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发家力战二女,三个人滚做一团。俗话说“朋友妻,不可欺”。仇发家偏要尝尝拜把兄弟的两个女人的滋味。仇发家乐不思蜀,转眼在贼窝之中过了一月有余。
虽说王斗山已死,可他的原来旧部在翰林庄被俘后,经简单教育被释放。其中几个惯匪又相互联合,准备重上司吾山,重操旧业。几个惯匪来到洞口茅草房前,见“二傻子”正蹲在门前逗树上的鸟玩。为首的一个惯匪问“二傻子”:“怎么就你一人?二位夫人呢?”“二傻子”说:“二位夫人在洞内和仇发家、仇爷玩耍呢?”为首的惯匪大怒,张口大骂道:“这狗日的仇发家欺人太甚,我们大当家的刚死不长时间,他就来个凤巢鸠占,太他妈太不仗义了。”另一个匪徒也接过话说:“这个姓仇的原本就是他妈的丧门星,如果不是他领我们到常八旅干,我们当家的不会死,我们也不会全军覆没,落得这个下场。”为首的发狠说:“进去打死这条狗。”于是到茅草房里抄起一根扁担,其余人各摸起棍棒,拉开洞门进入洞内。仇发家正在洞中和两个女人嬉戏,见进来几人怒目瞪他,仇发家问:“你们想干什么?”几个贼人二话不说,抡起家伙就打仇发家,仇发家身手敏捷跳到一边,躲过棍棒,说:“我和几位向来无仇,怎么都朝死里打我?”几个人又抡起棍棒,边打边说:“打死你这不仁不义的狗东西,还我弟兄们、还我大当家的。”仇发家又起身躲过,说:“你们大当家的又不是我打死的,怎么能找我报仇?”为首的怒说:“就是因为你,欺骗说我们抗什么日,把我们骗进常八旅,到如今落得个树倒猢狲散。又看我们大当家的不再了,奸淫大当家的夫人。不打死你,难消我等心头之恨。”说完又各举棍棒打来。几人穷追猛打。仇发家心想:看来是不出手不行了。他施展拳脚,把几个人从洞内打到洞外。几个人被打得滚出洞外,四散而逃。“二傻子”持枪一会指向仇发家,一会指向那几人,不知道打谁好。他可不知道哪个该打哪能个不该打。仇发家打跑了那几人,对二个女人说:“此地不能呆了,把斗山兄弟的金银珠宝拿出来,咱们到宿迁城里享福去!”二个女人说:“大当家生前钱财埋在哪里,从不跟我们说,我们姐俩手中只有他给的一些金银首饰。”仇发家道:“进洞中仔细找找,能带走的统统带走。”两个女儿进入洞中寻物去了,站在洞外的仇发家本想来贼窝发一笔外财,没想到钱财都被死鬼王斗山不知藏在何处。失望之余想只身溜走,可他拔腿没走几步,身后“二傻子”枪口对着他喝问:“仇爷,你上,上哪去?”此时仇发家要走“二傻子”真能拿枪打他,他忙转身说:“我不走,不走!”二个女人回到洞内除找得百把大洋外,又翻到两把短枪,别的并没有找到什么,两个又各提一包金银细软,两个女人把腊肉、干鱼等能带走的都带着,又各打了几个大包,让“二傻子”扛着。临走时,仇发家放了一把火,洞口茅屋被点燃,仇发家领着二个女人和“二傻子”走出了司吾山。到了山下,仇发家雇了两顶轿子,让二女人各坐一顶,把那两只短枪加上“二傻子”的一支短枪,塞入轿内二女人的坐位下面,仇发家捣出一块大洋,骗“二傻子”说:“‘二傻子’,这里有一块大洋,去给二位夫人买点茶食,留待路上吃。”“二傻子”接过钱,去买茶食,直到“二傻子”不见踪影,仇发家命人起轿,顺着宿新公路直奔向南,朝宿迁城方向走去。傍晚时他,赶到县城北门,门口有鬼子汉奸站岗。圩门口两边堆着沙袋做成的工事,工事旁边立有岗楼。日军哨兵站在岗楼外端着刺刀枪拦住了去路。一个汉奸挎着枪走了过来:“什么人?皇军要检查。”仇发家塞给汉奸几块大洋,说:“我是城里钱子行钱老太爷的外甥,叫仇发家,轿子里是我的两位夫人。”汉奸说:“噢,是仇爷啊,听说过您,听说过您。”汉奸又向日军比划了半天,连日本话带中国话解释一通,鬼子用刺刀逐个挑开轿子门帘,才说:“开路。”三人来到城内,仇发家先找一旅馆安排两个女人住下,又赏了轿夫俩钱,打发回去。这才买了些果品点心来找舅舅钱子行。钱子行已年近七十,下巴留着长长的山羊胡子,几年前就脱离讼师行当享起了清福。他通过巧取豪夺,挣下硕大家业,终生享用不尽。他坐在太师椅上,身后两个年轻女子为其捶肩。见是外甥进来,说:“发家来啦,混得怎样?”仇发家说:“老舅别提了,只怪我站错了队,上错了船,如今落个光杆一人,丧家之犬那!”钱子行道:“这也不怪你,有谁知道这日本人能在宿迁城里站稳脚根?”仇发家道:“如今日本人势大,为老大;乡里共产党势大,为老二。共产党咱干不来,老舅城里可有熟人?”钱子行明白外甥又想投靠日本人了,他说:“外甥想在城里谋份差事这也不难,县知事张善东和我为旧交,我写封信交给你,你去找他吧。”仇发家连声说:“谢谢老舅!”仇发家怀惴钱子行的推荐信,出了钱家大门,直奔旅店,到二个女人处住了一宿。第二天,找到县知事徐善东,把推荐信交给他,徐善东看完信,对仇发家说:“贤侄,你对宿迁北乡直到直安镇一带比较熟悉,我去跟金井中佐说说,就委任你为县北乡维持会会长干干吧。”仇发家又表示感谢。仇发家就任北乡维持会会长,可手里又没有一兵一卒,城里汉奸多次催他上任,仇发家就里赖在城里不走,心想:我这光杆司令,到哪里人会买帐?
