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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严佳儿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杨柳居中。柳隐若已经醒了,睁眼呆呆地看着天花板,听到动静知是严佳儿来带自己离开,便道:“佳姨,我求你了,你成全我吧!我下辈子给你当牛做马都成!” 严佳儿将她扶起坐好,打开随身携带的易容道具和刚从一小太监身上拔下来的衣服,便开始给柳隐若易容:“佳姨不需要你当牛做马,我只要你离开皇宫,好好地活着就成!” 柳隐若急道:“佳姨,就算你今天把我弄出宫去,终有一天,我还是会回来!” 严佳儿信心十足地笑道:“放心,我不会让这件事发生的!” “严佳儿!”柳隐若喝道:“你若还是严家的人就不该阻止我!——就算你真的忘记了二十年前你严家的灭门之仇,可是,你能忘了你的杀父之仇吗?你若是胆怯不敢报仇,我柳隐若乐意代劳——我实话告诉你,杨弘的仇,我非报不可!你今天若是强行将我带走,日后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你威胁我?”严佳儿闻言眉头高锁,接着不怒反笑道:“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威胁我,真有意思!——隐若,我也不怕告诉你,就算你日后真的要杀了我泄愤,我严佳儿也决不后悔今日之决定!” “你——”柳隐若气结,闭上眼睛呼呼地喘着气。 严佳儿为她换装完毕,伸手点了她的哑穴,并解开她下身的穴道:“我只解开你一半的穴道,你可以方便行走,但别妄想冲开穴道,一个不好,会气绝身亡!” 言罢拉起她从侧门离开了杨柳居朝着南门而去。 ***** “杨政!”萧雁以手肘了肘左边的杨政,低声道:“独孤岩和道悦怎么那么久还没来会合,该不会……” “别瞎想!”杨政一边注意着城门的情况,一边安慰她道:“凭独孤兄的武功,要对付那十多个人应该不成问题!” 萧雁皱眉道:“平时我不敢说,可是,他身边还带着个一点武功不会的道悦啊!” 适才解决了追踪他们的一干人等,萧雁都想回头去找独孤岩,无奈三更将近,又心系柳隐若,便依杨政所言先到埋伏之地等候,却一直不见独孤岩出现,之前那股心惊肉跳的感觉重新蔓延了萧雁的心。 “不行,我得回去找他们!”萧雁“噌”地站了起来,转身欲走。 “湘儿!”杨政一把拉住她:“别冲动,现在是非常时候,我们要顾全大局!” “可是,我感觉他们有危险!”萧雁用力甩开他的手:“——杨政,你说我危言耸听也好,说我自己吓自己也好,但我真的没办法在这里干等,我不要等悲剧发生了才后悔……” “你为什么喜欢凡事往坏的方面想呢?”杨政打断她道:“湘儿,我知道独孤岩对你的重要,但是你不能这么自私!——你别忘了我们为什么来临安城!现下我们不是只有一两个人,有上百人的性命都压在我们身上,他们的安全同样是我们的责任!” “我……”萧雁还想说什么,城门那边突然骚动起来。 严佳儿拖着不情不愿的柳隐若大摇大摆地来到南门。 “前面可是严太医?”守门的护军高声问道。 严佳儿道:“正是鄙人!” “严太医这么晚不休息,到这里来做什么?”那护军露出狐疑神情。 严佳儿不紧不慢地道:“杨妃娘娘的病又犯了,宫中药已用完,我是准备出宫去取药的,请大人放行。” 护军疑虑尽消:“原来如此!——快开门城门!” 竟这么容易就过关了!严佳儿不但没有喜悦,反而担忧起来,却又说不清哪里不对,只好拉着柳隐若硬前头皮往外走。 “久违了,千面仙子!”踏出城门还没走几步,秦桧那张邪恶的脸便出现在两人面前:“哦,臣见过杨妃娘娘!” 严佳儿心神巨震,但只片刻便恢复正常:“秦相爷,你这是在跟谁说话?” 秦桧满面春风:“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啊——叔字上方加个宝盖便是个寂字,这么简单的把戏,骗骗小孩还行,想骗我?哼!” 严佳儿冷笑道:“相爷的话太深奥,恕下官听不懂。告辞!” 言罢拉着柳隐若欲走。 秦桧目露凶光,左手一挥,城门外一片灯火通明,人群如蚂蚁般从四面八方朝她们包围过来。此情此景,连埋伏暗中的杨政与萧雁一干人等亦大吃一惊。 “相爷这是要做什么?”严佳儿倒吸一口冷气,强装淡定道:“莫不是要造反?” 秦桧喝道:“严佳儿,你休要顾左右而言他!你们这些岳党余孽,今晚我便送你们上路!” “岳党余孽?”严佳儿冷哼道:“相爷可有证据?” 秦桧冷笑道:“等我摘掉你们的人皮面具,便是最好的证据——给我拿下!” 严佳儿看着越来越多的人,知道再无转寰余地,忙暗中解开柳隐若的穴道,蓄势待发。 柳隐若一把扯掉人皮面具扔到地上:“秦桧,这是你自己找死!” 言罢率先冲进敌群,所到之处鲜血迸流,尸横遍野!连严佳儿都觉得后背发凉,一时间竟无人再敢缨其锋! “爱妃,真是你!” 赵构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柳隐若缓缓转身,朝着秦桧身后一身武装的他莞尔一笑:“皇上,你现在才知道,果然够昏!” “大胆!”