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情万种
此后两人在那里过起了如同小夫妻般的同居生活,虽然是同居,但由于不太熟悉,两人还是分住在两间房里。林宇甚至都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和一个发廊女同居,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或许有些事没有开始,却有不同寻常的结尾。
和这个叫于静的女孩住一起,这对他来说简直太不可思议了。西方人称阴险刻薄的女人是“猫”,他觉得如此评价一个女人太过于偏激,女人物质方面的构造实在太合理化了,精神方面未免稍差,那也是意料中的事,不能苛求。
一个男子真正动了感情的时,他的爱较女人的爱伟大得多,想到自己的稿费却莫名其妙地给了一个发廊女,这会不会有失林宇文学青年的身份,他也不知道,只觉得眼前这个还是女孩的女人让他不由心生怜惜,这就好比男人可以跟最下等的酒吧女调情而不失身份——上流女人向邮差遥遥掷一个飞吻都不行!由此推断:男人不比女人,弯腰弯得再低些也不要紧,因为男人不难重新站起来,而女人若弯下腰,重新站起来的话可能是下辈子的事。
和一个很女人化的女孩住一起,林宇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到的,他只记得女人的确是小性儿,矫情,作伪,眼光如豆,狐媚子,正经女人虽然痛恨荡妇,其实若有机会扮个妖妇的角色的话,没有一个不跃跃欲试的。南平那些若隐若现的红灯区里的女人或许在踏进那个地方以前也是个正经女人吧,但于静身上好象流淌着正经与非正经女人两种血液。
记得林宇曾在南平街边看过一个强壮,安静,肉感,一头黄头发的女人,那头发不是原本的黄,而是经过染发剂的处理,否则又是种族问题了,那女人大概二十来岁,皮肤鲜洁健康,乳房丰满,胯骨宽大,动作却迟缓,塌实,懒洋洋地象一头猪,她的眼睛象做梦一般反映出深沉的天性的骚动,她嘴里嚼着口香糖,象一头神圣的牛,忘却了时间,有它自身的永生的目的。
于静的外表显然不是这类,这个女孩纵然有些风情万种,但却隐藏着天真可爱,至少他是这样认为的。听说可爱的女人风韵是可以用人工培养出来的,淑女训练便是以此为目标。于静是不是淑女还待观察,在发廊里,当林宇跟她进到那所昏暗的小房间后,他挎下还是微微有些雄伟的迹象出现,但从未遇到如此情况的人通常在这样的极具挑逗性的环境下反而表现出害怕情绪,所以那晚他没有表现出一个正常男人在如此环境下应该有的举动,那个有点文质的男生不是一味地雄伟。
或许有些事情不必有理由,就象他遇到于静之后,要知道这个有点女孩的女人曾经被多少男人抚摸过,林宇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脑子进水了,竟然想到搬出来和于静同居,话说是搬,但他在宿舍的日常生活用品并没有全部带到套房那里,只带了一些书本以及一床被子,其他东西照旧留在那很有男人味的宿舍里。
他怕被宿舍的人发现,从来都是宅男,而且很文质的他连平时都很少跟女孩打交道,如今竟然跑去跟发廊女同居这如果被传出去,肯定比方宣的事还让周围人震惊,虽然林宇骨子里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人,但在那原始欲望的边缘还是有过迷茫,一根棒子跟一个洞穴之间的酿造他深深了解。
同居的生活过得很平淡,和林宇在宿舍里没啥两样,就这样过了半个多月,宿舍的几个哥们却未发现他的行踪,只因他那被子,书桌,柜子里的东西都还在,只是书少了一部分而已,别人也没有太在意,有时感觉不太对时问林宇,他说那书被别人借去看了。
只是宿舍里的人都发现林宇近段时间都是很晚才回宿舍,而且除上课外,绝大多数时间都看不到人影,原本方宣的事在华夏被炒得沸沸扬扬,好不容易让时间给逐渐淡忘下来了,其实在方宣的事发生后不久,有人就注意到林宇的不对劲,只是不过问而已。
他以为这样就没人知道秘密了,可还是被一个人看在眼里,那人便是陈东,自从上次去南平回来后,他对林宇就有些纳闷,那晚他回来得很晚,幸好是在星期天,没被太多人注意,这之后陈东发现,总是在每晚华夏就快要登记晚归的时候,林宇才从外面匆匆忙忙跑进来,分秒不差,好象算准了时间似的。
“林宇,又上哪了,这么晚才回来?”
