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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荡识人心
     赵白如霜和悦的道: “哦!你是如何考验他的?”   润润嘴唇,沈立诚道:“我一到了‘三仓埠’,故意等到夜阑人静之后,才去和老四见面,他问我有什么事,我先是不说,装做受了委屈的神情,虚编了几样故事,隐隐约约表示出对堡主的不满,我一边发牢骚,一边注意他的反应,到后来,老四的态度越来越按捺不住了,他咆哮着阻止我再往下说,更且把我结实的责备了一顿……”   赵白如霜道: “后来呢?”   沈立诚道: “后来,我索性向他表明了我待与堡主对立的意思,老四在一呆之后,猛的跳将起来,指着我的鼻子大骂,他骂我忘恩负义,大逆不道,狼心狗肺,总之,什么样难听的字眼全加到我头上来了;我向他诱劝,叫他跟着我走,他气得筋露嘴歪,不让我往下讲,我摆出一副悻然之状,要离开他那里,他立即堵住门口,亮出家伙,声言要擒我回来面谒堡主,治我以叛逆之罪;我向他反复教唆,再三蛊惑,许之以利,动之以谊,双方僵持了好久,他终于双目含泪,让到一边,挥手要我自去,并叫我再也不要与他见面,他说若是再遇到我,就休怪他不念故旧之情,白刃相向……”   赵白如霜道: “李老四粗暴是粗暴,却是个性情中人。”   点着头,沈立诚道: “老四确是性情中人,我在临走之前,告诉他我在‘三仓埠’的住处,叫他再加考虑,我以一天的时间等他做最后决定,他吼着骂我快滚,全身都在抖,泪水却忍不住夺眶而出!”   赵白如霜道:“这么多年来,我还没见过李老四掉过泪,我真想像不出,他那剽猛悍野的模样,流下眼泪时会是个什么情景。”   沈立诚缓缓的道: “英雄并非不流泪,只缘未到伤心处;堡主,李老四当时对我是痛心之极,又失望之极,兄弟道义,故旧深情,面对的却竟是一个逆叛的兄弟,背义的故旧,人天交战,顿成死敌,他又如何不伤感欲绝,难以自持?”   赵白如霜颔首道: “说得是。”   沈立诚又道:“我之所以有意告诉他我的住处,并且再以一天之时相待,乃是第二步的考验,如果他初萌叛意,或会找来与我洽谈,若他已确属叛反集团分子,当可料知我是存心试探,亦可借机加害于我,但我整整等了他一天,却毫无消息,至此,我才认定老四的清白无碍!”   赵白如霜赞许的道: “很好,你这法子用得十分巧妙。”   目注沈立诚,她又接着道:“只是稍微冒险了一点!”   沈立诚有些不解的问: “稍微冒险了一点?”   赵白如霜道: “不错,如果李老四确然已与叛逆等同流合污,他自然知悉敌我之分,你这一假意相试,他岂会轻饶过你?”   沈立诚道: “这个我当然明白,但我从头至尾,根本就不相信老四会行此大逆,堡主,事实证明我的判断并无错误,老四的忠贞一如往昔。”   赵白如霜道: “在你等他那一日,未见踪迹之后,你可是又回头找他去了?”   沈立诚道: “是的,当晚上我又绕了回去,他一见到我,勃然色变,马上就翻下脸来,我赶紧向他言明真意,再三解说,连赌咒外加起誓,他才好歹信了我的话;而跟着来的问题,就是堡主受了谁的瞒骗,遽而怀疑到老四 身上?老四的委屈可就大了,他惊怒悲愤之下,恨不能插翅飞到 ‘赵家堡’   的堡主面前剖心明志,经我再三开导,又仔细推敲,竟赫然发觉曹老二在其中的嫌疑最大。但是,我与老四却不敢肯定,仍在迷惑犹豫间,直到天亮之后,暗空霹雳般传来 ‘赵家堡’总堂,发生剧变的消息,我们才恍悟一切,明白这全是曹老二和向老五他们一干人的阴谋诡计!”   