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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两人要嫁,还是夏雪要嫁,小颜直叫着比谁都急都累。两人赶回鸭肠殿时,已是十五日午时。只见得鸭肠殿张灯结彩,喜气洋洋,正在宴请宾客。“新娘呢?”“早在清晨就被接走了。”“这怎么可以,我是特地赶回来道贺的,新娘竟然不见了。”夏郡王夫妇只有困笑:“人都嫁走了又能如何?”然而对小颜这稀客, 欢迎都来不及,又怎能让他失望?但事实上却无法不让他失望了。宾客中还有名偷,他直道两人来晚一步,没办法啦。“怎会没办法,我赶去祝贺”小颜硬是不肯错失良机,连午餐也不肯吃,甩头就走。名偷伍草笑声不断:“年轻人就是喜欢此事,凑着热闹也过瘾。”“我也去”铁观音向名偷飞瞄一眼,也追向小颜,他似乎也兴致高昂。夏郡王瞧得叹笑不已:“老夫若知道童少侠会赶来,说什么也得让夏雪 晚些嫁出门,免得他又多跑一趟。”伍草笑道:“别人可以等,这小鬼不必等,还好他没说,否则等下去, 婚礼就会泡汤了,他做事全凭所好啊。”夏郡王只能以笑声回答。“希望他能追到才好。” “这当然,我倒希望他追到以后,甘甘心心地送礼即了事,否则这趟婚 礼又热闹啦”伍草意味深长地笑着。夏郡王陪笑几声,也为忙于招待客人而无暇想得太多。轿子是以马车慢慢拖行,若非行向湿兵堡要三天光景,长孙家人也不 必大老早就把人娶走。赶了半天路,也只不过走了几十里。以小颜追掠的脚程,不必一个时辰就可追上。远远地,小颜即已瞧见一路花红的人马浩浩荡荡晃在路上,爆竹乐器 响个不停。小颜突然停下来,后头铁观音差点儿撞上他,也急忙煞住身躯。“你发神经啊?到了地头又煞住,不怕被人撞死。”小颜不在意他说的话,只露出邪怪笑容:“一辈子才结一次婚,这样未 免太单调了。”铁观音似感觉出他又有鬼主意,追问:“你想如何?”小颜邪笑:“抢亲啊”“抢亲?”“对啊,抢了新娘,看那长孙玉到哪里去找老婆。”“你抢了新娘,你不就变成新郎了。”“没那么严重,你去不去?”“我??人那么多??”“你不去,我去啦”小颜立即拿出黑布巾,将脸蒙起来,追了几步,又觉得露出头发和上 额并不妥,干脆把布巾解下,将整颗脑袋包起来,只挖两个眼洞,如此他才安心潜去。铁观音瞧他的盗模样,嗤嗤地笑起,千脆有样学样,也拿出白丝巾穿两 个眼洞,套在脑袋,紧跟后头潜过去。车队不知大难临头,仍自欢天喜地一路行去。小颜潜得很近,已瞧清陪嫁娶的全是年轻人,男方来了长孙玉和长孙红兄弟,女方则有夏英武。奇怪,怎会有三顶花轿?小颜想想,大概是夏家 两姊妹也陪嫁,否则方才在鸭肠殿没见到人?他更肯定轿上坐的是夏家三姊妹。“夏梅最大,该在第一轿,夏雪当然在中间的了,嗯,错不了,居中为 大,就向她下手。”至于第三轿的夏霜,他死命也不会去碰,免得倒霉十辈子。目标想定,他得找合适的地形,目光往前路瞄去,大约五里外,有一 片小山丘,丘后有一片竹林,若抢着之后,那是最好的退路。他已决定在那里动手,遂绕道潜向该处。先把竹枝扳弯,或扣于其它 竹枝之间,或压在地上,待会儿可以用来声东击西。一切弄妥,他才安心潜伏山坡暗处。