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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宽坐在沙发上抽着烟,脑海里反复回荡起吴欣然那句话“你可知道我看到你和阿公因为我没了孩子那么痛苦的样子我有多难过,啊?!”想到这里他的心仿佛就被人拿刀子硬生生捅了一刀。他怎么也不理解冯月珍的一句关于命的理论就能让吴欣然心有余悸,他回忆起那一天—— ““冯月珍,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吴欣然打断她的话,“好好的开业之日,弄得大家都不快活!” “在你面前我永远没有快活的时候!” “你那么恨我?!”吴欣然惊诧地望着她,她没有想到冯月珍平时里的笑却是藏着刀,不禁感叹此女心机之深,背地里不晓得怎么暗算过自己,于是吴欣然也撕开脸面,反问道:“冯月珍,你这二十年又不是只有我阿公一个男人!” 冯月珍心一虚,松开手,放开任宽。 “心虚?”这回轮到吴欣然冷笑了。 “然然!”任宽打断她。 看见任宽严厉的眼神,吴欣然委屈地拉开门就跑。 “然然!”任宽追出去。 “吴欣然,你命好,没有付出就拥有这么多,”冯月珍喃喃自语,“上天对所有人都是公平的,总有一天,是要还回来的。” 任宽感觉到手下吴欣然的脊背颤抖了一下。” 想到这里任宽的手指颤抖了,他突然意识到什么,起身冲出家门。 虽然处于热带,但是夹杂着浓重水汽的风还是让人有一丝凉意。被风吹干的脸上,像粘附着一层海盐,淹掉了皮肤的水分,催人老啊,冯月珍叹息摸了摸脸上的皱纹。门“啪”地被人撞开了,她看到旋风似地任宽冲进自己的办公室,压在自己的办公桌对面。 “来者不善啊。”冯月珍冷笑了一声,“和你老婆吵架了?”她笑着站起来,拍了拍任宽的肩膀,“看着然然的脸色,我就知道……” “冯月珍,”任宽拍掉她的手,“你可知道然然为什么流产?” 冯月珍打了一个寒颤,冷冷问:“笑话,你老婆流产跟我有什么关系?” “冯月珍!”任宽拉住她的手,痛苦地看着她“你可知道,然然就是因为你那一句关于命运的话……”冯月珍看着他居然沾满着无限的伤感的黑色的眼睛,心一软,捧起他的脸,用手指婆娑着这张被岁月侵蚀的雕塑版的脸。任宽下意识扭开头,避开她的手指。这一反感的动作,伤了冯月珍的自尊心。她松开手,冷笑着,走到窗口,说:“我知道,你说的,我也知道然然为什么流产,没错,我诅咒的,”她没有理睬任宽诧异的眼神,继续说,“事实上是我恨她,并且我确信她能明确地感受到这一点……” “为什么!”任宽压着分明的不满质问道。 “什么为什么?”冯月珍想要以她的漫不经心,她充满嘲弄的语气激怒这个多日来保持着良好风度的任先生。 “什么叫她能够感受到这一点?” 冯月珍嘲讽地笑了笑,点燃一根修长的香烟。 “你趁我不在的时候对她做什么?” “任宽,我没有对你的宝贝吴欣然做过什么,我能做什么,你和王景明就像捧着个宝一样天天守护着她,我能做什么?”冯月珍不满地抗议着。 “那什么叫她能明确地感受到你的恨意……” “我是个女人!”冯月珍委屈地呼喊着,像个受尽委屈的女孩子,嘴唇颤抖着,像忍受着巨大的伤心,夹着烟的手指,挡在脸前,仿佛要遮掩自己脆弱的一面,她平息了一下感情,说,“我是个女人,任宽。我也是希望有人爱,有人陪,我这辈子一共爱过两个男人,一个是王景明,一个就是你。年轻的时候王景明为了维护他的外孙女,不要我,我恨他,因此走了许多歪路。后来,爱上你,你自己心里清楚,如果没有我冯月珍,你任宽绝不会短短十几年就奋斗到现在这个位置……” “冯姐……” “但是到头来,你却指着王景明身边的那个小女孩跟我说,你已经爱了她很久了。”