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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耽搁,铁观音立即领着小颜往山区追去。山区愈来愈高,树木渐少,换来一片雪地,铁观音不得不更小心追踪。因为小颜偷偷抹在钱追风身上的药物,在冰天雪地里,味道显得淡多 了。为了免于追错方向,小颜也不愿催铁观音,两人就此慢慢地搜寻。不知不 觉中,寒夜又临,还好雪地一片青白,能见度也不算差,两人并未停止搜寻。直到二更。两人搜至一处断崖旁,忽有声音从下边传来。“那小子来了?”“喔。”“他有何目的?”“不知道,他只来要早餐。”“要早餐?我看不会如此简单吧。”“我也这么想,所以想来查查他的身世。”“他何时来?你这么快就来找我?”“今天清晨。你放心,我已把他铐起来。”“你制得住他?”“是他自愿让我铐的。”“不好,一定有原因,快回头瞧瞧”话声方落,即闻得两道劲风射向崖面。这下换小颜急叫不好,拉着铁观音就往转角处凸岩闪去,两人动作虽快, 但在雪地里,难免带出痕迹。这还没关系,在闪入凸岩之际,方始发现这是雪冰所堆成,两人疾速闪动,难免带出风声,而且闪落许多雪。虽只一点点闪落声,但对钱追风这绝顶高手,已是足足有余。只听得 一声“有人”两道人影已往反方向遁去。“不必躲啦,快追”小颜心知行迹败露,不必再躲藏了,当下立即返追。顾不得铁观音轻功 较差,一马当先地穷追两人不放。他自服得黑铁树花汁液,轻功精进不少,追掠之间,并未差对方多少,若非他们纵崖而逃,小颜早已瞧及两人的面目。就在悬崖尽头,转向一片高原之际,小颜猝而瞧及除了钱追风之外, 另有一名青衣老人正闪入岩角处。“会是他?”小颜已经恍然,这黄衫衣人一直和大联盟有某种关系,上次自已本可脱 逃,最后仍被他给挡回来。他到底是谁?和大联盟到底又有何关系?他为何要给自己十二星座的名单?小颜搞不清,脚步追得更勤。数十丈一纵即至,掠到岩角处,黄衫衣人 已失,只剩钱追风疾掠而去。显然黄衫衣人的功力要比钱追风高得多了。小颜总得追着一位来问问,当下拼命追赶,在雪地中东掠西窜,追赶 十余里之外,方自逼近百丈。他不得不佩服钱追风轻功也不差。钱追风似乎觉得已甩脱不了小颜,突然顿下身形,自言自语道:“我为 什么要逃?这小子凭什么追我?”他顿在那里,等着小颜前来。小颜看他停下来,脚步也放慢,一步步逼近,嗤嗤地笑着:“盟主好大 的乐趣,三更半夜起来玩捉迷藏”钱追风冷道:“你跟踪老大?”“不是,我是跟踪黄衫衣人,谁知道你也在场。”“你是如何逃出来的?你不是被老夫锁住了吗?”“那得多亏你儿子,他同情我,把我放了。”钱追风脸色一变:“你把他怎么了?”“没有啊,他说要当替身,我只好如他所愿,否则他会杀了我的。”“你把他关在哪里?”“奇怪,你绑我,都不知道地方?”小颜疑神地望着对方。钱追风斥道:“老夫问你把他绑在哪里?”“你说呢?”“谅你也不敢整死他。”“这我倒是真的不敢,不过我倒对你很感兴趣。”钱追风冷哼:“你还是先想想,怎么保住自己性命要紧。”“你要杀我灭口?”“凭你,要你死,还不必老夫动手。”“那我就安心啦,是不是因为我是幻剑老者的传人,所以你才不敢向我 下手?”“别以为这能唬得住老夫,任何人只要冒犯大联盟,作恶重大者,老夫 照样取他性命。”“这就是啦,刚才为什么逃得那样快?做盗心虚?”“胡说,老夫不是盗,何来心虚” “还有秘密,怕我知道?”“该老夫问你才对,为何跟踪老夫至此。”“我是跟踪黄衫衣人。”“胡说,你明明冲着我来”小颜斜眼邪笑:“既然如此,你我也不必打哑谜啦,你把你的原因说出 来,我把我的目的讲给你听,如何?