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户名
密码
短信业务 APP权益
、忠魂埋骨
     “在天十人”的宣立辉引回来了三个人,这是颇令“赵家堡”这支孤军士气振奋的三个人,他们是刑堂的三位首要,大司律—— “无情报”孙博、左右护法 “二判官”童弘文、“矮土地’欧越彬。   最感欣慰的是赵白如霜,使她觉得高兴的不是又增添了三个生力军,而是她一向颇为看重的刑堂执律,果然没有背叛她,果然是以生命与热血来表达他们的忠诚,三个伤痕累累的老兄弟,却带来了恁多的温暖及希望。   在石洞中,他们各就着锦垫围坐成一圈,略略泛青的灯光,映照得孙博、童弘文、欧越彬三个人的面孔益发憔悴疲惫,气色里透着灰暗,那一头乱发衬着丛生的胡碴子,脸上干虚虚得像才剥过一层皮。   两手叠合膝上,赵白如霜端详着他们三人,摇头叹气: “你们三个都伤得不轻,难为你们还得在突围之后跋涉到指定地点待命,这几天来,你们一定够受了……”   孙博嗓门沙哑的道: “留此一命,并非意图苟延残喘,只是要跟随老夫人再打回去,痛惩叛逆,狠歼敌仇,但能重光基业,一泄这口心头之气,生死实不足论。”   童弘文也沉重的道: “不见老夫人一面,死也不甘,拼却这付臭皮囊,只要求个忠尽义至,也就不负老夫人多年来对我们提携关怀之恩了………用左手背拭拭眼角,欧越彬接口道:“我也没别的可说,我心中只有‘金家搂’,只有老夫人,一切违背组合与主子的勾当,我都誓死反对,好歹全要跟那些人豁到底!”   感动的连连颔首,赵白如霜语声里有着微微的激动: “亏了你们,也苦了他们, ‘赵家堡’不见得就此被那些人刨根掀底,我相信不管多难多险,也大有回复的希望,只要有你们这样的忠耿兄弟在,基业重兴便指日可待了。”   孙博严肃的道: “我们全跟着老夫人走,水里火里,也是万死不辞!”   是的,这不是空话,他们那苦痛中含着坚定的面孔,失神却流露着不屈意志的眸瞳,那血痂犹在的瘰疬创伤,俱皆证实了 “万死不辞”四个字的份量。   坐在赵白如霜旁边的叶孔目,显得十分恼恨的道: “这一次异变,事后检讨起来,也是我们太过疏忽大意所致,只要平日里多防着点,什么事加几分小心,就不会搞到这步田地,几乎弄得不可收拾!”   孙博满脸愧色的道: “舅爷教训得是,刑堂职司摘行发伏,维纪执律之责,而既未能防范叛行于事先,又不曾平复逆反于事后,俱是我的领导无方之过,刑堂自我以下,罪该万死!”   叶孔目忙道:“老孙,你也别这么自责,漏子出了,大家全有疏遗之处,怎能叫你独自来承担过失?照你这么说,我大妹子身为整个组合首脑,事前事后她还不是未能掌握全局?要说责任,她的责任才是最大的!”   孙博形色阴晦的道: “老夫人为‘赵家堡’之主,在老夫人之下,堂口结构层层连贯,职责分明,每一首要各司专务,也是对老夫人负责,此次叛变,原应由我刑堂消弥于事前,老夫人日理万机,又何能分神处处兼顾周全?”   赵白如霜摆摆手,道: “未能平复这次叛行于未起之际,我们谁也担有不是,如今事情已经出了,这个问题不必再深究下去,要紧的是该如何来收拾这个局面!”   童弘文大声道: “血债当然血偿,老夫人,他们给予我们的,我们自也报还他们!”   赵白如霜道: “不错,但步骤却须先行确定,鲁莽从事,很可能会搞得一败涂地,现下我们力量薄弱,难比往昔,经不起再栽跟头了!”   