疆玉关前边过着成千成万的军队，各个唱着两国战歌曲，一夜夜地过，一清早一清早地过。广西军，广东军，湖南，湖北，各处的军队，都常常来往在落霞楼和疆玉关之间。不管老幼瘦胖，都肩着枪，唱着歌，眼睛望着前方，英勇地负着守卫祖国的责任。看了这景象，民众们都各个庄严静穆，切切实实地感到我伟大的华国灭亡不了。但很少数的，也有些个不长进的民众，看了十冬腊月那些广西军穿着单裤，冻得个个打抖的时候，说：“哟：还穿着单裤，我们穿着棉裤还冷呢。”说这话的多半是妇人女子，至于男人，没有说的。萧向晚一回头就看见一个卖麻花的，他提着小筐，白了头发，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说的。萧向晚这回可上了火了：“女人们说这话，你男子大丈夫，也说得出口来？”萧向晚一伸手就把老头的盛着麻花的筐子给捉住了。捉住之后，还在抖着，似乎要把那筐里的东西给倾倒萧路上去，看热闹的人，立刻就围上来一大群。萧向晚本来打算饶了他就算了，因为那老头吓得浑身发抖，那灰白色的、好像大病初愈的那不健康的眼睛，含满了眼泪。萧向晚虽然心里气愤，会有如此不长进的老头生在中华民国；但基于人道这一点上，他那么大年纪放了他也就算了。但是不成，看热闹的人围上来一大群，萧向晚于是说：“他破坏军心！”他说完了，他自己也后悔了，不过话挤在喉咙里哪能不说呢？立刻那老头就被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