此时铁观音也赶来。小颜见他模样,呵呵笑道:“你知不知道你很像萝卜坑在马桶上?”铁观音反斥:“你呢,更像布袋里的老秃驴,秃得没脸见人?”“呃呃??” 小颜忘了自己也是包着黑布,被铁观音反斥,一时也自嘲起来:“原来萝 是有黑白的?”“知道就好,别顶着秃驴骂萝卜,自找没趣。”“不跟你争啦,我还是抢我的新娘要紧,呵呵,秃驴抢亲,这会是怎么 回事?”小颜盯向渐渐逼近的车队,笑的甚是促狭。铁观音自得耸耸肩,很久没让小颜吃瘪了,那种战胜的快感使他十分过 瘾。车队渐渐逼近,两人不敢再说话,静静地注视目标。铁观音也发现来了三顶轿子,而且都一样的豪华,不知怎么选目标。“小颜,怎么下手?”“当然是中间的,你没听过居中为大?”“可是通常新娘都在最前头。”“你见过三顶花轿连排的?”“这??这倒是没有。”“你三加过婚嫁?”“也没有。”“既然都没有,还敢批评本寨主的推断?你没看到长孙兄弟和夏英武都 在中间花轿旁,新娘不在那里,在哪里?”铁观音又瞧几眼,但觉也有道理,干窘一笑:“也许你说对了。”“本来就对,还也许什么?待会儿你假装先劫第三顶花轿,引开他们, 我再劫走新娘。”“那样我不就成了箭靶。”“你觉得吃亏是不是?那好啊,我当箭靶,你负责把新娘给我扛着满山 跑”铁观音但觉那更苦,干笑一声:“我还是引人好了。”小颜瞪眼:“给你好处,还以为我占了便宜,真是活见鬼。”铁观音反斥,“你再说,我就不玩了。”小颜赶忙拉他回来:“来都来了,不玩多可惜,算我多嘴行不行?”铁观音这才白眼地甘心再玩下去。节骨眼儿里,小颜也不敢再惹他,免得出差错,想玩都没得玩,立即 将注意力引向车队。只见一百余人渐渐逼近。乐队奏着乐声,个个笑脸迎人。尤其是长孙玉本就英俊,现在又穿 上新郎装,更形出色,显然是车队的注目焦点。名门正娶,又无其他人介入,他们想都没想到会有人来抢亲。若论江湖恩怨,四大刀派二十年未出武林,更谈不上跟谁结怨,若有, 也只是自己兄弟的小一殿。他们是铁了心,如此重大的喜事,也不派人三加,只送来贺礼。既然还有心意,自不会撕破脸来捣乱婚事吧?所以除了几名护卫外,全都未配刀刀,配了,未免杀气过重。然而他 们并非未带,而是放在骡车里头,以防万一。瞧他们一团和气地说说笑笑,己逼近小山丘。小颜待他们走近正中央位置,才喝令铁观音动手。 铁观音自来轻功不弱,而且又有意引开对方之下,自是武功尽展,射如一道寒光,直落第三顶花轿。半空中他冷哼一声,以引人注意。随即扑近花轿不及三丈。 那冷哼声煞住所有欢笑声。夏英武第一个反应不妙,急道:“不好,有人劫轿”他和长孙兄弟手无兵刃,登时发掌斜追封铁观音。出招即是拼尽全力, 威力自是不小。铁观音感到劲风逼人,不得不先闪向花轿后侧,先避开正锋再说。长孙玉冷喝:“你是谁,敢劫四大刀派的花轿”“不是劫轿,而是抢亲”突见小颜大喝,身如电光,快得让人目迷眼花,咻地如飞箭,直冲第 二顶花轿。夏英武见状大惊:“上当了,快保护新娘”他和长孙兄弟不得不硬撤掌力,反身倒掠,再扑回来。然而小颜动作何其之快,从右边撞入花挢,见人就抱,顿时从左边撞 出。“嘿嘿一抱定江山”那女子被抱个正着,想挣扎,却被点了穴道,动弹不了,急得尖叫:“快 放开我,我不是新娘啊”小颜闻言,惊诧抬头往她瞧去,登时诧愣:“是你,夏梅?”