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欣然静静地看着窗外,听着火车轰隆隆的声音;胡志远发着呆,目光落在吴欣然的脚上;王妈妈拿着珠子默诵佛经;任宽抱着手,舒服地靠在那里闭目养神。吴欣然看得久了,眼睛疼,便回过头来,拿着空空的杯子要挤出去打开水。“我来吧。”胡志远放下书,对她说。
“不用,我正好出去走动走动。”吴欣然拒绝说。任宽睁开一只眼,瞥了胡志远,又闭上了。
吴欣然端着水回来,又坐回原位,无趣地发起呆来。任宽睁开眼坐起来,笑着对她说:“然然,我们做个游戏吧?”
“什么游戏?”吴欣然抬眼看着他。
“打手的游戏,看谁的反应快。”任宽看着她说。
“好啊!”吴欣然来了兴致,“我先来打你。”她伸出手,手心朝上,任宽把他的大手放在吴欣然雪白的小手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任宽正出神看着两只手,吴欣然突然将手一翻,急落在任宽的手背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哈哈哈哈!我打中了!”吴欣然开心地笑起来,得意地扬着小手。胡志远抬头看着二人,面无表情。“再来!”吴欣然兴奋地摊开手。这次可没那么容易了,任宽的手总是在吴欣然刚刚有了翻手的想法时就离开了吴欣然的手。几盘下来,吴欣然竟落了空,一次都没打着。
“现在轮到我了吧?”任宽笑呵呵的对吴欣然说,将自己的手摊在下面。吴欣然谨慎地看着他,小心翼翼地把手放在任宽手的上方,任宽一有动静,马上拿走。“你的手都不挨着,怎么能这样赖皮呢?”任宽正说着话,突然一翻手打在了吴欣然的手背上,吴欣然一阵惊呼。“你赖皮!”她骂道,“不带你这样分散我的注意力的!重来!”
任宽笑着把手放回原处,待吴欣然刚刚把手放上来就翻手一把抓住,另一只手轻轻拍在上面。
“啊,又赖皮!”吴欣然抽回手,一边笑,一边用双拳捶打他。任宽笑着挡着,并不还手。胡志远清了清嗓子,可是无人理睬,吴欣然仍是不依不饶,偏要报这一掌之仇。好一会,吴欣然如愿以偿,才坐回去,得意地扬着头,斜睨着任宽。任宽努努嘴,靠在座位上,对胡志远说:“胡经理,您看什么书呢?”
“哦,三国。”胡志远翻到书皮给任宽看。
“人说少不看水浒,老不读三国。”吴欣然说了一句。
“我又不老,正是看三国的时候啊。”胡志远笑道。
“我觉得要学些军事、韬略看看三国是必要的,但是要是看三国把人看得城府深了就不好了。”吴欣然看着自己的杯子说。
“所以才说‘老不看三国’。”任宽插道。
“依你所见我算是那一种呢?”胡志远放下书问。
“我怎么知道?”吴欣然翻了他一眼,“反正你又不老。”
胡志远笑了,说:“你这是让不让我看呢?”
“那可随你喽。”吴欣然摇摇脑袋,“在我们之中,除了王妈妈可就你最老了。”
“哎呀呀,然然,你这是不让我看书呀!”胡志远笑起来,“你若想让我陪你玩,早说嘛,何苦拐着弯呢?”
“哎,”吴欣然一挥手,“我可没说要你陪我玩,我言下之意是……”
任宽忍不住笑出声来,抢答道:“在我们之中你的城府最深。”
胡志远皱皱眉头,努力压住被耍之气,勉强地咧开嘴笑了。“开玩笑,开玩笑。”任宽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胡经理您别介意,我们开开玩笑。”任宽悄悄向吴欣然投去赞许的目光,吴欣然抿着嘴对他莞尔一笑。