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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卫山寨(一)
      葫芦寨里。   石磨在缓缓转动,白花花的豆浆正沿着石槽流淌,从磨眼里流到下面的木桶中。一旁,一个贼婆娘时不时用木瓢从身边的大木桶里舀起已经泡的发胀的黄豆,添加到石磨之上。   董南套着辔头,吃力地推着碾子。   看样子,很是辛苦。   他的肩头,早已经脱了几层皮。   那贼婆娘同情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这人哪,咋就比驴还倔呢?十寨主(黄熟)都说了,只要你入了伙,就不让你遭这份罪了……”   “大娘,谢谢您的好意了。就算是死,我也不可能做贼的。”   “真不晓得你是咋想的!年纪轻轻的,就那么想死?再说啦,你想死就能死得了吗?”   这倒是实话。这么多天以来,他已经成了大石磨的一部分。除了吃喝拉撒时,有人过来给他松开辔头,其余的时间,他离不开这石磨半步。即便是睡觉(就睡在石磨旁),也得套着那个结实得无法想象的辔头。   “我……反正,我是不可能做贼的!”   “那你就在这里拉一辈子石磨?”   董南一震,停下脚步,低头趴在推杆上,久久不动。   “喂?喂?你咋啦?没事吧?”   董南抬起头,长叹一声,凄然道:“我没事,我想见见你们的小寨主。”   那婆娘闻言一愣,随即喜道:“好的,好的,你想通了就好!我这就去找我家虎子。”   很快,董南被牛度、虎子等几个少年带到了大观堂。   于尘站在书案前,负手而立,笑眯眯地打量着萎靡不堪的董南,调侃道:“风景爱好者,这么急着找本寨主,可是有要紧事?”   董南却是潇洒起来。也不答话,径直走到堂中长案旁边,抓起茶壶,替自己斟了一杯糊米茶,咕嘟咕嘟灌了几口。   一旁的牛度见状大怒,抬脚就要踢他,被于尘摆手制止。   董南笑了笑,忽然道:“于少寨主可是一个守信之人?”   “还算是吧。”   “如果在下给你一样你无法拒绝的东西,你能放了在下么?”   于尘讶然,将董南浑身上下打量一个遍,道:“无法拒绝的东西?我不觉得你能给我那种东西。”   “说明白一些吧,如果在下给你一大笔财富,你能放了在下吗?”   恩?一大笔财富?   董南的话,真的让于尘很动心。今后的葫芦寨,除了缺人之外,最缺的就是财富了!现在,葫芦寨可以用银子购买粮食,能够最大限度地提高山寨的生存和发展机会。可是,要不了几年,于尘那几麻袋金银也会消耗一空。不说粮食,但说他用银子购买生铁和装备的计划,都是很费钱的事。   说真的,于尘很是担心,真要进行那些计划,自己也就离破产不远了。   只是,这个家伙真的有一大笔财富?   于尘摸着没有毛的下巴,思虑片刻,道:“你先说说那笔财富。”   “一个盐井。就在这狗头山里。”   牛度和孙济对视一眼,显得极为兴奋,皆不停地搓着手。   怪不得!怪不得呀!这厮一说出盐井的事,于尘就明白了。董南之所以无法解释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狗头山里,也无法解释他随身携带的那些奇怪玩意是干什么的,那只是因为,这厮不想轻易放弃这样一大笔财富。   嘿嘿!   整天让你推碾子拉磨,终于受不了啦?   “呼!”   于尘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注视着董南的眼睛,道:“你的诚意打动我了。”   “你还没有打动我。