你来找黄衫衣人,是为了什么?”“你先说,我老夫有何目的”“说你也未必相信,我是想从你身上找到黄衫衣人,结果全不费工夫。”“你早知老夫和黄衫衣人的关系?”“到方才才知道。”“那你错了,他不是穿青衣,是白衣,因为在夜里雪地反光,才变成青 色。”小颜嗤嗤地笑着:“是红衣人更好,我真正要寻的就是他。怎么样,青 衣人都上了榜,你随便挑一个吧”钱追风脸色一沉:“你在耍老夫”“非也非也,铁大盟主,我自有理由。”“最好能让我相信”“这当然,盟主知不知道我为何找上大联盟?原是为了跟踪红衣人,因 为他三番两次救走我的仇人,所以我非得抓着他不可。”“你的仇人是谁?”“这个嘛┅┅”小颜想想,还是说了:“告诉你也无妨,是十二星座那群 妖魔,他们本都是回忆城的手下,后来又被人救走,为了高枕无忧,我还得 花个时间去收抬他们。”“原来是这群人┅┅你又如何找到大联盟?”“这个嘛┅┅咬,奇怪?”小颜忽而觉得钱追风身上那股特有的味道怎 么没了。 钱追风见他眼神怪异,已有警觉:“你找什么?”小颜顿时惊醒,这秘密岂能随便泄露,他不露痕迹轻笑:“我觉得你跟那红衣人,身材差不多” “你怀疑老夫?”钱追风斥道:“老夫近几天都未出门,你敢怀疑?”小颜干笑:“也许眼花了,其实红衣人武功跟你差不多高,咻的一下就 不见了,我看的并不清楚。”“以后再乱说,休怪老夫责你之罪。”“不会了啦,我会特别小心,免得让你蒙上不白之冤。”“你还没说如何跟踪红衣人到大联盟?”“这┅┅不好意思说啦┅┅”“不说就是在耍老夫。”“可是┅┅唉呀,说就说,不过盟主听了可别见笑啊。是因为我抱过羊开泰,她身上有一股羊开泰味,所以┅┅所以才┅┅”“你跟羊开泰作过爱?”“没那么严重,只是不小心被她抱着而已。”钱追风露出怪异表情:“老夫还以为她是你仇人,又是你爱人?”“还好我未成年,否则会经不起诱惑呢”钱追风沉思一下:“你怀疑红衣人藏在大联盟?” “盟主认为呢?”“大联盟除了老夫和儿子,及魔君师徒外,就剩下二十名护卫,这很容 易查清。”“我也是这么想,所以不敢希望会从大联盟找到红衣人。”“老夫是要证明给你看,就此回大联盟。”“好啊,反正多一项证明,总比没有澄清的好。”小颜遂跟在钱追风后头,漫步往回走,他仍未忘记要问清有关方才白 衣人或黄衫衣人之事。“盟主方才所见,当真是红衣人?”“他是黄衫衣人,方才为了阻止你多问,才说成红衣人,谁知两样都逃不 过你的追问。”钱追风淡笑着,似乎称赞小颜精灵难缠。小颜也笑的得意:“既然是黄衫衣人,我就得以黄衫衣人的问题来问你了, 你找他有何事?” “因为你突然来到,有关你会阴阳心法,老夫不得不打探清你的来历,所以才找黄衫衣人问个明白。你该知道老夫最近足不出户,许多江湖事都不知道。那黄衫衣人正好可以告诉老夫许多消息。” “他又是何来历?”“隐士奇人,很少有真名实姓。”“这么说你对他仍是一知半解?”“没错。”“你们又认识多久了?”“这还多亏你的出现,从他上次拦你开始,老夫花了半月时间,才找到 他。”小颜自嘲一笑:“没想到毛病还出在我身上呢?”笑了笑,他又问:“你 们发现我来此,又何必逃得那么快?”钱追风冷道:“若知道是你,老夫决不会走。”“可是你们确实逃了。”“老夫不希望跟黄衫衣人交往之事被人发现,如此而已。”“是吗?”“你不信?”“信不信倒在其次,我确实想找黄衫衣人,盟主有空替我转告一声可好?”“有机会一定转告,见不见你,那是他的事。”“只要盟主转告,我就心满意足啦”钱追风冷哼一声:“若非看在神刀澹台月明的分上,老夫早就把你给废 了”小颜伸伸舌头:“这么说,盟主和幻剑老者有所交情了?”