冯月珍泪汪汪地盯着任宽,“然后你如愿以偿和你的然然结婚,我想现在王景明该是我的了,可以回到我身边了,可是结果呢?吴欣然抹了几滴眼泪,王景明就和我划清界限,大言不惭地说什么我就像他的女儿……到头来,我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都没有!我冯月珍纵横这半世,有什么我得不到手的,唯独没有人爱我。二十多年前,王景明跟我说然然多可怜,那么小就没了爹妈,他不能够把自己的爱多分一份给我。我虽然有父母,有兄弟姐妹,可是我才上中学父亲就因为参共被抓起来,为了养家,我被迫沦为交际花,兄弟姐妹虽拿着我的钱,却另眼相看我。然然虽然父母没了,可是好歹她有这么多人爱,我呢?” “你为什么要和她相比呢?人比人气死人,她身在豪门,这一点你永远无法和她相比。” “命应该是公平的!” “那世界上为什么还会有那么多无家可归的人……” “我不服!”冯月珍几乎是叫喊着说出这三字,眼睛瞪着滚圆。 任宽无奈地看着她,觉得她有些不可理喻,一个像她这样历经生活艰辛,看惯世间不公的人突然说什么不公平,让他感到可笑。 看到任宽嘴角的一抹淡笑,冯月珍更加愤怒她的拳头握得紧紧的,紧紧地贴在墙上。 “可是你不能因为命运对你的不公平,你就把恨怨在然然的身上。你知道,即使不是她,王景明也不会抛开名誉去和你正大光明地在一起。”感觉到冯月珍火辣辣的眼神,任宽又补充道,“即使没有她,我也不会爱你,这点你知道的。” 冯月珍仍然是死死盯着任宽,脸色惨白,嘴角恨恨地流露出一句话:“我恨她!”她眼里的光冷冷的,没有一丝温度,“我不信,命就这么不公平。” “你想要怎么样?”任宽警惕地注视着已经变态的她。 “总有一天是要还回来的!”从冯月珍的牙缝里蹦出的这几个熟悉的字,深深地刺激到任宽,他打了颤,逼视着冯月珍,说:“她就是这么流产的!”他愤怒地把她压在墙上,狠狠盯着她。 冯月珍自然不会感到害怕,这么多年来,她什么风风雨雨没见过?她舔了舔嘴唇,坦然地望着任宽,直到他慢慢松开手,走到另一边,她才轻描淡写地说:“我确实那么想过,只不过没想到就那么应验了。” “为什么?!”任宽突然转身,怒吼着将她按在墙上,一只手紧紧抓着她的领口,他是真的发火了,甚至看得见他脖子上暴出的青筋,乌黑的眼睛像夜一样笼罩在冯月珍身上,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为什么?!”任宽握着她领口的那只大手粗暴地将她提起又按在墙上。冯月珍的眼泪就扑腾地划过她倔强的脸颊。女人的眼泪总是让任宽有些心软,何况是像冯月珍这样一个女强人的眼泪,但是他怎么能忘记她恶毒的诅咒呢?犹豫之间,他的手松了,冯月珍身体一挺,将他大的手掌强行按在自己丰满的胸部上,他还未做出反应,就被她紧紧地黏着自己,报复,她的眼睛里全是对命运不公的报复与不甘,他想推开他,却已经被她牢牢缠住,他拒绝与她的纠缠,却被已经失去理智的她缠绕。要怎么样与一个已经疯掉的女人斗争?被冯月珍反压在墙上的任宽眼中流露出一丝绝望与痛苦,然而,豁然间,他身体挺直,粗暴地抱起冯月珍,撸起她的旗袍,重重地将压在另一面墙上,那一刹那,冯月珍看见任宽野兽般的眼神,于是瞬间,她那双与命运斗争的双手高高抬起,放在脑边,像是在向命运投降,当任宽重重地把她压进墙的角落时,她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叫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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