秦桧喝道:“——你们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将贼女拿下!” “慢着!”赵构越过秦桧,不悦地回头瞪了他一眼,转向柳隐若道:“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朕?” 柳隐若淡淡一笑:“为了报仇!” “那你为何不跟朕明说?”赵构喝道:“不管你的仇人是谁,朕都可以替你斩了他!” “是吗?”柳隐若不以为然地冷哼道:“我只怕,我跟皇上明说了,皇上会舍不得!” 赵构错鄂道:“我为何舍不得?” 柳隐若淡淡道:“皇上怎么不问问我的仇人是谁啊?” 赵构道:“是谁?” “秦桧!”柳隐若咬牙切齿道:“也就是你的‘忠臣’!皇上,你会为了我杀了他吗?” 赵构语塞,半晌才问道:“秦爱卿与你有何仇恨?” 柳隐若闻言失声狂笑。 “你笑什么?”赵构道。 “秦桧通敌叛国,甘与金人为虎作怅,早就成了大宋臣民的仇人,只有你!”柳隐若指着他,义正言辞地道:“呵呵,不过,这也不全怪你,自古有其臣必有其君,奸臣昏君是绝配这也无可厚非!” “你血口喷人!”秦桧一脸惶恐,朝着赵构跪了下去:“皇上明鉴,微臣忠君爱国之心日月可表!” “无耻!”一旁的严佳儿不待赵构答话,抢先喝道:“你这满身污秽之人也配与日月相比吗?” 赵构淡淡道:“爱妃若是为此事而甘罪犯欺君,便是大大的不该——且不论宰相是忠是奸,此为国事,妇道人家本不该多管……” “好!好一个‘妇道人家本不该多管’!”柳隐若再度狂笑,半晌反问道:“那秦桧杀我夫君,敢问皇上,杀夫之仇是否也应不管不报?” “夫君?”赵构脸色微变。 “柳冰儿,你口口声声说我无耻,相比你,我自叹不如!”秦桧讥讽道:“杨弘何时娶你过门了?你居然敢自称是其妻?——再说,岳飞谋反,杨弘乃帮凶,是死有余辜!” “真心相爱,有何可耻?”柳隐若冷冷地看着他:“——倒是岳飞是否谋反一事,你们主仆二人只怕比任何人都清楚!” 言罢举起三指道:“我以所有死在你们手中的亡魂起誓,就算你们生前得不到报应,死后也将不得安宁,你们的亡魂将跪在岳飞灵前千秋万代,永无翻身之日!” “你——”赵构脸色铁青,半晌说不出话来。 “奸佞惑主,忠良已故。大宋江山,穷途末路!”柳隐若嘴角上扬,双袖中暗器齐发,向着秦桧和赵构攻去。 “保护皇上!”秦桧从地上站起,对着身后的部下发号施令。刹时间,人全都向着赵构的方向奔了过来,场面混乱不堪。 一直在旁观看的杨政等人再按捺不住,齐齐朝着那大批禁军杀了过去。 ***** 独孤岩强撑着沉重的身体一步步地朝着皇城赶去——道悦凭空消失了,但他已没有闲暇去想其中的端倪。他已是个将死之人,已经没有能力再顾及更多的事,他只想在临死前见萧雁最后一面,他只想知道她平安与否。 “咳……”胸口一阵翻江倒海,独孤岩张口喷了口鲜血,终于去撑不住,软软地倒向地面。 “不,我不能就这么死了!”独孤岩极力睁开即将合上的双眼,奋力向前爬去。 “岩哥哥!”略带惊鄂的话语从前方传来,独孤岩微微抬头看前宛若天神般站在他不远处的两人。 “独孤兄,你怎么会弄成这样?”韩振忙上前将他扶起:“小雁子呢?她没和你在一起吗?” “她在……”独孤岩刚开口,喉咙里却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再说不出半个字来。 柳白衣蹲在他跟前握起他的左手把了把脉,神色凝重道:“没道理的!” “怎么样?”韩振关切问道:“很糟糕吗?” 柳白衣叹道:“他中了孔雀胆,至少已有半个时辰!——这简直是奇迹!” 言罢从怀中掏出一个小药罐倒出仅有的一粒药丸放入他口中,不多会,独孤岩脸色渐缓,沉沉地睡了过去。 韩振奇道:“孔雀胆乃天下至毒,与鹤顶红齐名!这两种毒不是无药可解的吗?——你给了吃了什么?” 柳白衣道:“是照爷爷留下的药方制成的续命丸!” 韩振喜道:“这么说,独孤岩没事了!” 柳白衣一脸沉重地摇摇头:“你说得不错,孔雀胆无药可解!——这续命丸只能维持他六个时辰!” “那可怎么办?”韩振失声道:“小雁子会疯掉的!” 柳白衣想起柳隐若,一时间无言以对。 独孤岩剧烈地咳了几声,睁开眼难以置信地看着两人:“我不是在做梦吧?” “你怎么会弄成这样?”韩振不答反问道:“小雁子呢?” “我和玉福硬拼了一场,结果,他丢了性命,我中了他兵刃上的毒!”独孤岩轻描淡写地道:“至于小雁子,她和杨大哥此刻应该在皇宫南门接应佳姨和隐若!——对了白衣,谢你的救命之恩了!” 柳白衣内疚地摇摇头:“不要谢我,你体内的毒根本没解!我的续命丸只能保你两、三个时辰的命!——岩哥哥,对不起了!” 独孤岩闻言愣了愣,苦笑道:“至少,我可以多活两、三个时辰,已经足够了!——韩兄、白衣,一会你们与小雁子会合时,可不可以先不要提我的事?” 韩振面有难色:“可是,她早晚会知道的!” 独孤岩点点头:“我想自己亲口告诉她!——好了,先不要说这些了,你们快去找他们吧!” 柳白衣错鄂道:“那你呢?” 独孤岩道:“道悦失踪了,我得回头找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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