他抱的正是美如天仙,冷若冰霜的夏梅。而夏梅正也讶异对方所说的 话,声音竟是如此熟悉,而且还认得自己。她急问:“你是谁?”“我??我??搞错了”小颜窘笑,又想把夏梅放回花轿,夏梅似已认出他是自己日夜思念的 小颜,情不自禁地已把脸颊靠向小颜。这亲热举止落在铁观音眼里,这还得了。早忘了方才协定,一口骂来:“丁 小颜你在干什么?”他掠向轿顶,双手插腰喝指,一副吃人的模样。然而已无人欣赏他的威凛动作,早被他喝出的名字给震住。夏英武本就一掌要劈出去,突闻名字,己愣在当场:“你是童颜?”长孙兄弟也愣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小颜登时慌张:“臭铁观音你敢坏事??呢,我不是童颜,我是抢婚的 ” 他喊出铁观音名字,不就是证实了他的身分?当下顾不得夏梅,把她放地上,正不知该往哪个花挢抱新娘之际。那第三个花挢已闪出身穿红衣,两条长辫甩胸的辣女人夏霜,她大喝:“快把他抓起来??” 小颜见状,立即反扑第一顶花轿,趁着众人还在发愣之际,抱着一身凤冠霞披的夏雪,急忙冲出逃逸。夏雪显得激动:“你是小颜?你在抢我的亲?哇迷死人了,我刚刚才在幻想着被抢,果真的你就来抢了?”小颜一听声音就知道是夏雪,凤冠也不必摘下,连忙点她穴道,扛着就往山区里跑。夏雪肚腹横于肩头,跑起来自是十分难受,已苦叫:“别把我放在肩头,好难受啊” 小颜想换背肩,揽腰或抱于胸,都觉得很不方便,只好一指点向她的哑穴,轻笑道:“忍忍就过去啦,逃命要紧,舒服倒在其次”他还摘下风冠,免得掉落地上,扛着夏雪,跑得更快。此时夏雪再也陶醉不起来,呜呜唉叫,却没有人听得着了。新娘被抢,众人还是诧愣未醒,因为劫走新娘的竟是童颜??这位是四大刀派的恩人啊。 他们来不及反应该如何处置。夏霜却是满脸怒火,厉道:“喂,还发什么愣,新娘不见了,你做新郎的还在欣赏风景,还不快抢回来,把那恶徒绑起来教训一顿” 她一马当先追去。长孙兄弟闻言,也觉得实在不妥,登时掠身而起,也跟着追过去。现场只留下呆愣的夏英武及坐在地上的夏梅。两兄妹心情各异。夏英武想不通小颜如此做法是为了什么?但他相信夏雪一定不会受 损,这正是他没去追的最大原因。 而夏梅心头总是甜甜的,纵使小颜是劫错人,并非为她而来,但她并非把自己抛在地上,而是轻放下来。这表示小颜仍爱惜她,不肯让她受苦,只要有这些许爱意,她就心满意足了。 场中的铁观音则是最不受重视的一员。他也觉得方才吼声太过火,对不起小颜。吼完也怔愣在那里,突又见众人注意力全被小颜引去,自已也摸摸鼻子,先逃开再说。免得众人想起他,把他捆了起来,这就更槽啦。 他不敢逃向竹林,而是反方向逃去,免得碰上小颜,找来一顿挨揍。“或许那人不是小颜呢”夏英武不得不如此找藉口,他解开夏梅穴道,要她看着车队,自己追 向竹林。然而追向林中,已见得长孙玉、飞兄弟窘困脸着走回。“怎么了?”夏英武问。长孙玉苦笑:“我们追失了他的方向。”长孙飞道:“他在竹林弄了机关,这里动、那里动,我们追错一个方 向,想再回头,已无迹可寻。”夏英武无奈:“看来是小颜没错,若真是他,也只有请我爹出面解决,咱们还是先赶回鸭肠殿再说。”