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户名
密码
短信业务 APP权益
、隐隐杀气
     这时,赵白如霜没好气的插嘴进来道:   “得了得了,你们两个彼此倒是维护得紧,正题还搁在这儿,别净扯些闲篇啦!”   景鹤轩肃容道:   “堡主大度,我算见识了。”   赵白如霜道:   “少给我高帽子戴,这是给你台阶下,你都不懂?”景鹤轩道:   “辱承堡主厚待,我确然心领神会。”   费保一旁忽然冒出句话来:   “老夫人,是否该将那段晓博擒起来拷问一番?”横了费保一眼,金申无痕道:   “蠢才,你是要打草惊蛇不是?”   怔了怔,费保愕然道:   “打草惊蛇!小的不明白老夫人所指为何——”深沉的一笑,赵白如霜道:   “不用急,很快你们就会知道了,大约就在这段日子里,咱们‘赵家堡’   极可能有场大热闹好瞧——”   多少有了点领悟,费保却不敢多问,他呐呐的道:   “小的们全凭老夫人指示便是。”   徐方也若有所感的道:   “这些日来,小的亦在隐约间觉得气氛不对,一时虽说不上来有何处不熨贴,却总感到不自在,就好像,呃,被人隔离或暗影里受到监视一样,做起事来,多少有点碍手碍脚的别扭劲——”   赵白如霜冷静的道:   “你们两个别在这里瞎猜疑了;费保,你现在前去召集十卫聚合,我有话要交待你们;徐方,你到后面 ‘湘棠阁’去通报三老爷一声,请他传知赵家亲族们在阁里等候,我随时前往同他们有要事商讨!”   于是,费保与徐方恭应着,匆匆离开办事去了;景鹤轩低沉道:   “堡主,如果无事交待,我想先行告辞,回住处略微梳洗一下——”   似乎没有听到景鹤轩在说什么,赵白如霜皱着双眉,慢吞吞的道:   “我在想,你回到原先的住处是否安全?”   笑了笑,景鹤轩道:   “这一层我已考虑到了,堡主,怕他们不会死心,仍将找机会对付我,明里暗里,对方总希望先把我摆平了,好歹也少个掣肘的人。”   赵白如霜道:   “你好像并不在意?”   景鹤轩安详的道:   “我就是从这样的环境里长大的,堡主,危险与血腥,早已是我生活中的一部分,并非打现在才开始。”   赵白如霜喃喃的道:   “你过得习惯么?看样子你似是相当习惯……”   摇摇头,景鹤轩的眸瞳中映漾起一抹自嘲又无奈的神色,他道:   “人这一生,有许多事是永远无法习惯的,譬如杀伐、争斗、死亡等等,但是不习惯却成为逃避现实的借口,只要被逼到那样的环境里,要求生存就必须适应一定的生存法则,堡主,久而久之,也就麻痹了,冷漠了,这却仅能解释做自我的压制与强迫,若说习惯,未免就可悲了赵白如霜道:   “这些话居然会从你这种人嘴里说出来,实在多少令我觉得讶异,景鹤轩,你可知道江湖上的朋友都称呼你做什么?”   景鹤轩笑得有点苦:   “不管他们怎么称呼我,堡主,恶胚歹棍少有天生的,我双手染血,也不是性喜如此,许多时候除了这样的方法,就没有更佳解决事端的途径了……”   赵白如霜道:   “你是否还想回到原住处呢?”   景鹤轩道:   “堡主宽念!不会发生什么意外的。”   赵白如霜叹了口气,道:   “景鹤轩,在这风谲云诡,阴霾密布的时节里,我实在折损不起帮手,尤其似你这样重要可靠的帮手,设若你有了万一,不止是赔上你自己的命,也等于瘫了我一条手臂,影响之大,不堪想像——”   景鹤轩咬咬下唇,没有说话。   