我给你盐井的地点,你会不会放了我?”   于尘的手指叩击这桌面,终于道:“会。”   “我怎么信得过你?”   牛度将长柄大斧猛地磕在地上,斥责道:“混帐!小寨主从来说一不二!”   于尘叹道:“你铁了心要离开这里,我留下你又有何益?”   董南点点头,“我信你。”顿了顿,又道:“那个盐井离这里并没有多远,明天,你就可以派人与我同去查看。”   于尘点点头。   次日早,于尘命黄熟率五名大贼“陪同”董南,前去葫芦寨东部偏北数十里外的某处查看董南所说的那个天然盐井。   临行,于尘当着董南的面告诉黄熟,“一旦查验属实,即刻释放董南。”   黄熟故作犹豫,还是答道:“是!”   董南不由喜上眉梢,神情自是振奋不已。   尽管自己并不是什么纯粹的圣贤门生,也全然不热衷于考取功名,但他毕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尽管这里确有值得他眷恋的东西,可这里毕竟是个贼窝,绝对不是他这种人可以停留的所在。   “哦,永别了,该死的贼窝!”   一出了山寨,董南便如同脱了牢笼的鸟儿,畅快极了。   现在想来,那个小贼头于尘端的可恶,竟敢将他一介斯文当成驴来使,成何体统?好歹他于尘也算知书达理之人,怎么就能做出这种有辱斯文的事情来?算了,只要能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了,何必与一个山贼计较那么多?   对于于尘的人品,董南不是没有过怀疑,但他没有将这种怀疑坚持下去。他总是觉得,知道圣贤之名的山贼,并不能算一个真正的山贼。他甚至能够从于尘那双带着思索意味的眼睛来推测,在圣贤的感召下,于尘应该是个有着一些道德操守的山贼。   可惜,这是一个可怕的错误。   于尘当然是一个有着道德底线的人,但他更是一个山贼。   大门外,看着几人渐行渐远,于尘身边的牛度不禁问道:“小寨主,找到盐井之后,真的要放了这个家伙?”   于尘摸了摸下巴,笑道:“嘿嘿,放了他?谁给我开采盐井?你去?还是我去?”   牛度怪笑一声,“哈!我可不懂那玩意!”   众人爆笑着转身回去山寨。   广场之上,千余山贼正在一众山寨头目的带领下操练阵法。   日头快到正南方时,广场上忽然一阵骚动。原来是三宝和两名本分队小贼气喘吁吁地奔回了山寨,顾不上理会旁人的询问,脚下毫不停歇,又直接奔向寨主大院。   广场上的贼众顿时议论开来。   “官军打过来了?”   “我看是!”   “不然能有什么事这么急?”   他们的猜测没错。   官军真的打来了!   对于官军的进剿,于尘有着充分的思想准备和行动准备。   而当三宝真的将这个消息带到他的面前的那一刻,于尘的心脏,还是禁不住猛然抽搐了一下。   “小寨主,官军真的进山了!”   于尘拍案而起,急问道:“什么时候?”   “两天前!”   “多少人?”   “足有两千人!”   “官军走的哪条路?”   “从成羊石桥那边进的山。”   “带有辎重吗?”   “……”   “就是粮草器械什么的。”   “好多大车。”   于尘皱眉沉思,大堂静了下来,只剩下几人的呼吸声。   “虎子!”   “在!”   “带上二十个卫队小的,立即出寨,把山寨周围方圆三里再翻上几遍!见着官军探子,立杀无赦!”之所以说再,那是因为,这段日子以来,这件事一直在进行着。   “是!”   虎子领命,疾步离去。   “孙济!”   “在!”   “集合你的医疗小队,带齐干粮药材,到广场等我!”   “是!”   孙济领命而去。   “三宝!”   “在!”   “继续出寨打探!有任何新情况,随时与我联络!