一日,他独自一人,来到城里有名的黄家猪头肉馆,要了一份黄狗猪头肉和几盘素菜,又要了一瓶洋河镇产的洋河大曲酒,独自一人喝着闷酒。刚喝几口,门外进来一人,头戴礼帽,身穿绸衫,肩上斜挂手枪,眼上戴付墨镜,手拿纸扇,摇头晃脑,看着仇发家说:“酒不醉人人自醉,借酒浇愁愁更愁。”仇发家问:“你是谁?我怎么不认识你?”来人坐下道:“我可认得你,新上任的维持会长,原先的新安镇警察分局局长仇发家,仇老爷。”仇发家说:“正是本人,你是?”那人自报家门:“在下在皇军宪兵队特高课情报队当差,姓张名苗田。”仇发家早有耳闻:“你就是早年轰动一时的破获埠子共党一案的功臣张苗田?”“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正是在下。”仇发家连忙吩咐伙计再备一付酒盅碗筷,站走来,给张苗田倒上酒吹捧说:“老弟年轻有为,哥哥我早就佩服,神交已久,只恨未曾谋面。”张苗田喝了一盅酒说:“现在相见也不迟,大日本军正在用人之时,老哥来投,真是幸事,我们当为大日本皇军事业甘效犬马之劳。”仇发家大有张苗田十岁之多,此时却象孙子一般殷勤为张苗田斟酒夹菜,几盅酒过后,张苗田说:“听说仇会长没有到县北乡赴任,是因为皇军不给人枪?”仇发家点点头:“正因为此事发愁。”张苗田说:“要得到皇军重用,必得为皇军干点有用的事。”仇发家说:“请老弟明示。”张苗田说:“皇军劳苦功高,情报队接到金井中佐密令,要找些娘们、女子慰劳慰劳皇军,我正为此事发愁。”仇发家说:“城南河清巷不有的是妓女吗?”张苗田说:“皇军嫌妓女不干净,怕染上性病,影响战斗力。”他对仇发家说:“仇会长,你如果能弄来一、二人,效劳皇军,还怕得不到重用吗?”仇发家喝着酒心想:到农村四乡去抢,不太可能,被老百姓、共产党逮住,是要丢性命的。可这是立功表现的唯一机会,他怎么也想不出好法子来。晚上散席,仇发家回到旅馆,二个女人迎了上来,仇发家眼前一亮,眼前这不是效敬皇军现成的慰问品吗?他来到房内关上门,搂住二个女人照每人脸上亲了一口,骗着两个女人说:“咱们久住旅店也不是长久之计,我想在城里给你们买一套房子安置你们,那才象居家过日子的样子,可我手头的钱不够,你们俩那些金银首饰不如交给我到当铺当掉,换些钱,把那套房子买下来,待我仇某人走马上任后再弄些钱把首饰赎来,交还给你们,如何?”这两个女子,本都是农家子女,后在贼窝中一年尚不出来几次,哪里经历过世上险恶,他俩天真地认为仇发家真能买套房子和她俩过平安过日子,于是各把首饰拿出来,全交给了仇发家。仇发家把骗来的首饰变卖,得了一笔现大洋,又榨干了二个女人身上所有钱物。一日,他又来到旅馆,对这二个女人说:“房子已买好,你们二人现在就跟我到新房子去。”这两个女人信以为真,跟在仇发家后身后七弯八拐。仇发家用手一指说,这就是那套房子。两个女人疑惑地说:“门口怎么有人站岗?”这时从门里走出来一汉奸翻译官,冲仇发家道:“人带来啦!”仇发家道:“带来了。”他随后对二个女人说:“你俩先进去,我回旅社结完帐就回来。”这两个女人被那个汉奸领进院子,从此这两个女人成了日军发泄兽欲的对象。
仇发家效敬日本人有功,受到金井中佐的召见,金井从城里拨给他十几条人枪,又任命他为伪邵店区区长兼邵店区维持会会长,管理着西到骆马湖及以北,东到沭阳交界,南从井头、晓店集,北到鲁南新安镇的广大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