孙博道: “老夫人说得是,敌逆窃据‘赵家堡’淫威方炽,气焰正盛,我们想要匡复基业,报仇雪耻,就务得谨慎筹议,小心策划,否则一误再误,只怕就要万劫不复了!”   略一沉吟,他又道: “老夫人可有成案在胸?”   赵白如霜道: “这要看大家的意见,集思才能广议。”   叶孔目插进来道: “谈这件大事,妹子,有一个人不能不在,缺了他,就不啻少了六百谋士,三千甲兵!”   赵白如霜一笑道: “鹤轩?”   抚掌大笑,叶孔目道: “正是!”   孙博亦道: “久闻‘玉麒麟’景鹤轩功力卓绝,思维明晰,‘赵家堡’骤遭不幸,此人非但慨然拔刀相助,更且豁命以赴,其豪义之情,足薄云天,老夫人与其较为接近,观察体验,想亦不虚?”   赵白如霜比较含蓄的道: “景鹤轩是个人才,无论是他的艺业、心意、胆识,都为上上之选,尤其难得的是他对我们 ‘赵家堡’这份赤诚,委实令人感动……”   叶孔目也赞道: “不但如此,曹老二的叛行,也是他最先察觉疑窦,向我们提出警告,此人的机灵精干, ‘赵家堡’里可难挑得出几个堪与比拟!”   转过头去,赵白如霜朝着侍立那边的厉天峪道: “去请景爷过来,要用软兜抬着,小心点!”   厉天峪躬身领命去了,孙博低声道: “老夫人,听说景兄伤得很重?”   赵白如霜道: “原是不轻,但他身底子硬朗,加上我们调治得宜,这几日颇见起色,看情形用不了多久便可痊愈了!”   叶孔目跟着道: “我业已向大妹子提过好些次,那景鹤轩一定不能放他走的,将来 ‘赵家堡’若是尚有重光的一天,这个人必有大用,他的本领之精湛固不须说,最难得的是有骨节、知忠义、明恩惠,像这种内外全拔了尖的人物,圈子里可是真不多见……”   孙博道: “老夫人察人自来细致入微,这位景兄能得老夫人如何器重,必有其不凡之处, ‘赵家堡’目前正值险困之际,恁般人才,还要善为依靠方是。”   童弘文忽道: “听说老夫人对这位景兄有过救命之恩!”   赵白如霜淡淡的道: “也谈不上什么‘救命之恩’,只不过帮了他一点小忙而已;弘文,可嘉的不是我那临时兴起的仁人之心,却是人家那受惠回报的挚诚,这年头,这时候,即使真正享受续生之德,而早已抛诸脑后者所在多有,求其略施援手犹不可得,想到,更做到舍命以还的就益发稀罕了……”   叶孔目重重点头道:“还有那身受德惠,却恩将仇报的,更是无心无肝,狗屎不如,两相一比,天上地下,差得不可以道里计,比如曹老二那一干附逆者,他们和景鹤轩称量起来,简直连点人味都沾不上啦……”   童弘文叹喟的道: “这人间世上,也真有些思想观念及心性节操完全相反的人,大忠大奸与善恶正邪的分野便由而各成异端,又演变为多少可歌可泣或神人共愤之事……”   赵白如霜缓缓的道: “如果世上俱皆善良之辈、忠义之士,就会和祥太平多了,今天我们也不必困坐山洞,计议怎么样去流血,怎么样去报复……”   叶孔目大声道: “妹子,流血报复可怪不得我们,是姓单的肇的始,启的端,他若不行逆反,背天道,我们的刀口子怎会总想朝他脖子上架?!”   赵白如霜道: “话这样说是不错,但溅血泼命的实质却不可否认,我们乃是不得不为之,只要还有一点别的办法,谁又愿意同室操戈,自相施暴?”   孙博接口道: “老夫人,曹煜城设若也能有老夫人这种想法,又何至于做出这等不仁不义,灭绝天良的恶行来?!”   无声的叹了口气,赵白如霜没有回答,事情业已到了这步田地,除非以暴力与鲜血来冤冤相还,尚能有什么更为有力有效的方法?打叛乱的计划甫一萌芽,对方就该明白将不会是个好的收场,成功与否,结局总免不了是浸淫在血泊中的。   