“那是老夫的事,后生小辈不需要懂”小颜听他口气甚凶,也不敢再问,心想幻剑老者和他齐名南北,自有 相同的分量,才会买对方的帐吧。小颜再问些有关黄衫衣人问题,钱追风却显得不耐烦,不回答。小颜显得没趣,不再问了,心中暗自盘算一下步骤该如何进行。没了问题,两人遂加快了脚步,返奔大联盟。沿途上,铁观音已发现两人回奔,他本就是暗棋,故而仍躲在暗处,等 两人掠过之后,才远远地跟在后头。几乎又到了清晨,小颜和钱追风方返回大联盟。两人未经大门,直接 掠墙而入,直奔碧玉高塔。塔中一片沉静,小颜邪邪一笑:“这混蛋现在不知爽够了没有?”钱追风闻言,已知儿子被囚在上边。遂冷喝,直蹿高塔,穿窗而入, 想救下钱追月。然而他蹿的是第八层,当然找不到儿子。小颜捉笑:“搞错啦,第九层,真是,自己关人何处都搞不清楚”钱追风这才又翻窗而出,倒纵第九层。终于见着爱儿昏沉沉挂在墙上, 他不得不大骂小颜下手狠毒。然而小颜却听不见,在地面捉笑着。钱追风很快解下儿子,让他躺于地面,戳指替他解穴,不点还好,这 一摸,钱追月立即笑出声来,身躯扭着,泪水又流下来。“这小子竟然点他笑腰穴?而且手法怪异?”钱追风不得不用另一种手法解穴,试了三四次,才将穴道解开,铁追 阳得以醒来,他双手发抖地抓出嘴巴布巾,未说话,直流泪,被整了一夜, 他好委屈。“先睡一下吧。”钱追风瞧不得爱儿痛苦的狼狈样,一指点向他睡穴,先让他睡一觉再 说。他掠窗飞落地面,冷斥道:“以后若对我儿子出此重手,休怪老夫手下 无情。”小颜嗤嗤地笑着:“你不是说过,你儿子够坏,要我出手教训教训?”“要你教训,可没有要你整死他”“说清楚嘛,我差点儿搞错了呢”“可恶,快查你的红衣人,查完了,立即给我滚蛋”“一个一个查,未免太慢了吧,你把人叫出来,我一次查清,你我都省 事”冷哼一声,钱追风立即下令,不多时,十多名守卫已匆匆赶来,连同 张卿卿也以为发生大事,急忙奔来。忽见小颜,她已猜出为何事情。“大伯,出事了?”张卿卿问。钱追风点头:“这小子要瞧瞧你们到底是不是红衣人,我想你该不是才 对,到九楼去照顾追月吧。”“是┅┅”张卿卿应声,目光移向小颜,目露一股含情的眼神,步向高塔。钱追风冷道:“除了我师弟和两名卫兵,人都在此,你自己找吧”“多谢啦”小颜两眼扫一下,即点头轻笑:“找完了。”“这么快?”“我有火眼金晴,当然快。”钱追风冷笑:“人已找来,你既然瞄一眼即已知道他们不是红衣人,那 你可以走了。”小颜暖昧地一笑,勾情般地向钱追风飞了一眼,方自移步离去。钱追风冷狠地笑着,立即又将守卫遣散。再盯往小颜,却见得他眼神 不停飞勾,似在暗示什么。钱追风冷哼更重。 小颜连勾数眼,就快靠墙,仍不见对方反应,不得已伸手招来,细声 说道:“喂,还不过来,方才答应我的事,你忘了?”“老夫答应你什么?”钱追风一脸狐疑。“重要事啊,快走,否则来不及了。”“真有此事?”钱追风虽忘了有这么回事,见及小颜已掠向墙头,心下决定,还是跟 去瞧瞧。他追出高墙,又问:“老夫到底答应你何事?”“你忘了阴阳心法?快来啊”“喔,原来是这么回事,我竟然忘了。”钱追风已然想起,立即追向小颜。两人又向山区掠去。不久,终又回 到冰天雪地之中。“你是要告诉老夫有关阴阳心法的秘密?”“对呀,盟主不是对它很喜欢?我懂得一点儿,就传给你,不过这不能 让人知道,免得麻烦连连。”“其实老夫只是好奇而已。”“没关系,反正我学的也不全。”“那┅┅那就到山崖那边如何。那里保证没人知道地方。”小颜点头。钱追风立即领他掠过几处高低不平山岩,来到若山谷的隐秘地方。小颜频频点头,表示这地方不错,随即将阴阳心法口决大略念了几句, 并要钱追风实际运用。