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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识狐
“林宇,上哪去了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说话的是陈东。 已经将近凌晨一点,林宇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宿舍,那眼睛里却没有困意。这是他第一次这么晚回来,还好是在星期天,要是在平常这又成一大新闻了,要知道林宇平时可是个宅男,没别的事一般窝在宿舍里看书或上网。这次让陈东感到很好奇。 宿舍的人基本都休息了,只有陈东还没入睡,他买完东西回来后,便躺在床上浮想联翩,方宣的事在他脑海里还未散去。 “嘘,你小声点,吵到他们就不好了。” 看到大家都睡了,林宇对陈东做了个安静手势。陈东非常纳闷,他们是七点多钟出去南平的,而陈东九点多就回来了,他却晚了两个多小时,这林宇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去哪了啊,怎么洗个头,剪个发要那么晚才回来?” “没有,回头自己到处走了一下才回来,叫你等多我一下都不行,还一个人走了!” 林宇在为自己圆谎。 陈东不知道他就在不久前认识了一个叫于静的发廊女,那不是艳遇,只是一个巧合,而这巧合中却又蕴藏着多少惊天秘密,没有人知道。 方宣的事已经给他造成了不小的心灵震撼,虽然陈东表面上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内心却在激烈澎湃,自然也就顾不上林宇那么多,更何况没有人会相信才那么一会工夫,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在华夏学院,一个人还在隐隐担忧着,自从被老婆雪兰劝阻保留了方宣的学籍后,罗标有点后悔了,他不明白雪兰为什么要替方宣求情,要知道她跟华夏学院的学生并不熟悉。 罗标记得二十多年前在他刚从师范院校毕业后就被分配到这里当教职工,那是比清洁工稍微好一点的工作。早在大学时,罗标就认识雪兰了,两人可算是青梅竹马,而且情投意合,毕业后身边很多同窗都各奔东西了,惟有他俩仍执著地在一起,为以后能更好相见,两人都选择留在广成这座学习生活了四年的城市,由于大学所学专业的差异,雪兰去到一所公办小学当教师,而罗标却到了华夏学院,夫妻俩凭借着一股兢兢业业的干劲从底层一直做到现在的地位。 虽然与广成市那些富商老板比较还是小巫见大巫,但罗标已经算事业有成人士,几年前这个教师之家又增添了一个女儿娟娟。 原本夫妻俩的工作都比较忙,罗标曾几次要求妻子给他生个女儿,但雪兰就是不愿意,所当教师非常忙碌,怕没时间照顾孩子,并且说过丁克生活岂不更好? 罗标不依妻子的做法,后来软磨硬泡才终于说服了雪兰,这么多年熬下来,有了娟娟之后,夫妻俩也很高兴,而雪兰算是那种六十年代的女人,无论思想还是作为都比较保守,这十年一个时代的变换,女人的价值观也随之改变而改变。 有好几次罗标也曾因应酬公事无意间路过南平闹市区,只见那里无论是站在门面下还是坐在里面的女人,不外乎都敞胸露背,牛仔裤裙底的春色若隐若现,披肩或迷你短发,那张在白芒灯光下几乎看不到毛孔的,让男人看到都忍不住想亲吻的脸,无异常的白皙却如乳液般的脸蛋,无性感艳媚的小唇,却能让男人在无限想象中与其舌缠绵的意念,无绝世美伦的修长双腿,却能让男人最神圣最罪恶之处变得无比雄伟,无娇嫩丰满的双乳,却能让男人想一饱手福,而女人所处的那狭小的空间背后却又隐藏着一股邪恶之气。 