这时,一架轻巧的软兜,由两个人抬着来到,软兜上,是气色相当不错的景鹤轩。   按住了欲待坐起见礼的景鹤轩,赵白如霜为他引见了刑堂的这位首要;景鹤轩所受的创伤,比起他们三人来并不稍轻,但在外观上,他却显得颇为润朗爽逸,对照之下,孙博他们就益发憔悴了。   大家寒暄几句之后,景鹤轩的背部由人垫高了两只枕头,使他可以较为舒适的斜依着,赵白如霜微笑着道: “刑堂的几位首要,全都脱险归来,紧接着的步骤,就是该决定一下,如何打回去重整基业的问题;鹤轩,把你请来,便是要听听你的意见与看法。”   景鹤轩平静的道: “堡主可能已有腹案了?”   赵白如霜道: “我早已告诉过你,想是早就想过,但不敢说周详细密,集思广益,大家都聚在一起商量商量,订下的计划才更为完美无懈。”   景鹤轩道: “堡主,我认为大司律及二位护法的高见最为重要,请他们先说了,我再聊为续貂如何?”   赵白如霜道: “也好,孙博,你就先把你的想法说出来,大家再参酌参酌。”   轻咳一声,孙博低沉的道: “这个问题关系重大,我在避难期间,便曾一再思量过;老夫人,我们现存的实力不够强大,正面硬拼,难操胜算,即使两败俱伤,与敌偕亡,也失去了我们复仇雪恨,重整基业的原意,惩叛歼逆之举,似以各个击破,迂回闪击方为上策!”   赵白如霜道: “我在基本上也是这种观念,我们的目的是收回我们已经失去的一切,予叛徒以严惩,因此我们就要像个赢家的样子,得在事后留下力量撑这个局面,如果弄到玉石俱焚, ‘赵家堡’砸扁招牌不说,获得渔人之利的就会是其他那干隔岸观火的混儿!”   叶孔目道:“原则是如此,但却该怎么个‘各个击破’‘迂回闪击’法?   好歹得定下细节,大伙才能遵从,老孙,你倒是摆出来听听。”   孙博严肃的道: “我的意思是这样——将我们现存的人手,按本身艺业的高下先做适当搭配,分批分时,掩入 ‘赵家堡’之内,伏袭对方的硬把子,目标的选定要预为拟妥,一旦行动,不管什么武林道义,江湖规矩,狠杀快 宰,一切以达成任务为主!”   一拍手,叶孔目道: “我举他娘双手赞成,这个法子好,和那干豺狼虎豹,不沾人性的恶棍,啥他娘的臭规也不能谈,就像他们对付我们一样,抽冷子运刀便行!”   童弘文道: “大司律已经跟我说过这个法子,我也认为可行,再在行动时的进退掩护上深入设计一下,便极可能收到我们预期的效果!”   沉吟片刻,赵白如霜问景鹤轩: “你的看法呢?”   景鹤轩安详的道: “孙大司律所见极是,但动手袭杀的搭配必须要先抱定成仁的决定——这类任务,陷入敌围或冲突下去的可能性很大,若然,则只有拼搏至死了!”   孙博双目冷芒闪闪,肃煞的道: “局势至此,在座诸君无不抱定必死决心,如若失手陷危,我相信没有人会苟且偷生!”   淡淡一笑,景鹤轩道: “大司律说得不错,问题是代价不够,另外,附不附合原则——我们眼下人力单薄,设如目的乃是为了玉石俱焚,将来既便成事,又用什么来支撑 ‘赵家堡’的根基?再说,以目前双方力量比较,一对一我们固是吃亏,二对一我们在比例上也不算占便宜,是而能将牺牲减至最低,收到最大的创敌功果,才是我们活用手段的精要所在!”   拱拱手,孙博道:“景兄见教,果然超凡,这一点,我们确须细加研讨。”   