“这动功手法有些反常┅┅”钱追风喃喃地说着,仍自暗暗运起。小颜轻笑:“不同的神功,当然要有不同的运功方法了,你试试,我也 一起来”两人面对面,马步半蹲,开始运功。钱追风虽依样照做,其实暗地里仍防范着小颜,这诡计多端的小鬼, 不知是否在耍自己什么花招?小颜则已闭上眼晴,一副认真模样,口诀直念:“三山五岳大洪流,捣 尽江山又复还,追天掠地通八方,太极无极两边开┅┅”口诀似真似假,唬得钱追风也禁不了诱惑而暗运真力行动。“奇斩八脉会天关,冲啊,直冲玉枕穴,小力冲即可。”玉枕穴乃是要穴,大力冲来,若失控,必会丧命,但小力冲穴,以钱追月深厚的内功修为,自该无伤大雅,他也试着冲穴,谁知就在汇集八脉劲流引道冲脱之际,那劲流竟然失控般往后脑蹿,他大为惊慌,赶忙撤功,以免走火入魔。 就在此时,小颜突然惊叫,“冲啊,不冲我替你冲”双掌一推,直贴钱追风胸脯,钱追风大惊:“不可,不要,不好”他先拒绝小颜帮忙,突又发现小颜不是在帮忙,而是在引功伤人,惊 悸变化,使他措手不及,掠叫一声不好,登时再运真劲抵挡。小颜动作更快, 一眨眼已不及七寸,他只得运功硬挨。叭地一响,钱追风被打得倒撞七八步,胸口疼痛不已,显然已受内伤。“好小子,你敢暗算老夫”“你死定了” 钱追风怒吼,扬掌就打,他盛怒而发,掌劲何等威力。 然而小颜早就计划好如何收拾老魔头,见他吐掌过来,阴阳心法立即引动,右掌吸他劲道,反从左掌打出,叭然又是大响,打得钱追风跟跑连退数步,一屁股跌坐地面,嘴角已挂出血丝。 他一脸惊慌:“你练了邪功?”“什么邪功,这正是你见过的阴阳心法啊你没见过是不是?你是假的大鸣老者对不对?”小颜谑笑,岂肯让对方有喘息机会,立即扑前,双掌齐下,外带蜘蛛勾,非制住对方不可。钱追风狂厉大吼:“老夫就是老夫,岂会是假的,你找死”他连受两掌,受伤过重,但此时全力反击,困兽的威力大展,一时跟 小颜已扭成一团,打得难分难解。 此时暗中又出现尾随而来的铁观音,他见状立即扑入战圈,怒吼着猛抓猛扣,终将钱追风给扣压地上,小颜更快地捆住他腰身双手,还截了十数处穴道,方自喘口气,苦笑不已。 “老不死的,一把年纪,还这么拼命,把我的脸又打病了。”昨天被钱追月修理的双颊还肿着,现在又被钱追风揍了几下,更形红 肿了,铁观音看得都想笑。“馒头落在你脸上了。”小颜干瘪一笑:“也罢,馒头迟早会消化,要制老魔头,却只有一次机 会。”铁观音道,“你怎么发现他是假的?”钱追风虽被制,仍可说话,怒气煞人,厉吼:“老夫就是大鸣老者,你们找死,敢暗算我老人家,还不快松绑,老夫可以饶你们不死”小颜捉笑:“算了吧,我用尽心机才逮住你,你以为两三句话就可以威 胁我放人?要是真的钱追风,才不会笨到这种程度。”“你们统统该死,老夫不会放过你们”“这样更不能放开你了,假盟主”“老夫隐居此地十数年,岂会是假的?”小颜将他扶正,笑的更是促狭:“是真是假,我揪胡子就知道了”他以为钱追风两道灰长八字胡须是假的,却扯得钱追风哇哇痛叫,胡 子是掉了不少,却也揪出了血斑。小颜为之干笑:“这胡子是真的┅┅”钱追风厉吼:“既然是真的,还不快放人”小颜笑的更邪:“慢来慢来,胡子是真的,可未必表示你的人也是真的, 以前夏郡王也找来一名面貌相似之人冒充,现在也有可能发生这种情况。不 管你是不是真的,我敢确定,一定有两个钱追风”“你胡说,气死老夫了”“少装啦,你不敢承认,我非叫你承认不可”小颜冷道:“你若是真 的钱追风,为何不知道阴阳心法的妙用?上次你就是因为我的阴阳心法才放我走的啊而且方才我根本和你没约会,我只不过试着向你招手,结果你立即上当,跟我出来,这又是什么原因?” “老夫年老,偶尔难免记错,你怎可以此论定老夫是假的?”