叹了口气,赵白如霜道: “发生事情的时候,如若你与老四都在,情况或许会比现在好得多。”   沈立诚汗颜的道: “堡主宽谅,这都是我们的无能及疏忽所至……”   赵白如霜道: “罢了,阴差阳错,再加上敌逆计划周密,在我们猝不及防之下,哪还能不受制于人?怪不得你们,主要乃是我自己的警觉性太差,又太过信任那曹煜城!”   沈立诚不安的道: “千百下属,竟无一人能以预见祸端于未起,揭奸发伏于事先,又怎可将此错失归罪在堡主身上?说来说去,全是我们督察不实之罪!”   赵白如霜振了振精神,道: “对了,怎的只见你一人回来?李老四他们呢?”   沈立诚忙道: “我们在‘三仓埠’得悉总堂口有变之后,当即研议两个因应办法;其一是招集所有人手,回师救援;其二是各遵往日规定,秘密潜向指定隐匿处候召。当天跟着来的报导,显示 ‘赵家堡”业已全部沦入叛逆之手,堡主及金申两氏族人下落不明,一干忠于堡主的兄弟伤亡累累,几已溃亡殆尽;而叛逆方面实力颇强,阵容不弱,我与老四斟酌再三,认为单凭我们目下人手,回师反攻,实嫌力量不足,万一陷入重围,则难以自拔,因而议决各自依循指示,各往隐藏处所待令,且看延续发展如何,再做下一步打算……”   赵白如霜道: “这个决定是很正确的,否则,凭你们那点人手贸然回攻‘赵家堡’,只怕会弄得全军尽没,不可收拾!”   歇了歇,她接着道: “如此说来,老四是在他的指定隐匿处待令了?”   沈立诚道: “老四和我是‘三仓埠’堂口门外分的手,我先得到十卫中平畏的消息,所以匆匆赶来,平畏找到我之后,又立刻离开通知老四他们去了,料想不用多久,老四那批人就会抵达这里。”   赵白如霜道: “老四那边还有多少上得了场面的人手?”   默默一算,沈立诚道: “青字级二把头‘牌刀锥甲’全建辉、‘电’   字级大把头 ‘花巾’项煊、二把头‘鸳鸯腿’孙家、四把头 ‘大红缨’张宸、老四的贴身护卫 ‘黑虎’石磊、‘黄鹰’杜昕以及百余名弟兄……”   赵白如霜欣慰的道: “人数不少,而且也有些可以派得上用场的,这股力量我们缺不得,老三,你看除了老四之外,其他的弟兄们有问题吗?”   沈立诚尊重的道: “他们的忠耿无须置疑,堡主,你尽管放心。”   赵白如霜沉吟着道: “可知道‘无形刀’曹牟的情况?”   沈立诚道: “堡主指的是青字级大把头‘无形刀’曹牟?”   赵白如霜道: “是他,这场大变之后,不晓得他的遭遇如何?”   双盾微皱,沈立诚道:“堡主,曹牟不是被你派在‘沈园’独当一面么?   按说发生这样的大事,他也该回到此处来听候差遣才对,堡主是否认为他……”   摇摇头,赵白如霜道: “不会,至少我估量他不会,曹牟身为四级把头首脑,一向受恩深重,且也知理明义,照说他起异心的可能极小, ‘沈园’   距此较远,曹牟若未遭难,我想再过一两天,他会赶来的……”   沈立诚道:“随在曹牟身边的人也不少,我记得有玄字级好几个人……”   赵白如霜回想着道: “这几个人也不曾参予叛乱,我看他们亦不至发生问题,曹牟来得了的话,他们该会一同随了来……”   沈立诚低沉的道: “堡主,曹牟的消息我不大清楚,但另有几位把头的情形我却听得传闻——就是留守组合之中的那几位把头……”   戚然的,赵白如霜: “想来不会是好消息?”   搓搓手,沈立诚道: “不是好消息……我听说青字级四把头宫九、五把头吴秉彝全已惨烈战死, 玄字级四把头梁祥、朱字级四把头庞万春、五把头刘光世都遭害,而 玄字级三把头玄从安则不知下落……”   赵白如霜沉沉的道: “这次剧变,四级把头中反了的几近一半,那忠心不二的,除了战死者之外,也所剩不多了, ‘赵家堡’的元气伤得好重……”   沈立诚像发现了什么似的道: “堡主,你可曾注意到,参予叛行者极少大把头?”   