尽管有了女儿娟娟后,雪兰经常以工作繁忙,身体劳累将罗标的欲望活生生给压了下去,他还是没有勇气踏进那世外桃源,如此一来也就太对不起雪兰了,还有娟娟,眼中的爸爸是个公私分明之人,他不想破坏自己在女儿心中的形象,尽管出轨不一定有人知道,他还是不想那样做。 罗标脑海里涌现出那些有关自己在广成打拼生涯的回忆并非空穴来风,而是方宣的事给了他感触,他并非拿这个女生当笑话,只是如此之事已不是首次,想起卢晓月,他心里还是依然沉重,尽管已是过去一年多的事,只要一想到方宣的遭遇跟红灯区有关,便不怎么敢对外声张,加上老婆要求息事宁人,他只好作罢,只是雪兰与方宣根本不认识,为何要如此帮她? 就在这之前因为一个来电让罗标冒出一身冷汗,他仍记得那天, “你好,是华夏学院的学风处主任罗标同志吗?” “我是,你好,哪位呢?” “我是广成市副市长马雄,听说你们学校出了一大丑闻事件?” 对方的话差点没让罗标的心脏停止跳动。 “哎,马市长,您好您好,怎么突然一声不响就一个电话打到我们学院呢?丑闻啊,没有的事喔,是不是马市长听错了,现在这闲言碎语那么多?” 罗标有点怪他不事先打个招呼,却不敢直面说出。 那头并无客气之意: “前两天的新闻日报,你没有看到?” “新闻报,到底出了什么事呢,马市长,这个我还是不太明白?” 罗标的心已经快崩到嗓子眼了,最近华夏就出了方宣这么一件丑闻,真是哪里不好传,竟然传到市委市长的耳朵里,他已经快焦头烂额了,是不是上天在有意刁难自己? “你们华夏出了这么一件女生被强奸意外怀孕生下一畸形儿的事,我告诉你啊,这事呢,非常影响我市的内涵面貌,许市长让你们学校好好反省反省,要知道广成市正在参与全国文明城市评比!” 马雄有点生气了。 “哎,是是,马市长,这的确是个意外,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出现同样的事情了!” …… 在挂掉电话时,市长那头似乎怨气还很重。 马雄的来电让罗标如惊弓之鸟,没想到竟然震惊到市长了,但老婆雪兰已让自己保留了方宣的学籍,一想到这事可能会再次让华夏蒙羞,要是市长怪罪下来自己很可能又是饭碗不保,罗标后悔当初的决定了,但又不能不履行诺言。 他不明白雪兰跟方宣到底是什么关系,想到雪兰是个正统女人,现在又是小学教师,要知道没有一番耐心与善良是无法管教好那群调皮的学生,从这点上看,雪兰是个心地善良的女人,或许她不忍心看着一个女生遭受如此打击,便帮她一把,除此之外他想不出第二个理由了。 罗标倒了一杯水,轻轻地坐在长椅上,抿了一口在心里如同甘泉的水,庆幸自己能娶到雪兰这样的老婆,女儿整天爸爸地嚷嚷着自己给她辅导功课,玩游戏,虽然不能经常满足女儿的要求,但罗标已满足其中,他拥有一个幸福家庭。 这让罗标忽略了妻子一直以来都很晚才回来的事,罗标曾问其原因,雪兰只扔下一句:要辅导一批毕业班的优秀生,所以要晚点回。罗标信任她,只微笑点头答应却不曾注意到雪兰随和善良的双眼间闪现而过的算计。 一阵急促温馨的短信提示铃声一闪而过,躺在那昏暗房间里的手机不安分起来。一只纤细的手拿起了它,小小的屏幕上显示着:于静,我是林宇,现在有空吗? 女孩看短信的脸微笑了一下,从发廊后巷的房间里走出来。这天林宇正好抽空过来,自上次无意间遇到她后,总感觉这个发廊女有异常之处,一时也说不上来,这个青年从她眼神中感受到几份无奈,迷茫。 “怎不进去等我?” 