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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顾一切
“你老实跟佳姨说,赵构有没对你做过什么?”严佳儿进宫已有数天,一直忙着劝说柳隐若跟她离宫,以至忘了那个至关重大的问题,此刻想起来,脸色立时凝重起来。 “没有!”柳隐若摇摇头:“别说他还没杀了秦桧,就是他处死了秦桧,我一样不会让他动我一分——再怎么说,我们是仇人!” 严佳儿如释重负地呼了口气:“那就好!——隐若,听佳姨话,跟我走吧!目前这形势是杀不了秦桧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别再劝我了!”柳隐若打断她道:“佳姨,我现在已是泥足深陷,想要抽身已经来不及了!倒是你,实在是没有必要再留在这里浪费朝夕。你还是趁早离开吧,你不是说吗——白衣他们还在断肠崖等着你!” “对,他们是在等我!”严佳儿气极道:“他们是在等着我把你带回去,如果只有我自己回去,你让我怎么向他们交待?” 柳隐若无奈地扬了扬嘴角:“是我对不起大家,可是,我无从选择!” 严佳儿叹道:“杨弘真的那么重要吗?” 柳隐若胸口一沉:“虽然,他离开的时候除了让我好好活着,别的什么都没说,但我知道,他并不是走得没有遗憾的——而他的遗憾,就是没能亲自了结秦桧的性命,仍留他在世上遗害苍生!他让我活着,就是为了让我替他完成这个遗愿的,试问我怎能让他失望?” 严佳儿突然觉得无话可说,半晌才道:“那你就继续白天装疯晚上弄鬼吗?” 柳隐若嘴解浮现一丝得色:“佳姨,我这么做并非毫无效果的,至少,赵构被我恐吓了这半年,已经对秦桧起了猜忌之心,相信再假以时日,他必定会将秦桧除去!” 严佳儿闻言,不无感慨道:“隐若,你变了!为了复仇,你连原有的恻隐之心也丢弃了吗?——你可知道你再装疯下去,将有多少大夫会成为刀下冤魂?你真的可以不顾一切吗?” “佳姨言重了吧!”柳隐若不以为然道:“不错,是有很多大夫会为此丧命,但他们冤吗?——他们不过是些沽名钓誉之徒,死何足惜?” “你错了!”严佳儿反驳道:“他们之中也许是有不少沽名钓誉之人,但也有为生活所迫,想求出路的人,难道,他们也该死吗?” “佳姨,我不想跟你争辩!”柳隐若淡淡道:“也许,我是变了!但那也是秦桧逼的,除非他死,否则,我是不会收手的,至于这中间会牵连多少人,我不在乎,我也在乎不了了!” “你——”严佳儿气得咬牙切齿,半晌连连说了三个“好”,气冲冲地甩门而出。 ***** “反正都出来了,你陪我去找隐若,好不好?”萧雁一边喝着汤,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 独孤岩抬头露出个“早知你不好打发”的表情道:“答应是没问题,可是,佳姨找了半年也没找到她,我们要上哪找?” 萧雁露出深思的样子:“我总觉得隐若应该还在临安!而且,你不觉得,她失踪得很蹊跷吗?” 独孤岩绕有兴致地看着她:“怎么说?” 萧雁放下汤匙:“一个疯子能跑到哪去?而且,正如你所说,佳姨找了她半年也没找着!照我看,只有两种可能!” 独孤岩道:“你的意思是说,隐若是被人藏起来了!” 萧雁点点头:“这是一种可能,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隐若根本就是在装疯!” 独孤岩细想了一下,点头赞同道:“也不是没有可能!——若照你这么推断,她还真有可能还留在临安!杨弘的死对她打击太大,她肯定不会放过秦桧和玉福!” 正说着,敲门声起。 独孤岩道:“门没闩,进来吧!” “佳姨的飞鸽传书!”杨政推门而入,扬扬手中的信道:“冰儿进了皇宫,佳姨让我马上赶去临安,你们也去吧!” “竟不幸被我言中!”萧雁起身接过他手中的信看了看,皱眉道:“——佳姨说情况不妙,会不会是隐若出事了?” “先别胡思乱想!”独孤岩道:“我看我们还是先到临安再说!” 杨政点头称许,接着道:“就我们三个,怕难以对抗秦桧还有皇宫御林军的兵力,得另外招些人来!” 