长孙玉也觉得在此丢脸,倒不如回去想办法,于是同意回头。三人遂返回车队,遣马返往。先前乃为了弄喜,大家行得慢,现在新娘不见了,他们可无心情晃,快马加鞭,直往鸭肠殿赶去。行路中,众人实是哭笑不得,却又莫名想笑。小颜此举实让人糟在心 里又莫可奈何。唯一完全高兴的,恐怕只有夏梅了吧?“什么?你把新娘给抢回来了?”夏郡王夫妇睁大眼晴,瞧着小颜身上的新娘,一脸惊慌不知所措。小颜自得一笑:“唉呀,结婚百年事,多几次,更值得回味嘛。”夏郡王苦笑:“长孙越他们呢?”“还在团团转,找老婆。” 夏夫人哭笑不得:“才嫁出去就回门,这该如何是好?”“再嫁一次,不就得了”名偷伍草道:“又不是要你出嫁,说得那么容易。”小颜笑的甚邪:“要是我出嫁,麻烦就更多啦。夏大侠,新娘都回门了, 你就重头再来一次如何?”夏郡王能说什么,苦笑着:“少侠又不会再抢一次吧?”小颜轻笑:“不会啦,现在赶得及了,不必再抢啦面巾给你,我要 抢都得有脸见人”他将夏雪置于太师椅上,解下脸上蒙着黑巾,交给夏郡王,总算完成 任务。夏郡王苦笑:“你抢走新娘,他们不是急死了”名偷急道:“他们认出你了?要是以为别人,岂不更槽”小颜这才想及方才事,恨根叫道:“本来是认不出,可是我被出卖了, 可恶”他想找铁观音算帐,一转身,发现铁观音也已赶回,正躲在门缝偷瞧。小颜己大喝:“臭小子你敢吃里扒外,泄我的底?”铁观音见他如此凶,也不服地跳出来:“谁叫你不遵守约定,抱向夏梅, 太不给我面子了。”“就算如此,你也不该当场拆穿我。”“我??我忍不住嘛”“我也忍不住”小颜突然扑向铁观音,喝声又起:“我忍不住要揍你一顿”铁观音一时惊慌,并未闪脱,被扑个正着,还来不及还手已挨了几个响 头,打得他唉唉痛叫。“放手啊,否则我要说出你藏宝洞的秘密。”“你敢,我叫你说不出话来”小颜吸来左窗口茶几上的小杯,硬想塞住铁观音嘴巴,铁观音更慌了。“不要,不要,名偷老爹快救我啊”“叫谁也没用,吃里扒外,罪无可恕”小颜当真将小杯塞入他口中,逼得他鸣鸣乱叫,说不出一句话来。— —,名偷伍草见状,赶忙追前,急道:“盗大王你就暂时将怒气忍一忍,今 天是夏家大喜日子,你不看僧面看佛面”小颜嗯了一声,转头瞧往夏郡王夫妇,两人皆以无奈的眼光瞧来,满 脸困笑。小颜知道失礼了,干笑道:“余兴节目马上就结束了”暗暗又揍了铁观音两拳,方自将他放开。铁观音虽只是皮肉伤,却也够他受,唉唉痛叫中,还想找小颜算帐。名偷伍草急道:“别闹了,你出卖他,就是你的不对。”铁观音斥叫:“可是他乱来,我才忍不住的”小颜叫道:“说好是中间花轿,谁知道变得第一顶花轿,我有什么办 法?”“我明明说过第一轿,你偏不信。”“谁知道新郎官老是靠在中间轿?我出了错是不得已,你却害我泄露身 分,罪加一等。” “我就是要害你,如何?”小颜捉笑:“反正被我揍的是你,我没关系。”“你??”铁观音仍想揍扑过去,名偷伍草急忙拉住他:“揍不过他就别过一去,而 且你还缺理,这笔帐,以后再算吧。”“谁说我打不过他?”“既然打得过,方才为何叫救命?”“这??这??因为他偷袭我嘛”名偷伍草语重心长说道:“聪明的人就把他偷袭回来,何必便宜他 了?”