幸好,他没让她现在就去把玉璧找来戴给他看!否则,她就死定啦! 将玉房的微妙表情变化尽收眼底,太子丹却不动声色,只是说了句:“玉房,以后还叫我燕丹如何?这么多年以来,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我不希望太子的身份疏远了我们之间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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