“记错?宁说你们没套好吧” “明明只有我一人,你是不会承认的”小颜猛然伸手揪向钱追风长胡子。钱追风唉唉痛叫几声,胡子已去了 大半,他更是厉吼,扬言要剁了小颜。“剁了我?我先剁了你”小颜从铁观音手中接过颜血刀,喝喝怪叫,一刀切向钱追风的咽喉。铁观音惊叫不可,钱追风则吓得两眼翻白,全身抖颤。 小颜利刀突然一翻,闪向肩头,拖过背部,往他臀部刺去,呵呵笑道:“一刀砍死你,太便宜了,我先让你屁股开花,然后由下往上,一寸寸地收拾了你” 宝刀往肌肤割去,刷刷两刀,割得钱追风痛彻心肺,冷汗直流,厉吼 声又起:“你敢,大联盟永远饶不了你┅┅”“我不是在做了吗?再不说,我割你鼻子”小颜动了怒气,宝刀疾挥,就想割下他鼻子,晶光闪处,触向肌肤, 钱追风骇命尖叫,全身抽缩:“我说我说┅┅”小颜劲力一偏,只用刀尖割出一道红小血痕,钱追风算是保住鼻子, 他自得一笑:“我就不相信整不过你,三两刀就行了,说吧,你到底是谁?”钱追风喘口气,突又冷斥:“老夫就是老夫,谁也假冒不了”小颜一愣,随又菇笑:“看你老人家,骨头倒是挺硬的,我就成全你— —”宝刀再次切出,钱追风厉叫,眼看就要没鼻子。忽而有声音传来:“放开他,没错,他是老夫的替身。”不知何时,另一个钱追风已飘落二人背后十丈远。他表情要比受制那 位沉稳冷静地多了。 小颜和铁观音闻言惊心不已,立即跳开,摆出架势,准备迎敌。然而两人都明白,方才钱追风若突下杀手,两人可能难逃毒手,还好钱追风并没这么做。 小颜瞧他未出手,心头稍微安定,轻轻一笑:“我说嘛,你们一定有一个是假冒的,果然不出我所料。”后来的钱追风淡声说道:“他是老夫替身,放了他,有何问题,冲着老 夫来便是。”“你的替身好骨气,鼻子被削,都不肯露口风”那替身冷哼着,不肯再吐半字。钱追风则对他表情感到满意。小颜很快收回蜘蛛链,替他解了穴道,那替身方能站起来。钱追风安慰道:“你回去吧,先疗伤,一切事我会处理”“是。”替身也不多说,拱手为礼,然后瞒珊离去。直到他消失无踪,钱追风才淡淡露出笑容:“老夫低估了你。”小颜自得耸肩:“很多人都如此,到后来都死得很惨。”“你是说包括回忆城的大王?”“勉强算啦,不过他是疯子,心肠直得很,没像你,足智多谋,让我绕 了个大圈子。”钱追风淡笑,“最后还是被你找出毛病,老夫倒很想知道,真正的原因出在哪里?该不是为了阴阳心法吧?那是你起疑之后才试探他的。” 小颜邪邪一笑:“当然不是,这还得谢我的副寨主呢。”铁观音惊愣:“我?我立了功?”小颜笑道:“你那什么追踪粉起了作用,我才知道有两个大鸣老者啊— —”钱追风道:“你们在我替身上下了追踪粉?就像羊开泰身上那种粉一 样?”小颜点头:“答对啦,什么羊开泰味,那是骗人的。”钱追风道:“当时你追赶我们两人,后来我的出现,已没有那种味道, 你立即起疑了?”“没错。后来你进入宝塔又跳出来,那味道又出现了,我自是猜想你们在这里头又相互换过来,呵呵,果然不出我所料。”铁观音终于明白原因出在哪里,欣喜地笑着:“歪打正着,小兵也立了大 功。”小颜捉笑:“多立几次大功,我自动降级,寨主由你当如何?”铁观音窘红着脸:“不要,当副寨主就心满意足了,当寨主就没得领赏 啦。”“真盗,赏什么,香吻一个如何?”“不要最不正经”铁观音斥骂着,嫩脸更见羞红。小颜嗤嗤地邪笑:“不要多可惜,这是天下难得的奖赏啊,不过现在有 任务在身,以后再赏给你啦。”“不要,不要”铁观音窘困地叫不要,小颜却笑的甚邪,似乎非让他接受奖品不可。然 而钱追风在场,他得办正事,轻轻一笑,朝钱追风说道:“我的副寨主比较 女性化,请多多见谅。”钱追风淡笑:“他看来脑筋也不坏。”