景鹤轩道: “大司律客谦了;大司律对于反击叛逆的行动方式我极为赞同,唯其地域及伏袭之手段似可稍做活用——我们可以在 ‘赵家堡’外的任何地点歼杀敌人,也可以用任何方法诱袭敌人,但凡对我们有利的一切条件俱须列入考虑,而敌明我暗,目标的选择与下手的时地全都操之在我;如此一来,将使他们疲于奔命,防不胜防,在眼前敌逆根基未稳之际,足可加以震撼,更一举摧其崩溃!”   孙博由衷的道: “好,景兄的法子好,确实较之费某高明得多……”   叶孔目哈哈笑道: “我说老弟,你还真是有些名堂呢,这么搞,不叫那些灰孙子呼天抢地才怪,娘的,我好像已经看到他们一个个在抱头鼠窜,溜地翻滚啦!”   景鹤轩摇头道: “前辈,这只是我们考虑到的报复方法而已,曹煜城城府极深,思维细密,我们能想到的,他不一定就想不到,因此,我判断他亦有了各种情况下的应对之策——”   呆了呆,叶孔目道: “那……那我们的计议岂不等于白搭!”   笑笑,景鹤轩道: “不见得,前辈,运用之妙,存乎于心,我们原则既定,该要如何施展,就要看当时的形势,加以灵活变异——机运和时空的把握,却不是任何人可在事前能以揣测得准的!”   赵白如霜道: “鹤轩的话很有道理,你们大家认为如何?”   叶孔目抢着道: “再没有比他说的更完美的见解了,妹子,我看就照此行事吧!”   孙博也颔首道: “老夫人,景兄心思明敏,高瞻远瞩,正宜循其尊见而行。”   赵白如霜是一种宽慰又得意的表情——她没有看错人,她赏识的对象,果是出类拔萃,见地高远的杰士;慈祥的一笑,她道: “好的,原则上我们就这么定了,至于人手的搭配与出击的时机,我看今天还不能确定,说不定尚有人回来,我们得再等上几天。”   孙博忧虑的道: “老夫人,其余的弟兄,是否一定能回得来?”   赵白如霜苦笑道: “不敢说,但只要他们不曾泄漏,个人指定的避难匿藏处所,照理都该回得来才对!”   一直甚少开口的 “矮土地”欧越彬,这时搭腔道:“只怕不甚可靠;老夫人,弟兄们安稳日子过久了,太平粮吃了这多年,平时几个相好的聚在一起,两杯老酒下肚,谁敢说他们不漏底?又有谁敢说漏底之后不听进敌逆的眼线耳中?这种情形之下,一旦事发,还会有他们的好运气?”   赵白如霜道: “我也想到了,如今这些人的安危,便全系在平素他们的口风上,我们又能有什么挽救法子?”   “二判官”童弘文道:“老夫人,无须担忧,说不定他们也像我们刑堂上下一样,个个守口如瓶,不曾漏底,刑堂所属,但凡活着的这不是回来了?”   赵白如霜沉沉的道: “刑堂司赏罚,维纪律,注重的就是遵谕令,从规矩,一干弟兄哪有你们这样的习惯同警觉?我也不敢往好处想,听天由命,且看他们的造化吧。”   孙博道: “是十卫中的人去接引他们了?”   赵白如霜道: “长孙亦寒、宣立辉、平畏三个负接引之责,宣立辉已经接了你们回来,长孙亦寒与平畏还没有消息,不过我想也该见好歹了……”   一时之间,有股子沉重的气氛翳压在与会者的心口上,到底还会有多少人回来呢?谁也不能肯定,谁也不敢往好处想,而赵白如霜说得对,是好是歹,不用很久,便可分晓明见了。   轻轻挥手,赵白如霜又道: “散了吧,我想独自静一会;孙博,你们三个这身伤,趁这几日注意调理,好生养息,待到了时辰,还指望你们都能挺得出去!”   孙博道: “老夫人放心,我们包管派得上用场。”   叶孔目招呼着孙博等三个人前去歇处,当景鹤轩的软兜再被抬起,在目光一瞥里,他发觉跌坐原处未动的申如霜竟已显得苍老了,眉宇唇角之间,隐含着那样灰涩悒郁,悒郁似更凝刻一道道清晰的皱纹里……洞中是没有日月的,洞外却是拂晓的时分了。   