铁观音想想也对,狠狠瞪了小颜两眼:“我要让你活在生命随时都受到威胁之中。”小颜捉笑:“请便吧,我在回忆城待过了随时要暗算人的把戏,我全会啦” 他故意转头往内行去,才踏出两三步突然又转头,喊道:“立即突击最有效”见着铁观音并未动手,呵呵笑起:“功力差多、差多,你只能暗算小朋友而已。” 铁观音恨恨地咬牙,决心要让他好看。名偷则传授了不少绝招,却不知管不管用。小颜懒得再理他,转向夏郡王,笑道:“算算时刻,你的笨女婿也该回 来,婚礼也该重新开始啦。”夏郡王无奈,只好准备重来。小颜已伸手解开夏雪穴道,并将凤冠替她带上。夏雪能动了,第一个动作即是抚着胸腹,唉唉痛叫:“闷死我了,小颜 你也真是,蹦了我百里路,差点儿断成两截。”小颜道:“你这么容易就被娶走?真是便宜货”夏雪痴醉的模样又露:“你有更好的方法?唉呀,教我啊,我正愁婚事 这么快就结束了呢?”她已幻想着无数让人痴醉的结婚方式,那才值得回味啊。小颜也有了兴趣:“你真的要来新鲜的?”“好啊,这么平淡无奇,回想起来多么没味道。”夏雪一脸希望:“能不能透露一点儿消息?”“那好,你先回房,待会儿我说什么,你就答应,保证你的婚礼生色不 少。”“说了就少劲啦,你还是先躲起来吧。”夏雪看他不说,也没办法,只好答应小颜要求,拜别父母,已往闺房 行去。她仍不时回头,猜想着小颜想了何花招,要让婚礼生色不少?夏郡王夫妇也在想,然而两人全是喜中带忧。因为小颜总是做出非常之举,若太过分,可能会让双方难堪。小颜也注意到此点,喃喃地念着:“要让它有趣,又有效果,还得动动 脑筋,怎么搞啊???”想着想着,他突然笑起来,匆匆地又奔出大庭,径自想办法去了。铁观音也想跟去,但碍于方才吵过架,不好意思。他忍不住问向名偷:“小颜会耍什么把戏?” 名偷道:“我怎明白,他脑中想的,除了他自己知道外,呆子才会去猜。”铁观音有点儿后悔吵了架,否则何必等那么久,现在就能知道啊。他们在猜想着。外头却又传来骚动声,原来是车队赶了回来。夏英武焦急地先奔进门,见着父亲,急急说道:“爹,新娘被劫走了, 有可能是童少侠所劫的。”夏郡王含笑点头:“答案正确。”“爹知道了,那该怎么办?”“等啊。”“可是新娘不见了,婚礼如何举行?”“新娘早回来啦。”“真的?这么快?”夏郡王拿出黑巾,晃向儿子:“童少侠只是觉得婚礼太过急促,所以才 想重来一遍,你妹妹已经回房了。”夏英武这才完全放心,又出莫名笑容:“孩儿这就告知他们,免得他们 紧张。”夏郡王道:“叫长孙越重来,结婚百年事,多一遍,多过瘾一次。”“是,孩儿照办。”夏英武拜礼后,立即奔往大门外,向长孙兄弟说明经过。只要新娘安 全回来,他们自是安心了,至于再娶一次,并不太难。夏英武道:“长孙兄弟你可别大意,来了小颜,你要娶走我妹妹,恐怕 没那么简单了。”长孙玉惊问:“他会出何难题?”“不清楚,我还没碰上他,你还是好自为之,我无能为力啦”长孙玉感到棘手地苦笑着。长孙飞道:“走一步算一步,总会把嫂子娶过门的嘛。”长孙玉点头:“只好如此了,英武,现在可以进去了吗?”夏英武想想:“也好,小颜要整你,你也不必按牌理出牌,娶了人就走, 最好让他赶不及。”“有道理,开始鸣炮啦,接新娘过门啦”长孙飞代哥哥喊话,那陪娶者亦知好戏上场,鞭炮点得特别来劲, 奏乐吹得更响。