赵白如霜道:“我也注意到了,四级把头中,除了朱字级大把头‘赤眉’雷晟睿,其余的俱皆未变,但雷晟睿的不稳,只是曹老二那么说,是否属实,尚得查证一下才能确定,此外还有好几个把头的立场暖昧不明,也须要仔细清查!”   沈立诚道: “这并不难,我们可由各种迹象加以研判断定,堡主,我们不冤枉任何一个忠贞弟兄,也决不放过任何一个叛贼!”   赵白如霜道: “原该如此。”   笑了笑,她又道: “你的两名近卫,也有一个反了,你知道?”   沈立诚满面惭疚之色,惶恐的道: “正要向堡主尊前请罪——我会亲手处置金鹏飞那狼心狗肺的畜牲!”   赵白如霜憾然道: “叛逆围攻‘赵家堡’甚急,匆忙撤退中,不及斩杀那三名奸人,否则,倒省了你的麻烦;老三,你的另一近卫云驰可有消息?”   沈立诚道: “没有,不知这小子是否也走岔了路?”   赵白如霜道: “不用急,像你说的,我们早晚也会查明。”   放轻声音,沈立诚道: “堡主,那景鹤轩兄已脱险了么?”   赵白如霜道: “大概你也听说在‘赵家堡’退却之前,景鹤轩那一连串的拒逆之战吧?”   沈立诚赞叹的道: “闻说景兄神勇盖世,英发无双,连 ‘一丈青’宿乐双奴那老妖婆也吃了他的大亏,弄得单逆那边丢兵折将,损失不小;堡主,我们幸得景兄为助,真是凭添不少实力!”   赵白如霜笑道: “这倒不假,鹤轩的功夫高强,修为精深,只他一个,已够得上叛逆应付,更难得的是这孩子对我们 ‘赵家堡’这份心,真要羞煞愧煞那一干背叛组合的反贼了!”   沈立诚道: “多日不见景兄,稍停可得前往一探才是。”   赵白如霜道: “他原先伤得不轻,经过这些日子的悉心调理,身子恢复得相当令人满意,他的底子一向也好,据我看,很快就会痊愈如初了……”   沈立诚道: “但愿景兄早日康朗,也好大展神威,帮我们扫清妖气,重整基业!”   赵白如霜道: “他一定也是这样的心愿;老三,我好遗憾未能早几年遇上他;要不然, ‘赵家堡’这次的乱子闹不起来亦未可言……”   沈立诚有些讪讪的道: “主要是怪我们无能……”   发觉了自己这位三当家的尴尬之情,赵白如霜不禁感到歉然,她把声音放柔和了许多: “我没有别的意思,老三,你去歇着吧,往里走,拐一拐,孙博与童弘文、欧越彬他们都在那边,说不定我二叔和我哥哥也在一起凑热闹,他们必然十分乐意看到你。”   沈立诚施礼之后,转身离开,他走得很慢,步履微见沉重,踽踽的,带着些儿落寞的意味;此时此地,他的心情想也是和他的身形步伐一般——沉重又落寞的吧?   低喟一声,赵白如霜飘然行向洞中的另一边。   洞穴里的十天,仿佛有十年那样的漫长,这十天里,他们又等到了 “赵家堡”四当家 “鬼面雷公”姚奇,以及跟随姚奇左右的那一批好手;对于赵白如霜来说,她又算增加了一股生力军。   、赵白如霜咬着牙又等了五天,这五天几乎又是五年似的难挨,然而,仍旧不见该来的某些人,照常情判断,在经过如此长时间的枯候以后,再要等不到人,就可以确定是不会在此地见着他们了。   长孙亦寒曾在指定曹牟秘密藏匿处所留下暗青简,告诉曹牟聚合的地方——那是一片离着这山洞只有里许远的小林子里,每天,都有人在那边伏伺接引,却是天天落空——林木萧萧,故人何来?   “沈园”的堂口,长孙亦寒也曾潜往查探,他没有看到曹牟,甚至没有发现一张熟面孔,那边进进出出的,全是些三山五岳,横眉竖眼的陌生人。   