这天晚上陈东尝试询问他。
“刚出去吃宵夜了!”
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从林宇口中而出,他好象很劳累,虽然宿舍的灯光很模糊,但还是被有心的陈东瞧见了。
“好累啊,早点睡了,晚安,各位!”
只说了一句,林宇连衣服都来不及换直接就钻到被窝里了,这家伙好象有些不太顾形象,平时他总是要先换上睡衣,洗刷一番后才会回到被窝里,这天的反常举动倒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你们觉不觉得林宇最近有点反常?”
说话的是陈东,他皱着眉头,望着宿舍的几个人。
“他都有去上课,没什么反常啊?”
张小雨显然不太注意。
“没有什么异常啊。”
大众都在都异口同声说。
“你们有没发现他每晚都回来得很晚?”
陈东的提醒都大家都有所注意了。
“好象都是快午夜才回来。”
“我说对吧,你们还不相信!”
在陈东的提示下,大家都注意到林宇最近都是比较晚才回宿舍,只是没人知道原因。
“对了,有几次还看到他行色匆匆的样子?”
陈东想起在学校附近曾见过他怀抱着几本书,望学校附近的小村子里走去。
一条信息悄然无息发到一部手机上。
“你最近怎么了,为什么迟到几次了?”
是米雪老师发来的信息。
因为每晚林宇都在租房那里呆上好几个小时,于静有时很晚才回来,由于没有楼下大门钥匙,林宇有时要开门给她,一边在那边看着从图书馆借回的书一边等待,倒是觉得那环境非常享受,而且很安静,他逐渐喜欢上了那种和于静独处空间,虽然在两间房里,还是觉得感觉很好。由于每次都忘记时间,回来得很晚,由于华夏正处在评估阶段,他每晚只能在那里呆到十一点便要回去了,自然影响到上课的精神状态。这是米雪第一次发信息询问他原因。
林宇回信息说天气冷了,而且最近比较忙,所以晚到了!
然而陈东再也忍不住了。
“最近都上哪去了?怎么那么晚才回来?”
“没有,去买点东西吃了。”
每次林宇都以简单却堂皇的理由搪塞。
“我记得上次去南平回来后不久,你就一直是这么晚才回来?你小子该不会是找小姐去了吧?”
想到了曾经去过的发廊,林宇该不会是找小姐去了吧。
“陈东,想到哪去了你?最近几个同乡生日一起庆祝去了!”
他之前答应过于静要保守同居的秘密。
“真是这样吗?”
“林宇,你最近很古怪哦,每晚都那么晚才回来,还神神秘秘的,真不知道你在搞什么?”
“不会是真的到南平找小姐去了吧……”
张小雨的话语一出,整个宿舍的人都在骚动。
“我说你们无不无聊啊,还在闹!”
林宇半开玩笑中却带着几丝气愤,大家见状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只让他晚上别回来得那么晚就是。
这天于静回到租房那里,林宇的房门紧锁着,他还没回来。这个女孩静静地坐在自己房间里,躺到床上,随手点燃一支烟,平时在林宇面前她是不抽烟的,好象挺怕被那个男生发现。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被监督的感觉,可是她逐渐喜欢上这感觉。
不知道哪个大学生究竟喜欢自己什么?自己只是个泛滥的女孩,想到在发廊里接触过的那些男人,只要有钱,其实什么样的男人自己都能接受,那双柔软的双乳不知被多少男人抚摸过,那黑色三角地带也不知被多少男人深入探花过。这么一个肮脏的自己怎么会被一个大学生看上?话说回来,可能是那林宇想独自占有自己吧,无所谓了,被他一个人占有总比和那些猥琐男人缠绵好。每只是于静有一个习惯,在接客时是绝对不准男人和她接吻,或是亲吻她的脸蛋,她想保留住最后一丝纯洁。
也正因为如此很多男人都不太想选择她,而是找另外的女人,毕竟南平不止她一个女人,只要有钱那些女人可谓一大把,任君挑选。尽管如此于静还是坚持自己的原则。