大群人已扛轿走入广场,准备接新娘。在暗处的小颜闻及鞭炮声,心知双方已接过头,自己得及时赶过去才对,于是手把一盒木箱,匆匆忙忙地追了回来。长孙兄弟动作不慢,一下子已抵大庭,照规榘地拜见夏郡王夫妇,准备请出新娘。这事己落在夏梅身上,她将妹妹扶出闺房。夏雪却直问着小颜准备好 把戏没有。夏梅只能轻笑,她连人都没见着。“那我不出去了。”“为何?”“我不甘心这么简单就嫁了啊。”夏梅轻笑:“小颜一定会替你复杂些,咱们走慢些,别说不动,那对爹, 娘不好交代。”夏雪没办法,只好由姊姊陪同,慢步走向礼堂。 长孙玉此时有若分秒如年,目光不时来回瞧往大门及后门之间,却总是瞧不出结果,心头乒乒乱跳。长孙飞则要哥哥镇定些,既来之则安之。然而规劝效果并不好,轩 辕长孙越额头还是冷汗直冒。走得再慢,还是会走到。夏家姊妹终也走出礼堂。夏雪红布遮脸,不得不斜着布缝瞧寻,却找不到小颜踪影,她急问:“来 了没有?”夏梅淡笑:“还没有。”“那我们再走一遍。”夏雪当真拉着姊姊往回走。此举让众人愣停住了,尤其长孙玉,本是满面春光,突然如浸冷水,冻住了。铁观音忍不住窃笑起来。夏英武想笑,却硬忍笑意,想拦人地叫声妹妹,却未敢再有进一步行 动,毕竟父母在场,没他说话的分。夏夫人见状,若让女儿再走回头,这对女婿并不好,说道:“雨儿,过来拜堂吧。”这话有无上威力,任夏雪不甘,也不敢违抗,只好努着嘴走了回来, 还好红布遮脸,掩去了她那张尖嘴。夏梅淡笑道:“妹妹,一路顺风啊。”她扶着妹妹走向长孙玉,长孙飞立即将红球彩带牵向两人的双手, 现在只要拜堂,就算过关啦。此时众人不禁往门外瞧去,为何小颜还不来?尤其是夏郡王,他还想找出理由延后呢,以免小颜又失去这次机会, 很有可能演出第二次抢亲。“来啦来啦结婚百年事,急什么嘛”小颜终于匆匆忙忙捧着那口木箱子,小心翼翼地奔入礼堂。夏雪忍不住已尖叫:“啊啊你来了”她的声音顿时吓住所有的人,目光齐往她瞧来。似乎新娘子很少有这么激动的。夏雪叫出口,布缝中已发现无数眼睛盯来,她已知失言,满脸为之通 红,还是那红布救了她,少出一点儿丑。小颜嗤嗤地笑道:“新娘子你好像很兴奋的样子?”“我??我??你说要帮我的??”夏雪更窘。“帮你尖叫?”“不是啦,帮我嫁得更有趣。”“你是不是小时候玩家家酒玩上瘾了?”这话顿时让众人暗笑,却让夏雪更窘:“你自己说好让我的婚礼不一样 嘛”“话是没错,可是不能这么说啊。要说:结婚百年事岂可草草率率,平 平淡淡?”夏雪欣喜:“对啦,我的意思就是如此。”小颜邪邪一笑:“今天你最大,我当然听你的。我有备而来啦。彩带别 牵得那么快,长孙兄,这段路,够你走上三年”夏雪很快将彩带放掉,心头则是满心期盼,想瞧瞧小颜如何出招。长孙玉苦笑不已:“童少侠手下留情啊。”“放心,姻缘好事,宜结不宜解,我只不过是送来一批礼物而已,聊表 心意啦。”“多谢少侠大礼。”众人都想瞧瞧小颜木箱装的是何物,小颜却故作神秘,不给他们知道。“长孙兄,你刚才的鞭炮好像放得很急,似乎很猴急地想把新娘娶过门, 你等不及了?”长孙玉困笑:“没有啊,在下都照一般程序来。”“那我是误会你啦。没关系,今天是大喜日子,再大的事,也可以化去, 唯独一件事不能马豹。”