长孙亦寒不着痕迹的在当地各路码头上做过询问,却是毫无要领,谁也不知道曹牟及他那批弟兄到何处去了,更不晓得他们是为什么离开的,甚至不清楚来接收 “沈园”“赵家堡”堂堂的一隅的角儿乃是何方神圣?   青森的灯光似乎益加阴沉了,映照得赵白如霜的脸孔也是恁般凝重幽郁,她盘膝坐在一方锦垫上,视线扫过围成一团的那些张面庞,缓缓的道:   “还要再等下去吗?我们到底要等到哪一天才算个准?”   叶孔目首先嚷了起来: “谁说要等下去?打来到这座要命的山洞,前前后后也有二十多天了,黑白不分,昼夜混淆,我们一个个活脱缩头的王八,隐在阴沟里的老鼠,这算什么日子?憋得人都快发疯啦!”   孙博也接着道: “老夫人,我看不必再枯候下去了,到现在还不见来归的弟兄,若非业已投向敌逆,便是遭至险困,或者有其无法克服的难处,好在预估中尚未抵达的一干人,对我们实力的影响并不算大,没有他们,照说也可一样行动!”   挺直了腰杆,叶孔目又搭上来道: “可不是?我们该做的都做了,等也等够了,若是还有人要来,这段天宇爬也该爬到啦,我说大妹子,早早决定出兵吧,我宁可狠狠拼上几场,也不情愿在这个黑洞里受闷气!”   那一张浓眉环眼、阔鼻掀唇、更横肉累累的狠酷面孔紧板着,“赵家堡”   的四当家 “鬼面雷公”姚奇大声开口道:“堡主,此时不战,更待何时?要、掀翻他们,就要趁他们脚步未稳,大局仍呈动荡之际,一等吃他们已安定下来,广邀帮手,布妥阵势,我们再想反扑,情况便更要艰难啦!”   赵白如霜侧身朝着时文彬,以十分尊敬的口吻问道:“三叔的高见是?”   时文彬轻捻白髯,微微点头: “我也认为他们说得有道理,如霜,夜长梦多,还是速决要紧!”   “火影人君”沈立诚道:“闻得大司律说,灭逆之战,业已大致决定了运用策略?”   赵白如霜道: “不错,总以伏袭暗杀,各个击破为原则,当然,实行的方式上尚得随机应变,巧为布置。”   叶孔目磨拳擦掌的道: “我背上的伤已经收口了,这一遭,看我不搞他们个鸡飞狗跳,人仰马翻才怪!”   沈立诚道: “叶孔目兄可得稳着点,把气沉住,有你泄恨报冤的天宇!”   望向景鹤轩,赵白如霜道: “你的伤势情形如何?可也无碍了!”   景鹤轩已能与大家一样坐着,他平静的道: “堡主宽念,这大半月来情况更为良好,已堪可运动如常,筋肉方面偶觉僵滞,不够活络,想是再过几天,稍加锻炼亦就习惯了!”   赵白如霜道: “但盼你越快痊愈越好,动手之后,跟着来的麻烦必不在少,要借重你的地方很多,你得结结实实的为我撑上一撑才行!”   景鹤轩深沉的道: “力之所及,无不效命。”   这时, “二判官”童弘文发言道:“老夫人的意思,是准备何时展开行动?”   赵白如霜想了想,道: “后天晚上开始,大家认为如何?”   叶孔目忙道: “最好现在就干,我早他娘迫不及待了!”   潘务寿审慎的道: “堡主的谕示很对,我们要空出这两天的时间来,先对敌逆方面预做刺探,多少摸清他们目前的各种情形,再行安排击杀之计,这样比较牢靠稳当……”   孙博也表示赞同: “三当家所言极是,老夫人之所以将袭逆之期再挪两天,想也求的是个知己知彼,明白敌情,俾便分派人手,摧坚披锐!”   叶孔目耸耸肩膀,道: “好吧,既然你们都这么说,我也只有按住性子再熬上两日子,没得叫人错识我是在急功逞强,愣出风头!”   瞪了乃兄一眼,赵白如霜转过去向着 “矮土地”欧越彬道:“你受的是断肘之创,有方,撑得住吗?”   欧越彬咧了咧嘴,道: “只是觉得身子虚了点,其他都还好,老夫人别挂记我,到了时候,我一定挺得出去!”   