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处遇
新年过后,天气逐渐回暖,胡同同想起云老爷说的拜义父之事,人家云家好歹是大户,自己虽然不一定非得住到他们家去,可是,衣服一定要穿的讲究,免得到时候惹人闲话,被人看轻了事小,万一伤及到云家的颜面,那云老爷可是有头有面的人物,既然人家出手救了自己,那她一定会感恩图报。
慕容青城说自己私底下约了朋友,不能陪她前去,而月影前两天便陪着杨大娘去了乡下,怕是过几天才能回来,胡同同左右看看,也找不到人,便独自上了街。
镇上除了云锦绣庄之外,还有几家成衣店铺,胡同同挑选了些上好的料子,量好了尺寸,然后加上点自己的创意,叫他们早日赶工做好。偌大的小镇,上上下下都知道云老爷即将认她做义女的事情,所以大家都对他很客气。老板怎么说也不肯收她的钱,最后,她只能无奈的将银子放在柜台上,夺门而逃。
“胡姑娘!”刚出门不久便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她扭头,身后赶过来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厮,面色很生,但是看上去彬彬有礼的样子,冲他欠欠身子,抱拳道:“胡姑娘,慕容姑娘叫我来告诉您一声,她现在在前城门的池塘边上等你,说有要紧的事情要和你说,请你务必赶过去。”
“恩?要紧事?她怎么了?”胡同同不由得有点疑惑,这慕容青城一早上就神神秘秘的出去了,现在有叫个莫名其妙的小青年让自己过去,到底在捣什么鬼?不过,她还是礼貌的谢过了那位小伙子,然后快步往那边走去。
池塘边上并未见到慕容青城的身影,她心里疑惑,看到前面有片小树林,便信步走了进去。
“青城!”她喊了两声,突然觉得周围静得有点怕人,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恐慌,便往后退去,这时,她身后传来几声干笑:“姑娘,好久不见呐!”这声音似乎在哪听过,她猛地回头,看到几个满脸淫笑的男人正慢慢走向她。树林里有点暗,但是她还是依稀辨出来那走在前面的正是云家的少爷云忍。
她心里咯噔一下,这云忍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在这里出现,不知道要做什么。不过,想到她也即将成为云老爷的义女,谅他们也不敢拿她怎么样,她强装镇定的站在那里,冷然道:“原来是云少爷,小女子有礼。”
那云忍笑嘻嘻的走上前:“哎呦,这份大礼我可受不起。再过几天在下恐怕要称呼姑娘一声姑姑了。姑娘你可真是有本事,用什么办法哄得老爷子这么开心,直接收你做了义女?也给云某教那么两三招,恩?”那云忍其实长相一点都不差,凤眼入鬓,面色红润,眉若点漆,只是因为终日花天酒地,沉溺于酒色之中,有种奇怪的苍白。此刻,他站在胡同同面前,一股女人的香粉味儿直扑入鼻,胡同同不由得皱了下眉头,微微退后,却觉得有点头晕。
“不打扰云少爷您的雅兴了,就此别过!”胡同同有礼貌的点点头,往前走去。耳边传来云忍阴测测的笑容:“你觉得,你还可以走出这片树林吗?”胡同同心里一紧,连忙往前走,突然觉得两腿发软,眼前一黑,栽倒在了地上。
“少爷,您看,该怎么办?”旁边的人献媚的问道。
云忍蹲下身子,捏起胡同同的下巴仔细看了看,啧啧的叹道:“多标志的美人儿,简直太惹人怜爱了,快给本少爷抬回去。今天晚上本少爷要好好的尝尝鲜。小多子,快去给本少爷准备下酒菜。”
“好,好!就以少爷的意思,再给少爷钝一锅十全大补汤,保证少爷你今天晚上大战一百个回合也金枪不倒。”旁边的人色迷迷的道。
云忍放声大笑:“好,好,云墨风,你说你的女人不许我碰!他妈的,我不碰你留给你们家的老东西去碰了,那老家伙一把年纪的能伺候得了这么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吗?还认义父?哼,想得美,偏不叫你们得逞。”
傍晚,那云忍果然喝的半醉,吩咐下人们给胡同同洗澡沐浴之后,便裹在毯子里送到了他的房间。云忍推开房门的时候,胡同同已经从昏迷中醒过来了,但是依旧浑身无力,看到醉醺醺的云忍闯进来,她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往后躲,两只手攥紧了毯子,惊道:“喂,你怎么在这?快出去!”
云忍坐在那边,先倒了杯茶,喝了两口,才抬起头来,红着一张脸,淫笑道:“小美人儿,别着急,大爷先缓缓,等下在和你玩!”
芙蓉帐,暧昧的烛光,浓浓的香气,这样的场景,任谁都知道即将要发生什么事。胡同同又惊又怕,此时此刻可真正是羔羊落在了大灰狼的口里,想叫都没办法叫。想到这里,她平静的道:“云忍,我告诉你,你可别想胡来。如果你现在放我回去,这件事我就当从来没发生过,不会告诉任何人。你也知道,云老爷会收我做义女,所以,我也会是云家的人,我不希望和你有什么误会……”
“住口,你住口!”云忍满脸通红,大声的喊道:“一家人?去死吧,如果有的选择,我宁愿不做什么云家人,我是少爷哎,你知道吗?那老东西和你那什么云墨风,他们根本就不拿我当人看,什么事都是他们说了算,他们做主,我是什么,连傀儡都不如;我爹和娘,爷爷奶奶他们算什么,只不过是看她云梦德脸色吃饭的一群狗而已。还要不停的对他摇尾巴,要是摇得不高兴,动辄不是打就是骂。”云忍疯了一般的大吼大叫,一副愤愤然的样子。
胡同同心里骂道:你们的家仇我也管不了,可是,我总不能坐以待毙,莫名其妙的当代罪羔羊吧?