“少侠所指的是??”“当然是你对新娘的爱啦。你认为你爱她吗?你疼她吗?你会跟她白头 到老一辈子吗?”长孙玉稍窘,仍点头回答:“在下若不喜欢她,就不会娶她过门了。”“这可不一定,婚前笑哈哈,婚后苦哈哈,依统计,现在每十对男女结 婚就有四对离婚,这数目很惊人。”(我的妈呀李凉净是混杂年代。)“在下愿和她白首一辈子。”“他们结婚时,都会这么说,结果全不管用。”“我是真心话。”“说的要让人相信啊,你有证明吗?你能具体地表示出来吗?”“我可以发誓。”“好啊,发来听听看。”长孙玉立即仰天立誓,说什么违背誓言,天诛地灭。众人已感受他 真诚,小颜却笑的捉人。 “发得好啊,结果你天诛地灭,夏姑娘却痛苦一辈子,这不管用的啦。任何事情都要讲求实际,你想白头携老,但过不了几天,一场大病,肚子泻了三天就翘了,如何去白头携老?你说真情不变,但若禁不了诱惑,到头来还不是另结新欢?所以在你发誓之后,最重要的还是你的定力、能力和体力,这才是我要替夏姑妒争取的。” 他说的歪理,听起来却有道理。只是把长孙玉说得苦笑不已,没想 到誓言之后,还有这么多的附带条件。小颜捉笑:“不是每个人都有发誓的条件啊。”“少侠认为我呢?”“这得经过测验才知道,呵呵”小颜笑的更邪,目光瞄扫众人一眼, 又落向长孙玉,含带促狭地笑道:“你禁得起诱惑吗?酒色财气,你禁得了几项?还有生老病死,你自认过得了几关?我就用这八字掂掂你的斤两如何?” 长孙玉愣住了,这问题未免太难应付了吧? 众人却暗自叫好,谁若过得了这八关,别说婚姻,就是性命都可以逍遥无虑呢。当然,他们最想知道的还是小颜到底要用何种方式测试?想必一定十分精彩吧。 小颜又问:“你愿意接受测试?否则这婚姻可要接受更久的考验了。” 长孙玉牙根一咬,终点头:“在下愿意应试。” “很好,有诚意,我服了你啦。其实也不会太难,第一关就喝酒吧。喝酒有很多种。有的人不喝,有的人喜欢喝,有的人被强迫喝,这都没关系,我只是测验你在醉的时候,是否乱性,是否有危险性。否则夏姑娘嫁过去,岂不遭殃。” 夏雪忽而说道:“要是他喝醉了乱来,我就死定了。”长孙飞道:“我哥哥酒量不错,而且不喜欢喝酒,他该不会醉。”“是吗?没醉过才要醉一遍,呵呵,我早有准备。只要封住他内功,只 要三滴玉露飘香,准叫他醉得舒服。”长孙玉红着脸,终于自闭武功,朝弟弟说道:“要是出丑了,你要阻 止我。”“我会的。”得到弟弟的答复,长孙玉向小颜拱手:“少侠你的酒就赏给在下几滴 吧。”“好啊,把嘴张开。”小颜从木盒拿出一小瓶东西,往长孙玉口中滴去,他还数着一滴二 滴三滴,果真三滴即收手。铁观音瞧得奇怪,为何他没见过这种酒?难道会是小颜临时配出来的?长孙玉舌沾酒滴,但觉甜味钻人,而香味并未如想象中清香,只是 那甜味似会游动,立即钻向内腹及四肢百骸,使得他心跳加快,一张脸已通 红起来。尤其那香味一冲鼻,他已昏昏沉沉,当真醉了。“我??我好醉啊??”话未说完,他双脚瞒珊地扭走几步,双手抓了抓,脸上想挤出笑容, 却只翻起白眼,哼哈几声,倒在地上,醉死过去了。小颜惊诧:“失败了”望着手中瓷瓶,他暗自想笑。原来这哪来玉露飘香,乃是他临时从厨 房找来的配菜酒,运功将其浓缩,再加上一点儿迷药,就算成品了。