“盗得很呢否则怎会助我破此案。”小颜邪邪一笑:“盟主可否告知, 为何要找替身?”钱追风轻轻一叹:“其实也没多大原因,只是我师弟举止时常反常,老夫无法长时间与他装疯卖傻,所以才想到找人代替,十几年来,也落个清静。”小颜点头:“这倒是情有可原,魔君疯疯颠颠,很少人改变得了他那纠 缠的性格。”“多谢少侠能谅解。”小颜捉谑地一笑:“你的替身之事,我可以不谈,不过这张东西,你该 不会陌生吧”他拿出张纸晃着。“这是什么?”“十二星座的藏匿名单。”钱追风稍稍动容:“这跟老夫有何关系?”“不是你给我的?”钱追风一时答不上口。小颜邪笑:“你不但是大鸣老者,而且是黄衫衣人,也有可能是红衣人, 对不对?”钱追风一脸冷静:“何以见得?”“因为我瞧见你的替身和黄衫衣人一同逃走。因为上次我要逃开大联盟, 就是你出面把我拦下。因为我们绕了一大圈,又跟踪到此,这些够了吗?”“总缺少直接证据。”“因为你方才说过。你追我们两人,后来你出现,就没追踪粉的味道, 这两人不就是指着你跟你的替身,也就是说钱追风和黄衫衣人了。”“这┅┅”“别不承认啦,我这副盟主还瞧着你脱下青衣,一变就变回钱追风,你 还有何话说。” 铁观音哪曾见过,但小颜目光送来,他心念一闪已知道是怎么回事,当下立即迎口说道:“就在转角处,我看得一清二楚,不信,我可以带你回原地。” 钱追风冷目地瞄向铁观音,终于淡然笑起:“你们果然不简单,把老夫之事查个一清二楚。” 小颜瞧他已承认,心中暗自高兴,表情却极力镇定:“我倒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你扮成黄衫衣人,阻止我逃走,这是正常,可是你又何必给我名单,要我追杀十二星座?” “这也是帮助你啊,你不是急于想找到他们。”“找到有何用,全被你救走了。”“你怎会想到是老夫救人?”“不是你,也一定跟你有关”小颜冷道:“你最好还是说个一清二楚, 否则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钱追风沉默半响,已说道:“老夫只提供你名单,并未把人救走。”小颜惊诧:“这么说,红衣人另有他人?”“不错,他才是你要找的人。”“可是,他怎会找到大联盟?”钱追风反问:“如果老夫真的是红衣人,会如此笨地把人带回大联盟— —”小颜瞄了他几眼,说道:“你是不笨,不过你也有疏忽的时候。”“老大自认没有骗你的必要。”小颜眉兴跳了几下,点头道:“好吧我相信你,你只要告诉我有关 名单的事就可以了吧。” 钱追风道:“不瞒你说,那名单也是一位陌生人──说不定是那红衣人暗中射给老夫的,当时老夫发现这秘密,并不认为是真实的,故而并不在乎,直到碰上你,才想起他们就是回忆城的门徒,他们未死,你必定很感兴趣,所以才丢给你,让你自个去求证。结果这名单并非作假,实让人感到意外” “那为何要抛此名单给你?”“也许他知道我对回忆城很感兴趣吧。”“这又为何?”“因为几年前,回忆城也曾经强迫老夫加入,后来老夫把那人杀了,这 事一直到现在还没解决。”“难怪我毁了回忆城,你一脸高兴。”钱追风淡笑:“多亏你,否则老夫又得多费一番手脚。”小颜道:“你猜想那人给你名单,用意何在?”“我又不是他,不能了解他的心思。” “猜猜看啊。”“也许要老夫除掉他们吧。”“这么说,跟救人的红衣人不尽然为同一人了┅┅”小颜又问:“你觉得 红衣人为何要救那些人?”“也许他们另有用处吧。”“把十二个混蛋加起来,恐伯要比林山派还来得管用呢”“这么说,那红衣人很可能也是从回忆城救走他们的人了?”小颜点头,“大概吧,除了他,我还想不出有谁这么热心。”