赵白如霜极为敏感的道:   “你是否认为我这样讲太自私了?好像处处都在替我自己打算?”   景鹤轩静静的一笑:   “不,堡主说的全是实话,而堡主也不尽是只为个人打算,更为了‘金家楼’多少人的生命, ‘赵家堡’辛苦创立的基业打算。”   满意的颔首,赵白如霜道:   “你能想到这些,我就很安慰了,这偌大一片基业,赵家多年来的名声,我决定要倾全力加以维护,不能叫那些狼心狗肺的东西给窃据糟蹋了……”   景鹤轩肯定的道:   “他们难以如愿,堡主,否则天道的逆顺,人伦的兴灭,岂不皆变做口词了?”   赵白如霜道:   “说得是,可恨这干畜牲竟想不透这一点!”   景鹤轩道:   “堡主,他们不是想不到这一点,而是由于权势利欲的野心所驱,抹煞了,或是鄙弃了其余的顾忌;当人们被某一项愿望吸引到近乎疯狂的程度时,除了他的目的之外,任是什么道理法则也都形成等而下之的了……”   似是在想着什么,赵白如霜沉吟俄顷,突然道:   “我再三考虑,景鹤轩,你还是搬到我这里来暂且住下,也免得力量分散,为对方留下可乘之机,大家近便点,容易照应,发生事故的当口亦利于行动。”   景鹤轩不能再推辞了,他道:   “也好,趁堡主传令‘十人’及赴‘湘棠阁’之暇,我回去住处略略收拾一下,今晚上就搬过来。”   赵白如霜道: “就这么决定,稍停我会着人替你将住处安排妥当。”   谢了一声,展若生长揖告辞,他也只是刚刚走到门口,赵白如霜却又叫住了他。   回过身来,景鹤轩上体微微前倾,双目注视赵白如霜,是一副等候聆听教示的神情。   赵白如霜低声道:   “我还要让你去办件事,景鹤轩。”   点点头,景鹤轩道:   “但凭堡主吩咐。”   赵白如霜形色中透着隐隐的冷酷,意韵连语调也都泛着寒气了:   “去把他的底子给我揭出来!”   有些迷惘,景鹤轩问:   “堡主是指?”   赵白如霜阴沉的道:   “那段晓博。”   景鹤轩慎重的道:   “堡主不是说怕会打草惊蛇么?”   赵白如霜缓缓的道:   “不错,我先是这么顾虑着,方才我又一想,我们可不能老是像这么干耗着等挨打,好歹也得摸清点对方的底蕴,能做进一步的措施岂非更妙?眼下段晓博就是一条路子,循着路子摸,不怕没有头绪,把这小子像祖师爷似的稳稳当当供在那里未免太便宜了他!”   景鹤轩略略迟疑了顷刻,方道:   “我不认识这姓谢的,又不知他的居处,堡主,请徐兄或费兄其中某一位去办此事,相信亦可胜任,岂不是比我更要便当得多?”   赵白如霜道:   “不派他们去,就是怕他们误了事,景鹤轩,前往掏那段晓博的底,得有个先决的原则——既要达成目的,又不可走了风声,我估量过,只有你去办我才放心; ‘在天十人’那几块料,明枪硬仗足堪一拼,稍稍机伶点的把戏他们可就透着拙了,又怎能比得上你?”   景鹤轩道:   “堡主既是信得过我,我自当遵谕而行。”   赵白如霜道:   “小帐房离这里不远,从大门出去,向左走,沿着那条青石板路一直下去,过道小桥,红砖砌造成的那幢楼房就是了。”   景鹤轩道:   “段晓博便也住在其中?”   赵白如霜道:   “小帐房一共有三名执事,段晓博便是一个;那幢红砖小楼的楼下是理帐出纳的所在,楼上有存放银钱的柜库,他们三个也都住在上头。”   景鹤轩道:   “有其他的守卫人员么?”   