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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
杨政、独孤岩和萧雁三人领着百多好手乔装分散进入临安城。约好傍晚时分在已初查封多时的岳府中聚头。 独孤岩和萧雁应是最后一批进城的,但自入临安城门起,便有种被人跟踪的感觉。两人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带着后面那人绕着临安城左绕右拐的,终于在一条穷巷中把来人截住。结果却极其出人意料。 “道悦,怎么是你?”萧雁讶然看着他已经长出半寸多长的头发,好半晌才失声问道:“小敏呢?你们不是浪迹天涯去了吗?怎么……” “别提了!”道悦脸上写满一言难尽的表情,叹道:“小敏被玉福给抓了!” “什么?”这回轮到独孤岩失声,半晌才皱眉道:“他们抓小敏干什么?” 道悦满脸沮丧道:“为了逼我们说出你们的下落!” “不对啊!”萧雁不解道:“既是如此,为何舍易取难不抓你呢?——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半个月前!”道悦愤然道:“玉福那王八蛋根本就是个变态,谁知道他心里怎么想?” 独孤岩若有所思道:“玉福该是不太相信小敏会为了道悦得罪你我们!” 道悦不悦道:“你这么说,就是说我一定会出卖朋友了!” “张兄别误会,我没这意思!”独孤岩解释道:“只是,单凭你的力量根本救不出小敏,所以你一定会想办法通知我们,而玉福则只要派人监视你,便可轻而易举地找到我们!——糟了!” 萧雁看他面无人色的样子,忙问道:“怎么了?” 独孤岩无奈一笑:“我们的行踪怕是爆露了,与杨大哥会合怕是不能了!” 道悦一拍脑袋懊悔道:“我真笨,怎么就没想到呢?” 萧雁看了看天色渐暗,叹道:“现在说再多也没用,唯有见步行步了!——对了独孤,你说,杨政他们会不会也暴露了?” 独孤岩道:“照算没有!哎,别想了,反正都已暴露,再想只会累坏脑子——雁子,半年没回临安城,想不想去看西湖落日?” 道悦一脸难以置信:“都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看落日?” “为什么没有?”答话的是萧雁:“人活着总得乐观点才成——走吧,再晚的话我们别看日落了,直接看月落吧!” 言罢扯着两人大步流星地离开巷子朝西湖方向去。他们前脚刚走,一个人影从他们刚才站过的巷子旁闪过,朝着他们相反的方向迅速消失了。 ***** 萧雁站在断桥上看夜色一点点将夕阳蚕食,心里一股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以至握着独孤岩的手心直冒冷汗。 “怎么了?”独孤岩发现她的异样,关切道:“——咦,脸色这么难看?你病了?” 萧雁摇摇头,呼了口气故作轻松地指了指天边道:“——你看,多美?” 独孤岩爱怜地抚了抚她的脑袋,笑道:“又不是第一次看了,你怎么还是这么大惊小怪的?” 萧雁看着独孤岩如沐春风的笑容,却怎么也笑不出来,甚至还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你在担心隐若吧?”独孤岩看她满面愁容,安慰道:“放心,过了今晚,你们两个好姐妹又能像从前一样在一起了!” “其实,我们都知道,无论结果如何,我们的心也再回不到重前了!”萧雁勉强扯了扯嘴角:“——时间真的很可怕,它带走了很多原本属于我们的东西……” 独孤岩旁若无人地将她搂在怀里:“不管怎么说,至少你还有我!——小雁子,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萧雁心头一阵感动,终于会心地笑了! “咳咳!”两声干咳从旁边传来,两人回头,见道悦抱着一壶神色尴尬地站在不远处:“我好像回来的不是时候啊!” 独孤岩轻轻放开萧雁,举步朝他走去,一把拎过他怀中的酒壶道:“正是时候!——你怎么去了那么久?等你的酒,等得我脖子都长了!” 道悦笑道:“那我不是为了制造时间给你们独处吗?” 萧雁嗔道:“去你的!这断桥上人来人往,还独处呢?” 道悦笑得更意味深长:“你也知道这断桥人来人往啊!” “你——”萧雁气结,追上去便要打他。 道悦把独孤岩往前一推:“好好管管你的独孤夫人,让她学着温柔点!” 那“独孤夫人”四字对独孤岩似乎很受用,他真的拉住了萧雁,笑道:“那夫人就高抬贵手放他一回好了!” 萧雁羞得满脸通红,把头一埋,低声道:“谁是你夫人!讨厌!” 这神情一时间让道悦看了个愣,独孤岩就更休提了,若不是道悦在场,他真恨不得抱起她狠狠地亲一口。 气氛微妙起来了,萧雁看两个男人愣愣地看着自己,芳心大乱:“喂,你们两个色眯眯地看着我干什么——尤其是你张道悦,小心你那两眼珠子!” 道悦闻言回过神来,重重地叹了口气:“刚才,一定是我眼花了!” 萧雁闻言有些气恼:“行了你们两个别再逗我了——说说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还要在这等到什么时候?” 