赵白如霜轻叹一声,道: “在平日来说,伤筋动骨都得养歇个一百天,就算练武的人身底子厚实,至少两个月的调理是免不了的,有方的断肘之伤,更甚筋骨之创,原该多多休养一阵,如今不过日余时光,便须上场再拼生死,咳,板荡干戈,真叫磨人!”   欧越彬原来苍白的面孔上涌起一抹朱红,这抹朱红中包含了好多的激动与感慨,他嗓音微微颤抖地道: “多谢二叔公的体念和关怀,我,我确实能够上阵效命,丢了只手,当然不大方便,但也仅仅就是不大方便而已,伤口业已结了痂,不痛了,身子虚点没关系,一待敌我对峙,心火上升,气涌丹田,再是没劲也会变得有劲啦……”   呵呵一笑,时文彬直点头道: “好,好,说得好,就凭这股子气势与胆魄,我们歼逆灭叛的行动,便大有成功之望!”   叶孔目龇着牙道: “我说二叔,我这股子豪情可也不让薛矮子吧?”   时文彬笑道: “叶孔目,你怎的年纪越大,脸皮越厚啦?”   几句话不由引得众人俱皆莞尔,叶孔目讪讪的道: “二叔最会逗人,你们可别以为他老人家真是这个意思……”   清了清喉咙,沈立诚收起笑意,正色道: “堡主打算派谁去执行刺探任务?”   赵白如霜道: “先决条件是——前往刺探敌逆形势的人,必须是身上没有带伤的,一则行动方便,二则也好叫受伤的人多匀出点复原的时间!”   沈立诚道: “我也是这样想,堡主,我首先请命!”   坐在一边的姚奇大手一摆,宏声道: “杀鸡犯得着用牛刀?三哥你还是守在这里,我去办这桩差事就足够了。”   赵白如霜道: “老四不能去,你火性太大,脾气又躁,一个按不住就把事弄拗了,这是件必须暗里进行的工作,要挑沉得住气的人去担当才合适!”   孙博急忙道: “老夫人,我看我去比较适当……”   摇摇头,赵白如霜道: “你有伤在身,更为不宜!”   姚奇急切的道: “那么堡主属意何人?”   赵白如霜道: “派四个人为两组,两人一组,分头行动;青字级二把头全建辉、白字级大把头项煊为一组,十人首领唐小宝与长孙亦寒为一组,今晚上便出发,明晚同一时间返来复命!”   姚奇忙道: “堡主,他们四个办得了么?”   淡淡笑了,赵白如霜道: “他们四个都是老江湖了,机敏达练全够,这又不是什么定邦定国的大计,只不过叫他们去踩盘子探消息,如果还办不了,这些年岂不是白混啦?”   时文彬也道: “这几个人选很合适,交刃之前的探风摸底,原是必有的配搭行动,却非主将对阵,不必派遣为首的人物前去,否则未免大才小用了……”   沈立诚道: “我相信他们会把事情办得十分妥当,只是仍要再加叮咛,千万谨慎。”   赵白如霜道: “这是一定的,最好他们能够不露行迹,便完成任务,切忌打草惊蛇,凭白叫敌逆起了戒心!”   站起身来,沈立诚道: “我去吩咐他们早做准备。”   在沈立诚离去之后,赵白如霜又加重语气道: “从现在开始,所有的人都不得擅离此洞,没事的多歇着养精蓄锐,劳神耗力的消遣绝对禁止,喝酒也不可以,大家且把力气省足,赶到明晚上给敌逆那边彻底热闹热闹!”   咽了口唾沫,叶孔目道: “不喝酒闷得慌,横竖阴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这条禁令,我看不大切合现况吧?”   赵白如霜一言不发,拂袖而起,时文彬瞅着叶孔目,似笑非笑的道:“你这可不是猪八戒照镜子?”   于是,大伙儿又笑了,那原来带着些冷凝的气氛,这一刻总算消融了不少——血战之前,放轻松点,理该是不会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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