钱追风道:“难道他也想成立另外一个回忆城?”“有此可能啦这事等我找到他再说,瞎猜也不是办法,倒是你,上 次为何去鸭肠殿,还找了一位紫衣人,还谈到有关丸凤凰神功秘籍之事。”钱追风冷目盯向小颜,沉默一阵始说道:“这事全由你而引起。”“怎么,你也对阴阳心法有兴趣?”“它原是幻剑老者澹台月明的东西,我不得不查明。”“这又为了什么?”“澹台月明跟老夫齐名,他的死,老夫自是痛心,而你又会阴阳心法, 老夫自然有查明此事的必要。”“你也想找出杀死澹台月明的凶手?”钱追风点头:“老夫该为老友尽儿点心力。”“你看那人又是谁?”小颜凝眼逼人。钱追风冷目反瞧,两人各怀心思。铁观音道:“当时我听到声音,是女的,不过也有可能男扮女声。”“你们当真想知道她是谁?”小颜道:“不想知道,我何必问你”铁观音道:“快快说出来,免得我们多费口舌。”钱追风冷目瞧着两人,终于说道:“我不说,你们是不会放过我了?可 是说了对她却造成负担。”小颜道:“你说啊,有必要,我会保密。”“你们可知四大刀派,除了鸭肠、小一、湿兵之外,还少了一支。”“你是说正义刀?”“不错。”小颜惊心不已:“你是说那紫衣人是姜美誉?”“嗯。”铁观音急道:“不可能啊,她已经死了。”小颜道:“玉前辈临死前还将正义刀交给名偷,难道名偷说谎。”铁观音更急:“不会,名偷不会说谎。”“你怎知道,你又不是他”“我┅┅我┅┅我跟他相处过一段日子,我知道这件事是真的。”小颜瞄眼:“你连名偷有几只手都搞不清,还想知道他想的是什么?”铁观音登时斥叫:“我说真的就是真的,爱信不信,随便你”小颜再瞄几眼,还是问清楚些再说:“钱盟主你也听见了,我的副寨主 说姜美誉早死了,又怎会多出另外一个跟你会面?你该不会看错吧”钱追风道:“老夫一直跟她都有联络,至于为何会发生此事,老夫就不 得而知了。”铁观音斥道:“不可能,你说慌。”钱追风道:“玉姑娘一直把老夫当长辈看,为了追查凶手,她一直在要 求老夫帮忙。”“我不信。”钱追风看他如此坚决,也懒得再解释。小颜则是满脸苦笑:“你们说的都有可能,可惜我未亲自碰上玉前辈, 已弄得满头雾水,这该叫我如何是好?”左想右想,他终于还是决定相信钱追风,否则这场戏就没得唱了。“钱盟主,你一直都跟前辈有联络?她为何又在鸭肠殿出现?”钱追风轻叹:“这本是幻剑门的家务事,但姜美誉为了找出凶手,她也 说出种种原因。在未找出真凶之前,所有的人都该有嫌疑才对。”小颜道:“她潜伏在鸭肠殿,自是为了找凶手?”“该是如此,不过她并非一直都在鸭肠殿。”“只要她还活着,自会有碰面的一天。”小颜表情似乎有意想把人找出来的模样。钱追风道:“少侠方才说过,必要时,要保守此秘密”小颜稍愣,不错,若不小心搞出姜美誉身分,那岂不害了她?干笑两 声:“真是有头没脑,放心,我替她保密就是,如果万不得已,我也会私下 找她谈。”“如此老夫就放心了。”“她跟你联络这么久,可有找出有关幻剑老者之事?”钱追风摇头:“这凶手十分狡猾,二十年来一直隐藏得很好,想找他出 来,并不容易。”小颜对此事似乎起了兴趣:“有机会,我也帮帮她,免得凶手逍遥法外。”铁观音冷道:“你还是先找红衣人吧,那档事,只怪你慢生了二十年,赶不及啦”小颜憨然一笑,心想铁观音说的也有道理,时下当然是红衣人较为重要了。他说道:“前辈既然跟回忆城有仇,当然愿意帮助我找出红衣人了。你可有线索?”钱追风道:“你找向其他十二星座之后,说不定他会再出现救人,如此 你就可以再用计谋逮住他了。”“可是,这名单若出自他手中,不知有无其它阴谋?”“任何阴谋,只要他落网,一切都失效。”小颜恍然:“这倒是了,好吧,就照此计划进行。”