于静对正站在发廊对面不远处的林宇说,她拂了拂那头秀发,带有几份狐媚,都说在阳光下的女人是最灿烂美丽的,这还是林宇第一次在非昏暗的房间里见到于静,如此一来判若两人,记得那晚的于静很是开放,全身散发着挑逗性气息,如今表面看上去怎么也不像,如果不身在这里,而是站到某商务投资公司的柜台上,客户们会认为这是公司的客服小姐,如此看来小姐一词不仅仅在南平发廊里通用,就算去到各大公司照样成气候,只是外表蜕变与否而已。 “那个,不好意思一个人进去。” 林宇吐了吐唾沫,又用脚擦了擦,在于静面前尽力装出成熟男人的风格。 “呵呵,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这里进进出出的客人很多,又没有谁去刻意认你。” 于静看着这个有点未经世事的他,不由自主地笑了。 一路上林宇跟于静经过闹市区的步行街,这里可谓是个大杂烩,由于广成市经济的高速发展,越来越多外来务工人员来到这座繁华都市找寻创造属于自己的天空,于是在繁华市区的每个车站经常能瞧见大包小包,小到修剪指甲的钳子,大到一床棉被,打工仔们几乎带着全部身家来到这里淘金,不辞万里艰辛,只求谋生纳财,逐渐地从繁华地区延伸到广成的郊区,于是在这片很少能看到透彻的蓝的天,空气中夹杂着车辆尾气,厂区酸浊味的郊区又多了一批身影。 两人经过了几间发廊,于静好象看到熟人: “要不你在这等我一下,我进去跟姐妹们拿点东西。” “我也进去吧!” 林宇不知哪来的勇气,竟然也想进去一探究竟。 这间名为“发出你的精彩“的发廊店门面装潢可谓精致美观,整间店以黑白为主调,两旁镶着落地式玻璃门,门的左墙悬挂着标志性的绚彩旋转灯,同样是格子黑白搭配,玻璃门虽为透明落地式,里层还挂有两幅帘布,正午时分强烈的光照反射影响到发廊的正常营业,一拉长绳,帘布便一展而开,既可遮阳,又避免了透明玻璃被路过者对发廊里边一览无迹,真可谓一举两得。 进到里面更是另一世界,刚刚外面闹市的嘈杂鼎沸一下子被那两扇玻璃门彻底隔绝,难怪陈东曾说发廊可是人间的世外桃源。 进去数个钟头便让你神清气爽,陶醉其中。这是南平镇一间中型发廊,两边,中间都设有位子,数十面水银镜面在灯光辉映下异常明亮,人影一览无迹,一举一动都被镜面展现出来。那光滑雪白如同小姐双乳的墙面上贴满了中外发型模特最光彩照人的海报,模特们摆着最受大众欢迎的pose让镜头在瞬间定格,各类诱人、麻木神经的洗发液弥漫在这空间里。 此时的发廊里正热闹非凡,顾客成群,男女老少皆有,服务的坐椅已被坐满,连后排等待坐椅也人满为患,几个身着统一色彩上衣,西裤的长发青年似乎有些焦急不安,一会掏出手机把玩,一会高翘而郎腿不停地抖动,实在耐不住等候的煎熬,于上衣口袋拔出一根“好日子“,在烟雾缭绕的自我空间里陶醉起来,还是没等到,突然双目圆睁对着前台的女人吆喝道:“喂,到我了没?”只见那女人在修剪着一个平头装男人的头发,满脸微笑回应:“请再等等,帅哥,很快轮到你了,别急!” 如果说茶馆纳着大众百态,那么发廊便是新型代言人。 于静在一个柜台前跟几个年龄相仿的女人在商量着什么,那几个女人还不时地望向林宇,他正陶醉在这有点虚幻的发廊空间里,没注意到那狐媚的眸。 一个女人朝这边走了过来,肥臀细腰,婀娜多姿。 “这位帅哥,要剪发还是洗头,请先等等哦!” “那个,我不是来洗头的……” 女人不解,一青年小伙子进来不剪发洗头,难不成另有目的?见此时发廊里人多,女人只会意一笑,朝外面走去并一边示意他跟过来。 林宇直摇头表示误会,并对那风情万种的女人说: “我在等人……” 指了指正在柜台那边的于静,女人恍然大悟,回头再次打量着林宇,走回柜台: “唉,我说于静,还行呀,什么时候有男人了也不告诉我们啊?” 