独孤岩不舍地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开,拿掉酒壶塞子道:“先喝酒,壮壮你的胆,然后等天黑透了,咱们直接潜到皇宫外与杨大哥会合。” 说这话时,夕阳收敛了最后一丝光芒,夜终于降临了。 ***** 三人借着夜色掩护开始向着皇宫走去。没走多远,便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往这边赶来,等到跟前一看,却是杨政。 “杨大哥!”独孤岩失声道:“你怎么会来这里?” 杨政不悦道:“这话该我问你!——我在岳府等了你们一天!” 独孤岩忙凑近杨政耳边道:“我们被盯梢了!” 杨政释然道:“自进临安城我便觉得心神不宁,看来,是得小心谨慎些!——张兄怎么也在?” 道悦无奈道:“一言难尽,我们还是边走边说吧!” 众人点头称善。 萧雁问杨政道:“其他人呢?” “我都安排好了,就等三更了!”杨政道,抬头看了看天色:“——佳姨那里该是差不多了,我们要快些与他们会合去!” 言罢心里警兆忽生,鄂然看向前方,玉福那张久违的脸立时映入眼帘。 “你们跑不了了!”玉福冷冷道,左手一扬,原本漆黑的西湖畔立时灯火通明。 杨政脸色铁青,咬牙切齿道:“是你?——正好,我今天就为二弟报仇!” “杨政,你为免太目中无人了吧!”玉福满脸不屑:“你看看你们周围——这些人都是我从秦府挑出来的一等一的好手,你能否生离此地都是未知之数,居然还敢口出狂言!” 杨政冷哼一声:“那就手底下见个真章吧!” 言罢擎剑出鞘,冲着玉福杀了过去。敌方人马立时向他们合拢过来。 道悦见势失声道:“那么多刀枪棍棒的,小雁子,我怎么办哪?” 话音未落,萧雁紧随杨政冲入人群杀了个天昏天地暗。 “你跟紧我就行了!”独孤岩一把拉过他,朝着同一方向奔去。 三人深知在这生死博斗中失了先机,而只有尽快突围,才不会影响三更的行动。而要突围,必攻其最弱的一点——也是玉福所在的位置!那是貌似最强却也是最弱的地方。 杨政飞身而起,一剑下劈,正中玉福剑身,“噹”得一声人影两分,杨政内心巨震——只半年时间,玉福的武功竟进步许多,再非昔日吴下阿蒙。 “岳飞已被我献计害死,”玉福的嘴角挂着一丝得意的笑:“杨政,等我取了你狗命,咱玉杨岳三家的仇恨就算结了!” 杨政微微一笑,暗中蓄势待发:“那得看你是否有这本事让此账了结!” 言罢右脚虚晃一招,照着玉福胸口踢去。玉福本能地以长剑刺向杨政脚底,眼看就要贯穿而入时,杨政竟一个翻身藤地而起,踏着他的长剑借力向前方去了。一部分人见势立时穷追不舍。 萧雁在杨政之后,趁着玉福还没缓过神来之时故技重施,亦朝着前方去了。 玉福带来的人立时只剩三分之一留在原地。 “抓那个假和尚!”玉福一声令下,余下人立时舍独孤岩向着道悦围过去。 独孤岩大骂其卑鄙,欲回身救道悦时,玉福以迅雷不及掩而的速度朝他攻来。 耳边是道悦的连连惨哼声,独孤岩怒喝一起,人随剑走,与玉福毫无花假地硬拼一记。火花迸射,转瞬两人已过了数十招。 所有的刀剑如雨点般齐落在道悦身上,巨大的疼痛渐渐占据了他所有的意识…… 正当独孤岩心急如焚之时,身后突然没了动静。 “啊!”围攻道悦的二十几人如见鬼般地失声惊叫,怆惶而逃。转瞬,西湖畔回复黑暗,只留对峙的独孤岩和玉福两人。 独孤岩虚晃一招飞身退开,等他站定望向道悦被围攻的地方,终也难掩惊鄂——淡淡的月色下,路旁空空一片,连一滴血的痕迹都找不到! 玉福虽是狠辣之人,见此情影亦不免暗自心惊,恐惧之下,只想尽快离开此地。独孤岩看出端侃,再次挥剑出招,剑尖直指玉福,大有一往无前之势。 玉福心胆已寒,且战且走,登时落在了下风,情急之下喊道:“独孤岩,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又何苦为了一个女人放弃无忧的生活,处处与相爷为敌呢?要知道,相爷与贵朝大汗可是至交,你当心吃不了兜着走!” 独孤岩步步紧逼,言辞中更是不屑:“你以为大汗会为了他进攻大宋的一颗棋子放弃寒家每年巨额的进供吗?” “独孤岩!”玉福猛力架住独孤岩足以致命的一击,咬牙道:“你不要欺人太甚!” 独孤岩嘴角扬起一道漂亮的弧度:“玉福,你气数已尽,也是时候到下面与你的家人团聚了!” 言罢真劲狂吐,硬是将他的兵刃一分为二,长剑直扫他的身躯。 玉福满脸难以置地瞪大双眼看着血从身体往外涌,忽地举起那只剩半截的剑不顾一切地向独孤岩刺去。 独孤岩本能地朝后疾退,玉福追之不及,真气灌满断剑脱手朝独孤岩掷去。独孤岩及时挥剑格档,那断剑准头一偏,朝着他的手劈划了过去,剑锋过处,一片火辣辣的疼。 玉福突地张开血盆大口诡异地笑了:“你……死定了!我的剑上……有孔雀胆!” 言罢重重地栽进西湖中,“咚”的一声巨响后,四周恢复一片死寂。 一切来得快,去得快,仿佛什么都没发生,然而一切又面目全非了。 独孤岩握着受伤的手臂,双眼开始模糊了。他转身奔向道悦消失的地方,大声疾呼:“道悦,你在哪里?道悦,道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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