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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南瑾瑜也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栀夏,然而他的视力不像南靳月那般,于远处便能看清她的容貌。虽说她与念卿共有着一样的紫眸,流动着一样的神色,散发着一样的气质,却无奈是容貌不同,发色也不同,只好认作是巧合罢了。 他看了她一眼,觉得自己是思念她过度了,怎么会觉得她和她像,甚至如同一个人呢?他可笑地摇了摇头,也不再望栀夏,随着南靳月进了“清凉一夏”。 当二人都进入了“清凉一夏”,便听到了掌柜在大呼小叫地道:“老板你可回来了!咦?怎么没见女老板?”掌柜的又向他们身后张望了一下,却除了栀夏的背影,没有其他人。 “念卿她,走了。”南靳月一提到“念卿”二字,心绪又变得复杂起来,如五味酱在心里翻倒一般,十分不是滋味。却也不想再多做解释,便草草用二字应答。 “走,走了?!”掌柜的听了之后,目瞪口呆,当初建这间店的,是念卿姑娘,如今走的又先是她。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不过见南靳月不吭声,他也识趣地没再问下去。突然又想起今日新来的栀夏,说是念卿姑娘委托她暂时接管的,原来就是这么回事!可是如今男老板也回来了,那她所说的,究竟是真是假? 思及至此,掌柜的又朝门口的栀夏喊了道:“栀夏!过来一下!” 南氏兄弟随着掌柜的目光看去,被唤来的人正是方才他们误认为是念卿的那个人!两人带着疑惑地眼光打量着她,随即掌柜又开声了:“老板,这位姑娘说她是受女老板之托,前来暂管咱们店的,小的不知是真是假,怜她可怜,又识得九歌,便留了她在店里做事。不知……”掌柜说到这儿,便没有再说下去,抬了抬眼看向南靳月的面色如何。 “你说你是受念卿所托才来的?!”南靳月听了之后,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语气里略带激动地问道。而南瑾瑜也满怀希望地看向那名叫栀夏的女子。 “是的。”栀夏看见他们的反应,心底在暗暗冷笑。 怎么?听到她的消息为何又这般激动?难道是后悔了?怎么他们亲手将她送下地狱的时候,却不会想想后悔二字?而且,你们真正想找到的人,正站在你面前!可是,你们却丝毫不发觉,还在问她,她自己的下落,真是荒唐地可笑!自己这一生,最不需要的恰恰就是对不起,生不对,死不起。 “是什么时候的事?她可有和你说过其他什么事儿?”南靳月又紧接着问,见栀夏回答简短,恨不得把她的嘴撬开,将她所知道的一一讲出来。 “约莫一月前的事了,因我是念卿姐姐唯一的亲戚,家住远方,一月前收到了她的口信,叫我前来杏芙镇替她接业。”栀夏心想之前毫无想过时间的问题,便糊口一作,搪塞过去,然而她的面上却纹丝不动。 “这般无凭无据,怎叫我们相信你?”南靳月回想起那时正是他冷落念卿之际,她做了些什么,他当然全都不知。但他又听那女子毫无证据,便又起了疑心。 “我说了我是她唯一的亲戚,她会的,我自然也会。”栀夏自信地说道,都是同一个人,有何不可? “哦?那举一例来说说,在下洗耳恭听。”南靳月听了这句话,察觉她的自信,顿时又有种见到了念卿般的感觉,那般的自信,那般的 “现在的天气逐渐转冷,冰冷的甜品已经不如以往炎炎夏日里好卖了。那我们就得应着天气,众人的需要,改变店内的食品样式,需要换些温热的食品,以供客户们的需求。”栀夏逐一地说着,这些不过是在现代里大街小巷里通见的商机而已,然而到了这里,却成了稀奇的点子。“我们可以弄一些温热的食品,例如关东煮,也就是串串香。” “何为关东煮?”不只是南靳月,就连在一旁吃冰的南瑾瑜和杵着的掌柜,也好奇地竖起了耳朵聆听着。 “是一种源自吴闽国的料理,可以用来佐饭,也可以作为小吃。先前,吴闽人是用水煮熟豆腐或者蒟蒻,再用面豉调味后进食。后来,吴闽人又用鲣鱼汤取代面豉,关东煮便得以发扬光大了。