于静半开玩笑回应: “哪有,你说他呀,就我一个朋友而已。” 几个女人商量了一番后走向一个坐在坐椅上,满头泡沫,脸上油光发亮的男人身边,男人跟女人们在说着什么,林宇只在远处看着却未曾上前。 只见于静从挎包里掏出两张伟人像递给那男人,其他女人也纷纷掏出面值大小不一的钞票递给男人。 林宇有些纳闷,此男人什么来头,竟有那么多女人掏钱给他,那个男人年纪不大,也就三十来岁,一副当地经商人模样,富贫者中层造型,林宇不认得这人,只觉面熟,男人正闭目养神,享受着女人舒筋活络的抓揉。拿了钞票后,头也不抬,继续陶醉。男人没有望向林宇这边,侧着头倚在柔椅上,边闭着眼边跟旁边那位给他搓头的小姐有一句没一句地谈着。 林宇只觉得那男人脸上油光发亮,好象在哪见过,正当他在搜寻记忆时,于静示意离开了,来不及多想,离开了那间发廊,两人来到一间沙县小吃店。于静说想吃饺子。 “于静,刚刚那个男人是谁啊?” 林宇点了几样小吃。 “哪个?” “就是在发廊里那个!” “哦,是我的一个朋友,前阵子借了他的钱,刚还回给他。” “喔,觉得他挺面熟的。” 林宇不好意思问起为什么一下子那么多女人掏钱给他。 “面熟?不会吧,你见过他?” 这话引起于静的疑惑。 “没有没有,可能是我看错人了,来,先吃点东西了。” 热气腾腾的饺子端上来了。 林宇想到方宣的绑架案,陈东曾提到那个叫王志黑的男人,怎么可能这么凑巧,一定是自己看错了,他不相信,如果真是还真是擦肩而过了,也就在那一刻,林宇的手曾插进口袋了握了一下手机,欲拨号,却停止了那动作,还在他来不及细想时,于静却叫他离开了。 在问起于静说起那男人是自己朋友时,语气有些牵强,他注意到了,怕是隐私,不敢细问。 从她那得知,目前她同发廊里几个女人同租住在一起,从昏暗狭小的房间看,环境显然不是很好,只有一张单床,整个居室非常简陋,和于静的装扮极为不相配。 林宇突然对眼前这个半陌生女孩顿产同情,于静却感觉眼前这个有点文质的大学生并不是真正在帮她,按她的话说无非是想得到她罢了,那晚的拒绝是为了日后的占有,不过总比被一些猥琐男人把玩划算。 日子在一天一天过去。 两人交往已有好一阵子,不知出于哪种心理,林宇多次将自己赚得的稿费给了这个女孩。 “这是我这个月的稿费,先借你用吧,开始于静还不好意思接受林宇的物质资助,只觉受宠若惊。转念一想这个大学生愿意帮自己,逐渐地也接受了。有时于静还有些得意洋洋地向发廊的姐妹说起有那么一个傻子大学生无偿地给自己钱,听到于静的话都她们都羡慕不已,只是于静始终不承认林宇是她的真爱。 林宇认识于静的事始终没有向周围任何人提起,只为避免华夏那些闲人碎语。看着跟于静的交往日渐频繁,突然冒出一大胆想法:搬出去和她住! 也不知道为何有此想法,只是感觉如此更能避开周围熟人的目光,这想法一出林宇感觉有几分“金屋藏娇”的韵味。 于静心想:他是个在校大学生,而且待自己又真诚,与一名大学生住一起总比窝在那昏暗狭小的空间好多了,在林宇吱吱唔唔地把这想法告知她时,于静欣然答应了,没想到她的回答如此干脆,瞧着林宇有些害羞的表情,于静心里一阵窃喜。 华夏周边的出租房可谓极多,价格却高低不一,林宇找了很多家,却没有找到合适的,因为绝大多数住房靠近学校不太方便,就在他失望时,无意间看到的一间套房出租公告让这青年心中一喜,这间套房有两房一厅,而且离学校较远,虽然来回不太方便,他还是决定租下,租金由两人共同分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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