独孤岩道:“杨兄以前的部下可有能借重的?” 杨政道:“离这最近的楚州原是韩将军驻地,那里应有不少他的旧部,应该可以借用。” 萧雁道:“那要不要通知韩振和白衣?” 杨政道:“放心,我收到信就已飞鸽传书让他们到临安会合!——时间不早,收拾一下,我们赶路吧!” ***** 柳隐若坐在床边发呆——自从上次不欢而散后,严佳儿已经三天没来找自己了,不知是否已经出宫了。倒是赵构往杨柳居跑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使柳隐若不自主地有种压迫感,只是表面上仍像从前一样,再没出现过严佳儿刚来那天的波动。 “娘娘,用膳了!”宫女小翠准备妥当,走到床前扶起面无表情的柳隐若往桌前走。 “严大夫呢?”柳隐若淡淡道。 她突然开口,立时吓得小翠手无足措,失声道:“娘娘……” “嘘!”柳隐若示意她低声,眼神凌利地瞪了足以让她心寒的一眼:“你要是敢说出去,小心你的小命!——快说,严大夫呢?” “娘娘饶命!”小翠双腿一软跪了下去:“严大夫已经三天不见人影了,奴婢去过客房几次,都不见他人影!” “起来吧!”柳隐若淡定地呼了口气:“你可以下去了,记住我刚才的话!” “是!”那小翠忙从地上起来,躬身退了出去。 “狗奴才!”柳隐若刚坐定,门外便传来赵构的声音:“这么慌慌张张的干什么?”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小翠跪到地上,拼命磕头。 赵构正欲发作,严佳儿扮的严叔宝手端托盘及时出现:“皇上息怒,责罚奴婢事小,惊扰娘娘事大!就饶她这回吧!” 屋里的柳隐若心内暗叹,看来,严佳儿并不打算如她所愿。 赵构强压一口怒气,冷冷道:“还不下去!” 小翠如蒙特赦,逃也似地退了下去。 赵构举步向寝宫去:“严卿,你这三天为何不见人影?” 严佳儿紧随其后:“回皇上,有几味药宫中没有,草民是上山采药去了!” 赵构不悦道:“朕已封你为太医院士,你当以臣自居,为何还称己为草民?莫不是对朕有所不满?” 严佳儿怕节外生枝,只得道:“草……臣不敢!只是臣一直没改过口来!” “唔!”赵构勉强接受,接着道:“以后,采药的事交给下人去做就好了!” “是!”严佳儿答道。 柳隐若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同时印入两人眼中。 “娘娘,该喝药了!”严佳儿上前一步,把托盘放到桌子上,端起药碗恭敬地递给柳隐若,身体刚好挡住赵构的视线。 柳隐若面色微变,看看她,又看看药碗,心知这药里的不是好料,无奈赵构在场却不好发作。 严佳儿看着她丰富的表情,不禁觉得好笑,却仍装腔作势地唤了声:“娘娘?” “让朕来!”赵构举步过来,笑吟吟地接过严佳儿手中的药碗。 严佳儿只得退到一旁,心叫不妙!柳隐若心生一计,眼神中一丝喜悦一闪而逝——只要装疯打翻那个药碗就一举两得了! 赵构用汤匙小心翼翼地往柳隐若嘴边送。 柳隐若默念三声,准备发作,一记指风冷不丁地从身后直穿她的身躯,柳隐若立时动弹不得,满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赵构一匙一匙地把整碗药灌到自己嘴里。 柳隐若绝望地闭上双眼,强忍着不让眼泪流出来。不多会,便觉头昏脑胀,四肢无力,软软地瘫倒在赵构怀里。 “怎么会这样?”赵构大惊失色,质问严佳儿道:“她怎么会昏过去了?” 严佳儿不紧不慢地道:“回皇上,这是正常现象!——吃了这副药,娘娘明天醒来就可恢复正常了!” 赵构半信半疑:“你说的可是真的?” 严佳儿斩钉截铁地道:“若有一字虚言,但凭皇上处置!——不过,在明天之前,任何人不得进入寝宫打扰娘娘,否则,前功尽弃!” “就依你所言!”赵构看了他一眼,抱起柳隐若放到榻上。 严佳儿松了口气,心道:“隐若,过了今晚,佳姨会还你一个全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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