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舌”
其实,生活中的很多东西就是这样。我们尽力将自己最脆弱的一面掩饰起来,将我们的伤口包扎起来,却笑着对人说:“瞧,最近流行这个,看起来特帅气。”心里却有隐忍的痛。
早上我的那个闹钟在第4次被我砸破之后,第五次意志坚强地挺着,顽强地又响了。
可是,那周公见我气死潘安,嫉妒死唐伯虎的帅气智慧小生谢宇鹏忒的仰慕,硬是要留下我吃早餐,盛情难却,我就又第五次用脚将闹钟踹出去了。
于是,地上传来了一声司空见惯的“喵·······”我那只猫很“不负众望”地从地上跳起,挣扎了一下,全身的毛发都笔直地挺起来。
但,我知道它肯定不敢有进一步的举动,因为,它的早餐,午餐,点心和晚餐都在我掌握之中。这也说明,我这人其实挺欺善怕恶的,虽然,我自己并不想承认······
在我第N次地睡眼朦胧地把我的牙刷丢进马桶里面的时候,我的牙刷也毫不客气地第N加一次地调动马桶里的水和我抗争到底——溅得我一身是水,还特别恶心。
于是,我只好又换了一件衣服,开始了新的一天并不美好的生活,甚至可以说是糟糕的,倒霉的生活。
当然,在我看到“莫负心”的时候,我就不会那么想了。在门口的时候,我分明地看到他顶着个爆炸头,像是刚刚和《蜘蛛侠》里面的“章鱼博士”浴血奋战过一样。
黑眼圈很配合地挂在脸上,炫耀着自己的“英姿”,仿佛在说:“瞧,现代又怎么啦,老子还不是照样是位‘将军’。”身上的那件“哈迪达斯”也是皱巴巴的,像是被拖进胡同里玷污过一般(······)
“你今天看起来神光焕发啊你。”我不忘讽刺道。
“呃,那个,没啊,昨日见你的行头特有创意,就模仿一下下喽。”他反唇相讥,但脸上却波澜不惊。
“我那是‘贝克汉姆’式的造型,你顶多也就是‘绿巨人’。”我斜着头,面部表情夸张地盯着他的头发,我想,要是有放大镜和照相机的话,此刻,我一定可以把它们的作用发挥得淋漓尽致。
“就你还‘贝克汉姆’啊,我看就一标准的‘小强’。”
我很配合地笑道:“你的自我介绍很贴切啊。”
清晨的晨曦在我们的身上打出一片光斑,很乖顺地照应人民教师对我们讲的“阳光明媚”。
岁月在我们的身上,留下了斑驳的光影。
我“狡猾”地跳到“莫负心”的自行车的后座上,拍着他的后背说道:“今天,本少爷给你个面子,坐你的车好啦。这是你的光荣啊。”
“去你的,就你还敢还少爷啊,那我就是太子喽。我看你越来越比我们隔壁班的那个自恋的、会写点文字就自称90后的‘才子’的更自恋了。”“莫负心”不屑地回过头来。
“你说的是那个叫‘柯泽文’的家伙吧,”我问道,“据说他还自称比安妮宝贝更有文采啊。”
“得了吧,就他,老是喜欢把主角写得像是欠黑色会几百万一样,最后不是被车撞死,就是得了什么白血病或者猪流感也说不定。”“莫负心”蹬起了脚踏车,“真怀疑他是不是受到了虐待,心理不平衡。”
“你也看过他的文字啊?”我不解地问道。
“嗯,以前听说过啦。”他回答道,“喜欢把文字写得很华丽的家伙。”
其实,我们心里都很清楚,不论他写的是哪一种风格的,只要是离我们太近的东西,发生在我们身边的,我们都会瞬间变成“毒舌”,有意无意地加以攻击,尽管,我们并不是真的心怀恶意。
就像是深林里密布的沼泽地,我们也是其中的一片水渍,在我们还没有成型或者说是成精的时候,我们宁愿用言语“刻薄”地贬低我们的同类,以达到提高自己的目的。
不管对方是否有伤害自己的刺。
“好啦,一个九流的‘写书的’而已啦,还不如我们呢。像我这样的,要是想写的话,肯定是一位偶像派的作家。”我顿了顿,好让自己的话显得有气势,“稿酬一定比韩寒还有蒋峰还高。”
虽然,“莫负心”并不认为隔壁班的叫柯泽文的家伙是一位出色的作家,但听了我的话之后,有点想干呕。
我真怕他一个不小心就把车开到水沟里去了,他的山地车倒是无所谓,可是,要是摔了我那就严重了。
秉着诚惶诚恐的心情,我一直侧过头去,帮他看前面的路。
两旁的树木不断地往身后逝去,很好地验证了初中的时候,我们的物理老师给我们讲的“机械运动”的原理。我发现,我真的越来越有读书的天赋了,我连坐车都不负他老人家的厚望啊。
新的一天的功课在我们的面前铺展开了。
学校门口陆续涌进了无数戴着厚厚的眼镜,捧着一大叠参考书的学生,偶尔抬起手捂着嘴打了个哈欠。等待他们的是巨大而斑驳的未来,是光芒万丈的,聚集在灯光下,被人捧在手心里的锦绣前程。
这所学校一直以来都喜欢用分数过滤一些人,学生们“披荆斩棘”,颠簸地爬到山的顶端,接受学校的加冕。
而我们,勉强地爬到山上,受宠若惊地仰望着前面的浩浩荡荡的人群。
我每一次踏进学校的门口,似乎都能听到学校的大门张开血盆大口对我说:“呵呵,你们终于来啦。”然后,它就将我们抛进去的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吞进去。
“莫负心”明显比我要看得开很多,他露出洁白的牙齿,对我笑道:“又进监狱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