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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金,这是我太太吴欣然。”任宽介绍着,“然然,这就是寸金,这是小华。” 吴欣然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打量寸金,真是名不虚传的美人,整张脸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是集合在一张鹅蛋脸上就是显得楚楚动人,骨子里透着江南女子的秀丽。冯月珍也是美的,但是和她比起来就过于俗艳了,寸金的美,是水墨丹青勾勒的仕女之美,毋庸置疑,不容亵玩。“这是我们第一次正式见面,吴太太。”听到寸金的声音,吴欣然方才回过神来,赞美道:“您真是太美了。” 寸金似乎已经习惯别人对于她美貌流露出的赞美,谦逊的说:“您也非常漂亮,而且比我上次看见你更漂亮了。” “你们见过面?”任宽为二位女士拉开椅子,请她们就坐。 “我不记得我们见过面,我只记得,电影首映时,我和几个女同学在电影院门口看到过你。” “三五年在《梁祝》的庆功宴上,王老先生带着你,你还要了我的签名,那是我第一次看见你,你才这么高。”寸金微笑着用手比划着说,“后来几乎每年的圣诞party都能看到你。” “我怎么都不知道你也在?” 寸金笑笑,说:“四八年春节,商务局的酒会上,人家告诉我那边那个舞跳得很好的女孩子就是任宽的心上人。”她朝任宽看了一眼,“没想到,到今年我们才正式认识。任宽,你太不会安排了。” “怎么都能怪我呢?那时请你来参加我们的婚礼,你又不来。” “实在有事在身,二嫂病逝,二哥家都是我在照料。”寸金牵着儿子的手,说,“这是我儿子,周明华。小华,怎么不叫人?” “阿姨。”小男孩才生涩地叫了一声。 “你几岁?” “九岁。” “真乖。”吴欣然摸摸小孩子的头,从桌上抓了一把糖给他。 “小华,坐到干爹这里。”任宽把孩子抱在腿上坐着,“你刚刚叫她什么啊?” “阿姨。” “这可不对吧,”任宽笑着看着寸金和吴欣然,“这个阿姨是干爹的老婆,你应该叫她什么?” 小华想了想,不好意思地悄悄叫了一声:“干妈。”吴欣然脸就红了,悄悄捶了任宽一拳。 “男人和女人到底不同,”孩子睡觉后,吴欣然坐在宾馆寸金的房间,听两个人聊天,“我们那一圈人有几个女人得到善终,你们这些罪魁祸首们反倒是成家立业。” “寸金,说话可要注意,我可不是罪魁祸首之一。”任宽看了吴欣然一眼,笑着说。 寸金嘲讽地看着他,笑着对吴欣然说:“你这个任宽仗着自己长得好,又懂女人心思,那时候,有很多女人喜欢他呢。” “那都是他们一厢情愿。”任宽解释道。 “得了吧,我说过,你多出个私生子,我都不觉得意外。”吴欣然重复着昨晚的话。 寸金抿着嘴笑起来,任宽知她笑什么,也跟着一块笑了。吴欣然困惑地看着二人,觉得自己在他们面前就像个小孩子。笑声大了,里屋睡觉的孩子不满的哼了一声。“然然,我们不早了,让他们母子好好休息吧,我们该回去了。” “冯姐的夜总会倒是热闹。” “她从马来西亚回来了?”任宽问。 “我去的时候,她刚好回来。”寸金朝窗外正和吴欣然打羽毛球的儿子问,“我不在这几天,小华有没不听话?” “乖得很。” “我听冯姐说,她和王老板……” “嘘,”任宽摇摇头,低声说,“这个事情冯月珍和然然之间有过不愉快……为此,我也有时间没有和她怎么联系了。” “我明白,”寸金点点头,“其实,是冯姐自己傻,她不明白这种家里有钱有地位的人家。” “在这一点上你远比她明智。” “我也是这种家里出来的。”寸金说,“但是冯姐傻在不懂得放手,不达到目的不罢休。这个亏她吃了二十年了!” “谁能像你一样,说走人就走人?” 寸金白了任宽一眼,沉默了一会儿问:“周律明还好吗?” “好久没联系了,不太清楚。你们也没联系?” 寸金没说话。 “他毕竟是孩子的父亲……” 寸金站起来,走到窗口,任宽见她回避这个问题,知趣地打住了,走到她身边,顺着她的目光望着吴欣然。 “你太太真是可爱。” “是的,她笑起来的时候特别像小孩子,没心没肺的样子。” “任宽,我知道有时候你夹在你太太和冯姐之间挺难做人的,冯姐对你有恩,你不能忘记她的好,但是你太太……你要好好对她,不然,我对这个世界上的男人就绝望了。” “寸金倒是个很平易近人,不像小报上写的。”寸金走后,吴欣然和丈夫说起她来。 “她人是蛮好,就是我行我素,先前得罪过记者,所以才有那么多负面新闻。” “反正我挺喜欢她,她蛮好,不像冯月珍那么咄咄逼人。” “然然!” “好,我不说。” “然然,冯姐有恩于我。” “晓得嘞!”但是她想起冯月珍那句诅咒:“上天对所有人都是公平的,总有一天,是要还回来的。”凉意就顺着脊梁爬上身来。任宽在她微微噘起的嘴巴上亲了一下:“想什么呢?” “没什么。”她微微笑笑,侧躺在床上,朝着窗外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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