我随后就会率大队人马出寨!按照我们和官军的行速来推测,很可能在拐子沟附近遇上。你可以见机行事!”   “明白!”   三宝领命而去。   “牛度!”   “在!”   “带上卫队其他人,随我到广场!”   “是!”   之前三宝的匆忙,随后寨主大院的异象,就算傻子也知道,肯定是有大件事发生了!   丁大虎、梅冈等人早已下令暂停训练,等候于尘前来。   在虎子刚刚率人奔出山寨大门时,于尘和牛度等人便出现在寨主大院门前了,随即,他们快步走向广场上的丁大虎和梅冈等人。   丁大虎急步迎了上去,神情凝重无比地问道:“小寨主,是不是官军打来了?”   于尘边走便道:“是啊!他们已经进山两天了!”   梅冈、光头、小铁匠、马爷爷、刘爷等人也于这时走到于尘面前,都听见了于尘的这句话,无不满脸沉重。   众人在千人大方阵前面停下了脚步。   梅冈眉头紧缩,鼓着腮帮子呼了一口气,忧道:“呼!小寨主,形势紧急,已经刻不容缓了!”   “是啊!”   “官军还是来了!”   于尘深吸一口气,环视众人之后,沉声道:“我不说大家也知道,这一战事关山寨生死存亡!胜了,葫芦寨尚有生机;败了,万事休谈!所以,这一战,只许胜不许败!各位明白吗?”   丁大虎等一众山寨头目纷纷点头,彼此相望间,心情颇显沉重。   于尘不再多言,道:“好了!我先和大家伙说几句。”   说罢,于尘走到方阵之前,站定,一挥手指向大门,高声道:“大家伙的!想必你们也猜到了!不错!现在有2000官军正杀奔我们葫芦寨来了!三天,最多四天之后,他们就会杀到葫芦寨大门之前!”   大方阵顿时嗡嗡起来!   于尘再挥手,群贼条件反射般地立即安静下来。   于尘的神情显得有些歇斯底里,接着喊道:“我们有两条路可以走!第一条路,向官军投降!然后,葫芦寨被烧毁,我们全部都将被砍头,可能,就连老弱妇孺也不能幸免!”   “不!”   “我不投降!”   “小寨主!我们不能投降!”   “决不投降!”   群贼的激动和愤慨,瞬间被点燃!   于尘点点头,随即,挥舞着双拳,像个疯子一样嘶喊起来,“我们当然不会投降!我们永远也不会任人宰割!所以,我们选择第二条路,那就是战!我们只会战斗!哪怕战斗到最后一人,也绝不会投降!”   “战!”   “战!”   “战!”   ……   狂暴的呼喊声一浪高过一浪,就连老弱妇孺们,也无不疯狂地叫喊起来!   他们本就是悍贼,本就凶狠好战。更何况,这一战还关系着葫芦寨每个人的生死存亡!   他们,唯有拼死一战!   数十息之后,于尘再次挥手示意,全场当即鸦雀无声!   “这一战!我将按照原定计划,将来犯官军歼灭在群山之间!”   “这一战!我将亲自带领你们,和官军血战到底!”   “这一战!不会失败!也不许失败!夏吾大神一定会保佑我们的!”   包括丁大虎、梅冈等山寨头目在内,群贼再次昂然呼喊起来!   “血战到底!”   “对!就在山里杀光他们!”   “杀!杀!”   于尘再次深吸一口气,高声道:“现在,准备解散!各自回家,带上十日的干粮和水,拿上你们的长枪和弓箭,两刻钟后集合!迟到者,斩!”   看着面目狰狞的于尘,群贼不由肃然。   “解散!”   号令一下,群贼便一哄而散,无不以最快的速度奔回各自家中准备行装。  包括于尘本人在内,葫芦寨的头目们也纷纷奔回各自家中,准备一切。   于尘奔回寨主大院,穿过大堂,进后院,至自己的房门前,推门而入。   定了定神,于尘瞄了一眼书架上那张写着“吾知宋公明之心”的纸条,稍稍一怔,迈步走到供桌前,取下了那把杀心长刀,握在手中。   千余山贼的所列的队形并无欣赏价值。因为,他们的盔甲装束并不整齐,他们的年纪体质各不相同。   