关东煮虽说是料理,却跟一般的锅料理不同,它的制作简便,材料可以随时放进汤里煮。因此冬天的时候,这种料理尤其受欢迎。而我们赤焰国,却从来没出现过这种食品,相信一推出,定深受百姓欢迎!”说完一大堆话,听的三人皆仍是一头雾水,还是完全想象不到那“关东煮”所谓何物。不过听她这般简介,还是能明白这是一个能吃的东西,而且很受人欢迎。 “听起来还是蛮特别,那明天就照你的说法做。”南靳月突然觉得那个名叫栀夏的姑娘真是越发似念卿了,一样的奇异思想,一样地令人耳目一新,却也琢磨不透。但他现在可以做的,就是静观其变。 “对了,忘了说,这店名也应该应我们的新产品,改名换姓!”栀夏突然又想起名字仍是做着夏天的广告,便说了出来。 “不行!这是她取的名字!不能改!”南靳月听要改店名,拆招牌,立马就板起了扑克脸。 “不改就罢,弄些宣传单总行了吧!”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纵使她骨气再足,也敌不过人家一米八的海拔气势啊。如果真要动真,估计伤亡的只能是她。也罢,大女子能屈能伸,女子报仇,十年不晚! “嗯,今日没什么客人,早点打烊吧。”南靳月见栀夏没有再一意孤行,口气便也松了下来。随即,又叫南瑾瑜随他上楼了。 剩下几个店员听到可以早点收工,更是勤快起来了。而掌柜的和栀夏却杵在了原地,各自大眼瞪小眼地看着。于掌柜的,是想这栀夏也太奇怪了!才刚来便换了那么多规矩。虽说不是坏得奇怪,却给人感觉是全然捉摸不清,这点倒是很那位念卿姑娘有点像!于栀夏,则只是回礼而已。因为是那掌柜的先瞪着自己,于是她便礼尚往来地回望了过去。 “清凉一夏”打烊之后,一楼已是熄灭了全部灯火,只剩伸手不见五指的一片黑暗。栀夏回头望了望二楼,却发现窗内仍闪烁着烛光,烛光旁是两抹人影在秉烛而谈。 谈什么呢?如果她还是沈念卿,必定现在也会是在他们身旁和他们一共讨论着吧。只是,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栀夏又转过头,呼出一口气,朝郊外的庙宇走去。因为她现在还是暂无居住之处,因此便和九歌协议好了,先去庙宇里和大家凑合着住,等赚到钱了,再搬出去。 栀夏来到庙宇,便看到九歌早已站在门口等候她了。她随着九歌进了去,发现众人依然是一副惊讶之态看着她。九歌做了简短的介绍,众人才收回了迷惑的眼光,换上了一副亲切欢迎的模样,招呼栀夏吃饭洗睡。 简陋的庙宇里,虽人们都是身着补丁的旧衣裳,却也其乐融融,好不快活。还真是应了那句“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栀夏这样想着,裹了裹被子便逐渐进入了梦乡。 四周已寂静一片,繁星布满郎朗夜空。“清凉一夏”二楼里间里,坐着两个风华正茂的年轻男子,他们相对而坐,表情凝重,摇曳的烛光照耀在他们俊美的脸上,配着他们的神色表情,又显得格外神秘。 “宫里的安排如何?”南瑾瑜问道。 “已经收买了他身边的一个贴身丫鬟,专门侍候茶水的。斐然那边我也已经通知了。”南靳月说到这里,毫无情绪可显的面部终于有了一丝生动的迹象。一个主宰者的成功,是注定要付出鲜血与代价的,但是,他这场无声的战争,只需付出少数人的生命,他便可以达成大计!当你成功的时候,别人只会看见你的辉煌,却看不见你未成功时的黑暗,以及未成功时所付出的一切。 “好,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那便坐观好戏吧。”南瑾瑜看了一眼南靳月,两人有默契地相视一笑,双双将目光投向了窗外的月色中。 夜色正浓,如画家在天空上大肆挥霍狼毫,给天空染上了洗不净,也擦不掉的黑墨之色。群星闪烁,犹如万千充满童真的孩子在扑闪着明亮的大眼睛。夜幕当空,众星之中,北方的一颗星却是最为闪耀,极为夺目曜人。这是正值黑夜星辰的辉煌之日,太阳,它还能炽热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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