瞧瞧对 方昏得那么快,自是失败了。迷药放得太多。他瞄向众人,幸好没人发现这秘密,他又自挺起胸脯,欣笑着:“丈夫 是好丈夫,醉了就倒,不发疯,不呕吐,而且倒的姿势还很标准呢”名偷想笑:“醉倒还有标准姿势?”“怎么没有,他是双手先落地,你没听过有人四脚朝天,后脑勺打地而 翘辫子?有的脑袋顶向墙头,咽喉噎住了闭息死亡?”名偷是没听过,但他却频频点头说有理,事实上小颜说的也有道理。最重要的是节骨眼儿里,他可不想自找没趣。小颜为自己临时想出来的理由感到得意,呵呵笑起来:“第一关算是通 过了”长孙飞立即扶起哥哥,还替他解了穴道,并运功替他逼出酒气。“喔,怎会醒不了?”照理来说,酒气被逼出,长孙玉该醒来才对,然而他仍昏迷着。小颜见状,急忙扶过去,干笑道:“玉露飘香特别醉人,要喝些醒脑药, 醒得较快”他拿出解药,并要来一杯茶,让长孙玉服下。方自拍手,直叫成了。 果然三分钟未到,长孙玉悠悠醒来,一张眼就问向弟弟:“我出丑 了?”“没有。”飞回答。小颜呵呵笑道:“醉得很标准,顺利过关了”长孙玉稍露笑意,却不敢高兴太早,下面还有七关要过呢。小颜已说道:“至于色嘛??可惜乐小小和羊开泰都没来,试不出水 准。随便考你一题便是,你喜欢什么颜色?”“我??黄色??”“哦?”小颜睁大眼眼:“你喜欢黄色?”长孙玉也是随口说说,闻言已知说错了,立即改口:“不不不,我喜 欢红色。”“什么,你喜欢危险的颜色?”“不不不是,我最喜欢还是白色。”“在结婚喜事里,你喜欢白色?”“呢呢,橙色如何?”“它跟黄色差不多嘛?”“那那绿色好了。”“你不怕戴绿帽子?”长孙玉急得直冒汗,没想到颜色的禁忌还那么多,一时也不知该选 那种颜色。“蓝色可好?”“你要跳海是不是?”“那只剩紫色了??”“怎么,你有性别歧视,只要子(紫),不要女?”“那??那就无色可选了。”长孙飞瞧及哥哥的窘态,立即要哥哥选“无色,这下总对了吧?”谁知小颜仍有一番道理:“选无色?你是要你哥哥去当和尚?既然如 此,那就不必结婚啦”长孙兄弟为之一愣。弟弟马上干笑:“是我的想法,不关哥哥的事。”“你去当和尚也划不来啊。”长孙玉笑得更干,小颜实是不好惹。夏英武不忍长孙越窘态,说道:“少侠,他似乎选什么都不妥,你有好的 色彩可让他选?”铁观音突然欣甚说道:“还有水色呵,水最温柔,选他准没错。”小颜瞄眼邪笑:“你水性扬花呵?呵呵,准错不了”铁观音如被塞了十天馒头,愣在那里,一时答不上话,晕红已渗向脖颈, 窘得他无处藏身。长孙玉暗自庆幸自己没跟着回答,否则准错了。铁观音恼羞成怒:“你根本在为难人家,任何颜色在你嘴中,准变了样, 还敢用它来骂人。”“谁骂了人?又不是你接受考验,说什么水色,呵呵,我看你再下来,会说秀色了呢?说不定连肉色也用上了”铁观音想发作,名偷伍草立即拉住他,低声劝他,别接他话尾巴,免得 遭来无妄之灾。铁观音咬咬牙,终也将这口气忍下来,终有一天要跟他算这笔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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