但是,他们的灵魂已然千锤百炼!他们的决心和意志永远不会变更!   他们必将血战到底!   丁大虎、梅冈、光头、牛度、小铁匠、孙济、马爷爷、刘爷、肖铁匠、高娘娘等一众山寨头目在阵前一字排开,凝视着寨门前握着长刀、提着包袱的于尘,岿然不动。   高娘娘的身旁,是医疗队和专责后勤的非战斗人员共有三十来人。他们的身后,是四十匹负重的战马。马背上除了干粮、水和药材等物资外,还摆放着八架弩车和几捆粗重的弩箭。   老弱妇孺们静静地站在广场的南面和西面边缘处,一直延伸到大门口。   于尘大步走了过去,扫视一圈,忽然大喝道:“我命令,出发!”   “是!”   丁大虎咆哮道:“向后转!”   群贼铿锵转身。   “起步走!”   随即,他们在家人和亲友无尽期盼的目光中,列着三人一排的纵队,握着长枪,踏着坚实的步伐,出了大门,向莽莽群山走去。   大齐帝国昌寿二年四月二十四日下午,于尘与丁大虎、梅冈、光头、牛度、小铁匠和孙济六人,率八百三十名山贼出葫芦寨,前往迎击两千官军。   依照原定计划,马爷爷、刘爷、肖铁匠和高娘娘四人,统战力稍弱的两百山贼留守山寨。 昌寿二年四月二十五日中午。   晴朗,无风。   2000官军以及随军辎重队伍(民夫以及罪犯苦役组成)在崎岖的山路上如同蜗牛般向前移动着。   队伍的最前面,是两个探子。他们正沿着前些日子留下的标记,引领着大队人马进山。   一身鳞甲外罩刺着五色章纹乌披风的三营都统李盘早已不服最初进山时的兴奋和豪迈了。此时,他阴沉着脸,杵着宝剑当拐杖,在队伍前面吃力地爬着山坡。本来骑着马的他,也没再骑马。昨天差点因为马失前蹄滚落山沟,让他恼火异常。   他身后的2000步卒更是狼狈不堪。长长的队伍,散乱而且萎靡,哪里还有一丝队形可言?再说了,在这群山之间,本来就不可能依照整齐的队形前进。   山路,不是那么好走的。虽说狗头山里最高的山峰也不过20丈(600多米高),可那一个个的小山头,翻来翻去也足以让人筋疲力尽了。好不容易有一些开阔的山谷,也只能是用作暂时歇息。   最可恨的是,这山路就没有直的!明明看到前面有个小溪,那也要绕一个大弯子才能到达。   李盘站在小山顶上,四处看了看,又回头看了看狼狈不堪的大队人马和掉在后面老远的辎重队伍,沉声道:“传我命令,到那个小溪边歇息一下再赶路。”   “是!”   身旁的传令兵领命而去。   大队人马倒是很容易抵达小溪旁边,那些民夫和苦役却是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将那些辎重车辆弄过山头这边来。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没有这些足够2000人吃上20天的粮草,官军恐怕会未战先败。没有那些辎重,也难以攻破葫芦寨的大门。而带着这些粮草辎重,却是大大影响了官军的行进速度。   李盘满脸忧色地看着小溪边散乱的队伍,不由皱眉。   陈清拎着头盔,喘着粗气,走到李盘面前,道:“姐夫,这一天才赶了不到十里路,怕是再有七八天才能到那个葫芦寨啊!”   “像什么样子?把头盔戴好!”   陈清嘿嘿一笑,戴上了几斤重的头盔。   “我何尝不知?但眼下,也只能如此了。还好上边没有限期完成任务。”   陈清嘿嘿一笑,拱手道:“姐夫所言甚是!晚些便晚些!只要我们抵达葫芦寨,任务就算完成了。小弟在这里提前恭贺姐夫了!”   李盘却是缓缓摇头,“事情恐怕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陈清不以为然,“姐夫,大军一到,就凭那些蟊贼,如何抵挡?