于静早已不是初女之身,全身没有一处是纯洁的,尽管仍处青年女性的芳龄,按自己的话说早已堕入男人的股掌间。于静想到一年前曾经同自己一起来到广成市打工的哥哥,自从哥哥失踪后,虽然报案了但案情却如同石沉大海。
当初来到南平本想找份正经工作,只因为那钞票的诱惑实在太大了,于静听说在南平的发廊里做一个月杂工便能赚上三千以上,这对她来说简直是致命诱惑,尽管哥哥一味地阻拦自己,说一个女孩子怎么能到哪种地方打工,说什么也不让她去,后来她答应只做修剪发型,其他都不涉及,哥哥拗不过她只好答应了,而他在广成市区里找了份建材生意做,还时不时过来看于静,怕她出轨。
后来她认识了一个叫王志黑的男人,他一直关照着于静,每月发薪水时都给于静两倍的工资,这让她心花怒放,却未曾注意到自己正陷入深渊。见男人如此关心自己,加上出门在外,认识的朋友不多,而哥哥又在离自己两小时的车程地区,虽然说监督她,但生意一忙也不能常来,日子一长,于静逐渐地把那男人当亲人看待了,并向他道出自己的身世,还有一个反对自己从事发廊行业的哥哥于海天,没想到那男人竟顺应他哥哥的看法,并说出这个地区的复杂,让于静听取哥哥的话重新谋生,她却觉得那男人对自己太多了,说什么也不肯离开南平,并决心在发廊里做下去,还有自己欠他的人情太多了,不想在这时候离开,于静说总有一天她能在这里找到属于自己的天空。
男人被她的精神给感动了,说于静有志气,将来一定能够出人头地,也就在这时,她打算叫哥哥出来一起好好答谢这位一直以来关照于静的男人,然而哥的手机却突然处在关机状态,开始她还以为海天最近生意繁忙不想让外人打扰。几天过去了,回拨过去的手机仍处在这种状态,她隐隐感到不对劲,过了一星期后当再次拨打哥哥的号码时,那头竟传来所拨打的号码已过期的提示。
于静焦急万分,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报警,而是告诉那男人,当她说完了全部事情经过后,男人只说可能是她哥哥有急事,叫她在等多几天,男人就那么一直在安慰着于静,并逐渐地把南平发廊的主要业务介绍给她,还带着她出入南平的娱乐场所,于静后来才知道那里竟是做肉体交易生意的,等她发现时已晚了,她已经深陷在这个泥潭里,不过因为赚钱比较容易她还是决定干下去,当一个多月后,于静再次拨打哥哥的号码时,那边竟然提示所拨号码是空号!!!
于静的哥哥好象人间蒸发了,她最后一次和哥哥通电话是在两星期前,在她认识那男人一个月后,正好发工资那天,哥哥说最近比较忙,下次有时间再过去找她。
后来去了警局报案,也就是迪声在一宗一年前的案件调查笔记里发现那件外来人口失踪案。
公安局刑警大队办公楼里,刘科长在抽着闷烟,一口接着一口,烟灰缸里已堆了好几个烟屁股。
从社长那里得知:新闻日报停止报道方宣一事被传到市委,强行勒令禁止报社撰写报道,原因是广成市要评比全国文明城市,因新闻负面影响巨大,怕造成不良影响。
刘科长习惯在烟雾缭绕中思考问题,他沉闷地吐着烟雾,却还是理不出头绪。在现在的广成市新闻有着绝对的自由性,只要不涉及法律禁止的内容都可刊登,为什么市委要强行禁止?
想到社长的话,更让他感到无解的是新闻讲究真实性,报社却明显隐瞒了实情。他不明白报社为什么会突然因为市委的通知暂停了对那则新闻的报道。
市委原则上是不应该干涉日报的新闻内容,而且那则新闻看似影响广成的文明城市评比,可是惊动到市委以书面通知勒令禁止好象有点太奇怪了,那新闻绝对没有完全影响到评比,这其中好象别有目的。几位民警从那社长的语气中感觉到,他好象对新闻的基本特性全然不顾,而只是在接到市委书面通知后马上令其报社停止后续报道。报社里其他同志显然也对此举动表示不满,但市委的书面通知摆在面前却不得不遵循。
就在这时,突然传出了一个惊人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