笑了笑,赵白如霜道:   “当然有,好像是两名看守轮值巡班吧,但以这两个看守者的能耐来说,对你丝毫起不了阻碍作用,你将如入无人之境。”   景鹤轩微觉尴尬的道:   “幸好是承堡主谕令行事,否则银钱重地,我寅夜出入,怕就难洗恶嫌了。”   赵白如霜莞尔道:   “你也太小觑了自家,景鹤轩,就凭你,那小帐房中的区区之数,够得上你耗功夫跑一趟的吗?便真个被搜净了,谁也不会相信你的胃口小到这步田地!”   润润嘴唇,景鹤轩道:   “段晓博,堡主,是副什么样的生像?”   赵白如霜道:   “瘦瘦小小的身材,面皮透着干黄,约莫四十出头的年纪吧,细鼻窄额,包你一眼就能认得。”   景鹤轩道:   “还请堡主交待,该要如何迫他招供?事后又以何种方式处置为宜?”   赵白如霜笑得相当寡绝,那是一种丁点情感也不带的,只能算是形式化的肌肉牵扯,她那一双凤眼中流闪的不是波光,竟透着凝固的杀机:   “你是行家,可不是?用不着问我,就照你认为最妥贴的法子去办,你自己看怎么做合适就怎么做,只有一端,可别泄了风声。”   景鹤轩道:   “如果万一……堡主?”   赵白如霜挑起眉问:   “什么万一?”   景鹤轩道:   “我的意思是,如果万一那段晓博是无辜的,总不能一概皂白不分。”   赵白如霜道:   “当然,他若果是无辜,自不该受罚;景鹤轩,对于忠奸真伪的分判,我想你一定极具心得,明察秋毫,很少人能诓得了你,嗯?”   景鹤轩似笑非笑道:   “怕的是忠奸辨明之后,不论好歹,这人都得脱下层皮了,果是叛逆,活该罪有应得,设这人乃是蒙冤受屈,一顿生活吃下来岂不透着晦气?”   赵白如霜淡淡的道: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谁叫他牵扯到这桩麻烦里来?不把性命赔掉,已算他祖上积德,烧了高香,受点累,吃点苦,何足道哉?”   语调平淡又漠然,可是赵白如霜说的却是事实,却是通俗的道破了一干小人物的低微与悲哀,在一个巨大的,冷酷的人欲漩涡里,在一场错综复杂的阴谋风暴中,计多角儿只是一滴水珠,或则一颗靠边站着的棋子,混着转、推着动,没有多大的好处,但又非得趋附听从不可,成败之间,往往也就变为主子们的牺牲品及替罪羔羊了;好譬战功彪炳的大将,他的名成利就,却是多少他麾下的军士们用白骨叠架的?由零碎组合为一个主体是不错,光彩的是露脸伸头的人,那些铸成整体的个别单元,便乃真的是微不足道了。   景鹤轩世故极深,他是过来人,经得多,也见得多了,赵白如霜的话他毫不觉得讶异,人间世上,原本就是如此炎凉浇薄,定了型的是人性,而金申无痕位高权重,手掌数千人的生死运数,她犹能分得清赏罚公允,忠奸明判,业已算是位慈主了,换了别个更不知会凭添多少冤鬼屈魂赵白如霜了解的点着头道:   “你是个很明白事理的人,景鹤轩,可贵的是你也能透析那些不合正规常情的事理,现在,我更加明白我为什么会越来越喜欢你了。”   景鹤轩笑了笑,道:   “堡主抬爱。”   赵白如霜道:   “时光已经不早,你就快去快回吧,在我再见到你的时候,希望你已从段晓博那里得到了些什么——无论是好的或是坏的。”   景鹤轩回应着,施礼退出,他一边朝 “赵家堡”外走,一边在寻思,到底,他能从段晓博那个小角色身上获得什么?