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月珍木然地靠在墙上,泪迹未干,旗袍皱皱巴巴地穿在身上,她望着站在窗口抽烟的任宽高大的背影,深深的欲望让她弯下腰,蜷缩在墙角,“嘶……”她痛苦地呻吟了一声,她干涸的身体已经不能承受那猎豹般活力的跳跃了,在刚刚的时光里,除了精神上的满足,她想不起任何其他的乐趣,她不由感叹自己年华老矣,不得不接受“他压根就不是你的男人”这个事实。想到这里,精神上的痛苦,压过了身体的伤痛,她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
任宽转身看着她,疲倦地坐在地上。
“冯姐,冯姐?”门外的敲门声伴随着不安的询问声。
冯月珍吸了吸鼻子,问:“什么事?”
“冯姐,您没事吧?”
“没事。”
“刚刚您办公室里总占线,王老爷子打电话过来了,说让你有空打过去。”
“知道了,你先忙自己的去。”冯月珍擦了擦眼泪,警惕地看了任宽一眼,站起来,看见桌子上的一片狼藉,拿起吊在桌子边的电话,重新挂好放在桌子上,深吸了口气,拨通了王景明的电话。
“喂……刚刚电话没放好,你有什么事?……哦,任义来台北了?”她抬头看了任宽一眼,“任宽下午来的……”任宽站起来,警惕地盯着她,“刚刚才走,任义找他么……那我不清楚……好,挂了。”放下电话,冯月珍望着任宽说:“任义来台北找你了,现在在王景明那里,你……”
“我回去。”
“去哪?”
任宽整理着衣服、裤子,回避着冯月珍的目光。
“你不必这样子。”冯月珍坦荡荡的说,“我心里知道,你压根不是我的那张牌。”
“你甘心了?”
冯月珍冷笑道:“如果这样都不能够让我看清楚,那么我就真是个疯女人了。”
任宽又露出了那一抹淡定而有一丝玩世不恭的微笑,走出了冯月珍的办公室。
“冯姐,”冯月珍的贴身仆人萍姐敲门走进了她的办公室,“你就这么让他走了?”
“那能怎么样?”冯月珍坐在窗口,望着窗外淅沥沥的雨,“我已经明白了,妥协了。”
萍姐看了她一会儿,叹了口气。
“去帮我准备晚饭吧,我今晚要亲自献唱老上海。”冯月珍站起来,去柜子里挑选了一件艳丽的玫红色旗袍。
“冯姐,刚刚我在外面守门的时候,任义先生来了。”
“嗯?”
“我说你在里面午睡,没让他进。”
“噢。”
“但是……”
“但是什么?”
“他可能听见了……”
冯月珍放下手里的旗袍,面无表情:“知道了,你先去给我准备晚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