难道他们还能玩出什么花样不成?”   “哼!你懂什么?这都三天了,为什么前面的探子没有再传回消息?”   “这……就是啊,按理说前面的探子……”   李盘一瞪小眼睛,不再理会陈清,转身喝道:“来人!升帐!着所有都尉前来议事!”   身为历阳王步军大营三营都统的云杨,诚如靳北流评价的那样,的确心思缜密。尽管已经摸清楚了葫芦寨的位置,他在进山之后,还是派出了一小队探子在前面查探、联络。   眼下,虽然他不知道前面究竟出了什么问题,但他并没有像大多数人那样掉以轻心。事有蹊跷时,他要听一听同僚和部下的意见了。   再说了,这次行动本是三营和九营共同担当的。为了便于指挥,九营的那名都统也受他节制。这虽然是殊荣,却也更显其责任重大。万一失败,军法不饶啊!他如何敢掉以轻心?   殊不知,就在这大队官军在此叫苦不迭时,稍远处,山腰上的草丛中,有三双贼眼正在观察着他们。   其中一小贼轻声道:“小棒子,你沿路朝回赶,把这两天的情况报告给九寨主或者小寨主他们。”   “好叻!”   “路上小心些!”   小棒子撇撇嘴,蔑视道:“班长,放心好啦,我就是出去喊上两嗓子,他们也拿我没办法!”   “快滚蛋!少废话!”   ……   且说此时远在40里外的于尘,也正率葫芦寨八百余人马,沿成羊石桥这边的这条山路朝山外急行。   显然,他们的前进速度远比官军要快的太多。官军在山里走了三天才走了30里,他们在不到一天半的时间里就已经赶了30里了!   山贼,是当之无愧的山地之王啊!   于尘一边行军,一边不停地派出人手清扫周围的官军探子。没想到,这还真的收到了奇效。   两个半天再加一夜的工夫,且不说虎子在葫芦寨周围已经干掉了几个官军探子,于尘这边就已经沿路搞掉了七个官军派出的联络探子!   这就等于打瞎了官军的一双招子!   于尘可以随时掌握官军的情况,官军却无法掌握山贼的情况。战场之上,这种差异,简直就是天壤之别了!   “噗通!”一声,又一颗血淋淋的人头被丢到一边。   牛度喘着气,走到于尘等人面前,道:“小寨主,第七个了。这家伙倒是滑溜的很,就是跑得太慢了!”   群贼哄笑。   于尘笑了笑,心里越发地轻松了。尽管两世为人,他哪里搞过行军打仗的事情?群贼的状态,不光让他很满意,也同时消除了他的思想压力和由于紧张带来的焦虑。   “加大力度,继续清除前面的狗腿子!我要让他们变成瞎子和聋子!”      几小队的山贼再次散了出去。   丁大虎喜道:“小寨主,您这一招好得很!官军没了这些耳目,更会两眼一抹黑啊!那些官军,怕是连我们出了山寨都不知道吧!”   梅冈摇摇头,道:“这些探子回不去,官军肯定会起疑心的了。”   “那咋办?”   于尘笑道:“不碍事的。官军即便起疑心了,又能怎么办?难道他们还能掉头逃跑不成?”   梅冈有些担忧,道:“这样一来,就不好打伏击了。”   于尘微笑看着梅冈,道:“对方的主将既然派出了前哨探子,就说明他还是很看得起我们的。我倒要夸奖他是个精明人了,至少,他不是个笨蛋。所以,对于打伏击,我们就不用抱太大希望了。”   梅冈等人不由点头。   光头停下脚步,道:“我们没有他们人多,硬拼可不划算啊!”   丁大虎也急了,连忙问道:“那怎么办?”   于尘胸有成竹,微微一笑,道:“我们打游击。”   “游击?”   “那是啥?”   于尘不禁感怀起来。游击是啥?那可是一个伟大的战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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