她动了下,还是没有力气,看着云忍暴怒的样子,她勉强笑了笑,道:“云少爷,如果你不介意,可以把你的心里话和我说,就当我是你的朋友一样,把你的委屈和愤怒都发泄出来,那样会好过很多。”
云忍猛地抬起头,瞪着眼睛道:“你在同情我是不是?你个贱女人,只不过是得到了云墨风和云梦德的垂青,便想着攀上高头,从此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是不是?我告诉你,你不可能,永远没有那个机会了,我现在就叫你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说着便上前来一把掀开胡同同身上的毯子,那雪白精致的胴体一下子暴露在空气中,忍不住起了一层轻轻的鸡皮疙瘩。
她不由得声音低低的啊了一声。那云忍似乎有些呆,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这女人的身体真是出乎意料的迷人。以往他也阅女无数,可是像她这样既长得标志可人,身材又这么突出的女子真是少见。当下,他觉得自己的身体一下子僵硬了起来,转而淫笑道:“好,真是不错。虽说是个破鞋,但是总算捡的值。”他这句话一下子点燃了胡同同心中的怒火,她知道,这个人早已没有人性,自己虽然此时再次受辱,但是日后假若有机会,必定会十倍奉还。
“混蛋!”她低低的骂道。
那云忍一张酒味十足的嘴巴贴上胡同同的面颊,轻轻的闻了下:“好香。”
然后一把把她推到,没容她叫出声来,他便拿起桌子上的一瓶酒,顺着她的身体倒了下去,滑滑凉凉的感觉让她不由得一阵刺激,那云忍俯下身子,使劲的开始在她身体上吮吸,并把一双手在她的身体上慢慢的揉搓……
火热而又羞耻的感觉让胡同同不由得大窘。此时此刻,心灵虽然在抗拒,但是身体却有了反应,她大声喊道:“放开我,放开我……”
脑海里闪过邬玥的脸,虽然冰冷,却温柔备至;还有大傻,虽然至今还未弄清楚他真正的身世和名字,可是,她依旧牵挂着他……
闭上眼,一滴泪水慢慢的留了出来。
“贱人,兴奋的流泪了,是不是?”那云忍变态的拿起胡同同的脸,然后嘴巴附上了她的嘴唇。胡同同嫌恶的闭着嘴,他使劲的用尽力气,冷不防胡同同猛地张开嘴巴咬了他一口,顿时,口里鲜血淋漓。
云忍恶狠狠的捂着嘴巴,走上前去恨恨的扇了胡同同两巴掌,然后压住她,就要霸王硬上弓。
“砰!”胡同同的眼前突然又不明物体飞来,然后随着一声闷响,刚才压在自己身上的云忍早已不见,她吃惊的睁开眼,看到云忍摔在地上,头恰好撞在桌子一脚,早已头破血流,昏迷过去。
屋子中央,站着一位黑衣人,此刻,正直勾勾的盯着胡同同的裸体,目不转睛。
胡同同心里一紧:难不成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人是更大的主儿?她又惊又怕,但是又动弹不得。眼睁睁的看着那人走上前来,仔细认真的从桌子上拿起了衣服,然后走到自己跟前,很细心的帮她穿上了衣服。其间,他的手无数次碰到她的肌肤,她都没来由的震一下,只是,那人仿若不见,把她裹在那又宽又大的衣服里,然后指指自己的肩膀,叫她爬上去。
“你是谁?”胡同同有些纳闷,这人看上去不是想伤害自己,可是他究竟是谁,自己和他一起走安全吗?
那人不说话,像是抓小鸡一般抓着她的手扔到了肩膀上,迅速的背着她往外走。夜幕中,一丝淡淡的清香慢慢的进入了胡同同的鼻息。她突然有点纳闷,很久很久之前,自己似乎经常在某人身上闻到这种梦幻般的味道,可是,怎么可能?真的是那人吗?
胡同同忍不住附在他背上道:“邬玥,是你吗?”
可是,记忆中,邬玥的身形似乎没这么高大,皮肤似乎也没这人的触手这么细腻。
那人不吭声,只是背着她往前走,她依稀知道,那是她家的方向。
“哎!”胡同同轻轻叹了口气,道:“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可是你现在救了我,我就得好好的感谢你。说吧,我有什么能为你做的,你尽管开口,只要能做到,我一定会答应你的。”似乎,她从来不喜欢欠人人情。
黑衣人走到街角,放下了她,扭头就走。
“喂!”胡同同急道。
那人猛地站住身子,冷冷的道:“你要真想感激我,就好好的为云家做点事情。”
“啊?你是云家的人吗?是云老爷派你来的吗?”胡同同很多余的追问着。那黑衣早已没有踪迹。
胡同同摇摇头,真是莫名其妙的的遭遇,这该死的云忍,她一想到刚才云忍那副恶心的嘴脸,就气愤不已,心说,这哪一天一定报仇。
回到家的时候,慕容青城的屋子里一片黑暗,想来是早已入睡,她也没好意思再去打扰她,便自己回了屋子,拿出自己绣了好久的一张锦帕。那上面绣着一对可爱鸳鸯,这幅锦帕她绣了很久,因为月影说过,女人,一定要给自己的男人做一件可以带在身上时时想念的礼物。
虽然,她现在也不知道那个人在哪里,可是她相信,她最终会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一半。
借问吹箫向紫烟,曾以学舞度芳年。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
嘴里哼着早就不知道是前世还是今生的调子,在灯下默默许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