在一片暗蒙蒙的天光里, “赵家堡”的三当家“火影人君”沈立诚踽踽进入洞口,他形色落寞,表情凄寒,见到赵白如霜之后,激动得泪水盈眶,久久不能出声。   赵白如霜倒还平静,她强笑着道: “老三,把持着点,能活出来归队就好,见着你,我很感到安慰!”   沈立诚抑制着腔调,噎窒的道: “堡主,你以为我也反?”   赵白如霜道: “不,我知道你不会这样做,如果你也反了,则他们哗变时的那场热闹,你便不会不参加。”   深深吸了口气,沈立诚道: “我很惭愧,当发生恁般重大变故之际,竟未能为堡主,为 ‘赵家堡’尽上丝毫力量,在堡主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却不曾在堡主的身侧!”   赵白如霜缓缓的道: “那可是一场惨烈的厮杀,赤焰映着鲜血,白刃炫红了人眼,我们是在如此凄厉又悲愤的情景下撤出的,好漫长的一夜……”   明白堡主并非只在做一次描述,而是含蕴着一个询问——沈立诚阴晦的道: “出事的晚上,曹老二突然闯进我的住处,说是奉了堡主的密令赶回,并且间接转谕堡主指示,要我即刻赶往 ‘三仓埠’查明老四是否有暗中谋反 情事,我当时十分吃惊,但曹老二形色严肃,言语急迫,我不疑有他,亦未想到面谒堡主亲做对证,便匆匆收拾,悄然上道——”   赵白如霜道: “难怪那天晚上一直没看见你——不过,你真相信老四会谋反?”   沈立诚沙哑的道: “组合里这些日子来早已是风声鹤唳,疑云遍布,忠奸之间,扑朔迷离,一待有了线索,况且又是二当家的亲口指明,由不得我不信,既便心中存疑,总也得去探查个水落石出,我哪里会料想到这全是他们的阴毒诡谋?”   赵白如霜道: “曹老二可要你处置老四?”   沈立诚道: “他说过,如若查出老四确有不稳迹象,即可权宜处置,不必上复堡主,我当时就感到十分为难,老四是否真有叛意乃是另一回事,在权责与职掌上说,我实在不能擅加处置,一路思忖,我只有私下做了决定——”   一扬眉,赵白如霜道: “什么决定?”   喉结移动了一下,沈立诚道: “我暗里定了主张——前去‘三仓埠’,若是查得老四忠耿如昔,自是万事皆休,否则,我也只能倾尽全力,将老四生擒回来,呈交堡主发落,任怎么说,我也不便向老四下那毒手!”   赵白如霜道:“固然不错,但主要的,是你‘不忍’向老四下那毒手吧?”   沈立诚有些窘迫的道: “堡主明鉴……”   点点头,赵白如霜道: “这也难怪,你与李老四历来情感厚笃,亲同手足,又怎能忍心向他执法!何况这压根就是曹老二毒计,意图使我们分化离心,自相残杀,如果你一时疏忽,误中其奸,才真个铸成大错了!”   沈立诚忙道: “如此说来,堡主也知道老四并未与他们同流合污,参与叛变!”   赵白如霜道:“至少,到目前为止,老四还没有这样的迹象或疑点出现。”   沈立诚急切的道: “老四是忠贞的,是绝对拥戴堡主的,他一点也没有动摇,一点也没有变异,堡主,我可以用脑袋替他担保!”   微微一笑,赵白如霜道: “李老四性情耿介,为人粗豪,对忠义之道尤所遵崇,我也不相信他会参与逆乱之行,但是,你却又怎敢为他如此保证?   你前面不是说过,疑云之下,忠奸业已难做判定了么?”   咽了口唾沫,潘得涛尴尬的道: “我……呃,我曾经用我的方法对他做了考验,足可证明老四节操未变,忠心如昔……”   
上一章快捷键←)| 回到目录下一章快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