教训不止一次了,对方防范严密,步步为营,不透分毫间隙,这条路,约莫又是一条死巷子!   吁了口气,他撒开大步急走,他想,死巷子也好,总得试着掏掏看能否豁然贯通。   过了小桥,那幢两层高的红砖小楼便在眼前,青石板路弯弯曲曲的通到小楼门口,小楼四周还植得有两环白杨,风拂枝摇,打眼一瞧,倒挺有那么几分雅味。   不错,是有两名黑中黑衣的大汉在小楼附近绕着圈子巡守,两位仁兄肩扛 “双刃斧”,百无聊赖的拖着脚步兜转,每次碰头,偶而交谈几句,却俱是一付吊儿啷当的松垮动,哪还有一丝半点警觉性?   隐在桥头边阴影中的景鹤轩见状之下,不禁大摇其头, “赵家堡”的威名煊赫,实力雄厚,自来少有外道的同源敢于招惹,因此 “赵家堡”上下的太平粮也就吃长了;安逸无为的日子足以消志懈勤,磨损锐气, “赵家堡”   的许多人,可不正在逐渐腐蚀于懒散里?   景鹤轩心中在叹喟,却又有着一股自嘲的感觉——在 “赵家堡”的地面之内,更奉有赵家堡主的亲谕办事,却必须从暗里进行,以他身为 “赵家堡”   客卿的身份,竟得避讳于两名小角色,这算是什么呢?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确实复杂矛盾得不能用几句话说清了。   忖量妥了形势,也选择妥了角度,景鹤轩略略屏息,正待前往掩掠,来路上,却隐隐约约传来一阵脚步声,脚步声走得很急,鞋底擦在青石板上,宛若一步追着一步的响至近前。   景鹤轩凝目望向桥的那端,他确定来人必是 “赵家堡”内部所属无疑,否则寅夜行动,断不会如此无所顾忌,而这人行路的方向又似是小楼这边,很可能亦是小帐房中的执事,或许正乃——微微笑了,景鹤轩暗暗庆幸自己的好运道,一点不错,夜色掩映里来至桥对面的人,瘦瘦小小的身架子,黄干干的一张面孔,细鼻窄额,正乃那位段晓博谢执事。   果如赵白如霜所言,景鹤轩是一眼就认出了对方,更巧的是相遇在此,可给他省了不少手脚,看样子,出师得利,像是个好兆头哩。   段晓博的举止似乎颇为匆忙,神态间也透着阴郁怔忡之色,他急急的踏上小桥桥面,还不停用衣袖擦拭脑门上沁出的汗水……于是,景鹤轩身形闪跃,贴着桥栏一沾翻起,刚好站到段晓博的背后三步之处。   正满怀心思,频频拭汗的段晓博,骤觉眼角黑影一闪,猛的吓了他一大跳,站定再瞧,却是一片沉暗,四周寂寂,啥的异像也没有。   怔怔的呆了须臾,这位执事老爷不禁深深吸了口气,喃喃自语:   “真个活见鬼了,心惶神乱,莫不成这双眼也有了毛病;方才那阵子虽说昏昏花花的,却明明有道黑影一晃,怎的却又四野清平,一片静荡!”   说着,他又摇摇头,叹了口气:   “这兆头可透着邪,但求皇天保佑,别出什么纰漏才好……”   在他后面,景鹤轩十分安详的接口道:   “皇天保佑的是忠良义士,可不保佑心怀叵测或图谋不轨的奸妄之徒,好朋友,你若自认无愧于心,便没有什么好忌讳的!”   全身肌肉倏然收缩,段晓博直觉的感到后颈窝的汗毛全都倒竖起来,他连连打了几个寒噤,惊骇又吃力的缓缓转过身来,对面,景鹤轩正在向他微微颔首示意。退了一步段晓博瞪着景鹤轩,张口结舌的道:   “你……你是人……是鬼?”   景鹤轩静静的道:   “如你胸怀坦荡,可表天地,则人亦好,鬼亦罢,又何所惊惧?”   