钱追风报以赞成的笑容,随又问道:“少侠的阴阳心法,到底是跟谁学 的?”小颜想及此事就想笑:“不瞒你,我是跟那疯大王学的,可惜没学全, 起不了多大作用。”“听说那疯大王是练此功而走火人魔死的?”“是啊,百会穴冒出血柱如冲天的火花,不到三秒钟就翘辫子了呢” 钱追风稍为动容:“好厉害,却不知毛病出在哪里?”小颜道:“我知道就好啦,就是因为不知道,我才不敢练。”“如此邪功,不练也罢┅┅”小颜整整衣衫,说道:“事情也弄明白啦,对不起,把你儿子搞成这样 子,这事以后再还他公道。”钱追风道:“你们年轻人的恩怨,你们自行解决,老夫不过问。”“要是他不小心死在我手中呢?”钱追风稍愣,随即回答:“如果手法正当,只怪他技不如人。”小颜捉邪一笑:“我会记着你的话,以真功夫领教他。”钱追风道:“老夫也会再认真调教他。”“就这么说定啦,咱们以后见。”小颜招招手,已和铁观音跨步离去。钱追风并没留难,目送两人渐渐远离,直到两人消失,他才露出淡淡 地笑意:“我不但要你认输,连我儿子也要蠃过你。”淡笑中,他也折回大联盟。行在路上。铁观音斥叫不已:“喂,大寨主,你没发现钱追风说话漏洞百出?你还这 么相信他。”小颜道:“你说漏洞百出,是哪里漏了?”“这┅┅这┅┅”铁观音这时答不上口,斥叫道,“至少他还说姜美誉前辈 还活着,我就敢肯定他撤谎。”“也可以说你为名偷的谎言做掩。”“你这是什么话?太可恶了”“好啦好啦,别生那么大的气,我也相信你,这总可以了吧?”“你是口是心非。”“真是难侍侯,我是说,说不定玉前辈为了某种需要,把名偷也瞒了, 这不就有答案出来了?”“可是名偷亲自葬了她啊。”“夏英武还不是亲手葬了他爹,结果夏郡王又复活,这该怎么解释?”铁观音为之一愣,死而复活,并非不可能啊。小颜道:“就算钱追风有所撤谎,在未找出证据之前,他岂会承认?今 天被我揪出他是黄衫衣人,已经够丑了,若再逼下去,说不定他恼羞成怒,一 下子把你我给宰了,你不觉得他武功深不可测?”铁观音欣喜:“这么说,你还是怀疑他所说的话了?”小颜道:“未经证实,我为何要相信。”“我说嘛,你几时变得大笨马一只?”“我还记得要赏你大功劳呢”小颜突然猛扑过去,抱住铁观音,张嘴就亲。铁观音一时不察,被亲个正 着,唉呀尖叫满脸飞红,又羞又窘地甩着小颜,好不容易才把他甩开,整个 人已逃得远远,直骂小颜色狼,骂声中竟也传起笑意。小颜轻拍嘴唇,大言直夸:“赏得好,我就没这福气,接受这份神圣礼 物哩”铁观音斥笑,“要不要脸,亲男人的嘴,也这么高兴。”小颜邪笑,“你算男人吗?我快把你当女人处理啦。” “神经病”铁观音骂了两句,也甜甜笑了起来。小颜哇哇大叫,又自追前,惹得铁观音没命逃开,一时又在雪地中追追 掠掠,还打起雪球,直到累坏了,方才收起这场“男女”之争。“现在呢?从何开始查?”铁观音倦声问着。“这么累,还查个屁”小颜忽而灵光一闪:“夏雪不是要嫁吗?咱们 去讨讨喜气如何?”铁观音白眼一翻:“你是不是又想找夏梅谈情说爱?”“唉呀,男女事,强求不得,何况回到鸭肠殿,还可以查查姜美誉的事, 正好一举数得,好啦走啦”小颜拖着铁观音,两人已往南方行去。铁观音百般地不愿,却也没办法。“不准你再单独跟夏梅在一起。”“好啊,只要你看得紧,我不去就是”铁观音露出邪恶的笑容,暗暗发誓,非得盯死小颜不可。算算日期,夏雪订在十五出嫁,也只剩三天,路还长远得很,两人不 得不快马加鞭,连夜赶回鸭肠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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