两只眼球几乎要突出眼眶直定定的盯视着景鹤轩,好半晌,段晓博方才神魂甫定,他指着对方,颤巍巍的打着抖音道:   “好呀……我知道……我知道你是人……活生生的大活人,大胆东西,你是真正嫌命长了,居然敢在深宵僻静之处,唬弄你家谢二爷……”   景鹤轩古井不波的道:   “我认识你,段晓博。”   一挺胸——段晓博在察觉对方乃是个活人之后,胆气倏壮,他恶狠狠的道:   “装神扮鬼的宵小鼠辈,你这番算是自投罗网,劫数难逃,你可知这是何处?我谢二爷又是何人?只要我一声叱喝,便叫你插翅难飞,五花加绑——”   “绑”字随着段晓博的唾沫星子正往外喷,那么一抹青寒冷凛的光华便仿佛电闪幻映,一刹间透骨的冰凉贴着他的喉核骤沾又消,这位谢二爷,倏然一个哆嗦,牙齿业已咬破了舌尖。   是的,他当然明白刚才那瞬息里的冰凉感应乃是什么——虽则他并没有看见,而越是如此,便越令他心胆俱裂,魂飞魄散了……景鹤轩仍然像先前一样古井不波的道:   “这只是告诉你,你将来不及做任何呼救的举止,段晓博,人的头颅连接在颈项上并不牢靠,尤其对我的利刃及快速而言,要令头颅与颈项分家乃是非常容易的事,方才,你业已体验过我的警告了。”   于黄的面孔不由泛了灰青,谢室善冷汗如浆,抖个不停的道:   “你……你是谁?你……你想要……要什么?”   景鹤轩闲闲的道:   “跟我走,姓谢的,我想问你几句话。”   嘴巴翕张了几下,段晓博无助的,却又期盼的回头朝着桥那边望了几眼;景鹤轩背向着他,却似脑后生了眼睛般冷森的道:   “不必期望那两个守卫者对你有任何帮助,段晓博,在他们到来之前,你早就魂断命丧了——如果你想试试,这便是我预先提醒你的下场。”   段晓博全身透冷,他呐呐的道:   “你别误会……我,我没有这个意思……”   景鹤轩生硬的道:   “我不在乎,你有没有这个意思全是白搭,只要你叫嚷一声,你便活不成,那两位也一样活不成,我可以打包票,叫你们在黄泉道上一路走!”   干涩的咽着唾沫,段晓博恐惧的道: “这位……呃,老兄,你到底要我做什么?”景鹤轩一边挪步,一边头也不回的道:   “跟我走。”   段晓博明白他毫无选择余地,咬咬牙,只好跟着景鹤轩朝前走去。   两个人一前一后,不徐不缓的走着,却是越走越偏僻,越走越黝暗,不久之后,已来在一道土堤之侧,土堤外面,便是荒野冥寂了。   不安的向四周环顾着,段晓博心惊胆颤的道:“业已到了效野啦,老兄,有什么话,何妨在这里就说?前头怪荒寒的不比这里还利便点——”   站住脚步,景鹤轩 “嗯”了一声,道:   “不错,这里是比较利便点。”   双手紧张的搓揉着,段晓博惶恐的道:   “敢问老兄尊姓大名?有何见教?”   景鹤轩微微一笑,道:   “你不认得我?”   端详了景鹤轩半天,段晓博愁眉苦脸的道:   “老兄见谅,却是面生得紧……”   景鹤轩背负着手,意态安适的道:   “我提一个人,你一定熟悉,而且颇有交情。”段晓博惴惴的问:   “不知老兄指的是哪一位?”   景鹤轩悠然道:   “徐方,‘在天十人’中的徐方。”   面孔立时痉挛了一下,段晓博随即掩饰性的干笑起来:   “老兄是指永宽呀?熟,熟,我与他当然熟,不止是熟,还是老朋友,我们经常在一起凑合,就是前些日子,犹一道喝了半宿老酒哩……”   
上一章快捷键←)| 回到目录下一章快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